浮梦山海间

    赤霄赶来通天路，似乎他的出现让天道感觉到一丝的压力。
    天道对三人说：“吾的心愿即将实现。女娲之力已经消散，剩下的这个，将陪着人族，消散于人间。”
    “你什么意思？小白怎么了！”先说秋染生死，又说白矖危矣。天道的话成功让赤霄动怒。
    天道笑笑：“好好珍惜最后的时光吧，吾放下的天劫三日后便降临山海界。吾就留守在你们攀登不上的高处，好好欣赏这一切。”
    大笑几声，天道走了。
    赤霄帮忙扶起阮绫烟，紧张的问：“到底怎么回事，小白……”
    阮绫烟摆摆手：“先下去，看能不能联系上窫窳。听天道的意思，秋染和小矖已经……我们赶紧回去吧。”
    天道的话，几人不想相信，却又有种，不得不信的感觉。
    返回昆仑山，白泽他们已经回来了。
    穷奇看见阮绫烟，直接腾空飞扑到她怀里：“娘亲！”
    看看白泽和穷奇，身上的衣衫虽然有些脏，但人似乎没事。窫窳站的远远的，神情带着悲伤之色。这让阮绫烟看见，心跳跟着慢了不少。
    白泽过来安慰道：“没事，小矖没事。”
    听见儿子这样说，阮绫烟急忙望过去，询问更多。
    “小矖在虚空被天道抓住，好在秋染……那抹残形已经被窫窳的邪气消灭了，小矖也没事。”白泽说，“她现在和腾蛇在一起。”
    赤霄知道白矖没事，多少松了一口气，又听说白矖和腾蛇在一起，心里的石头怎么也放不下了：“没事吗？”
    白泽摇摇头，他实在没有底气说没事。
    众人各自去休息，穷奇告诉阮绫烟孟极内丹的事情，她独自来寻窫窳，也明白他眼中的悲伤从何而来。
    安排窫窳休息的房间里，不知道为什么会有酒。
    两人席地而坐，饮了起来。
    阮绫烟说：“有办法，重新聚拢内丹吗？”
    窫窳摇头不答。
    沉默无语，两人就那样坐着，一口一口，喝着杯中清酒。
    “和天道这战，非打不可，却无胜算。”阮绫烟说，“你别死了……我现在只能从你眼里，见见爷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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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泽回到屋里，将自己的身体摔到床上。他很累了，眼睛却睁的老大，就是闭不上。
    卢盏进屋看见他躺在床上，还以为他睡着了。轻手轻脚的走进，看见他睁大了双眼，失神的望着床顶。
    坐到床边，卢盏不知道要说些什么。秋染的事情他听说了……
    突然，白泽猛然翻身，将卢盏压到床上，压在身下。
    认识了这么久，卢盏知道他心里不好受。轻拍着他的后背，一下一下，温柔的很。
    白泽低头，埋进卢盏的脖间：“没有时间去考虑，去纠结。她连一点劝阻的时间也不给我们。就那样没了……”
    白泽和秋染谈不上什么交情，更没有交心。曾经，他还质疑过她。怀疑她不肯告诉真相，疑心她不愿交出办法。
    甚至是在事情明了后，白泽对秋染的那声承诺，一直抱有疑心。
    然而这个姑娘，却在危急关头，毫不犹豫的遵守了自己的承诺。
    说实话，白泽现在内疚后悔的要死。
    “你说的对，小矖比我会看人。”
    过了一会儿，白泽又说了一句：“还好，没带你去。”
    秋染的献命，孟极的消散，白泽开始害怕身边重要的人，一一离去。
    留给众人温存的时间不多，简单休息一下，众人再次聚集到昆仑大殿里。
    “不去带回小矖，没关系吗？”风落寒心疼那孩子，担心的问阮绫烟。
    一旁的赤霄插嘴说道：“要是能在里面躲过这一劫，也不错。”
    阮绫烟回头看看赤霄，这人是决定独自承担起一起吗？活了一万年，说到底，也不过是个孩子。
    这时，门外有弟子来报。说念萝医仙带着门下弟子，到了昆仑山。
    赤霄起身去迎，刚踏出殿门，便看见医仙步履满山的走来。赤霄上前搀扶，担心的问：“师傅，您怎么来了？”
    为了帮赤霄压制祖神之力还有异化，念萝医仙耗尽了万年的修为。念萝医谷中，那覆盖了整个山谷的大树，便是他的本体。照说，医仙不能离医谷太远。
    任由赤霄扶着自己，医仙慢慢地往大殿走：“躲在医谷还不如来看看，我这老骨头能不能帮上忙。灵脉已经完全干涸了。”
    天劫与灵脉力量相冲，前者胜过后者，结果便是，山海界里的灵脉彻底干涸。天地灵气，已经消散了。
    到了这个时候，那些之前还在观望的，还想着独善其身的，还算计着不劳而获的，都赶到了昆仑山。
    这一站，比当年的人间大战更加惨烈。医者修医道，怎么忍心待着医谷，见死不救。
    医仙说：“早就该来了，又怕你分心。”
    大殿上，天道的话已由阮绫烟全数转告众人。
    “三天？”元念皱眉，都快连到一起了，“之前打算对付半人的准备，岂不白做？天道要么不出手，一出手就废了整个半人族。”
    常应想了想，说道：“也不算白做。半人之前拉拢走的仙修，强行凶化的凶兽，现在都转去天道手里。跟他们的这战，避免不了的。”
    昆仑山的防御是长门在做，他说：“小烟从通天路下来后，昆仑山北侧出现大量凶兽。暗行弟子回报，有不少仙修也在。
    只是他们盘留在昆仑山外，不攻，不退，不知道要干什么。”
    “天道故意把时间告诉我们，又让手下和昆仑山对峙着。”元念不悦的说，“这是告诉我们死期，再明示我们死法，最后还嘲笑我们没有办法吗？太憋屈了。”
    无上天尊在殿里来回度步：“小烟打算关住天道，这方法不错。又或者，把他赶到其他地方，只要威胁不到山海界就行。”
    白泽和窫窳对视一眼，他们记得，天道不能自己进入半人族的虚空。进不去，应该也出不来。
    “半人族的虚空已经毁了。”白泽问窫窳，“用哪里关天道，行不行？”
    先让窫窳划开裂口，再把天道弄进去。这方法可行，也不可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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