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舌吞噬着两个熟悉的身影,两人手挽着手,一起走路了森林深处,她和他们的距离只有一道火墙,那是刚刚学会走路的她和他们最遥远的距离。
她坐在地上,看着父母渐渐离她而去,因为灼热的光线令她的视线开始变得模糊。
“娘!爹爹!”
“娘!爹爹!”
“娘……”
苏南一次又一次一次的喊着,可是这两个人自始至终也没有回头看过一眼,咸咸的泪水一滴一滴的落下。
她在原地哭泣到了夜晚,看着眼前已经消失不见的父母不知道如何是好,她开始迷茫,她的记忆里只有妖兽,厮杀,还有追着她们逃跑的人类,她不知道应该如果自己生活,不知道如何捕猎,她的父母没有教过她。
她哭累了,就趴在地人看着天空任由自己自生自灭,她不知道日后的生活应该如何度过。
一天……
两天……
三天……
从父亲那里继承来的妖强悍的肉体足以支持她好几日不吃不喝不睡觉,也不会受到什么影响。
“孩子,你为什么一个人在这里?你的父母呢?”一个老人说着自己完全听不懂的语言。
她知道,那是人类的语言,可是她在说什么呢?她发出了两声呜咽却不知道自己应该说什么,她根本就不会人类的语言。
“可惜了,孩子那么小就被丢在这里,看样子是得了失魂症,连话都不会说了。”老人谈了一口气说道。
“孩子,跟我走吧,至少你不会饿死在这里。”
老人也低估了几句,然后发现苏南没有动作,叹了一口气,“我抱你!”
老人身上有一股许久未清理自己的臭味,但是奇怪是他的怀抱十分的温暖,她很喜欢温暖的地方。
后来她被一个老乞丐收留,老乞丐教她说话,苏南学的很快,老乞丐也教的十分耐心。
老乞丐和三个中年乞丐住在一起,他们收留了很多孩子,有大有小,她是其中的一个排行第七,她不记得自己的名字,所以孩子们都叫她小七。
那是她第一次接触人类,她记得娘亲说人类是善良和邪恶并存的生物,她不知道是什么意思。
“这个是今天的钱,可以吗?”她小心翼翼的问道。
“吃吧!孩子!好孩子,今天又是你的钱最多,这是奖励。”老乞丐拿了一个最大的白馒头递给她,周围的孩子立刻就流露出了贪婪的目光。
她并不喜欢这一种食物,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孩子们都没有厌恶它,反而把它视若珍宝。
她每一次都会在老乞丐分完馒头后扯下大半给其他没有馒头的孩子,每当这个时候,其他孩子就会用一种贪婪的目光看着她手上剩下的一小块馒头。
“你为什么只给他们,他们应该受到惩罚!”
“可是我吃不了那么多。”
“那你可以给我!我……我以后也会帮你的!”
“我为什么要给你?你不是有馒头吗?”她十分不解的看着男孩。
“他们只不过是一群没有的家伙,干什么要给他们?”
“我乐意!”她说。
男孩十分生气的样子,一脸的怒火,她不知道男孩究竟是怎么了。
可是那一天起苏南发现,所有人都用一种奇怪的眼神看着他,直到有人结伙过来抢她的钱。
“我给了你们,我就没有馒头吃了!”
“可是你拿了最大的馒头也不会吃完,还不如给我们呢!”
她听信了这一句话,只给自己留了一个铜币,那一天她只得到了一口馒头,她不在意这一些,妖兽本能开始觉醒的她在一次次的摸索中已经学会了捕猎,她喜欢那一种咬断猎物脖子,然后大口大口喝血的感觉。
只是她发现,那一些人类看待她的表情充满了贪婪和怨恨。
“你为什么要把钱给他们!”一个女孩儿道,她叫小五,她最近运气很差,隔三差五就吃不到馒头。
“他们需要馒头,我不需要。”
“可是我们怎么办,没有讨到钱的孩子怎么办!你怎么可以这么自私!”
“自私那是什么?”苏南不理解,只是那一天那个人类哭了。
“爷爷,自私是什么,你为什么没有教我?”
“那是坏的意思!”老乞丐怜惜的说道。
“可是我没有做什么啊?”苏南不解,“为什么小五说我坏?”
“小七,你要记住,人是永远满足不了的生物!人很复杂,有坏有好。”
对于妖来说,邪恶就是邪恶,善良就是善良,这两种相反意思的字词永远不可能并存,
“那爷爷也是这样吗?爷爷你是好人吗?”
“爷爷是坏人,小七怕吗?”
“爷爷把小七带了回来,小七当然不怕。”她害怕的只有孤独,害怕被人抛弃的滋味,对于她来说,就算有人利用她那也好过于抛弃她,至少要让她知道,她还有用处!
她恢复了以前的日子,不再理会其他的孩子,日日乞讨为生,把乞讨来的钱交个老乞丐,如果收益好还可以多一个馒头吃,然后她会随手放在桌子上,既然给谁都会起争执,她就直接放在那里好了,谁拿了就是谁的。
她知道每当过节的时候收益最多,所以她每当过节的时候都会在外面呆很久,不是为了多一个馒头,而是只有老乞丐会温柔的抚摸她的头,给她一个笑容,她喜欢这样的感觉。
“为什么你每一次都是最多的!这不公平!”
“就是,就是!老乞丐还那么便爱你,你这个贱人。”
“我不是人。”她不是,她在某一种意义上不完全是人。
“你!”
其实也不怪孩子们,毕竟听到有人这样回答都会感觉到不开心。
“我们那么多人,呵!看我们不打死你!”
说着孩子就朝着苏南扑了过来,平时他们被乞丐们打的疼了,早就有一些疯癫,私下里打架也是发了狠,平时都是干体力活的,力量也是比那些娇生惯养的孩子们厉害。
“你们不是长辈,也不给我钱,我没有错,所以你们不配打我!”老乞丐告诉她,不可以杀人,所以她在攻击要害的时候下手很轻,苏南那时还没有学习过法术,也不过武术,也全是靠本能赢得了这一次混战,她赢得很残,遍体鳞伤,有几块地方都被抓出了几道伤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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