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上伐清

第五百八十八章 网开一面


    侯玄演在国内掀起第二轮打黑除恶的时候,世界上风云变幻,英吉利国内人杰辈出,工业革命提早到来。
    就在这一年,护国公克伦威尔病死了,英国上下一片欢腾。
    英国的汉密尔顿公爵见人就说:“这是我所见过的最快乐的葬礼,因为除了狗以外没有一人哭泣。”
    克伦威尔非常不得人心,以至于在他成为护国公3年后,有人匿名出版了一本小册子,鼓励人们将他刺杀。
    克伦威尔的一举一动看起来都像一个国王。他把自己的家搬进了皇家宫殿。宣布他成为护国公的仪式看起来完全就是一场加冕典礼。他的顾问们常常称呼他“陛下”。当议会拒绝按照他的命令行事时,克伦威尔就摆张臭脸斥责了议会成员,告诉他们,他是在代表上帝讲话,如果他们反抗护国公,就是在反抗上帝。
    这样一个处处都像皇帝的独裁者,偏偏不加冕,还毁掉了所有用来为国王加冕的王权标志--王冠、权杖、加冕戒指和手镯。
    英国人虽然憎恨查理皇帝,但是他们骨子里还是以皇帝为荣,希望英国有一个皇帝的。克伦威尔的举动十分不得人心,他允许他的军队毁掉那些看起来过于“天主教”化的教堂。
    因此,在新模范军所到之处,教堂窗户上的彩色玻璃被打破,美丽的木刻和雕像被砍碎,铅制的装饰品被熔化,用来制造子弹。
    克伦威尔把他的清教徒信念变成了国家法律。他认为玩纸牌是不虔诚的表现——因此玩牌成了违法的行为。他认为去看戏是不虔诚的表现--因此英格兰所有的戏院都被迫关了门。他相信上帝只喜欢听赞美诗--因此英国人只被允许唱赞美诗。
    这种近乎牢狱式的管理,和华朝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华朝的开放和自由通过商人和求学者传回不列颠,更加唤醒了英国人对一个皇帝的渴望。
    克伦威尔虽然治国一塌糊涂,但是他的军事才能没得说,所以他活着的时候没有人敢造反。现在克伦威尔一死,他的护国公制度马上灰飞烟灭,他的儿子理查·克伦威尔继称护国公不到两个月,就被英国人赶出了国外。
    查理二世从多佛登陆,在伦敦继位,正式加冕成为英国皇帝。
    英国人又拥有了自己的皇帝,查理二世的老爹被克伦威尔杀了之后,这个落难的王子过的十分不体面。
    1651年10月到达法国,法国和荷兰都拒绝接纳他。转而去西班牙,欧洲各国的君主都对他不感兴趣。在这段流亡生活中,他穷困潦倒,形同乞丐,有时连住旅馆的钱都没有。
    现在当了皇帝,就奉行享乐主义,同时也放宽了对民众的管理,就在这种宽松的环境下,再加上受到华朝的影响,英国的工业革命提前到来。
    华人的蒸汽机并不是什么秘密宝贝,这东西稍加研究就可以仿制出来,汉人又一次为世界历史的进程增添了浓厚的一笔。
    有了蒸汽机这个基础,所有的变革都变得简单起来,一时间不列颠岛上各种新奇的机器层出不穷。
    因为大航海时代,打破了东西方的壁垒,世界连接的更加紧密。华朝的兴起,势必将带动世界的进步,尤其是已经有了一些底子的欧洲。
    对此侯玄演也没有算到,他现在还在忙着治理有些过火的华朝。
    资本的涌入,造成了一大批的社会问题,很多都是以前没有出现过的。
    各种钻华律的空子,利用很隐蔽的手段,敛财偷税漏税、侵吞朝廷财产、骗术欺哄百姓.....
    因为华朝已经废除了田赋,在这里种地是不用缴税的,就有很多工厂将外围伪装成种植的田产,然后将收入划到种地所得,以此逃避税收。
    既然做这种事,就肯定会牵扯到许多官府的官吏,很多地方都是用钱直接砸开。
    金陵皇宫,暖芳阁内。
    侯玄演盘腿而坐,夜已经三更,烛光照的人影幢幢。
    在他对面是一个道袍年轻人,就在天熙四年,洪一浊受封为天师,御赐神霄宫主。
    从此之后,出入正规场所,洪一浊都是道袍裹身。
    但是实际上,他还是执掌整个潜象营南北两系的总档头。
    洪一浊从袖子中掏出几个卷宗,都是各地潜象营上奏的情报,侯玄演在灯下观看,越看眉毛越拧。
    “财帛动人心,未成想朕的忠臣良将,竟然已经腐化至斯。”
    侯玄演长叹一声,掩卷闭目,说道:“终究是一场君臣,苏州起兵,相随至今,就算心是铁石也已经捂热。朕要再给他们一次机会,传朕的旨意,凡是自首的交待清楚从犯同伙,可以免罪。朕许他们辞官回乡,留个体面和善终。”
    洪一浊站起身来,急声道:“陛下!”
    侯玄演知道自己的这个小兄弟眼里容的不得沙子,也知道自己的这项做法有失偏颇,但是没办法,人非草木孰能无情。
    北伐老卒成就了自己,也挽救了这个民族,他们或许没有经受住财富带来的无边富贵、美女娇娃、锦衣玉食、豪宅大院...但是侯玄演还是不忍心,就此赶尽杀绝。
    四年硝烟,枕戈而眠,出生入死的情谊。他们曾喊自己一声督帅,在剿恢义旗下并肩杀敌。
    “一浊,你让朕错一次吧,就这一次。”
    侯玄演语带呜咽,北伐四年他一滴泪都没落,如今天下在手却忍不住了。
    洪一浊稍有动容,自家大哥是什么人,他心里最清楚。他攥紧的双拳慢慢松开,坐到蒲团上,轻声道:“陛下的这番好心,就怕是用在了一群畜生身上,他们未必会体谅陛下。就算这道圣旨下去,也不见得有人肯来投案自首。”
    “朕也是为他们留最后一条路罢了。”
    天熙四年秋,邸报上刊载一篇文章,石破天惊。
    凡是贪污官吏,可以投案自首,致仕回乡,免除罪过。
    一个月过去了,竟然没有一个官吏自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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