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E

第1章:室女之章&LBU:帕米尔之冬 D:最终的胜利者(中)


    洛E
    第1章:室女之章
    LBU:帕米尔之冬
    D:最终的胜利者(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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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雪龙”号事件发生半个月后,舒师武随海军特种突击队旗下“共工”级海空两用星舟回到了阔别两年之久的祖国,可脚下第一站却非他所熟悉的E联华旅驻地所在云贵川联合军工州,而是“帕米尔之冬”极地选拔赛的举办地——新疆维吾尔自治区克孜勒苏柯尔克孜自治州。
    说起来,这事还要追溯到归国前一天,龙嘉峪突然收到成都军区总医院电话,称其怀孕七个月的妻子雍容身体不适已提前住进该院妇产科,至于具体情况,需等他回来后面谈。龙嘉峪闻听此消息心急如焚,这时师武方才知道,原来将军很快要当父亲了……
    幸好本次劫持事件最终得以有惊无险的解决,龙将军也平安无事,要不怎么对得起曾经把自己当成亲弟弟对待的将军夫人?可惜屋漏偏逢连夜雨,嫂子在这个时候偏偏住进了医院,将军也自然没有心思再管其他事情。
    极地选拔赛举办在即,五大战区筛选出来的各路好手集结慕士塔格,断然不可能将赛事延期,所以师武主动请缨替将军前往阿克陶县,不说主持大局,至少让选拔赛可以正常开展,顺便也亲眼看一看,那些有机会成为“二十四节气”特别行动小组二期成员的家伙,究竟有多少斤两……
    然而没想到的是,选拔赛开始第一天,师武作为首轮考核的教官,竟被一个性情火辣的短发女兵当着众人面毫不留情地揍了一顿!
    其实在那个时候,当他重新站起来的瞬间,心中曾闪过一丝动真格的念头,但转念一想,初生牛犊不怕虎,无论遭遇的对手身份地位如何,也不管自己实力是否同对方存在差距,都不能失去与之一战的决心及意志。这些,不正是自己所希望看到的么?且那名士兵的格斗技术,就常规部队培养出来的战士而言,确实是出类拔萃、可塑性不小。
    因此,在属于自己的领域此生未尝一败的师武,破天荒地选择了认输,让此刻方才得知其姓名的卢娜有机会继续本次选拔赛之旅,并打心底期盼她能够一路走到最后。
    与之相对应的,是那30号队员薛强,自己原本只想让他为自己的迟到付出必要代价,可他却一言不合就说退出,以至白白断送好不容易争取来的前途。也罢,虽然其理由听起来义正言辞,但也将性格上的缺陷表现得淋漓尽致。连几句恶语都容不下的人,未来如何能成大事,自己又怎么放心把将军的安危交托到这样的人手中?
    合上“帕米尔之冬”全体参赛队员名册,师武起身重重伸了个懒腰,旁边两排座位上身着PLA战略支援部队冬季常服的战士仍保持注意力关注各自面前屏幕,而没有比卡陪伴在身边的他,则经常有些无聊和坐不住,每隔一段时间就要到临时搭建的指挥所外面走走,望着远方白雪皑皑的慕士塔格山,稍微透口气。
    自两天前卢娜与13号队员冷非经过一番恶斗双双滚落山崖后,高海拔无人机提供的监控影像便再未捕捉到二人画面,没有求救信号,执勤卫兵赶往事发地也没有发现与他们有关的任何踪迹。
    从遗留的现场状况分析,他们应该没有什么大碍,只不过赛事开始以来最精彩的一场对决就此划上句号,还是让师武感觉有些意犹未尽,其余队员大部分躲躲藏藏,战斗直播随之变成自然纪录片,越看越没意思。
    话说回来,E联华旅负责本次选拔赛安全及救援的执勤卫兵居然配备和“北风维京”类似的动力武装,害自己一下子又回想起那天于北冰洋生死大战后发生的许多事情……
    首先,最关键的一点是,命不该绝的西兰并没有死,究其原因,可能是负责本地区的死神不好女色,又或者它和自己一样,不好母老虎这口……
    就在师武默默看着她沉入北冰洋的寒海深渊之际,重获自由的龙嘉峪在海军特种突击队士兵的护卫下来到船边,做出了一个出乎众人意料的大胆决定:尽可能救起西兰,同时打捞出她的动力武装,以及那台本应永远沉寂深海的大杀器——“Medusa”蛇道激光炮。
    将军的解释是,对方并没有伤害“雪龙”号上船员,罪不至死。而另一方面,我国单兵激光武器一直停留在辅助作战及对敌致盲的低级水平,如果有技术成熟的蛇道激光炮在手,拆解研究后必能使我军相关战力得到质的提升,那此次被劫持也不算一无所获了。
    听来确有道理。
    反正师武内心也不想西兰像被关进铁笼子沉进海底般死得这么憋屈,索性脱去雇佣兵服装,换上破冰船所载潜水装备,带着右臂的伤与两名海军突击队士兵一起利用缆绳降至海平面以下。
    北冰洋虽是地球最冷大洋,但同时也是最小和最浅的大洋,平均深度仅为1097米,可即便如此,依然大大超过人类有装备潜水记录[2]最深的332米,因而师武并不指望能及时找到快速下沉的目标,其目的只是为正在仓促准备中的载人深潜器先行探路。
    一般情况下,对方不可能活着撑到深潜器发现她并将缆绳钩挂在动力武装上继而提回海面,因为不管是快速沉入水底,还是从深海快速上浮,对于人类来说,都是极为致命的。在这样的情况下,救援人员无法和死神抢时间。可幸运的是,西兰于装甲内部完全为水填满之前,将机械手臂插入浮冰水下部分的最后求生动作,还是让已经淹溺昏迷的她免于继续下沉,终为师武的探照头灯所发现。
    动力武装太过沉重,要将其连人带装甲带出水面,只能依靠先前把她砸进海里的那台起吊机,但这么做相对比较麻烦,除了固定缆绳及通知船上操作人员,还需把深嵌冰层的手部装甲给弄出来,如此一来,恐怕会错过溺水抢救的黄金时段。
    短暂的思考抉择之后,师武手势示意海军突击队士兵开始挂绳,而他自己则游至动力武装附近,从外部寻找手动打开装甲的方法。还好,这台动力武装在设计之初预想到各种极端情况,为了方便战友施救,正面设置有非电力驱动的脱卸装置,虽然内部人员自身或许难以及时操作,但救援者还是可以通过装甲表面烤印的几排英文小字短时间了解到解锁流程。
    很快,伴随金属缝隙间冒出的连珠水泡,动力武装头盔与颈部结合处分离,紧接着两肩平行后移,肋部加固结构如风扇般旋转打开,缓缓推吐出全身上下防护最为厚实的胸部装甲……
    西兰完全为冰洋水体所包裹托衬的容颜及秀发很美,完全不似师武之前评价其母老虎所应有的剽悍,然此刻眼前的最大问题是——身材曲线迷人的她缘何一丝不挂?以至于自己看到两个近在咫尺的古铜色球状物嘴里差点呛进大口海水!难不成是因为自己杀了洗衣房的雇佣兵,害她最后没有衣服可穿?!
    对方通体光溜,实在无从下手。师武见状只好双脚踩住动力武装肩部位置,然后将自己小臂从西兰两边腋下穿过,半蹲着将其抽提出动力武装。在左右海军突击队士兵的帮助下,师武以最快速度浮出海面,取过缆绳缠绕在自己腰间,借起吊机回收的力道把西兰平安抱上了破冰船。
    为了不让她的【胴 体】及【隐 私 部 位】暴露在更多人面前,保持公主抱姿势的某人始终将其正面朝向自己,在“雪龙”号医护人员赶来为西兰裹上毛毯并带往诊疗室急救后,脱下潜水装备的师武总算长出了一口气。
    真是一波三折的一天,又是无畏战士又是蛇道激光的,还好惊吓之余尚有“出水人鱼”的末尾福利,自己眼睛也没有如身体及精神那般遭受成吨的伤害。
    待至病床上的人苏醒,破冰船已驶回位于斯瓦尔巴群岛的新奥尔松港口。龙嘉峪正准备让属下联络挪威海岸警卫队将西兰做移交处理,这时,临时负责保卫“雪龙”号的海军特种突击队士兵上来驾驶台报告,说下面有两个外国男子因雇佣兵首领的事想登船与中国的少将旅长面谈,特此询问将军是否予以接见?
    呵,对方不找负责“雪龙”号的船长,却指明要见中国的少将旅长,看来是知道相关内情的人了,既然如此,自己倒有必要会他们一会。
    龙嘉峪在四名全副武装的突击队战士随行中移步指挥塔2楼接待室,稍后由卫兵领进来的两名白人男性,看起来年纪与身形比例相差很大:为首那位内穿笔挺的深棕色西装,外披纯黑呢子大衣,个头在175公分上下,摘掉墨镜后目测已过不惑之年,可横跨左眼直至鼻翼的一道恐怖伤疤却让他随时随地自带杀容,就算此刻其正停下脚步朝自己微笑点头致意。而走在他身后的年轻人,则拥有超过1米9的身高,结实肌肉在宽松的雪地迷彩外套包裹下依然可以轻松撑出主人的巨型轮廓,面无表情间不时瞟眼四周环境,目的似乎只为充当保护者。
    龙嘉峪抬手邀请二人落座,但却没有任何言语上的招呼,毕竟,不管从哪个方面来说,都应该是对方先做自我介绍。
    伤疤男人对此也不拖泥带水,坐下将大衣交给侍立身旁的高壮男子挽于臂上后,第一句话便是用英语自报家门:“你好,少将先生。我是‘Twilight of The Gods’的领导人——马库斯•法尔二世[3],如果您没有听说过这个名字,也可以称我为‘奥丁’,一个让北欧诸国政府及军队头痛的男人。”
    北欧最具实力的雇佣兵团“黄昏诸神”的最高领导人——奥丁将军?想不到竟然会在这样的情况下与他面对面。
    身为E联华旅少将旅长,龙嘉峪当然知道其响亮名号,且不仅是他,连分站左右的海军特种突击队士兵闻听这个名字也不陌生,一时间纷纷举起“QJZ-95-V”式自动步枪,前后拉动枪栓的声响回荡充斥在装潢精致的接待室,让被众多枪口齐齐瞄准的不速之客感到阵阵无奈……
    “朋友来了有好酒,敌人来了有猎枪。虽然我们不是朋友,彼此间用不着那么客气,但我和我的属下也不是敌人,相信这不是你们中国人以礼至上的待客之道吧,少将先生?”
    呵呵,他对中国文化还挺了解。
    龙嘉峪明白士兵们是为自己安全着想,毕竟谁都不想看自己刚救回来就又被绑架劫持一次。不过,看起来对方似乎并没有什么恶意,且上船前也接受了相关安检,大可安心听其把话说完,再做决定不迟。
    海军特种突击队士兵得到龙嘉峪眼神示意,保持高度戒备的同时,缓缓放下了手中枪械。见状,高壮男子也随即撤开方才刹那间挡在自己领导人面前的身体,让两位将军继续他们之间尚未正式开启的对话。
    “那就说说吧,大名鼎鼎的奥丁将军亲自跑来找我这个刚刚恢复自由身的倒霉少将,究竟是为了什么,应该不会只是适时道上一句国际问候吧?”龙嘉峪的英文水平无需翻译在场,便可做到既不失风度,又不失风趣。
    法尔二世闻言略微失笑,但又很快恢复了平静:“我对您的遭遇感到遗憾。不过我这次冒昧前来,是想请少将先生帮我一个忙……”
    “噢?”
    “听说‘北风之女’此刻在您手上,麻烦少将先生把她交给我,让我能够带着她和她的‘Medusa’一起回家。”
    对方开门见山的请求,让龙嘉峪意外程度甚至超越见到奥丁本人:“在我有限的记忆及映象中,‘黄昏诸神’与‘北风维京’怎么都算不上是一家人。”
    “没错。但不管怎样,格瑞特是我毕生倾慕的女人,为了她,我可以不顾一切。”
    哼,好一句“不顾一切”,听来完全可以理解成为此什么事情都做得出,用“不择手段”来表达或许更为贴切,也更符合其内心深处的真实想法。这个时候,龙嘉峪没兴趣知道法尔二世与西兰之间到底什么关系,但有一点却不得不考虑,此次并非执行作战任务,“雪龙”号上船员也没有为自己代表军方做出选择而付出一切的义务。
    “既然奥丁将军说的是请我帮忙,我自然有拒绝的权利。”
    龙嘉峪并不急于给出答案,只用一个模棱两可的说法来试探对方的决心和态度,既然如此,法尔二世便如其所愿:“您当然可以拒绝,但这并非于你我两方都有利的最佳选择。对了,不知少将先生是否注意到,新奥尔松这个荒凉偏僻的小镇今天忽然多了不少人,我想可能是由于天气比较好,来这里游玩的旅客比以往一时有所增加吧?”
    法尔二世话中威胁意味谁都听得出来,可龙嘉峪却回以无需如此拐弯抹角的一声冷笑:“中国不是国际警察,有些无关核心利益的事,强宾不压主,我们没必要做得太绝。格瑞特•西兰你可以带走,但前提是她本人乐意……
    “至于奥丁将军提及另外一个请求,恕我不能答应。无论什么情况下,蛇道激光炮都需留在这里,就当为其先前鲁莽的劫持行为,付出必要的代价!”
    “嗯哼。”法尔二世扬起一侧眉毛的同时抿嘴点了点头,他知道对方划设有自己的红线,也坐拥能以一己之力剿灭“北风维京”两个雇佣兵小队的强悍部属,加上中国海军突击队及附属三架攻击型星舟,若当真撕破脸皮火拼起来,结果未必对“黄昏诸神”有利……经过这次计划,自己主要目的已然达到,作为整个事件幕后策划者及最终的胜利者,就此退一步,也不算吃亏。
    “少将先生如此通情达理,我也应该设身处地顾及您的立场……”
    法尔二世起身取过大衣重新披回肩头,如愿抱得美人归的他稍作权衡,即时有了决定:“那么就这样吧,我们各取所需,我带走我的‘美人鱼’,您——留着您的‘美杜莎’。”
    二十分钟后,海军特种突击队士兵带身着“雪龙”号红色船员服的西兰来到指挥塔1楼搭设通往港口地面的升降梯,并于龙嘉峪点头示意下解开了约束其双手的尼龙扎带,视野中自称法尔二世的男人已在岸边等候多时。
    虽然西兰本身对“黄昏诸神”没什么好感,潜意识里甚至还有敌对,但此刻她更看不惯身边这些不敢正面一战却耍阴谋诡计把自己砸落冰洋的中国人。最难以接受的是,听医护人员说,事后将自己从海里打捞起来的,正是那个冒充“北风维京”雇佣兵的男人,当时自己什么都没穿,整个过程肯定屈辱万分!
    想到这里,临下船的西兰不禁停住脚步,回头朝龙嘉峪阴冷撂下一句:“能说会道的中国少将,麻烦转告你忠诚可爱的部属,我和他……还会再见面的。到时候除了未来的丈夫,但凡碰过我身体的人——只有死!”
    哎哟喂,人家当时也是为了救你,哪顾得上这些细枝末节?对于西兰一时气话,龙嘉峪并未放在心上,反正师武也不在现场,索性顺着她的意思,给予“祝福”便好:
    “那我唯有期盼你们下次见面时,有仇必报的‘北风之女’依然保持单身了。”
    ……
    与此同时,从“黄河站”领回爱犬的师武,终于乘船抵达自己离开斯瓦尔巴群岛前最后一站——距离新奥尔松不远的朗伊尔城。这里是他与匈牙利女孩儿相识的地方,同时也将是告别的地方。
    比卡被寄养的这几日,可算苦了我们科考站代为照料它的同胞们,不单要给这只大胃王提供海量新鲜鱼肉作为食物,还得眼睁睁看其因主人不在身边而闹脾气,师武买船剩下那些钱在支付完伙食费后,不多不少,刚好够赔比卡大肆破坏的周边财物。
    你说别家狗离开主人后伤心绝食,可自己养的这家伙有情绪不假,但东西照吃,觉也照睡,吃饱喝足了啥事不干,只会无端给自己增加经济上的负担,也不知道上辈子造了什么孽,居然摊上这么一个“Big fat”!
    或许,此生唯一能够指望比卡的,也就只有在自己与匈牙利女孩儿之间牵线搭桥了……
    步履犹豫中,师武已行至熟悉的街道拐角,看到远方匈牙利女孩儿仍旧照常打理着自己的花摊,只是平淡面容间没有了往日时刻如阳光般温暖的亲和微笑。此刻,其心里除了失落,剩下全是对自己言而无信的埋怨与怪责吧……
    师武叹了口气,牵着比卡走进匈牙利女孩儿的视野,对方看到先是愣了一下,然后当不认识眼前一人一狗般,低头继续修剪手上花枝。或许因为感受到气氛与以往不同,来到花摊的比卡并没有用它招牌式的摇尾吐舌动作向匈牙利女孩儿讨要食物,只静静坐在一旁,和自己的主人比谁更沉默。
    对于上次的事情,师武不知如何开口解释,内心纠结间,就这么直挺挺地站在面积不大的摊位前,最后还得由嫌他挡着自己做生意的匈牙利女孩儿来打破窒息。
    “这位客人要买什么?来束善变的大丽花我想应该比较适合你。”
    大丽花是世界名花,本寓吉利,不过因其花色众多,给人以变化不定的感觉,进而引申出第二花语——背叛,故有人称此花为“爱情的叛徒”。摊位上并无大丽花出售,匈牙利女孩儿话中意思很明显,只是针对师武让人难以捉摸的想法和行为下定义。
    “抱歉……”
    师武不敢奢求对方原谅,但至少自己离开之前,有些话不能再藏心里:“我这次是专程来向你道别的。”
    闻言,匈牙利女孩儿停下了手中活路。
    “说来也真好笑,都到了分别的时候,你还不知道我是谁。”师武迟来的自我介绍,确实如他所言,在匈牙利女孩儿听来仿佛彼此只是初识,“我的名字叫‘舒师武’,中国人,到这个岛上已经两年了。过去很长一段时间内,连我都不知道自己是谁,也不知道为了什么而活着,直到后来发生一些事,让我不得不试着重新找回自己,也让我不得不暂时离开这个收容我满身伤痕的地方……
    “我是一个被自己祖国抛弃的特种兵,也是一个被自己抛弃的普通人。但在这个世界上,还有我必须去完成的使命,同时,也有我永远无法放下的牵挂。”
    匈牙利女孩儿对此没有做出任何回应,但脸上表情却显得有些矛盾和挣扎。因为其心里知道,此刻或许只要自己一句话,便能将面前的他留下来,可自己却没有理由那么做……
    “我爱斯瓦尔巴,因为这里有位卖花的女孩儿,她是我心目中唯一的女神,可惜到了最后,我却连她的名字都不知道……”
    终于把深埋心底许久的话于喜欢的人面前一吐而尽,师武再也没有什么遗憾了。将之前为约会所准备的礼物留在花摊上后,师武强忍心中不舍,带着比卡转身离开,就在他以为一切就此缘尽时,背后隐约传来匈牙利女孩儿语调温婉的答案。
    “Kiss Kitti...
    “Agota Kiss Kitti.”
    雅歌塔•吉思•凯蒂——这绝对是自己此生所遇到最好听的名字。
    师武停步回头,此时放下花枝走上前来的雅歌塔,面庞也重新浮现出令人感到熟悉的清甜笑容。也许是因为人要走了胆子大,又或者再不愿压抑心中想法,此刻师武竟转身走过去将其一把抱起,而被突然拥入怀中的雅歌塔除了脚跟离地一瞬有些惊惧外,剩下全是闭目微笑间脸上洋溢的幸福与喜悦……
    两天后,新奥尔松的清晨从来没有像今日这般温柔,停在极地苔原上的三架“共工”级星舟只等最后一位乘客到来,便可迎着朝阳起飞回国。龙嘉峪留时间给师武与住了两年的木屋告别,可没想到的是,视野中陪伴其走出家门的不只是比卡,还有一位年轻美丽的外国女子。
    看来有些事情木已成舟,以后还是别让那个“北风之女”与师武再见为妙。
    不久,师武戴着女友为自己亲手编制的鲜花手环登上星舟,而担心去到异地会水土不服的比卡,则交给唯一可以与它亲近的雅歌塔照顾,留在了斯瓦尔巴。
    师武承诺雅歌塔,会在一年之后回到这个地方,到时候俩人一起在新奥尔松打造属于自己的温室花房,这样便不用每月乘飞机远赴海外去进货了。雅歌塔对于未来花房姑娘的生活自然是充满期待,然而于不远处朝渐渐向上合拢的星舟门挥手的她,心里在乎的只有一件事:
    “我和比卡在这里等你回来,这次,千万别再让我失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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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人类有装备潜水记录:2014年,埃及军队特种部队军官、一名拥有17年教龄的潜水教练阿梅德•加布尔(Ahmed Gabr)达成了一项深度潜水极限,其带上简易装备后下潜到332米深度,一举打破2005年南非人Nuno Gomes在Dahab海岸创造的318米深度。加布尔在一根绳子的帮助下花了12分钟到达所潜深度,可他返回水面却花了15个小时。原因是从那样的深度上浮过快会使人体面临很多健康风险,如减压病以及由于大脑氮过剩而出现的氮麻醉。
    [3]马库斯•法尔二世——Marcus Fall 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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