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为烟雨

    无邪走了之后，雨烟想了许久，她也问过身边的人，可包括白岐在内的所有人都说她从不认识这个叫无邪的男子。雨烟一直都相信白岐，这次也不例外。
    雨烟又一次去了后园，紫梦兽跟着她去看了绻儿，她还在那朵莲花之中，莲花上还是那么多的血丝在游走，没有一丝一毫的变化。可是，在雨烟眼中不是这样的，在她看来，这都是绻儿要醒来之前的平静，绻儿一定会醒过来的。
    “绻儿，我今天与那无邪交手了，我总觉得我与他曾经相识，可所有人都说我们从未见过。你说，我该相信他们吗？”雨烟顿了顿，又接着说，“我相信白岐是不会骗我的，也许是我多想了。绻儿，这些精血够吗？我再给你一些好不好？”说着，雨烟便割开了自己的手腕放血，更多的血丝缠绕在了那莲花上面。
    血在流，雨烟却感觉不到疼痛。她因为给绻儿血失血过多，脸色苍白。可是，雨烟从不曾后悔。
    放够了血，雨烟伸手在伤口上轻轻抚摸过去，伤口便愈合了。雨烟在这里同绻儿说了很多，直到白岐来唤她回去。
    白岐看见雨烟的脸色就知道她又放血了，可是他却什么也不能说，只是摇了摇头。可是，他还是没能忍住，因为这样对雨烟的伤害太大了。
    “尊上，您不能这样放血了，您会撑不住的。难道您只想让绻儿复活而想让我们全部都殁了吗？”
    “放肆！”雨烟突然就变了脸色，“本尊的事情何时轮得到你插手！”
    “尊上！”白岐没有想到雨烟会这样说话，他想着雨烟可能会反驳他，可他没有想到雨烟会用这样强硬一点口气斥责他！
    “属下知错，尊上息怒！”白岐跪了下来，向雨烟请罪。
    雨烟没有看向他，而是看向了蓝天。也正是因为这样，白岐没能看到雨烟眼中的挣扎。她怕，怕自己彻底变坏了，她会不再来看绻儿，不再给她补充血液。
    “白岐，你起来吧。”雨烟的声音突然很疲惫，“本尊也有本尊的想法，放心，本尊不会置你们于不顾的。”
    白岐看向了她，因为她这两句话的语气实在太不同了，他不由得担心了起来。
    “尊上，您怎么了？”
    “白岐，本尊问你个问题。”
    “尊上请问。”
    “上一届魔尊在大战之前有发狂吗？或者说是没有了一丝的人性？”
    白岐看向了雨烟，没有回答，却问了一个等同于回答的问题:“尊上如何知晓？”
    “因为本尊到那时候也有可能没有了人性，因为本尊压制不住了。”这句话，充满了无助感。
    “尊上的意思是说这件事不是偶然？”
    “白岐，你退下吧，本尊想自己待一会。”
    “……好。”到底，白岐还是出去了。他隐隐约约知道了，他曾经见过雨烟眼神的变化，见过雨烟眼中一闪而过的黑色，见过雨烟突然变得狠厉，这件事只怕是与雨烟的那股力量有关吧！毕竟，雨烟同上一届魔尊的共同点就是都有那上古妖力。
    雨烟在修炼室内调息，力量在体内运行了一周又一周，可却没有改变雨烟的情况。她的本源真气快尽了，她的精血又缺了太多，此时她已经压制不住那力量了。
    突然，一阵黑气从雨烟的身体中冲了出来，雨烟本来就已经是黑色的指甲更黑了，右耳下的枫叶红的耀眼，那一头黑白长发飞起，久久不落。当雨烟睁开眼，她的眼中已经出现了一种猩红的色彩，没有之前那种纯洁，只有那猩红的狠厉。一直到半个时辰之后，她的眸子才恢复了黑色，不过，虽然面容没有丝毫的变化，可眼神却完全不同了。
    雨烟，从现在开始，再也不是从前的宿雨烟了。
    雨烟伸出自己的双手，看着那细腻的皮肤，纤长的指头，以及自己墨黑的指甲，她笑了。这种笑同以往的都不同，多了狠厉，多了狡黠，甚至还多了一丝的妩媚。她用自己的右手抚了抚自己的长发，便出去了。
    而此时，天外楼那边是这样的。
    “如何了，你那徒儿可有受伤？”吴海问道。
    “没有，那妖女没有伤他。
    “果然，即便割血绝交了，也没有办法抹灭那种感觉。”
    “正是，既然如此，我们何时发动总攻呢？”
    “咱们要商量一下从哪里开始，每个门派负责哪一块，如何？”
    “甚好。”清需伸手弄了一个地图，这个地图包含着大陆所有的地方。
    “这里，是雪山，是我们重点攻击的地方。这里，奈河，必须挡住这条路，那妖女手中的魔器有许多都是冥界的，所以我们必须要挡住这里的路……”清需又把这里的形势分析了一遍，然后就等着他们自己选择要去那里了。
    “你玉阳山的人有可能消灭妖女，那玉阳山必须攻山，水灵涧的人去守住奈河和黑辖镇，天外楼与玉阳山从正面进攻，灵宗从后面攻击，摘星崖就从侧面吧，如何？”莫融这样安排道。
    “可以，不过如果他们去想冥界求助，那到了奈河的都是亡命之徒，我水灵涧全是女子，可否再从另外几个门派寻一些男子一起？毕竟有些事女子不太方便。”未伽问道。
    莫融思考了许久，才回答道:“可以，你想从哪里抽取男子？”
    “就从灵蝶掌门的灵宗吧，可以吗？”
    “可以，灵蝶，你看看给她一些人手吧。”
    灵蝶想了想才点了点头，“你想要多少人？”
    “六十个，可以么？”
    “可以，本尊回去以后让大长老给你拨人。”
    “好的。”
    天外楼的会议似乎已经结束了，他们都回去安排细节，以减少己方的损失。玉阳山和天外楼负责正面攻击，将会面临最猛烈的战斗。其实，他们都没有想法，都不知道雨烟的功力已经到了哪一个地步，几个人联合可以将她控制住，好给无邪制造机会。毕竟，只有无邪，有可能顺利将雨烟的心取出来。
    雪山的雨烟，已经变了，局势也有了微妙的变化。在这种紧张的时刻，谁都无法真正的放松。除非，战斗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