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为烟雨

    那老者当然知道她身后的人影，可他却不会告诉雨烟的。
    “那依你所说，本尊非得用此立誓了？”
    “不然呢？”雨烟阴森森地看着老者，没有说别的话。他们魔族，生活在见不得人的地方，忍受着别人的冷嘲热讽。坠入魔道又如何？魔道之人并非全是杀人不眨眼的恶魔，而正道的人也并非全是所谓的心胸坦荡之人不是吗？
    “好，本尊便以你所言。”正当老者准备立誓的时候，雨烟便感觉到不对劲，虽然这些地方人物很少涉猎，可他们也不会如此轻易便答应的。突然，身后的一丝波动引起了她的休息，可终究还是为时已晚。
    雨烟闭了眼睛，她知道自己今日绝对走不了了，不由得苦笑一声，其实本来她也没准备离开，因为这些人绝对不会同意，果然……
    撕裂般的疼痛。
    只一瞬，雨烟便知道是谁了，那个人的气息她竟然那么熟悉。
    “呵呵。”雨烟低低地笑了，很快笑容便蔓延到整张脸上，刚刚有些愈合的伤口又裂开了，殷红的血流了下来，染红了她整张脸。
    雨烟看着空洞洞的心口，她很清楚发生了什么。她以为没有人能够将她的心取下来，可一切都只是她以为。终究还是有个人，将她的心取走了。
    雨烟踉跄了一下，可她似乎并没有感觉到疼痛。她双目赤红，只用沙哑的声音对那个老者说到:“立誓吧。”
    雨烟见那老者似乎不愿立誓，便了然地笑了笑:“无妨，你可以不立誓，但是本尊也向你保证，接下来的几日，本尊将毁灭你们在整个上的青年一代，让你们青黄不接，本尊说到做到。”
    老者一愣，却是笑了:“就凭如今的你，又如何能做到？”
    “自然，凭如今的我，确实很难。可是你忘了一件事，本尊是天选的魔尊之体，你也知道天选二字代表了什么。如何抉择，还望老者早做决定。”雨烟似乎破罐子破摔了，但是她眼中的笑是所有人都看见的。
    也许别人不明白，这老者定是明白的，他的脸色变了又变，终究还是狠下了心，冷声到:“好，本尊立誓。”一模一样的古老的纸出现在了老者的面前，老者用自己的血液一笔一划地将雨烟所说的那几个字写在了纸上，随即那纸上出现了一层金色的光辉，消失不见。
    “如何？”老者冷冷地说。
    “很好。”雨烟嘴角带血微笑，可她突然便坠了下去，耳边响起的是呼呼的风声。一声淡淡的“邪郎”也随风消散。可是，还是有人听见了。
    所谓割血绝交，便是用心头血立誓的毕生誓言，因为没有了心人也就死了。可是，雨烟是个例外。没有了心，她便想起了所有。即便她已命不久矣。
    砰！地上砸出了一个大坑，而雨烟毫不意外就是那个制造了这个坑的人。浑身都在疼，筋骨尽裂。
    “尊上！”
    “尊上！”
    “尊上！”
    ……
    无数的人回头呼喊，无数的人震惊！于是，五大门派的人更加勇敢，而雪山的人因为分心而损失惨重。当一把刀从沫茛的心口穿过，他竟然笑了，可那笑也让人毛骨悚然。
    这个温润如玉的男子带着解脱的眼神从空中坠落，如同一片落地的叶，这是归根了吗？也许是吧。
    “姬儿，我来找你了。”
    沫茛，殁了。
    突然，有一道影子疯狂地冲进了那个大坑中，快的让人怀疑是否有人进去了。
    “烟儿，烟儿，你醒醒好不好？”无邪的泪落在了雨烟的脸上，男儿有泪不轻弹，可他还是落泪了。
    “烟儿，我错了，我带你走好不好，我们这就走，这就走……”无邪轻轻地将雨烟抱在怀里，可雨烟面上的痛苦他也没有错过。此时的雨烟没有了心，面上的伤口还在流着血，空荡荡的心口告诉无邪他刚刚做了什么，身上的剑伤也让无邪明白，此时的她恐怕已经快不行了。
    鲜血染红了雨烟的双手，甚至将他的衣服也染红了，可无邪却不敢动雨烟了，那血一直在流，他颤抖着双手，用灵力为雨烟疗伤，可他发现无论自己如何做，雨烟都没有一丝好转。
    “烟儿，烟儿，我该怎么办，你醒醒……”无邪疼惜地摸着雨烟的脸，“你一定很疼吧，没事，我陪你，我陪你疼。”说着，无邪便将一把剑刺入了他已经的身上，血顿时便涌了出来，止都止不住。
    突然，雨烟的睫毛动了一下，无邪惊喜的看着雨烟，:“烟儿，你醒了？”
    雨烟终究还是见不得光。她睁不开眼，但是她知道是谁在抱着自己。“你走吧，我不为难你。”雨烟沙哑的说道，她知道自己现在是什么情况，可这却不会改变她最终的决定了。
    “烟儿，我们走，我带你走。”无邪将雨烟抱起便准备离开，可雨烟却制止了他。“你走吧，他们不会放过我的。恶有恶报，我走不了的。”
    “烟儿，你不是恶人，你不是。”无邪突然便很害怕，他怕雨烟会自己伤害自己，亦或者自寻死路。
    “呵呵，”雨烟低低的笑了一声，“你取走了本尊的心，这时候又回来做什么？滚！本尊不想看到你！”也不知道雨烟如何有这样大的力气，竟然直接将无邪推走了。她已经筋骨尽裂，又如何能做这般事情！可事情终究还是发生了，无论是这场注定的败局，还是让无邪离开。
    本尊答应的本尊做到了，那三个地方是最安全的，虽然并不算是好地方，可那里却最安全。无论最后怎样，本尊答应你们要寻来安全的地方，你们看到了吗？
    雨烟心中如此想到，也许她看不到最后了，不会她并不后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