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市之风起云涌

正文 十."老刀把子"


    偌大的“环北”市场内,分布在东南西北四个角落的各家门面,商铺都各不相同。
    北边主要以“刀,剑”等兵器为主;西边主要则是“古玩,瓷器”等老物件为主;剩下的东,南两侧则有些杂乱,贩卖各式各样,各具特色的物品。
    正值秋风起,落叶倾之季,整个市场显得有些异样的冷清,来往之人可谓“门可罗雀”。倒是北角落的“古玩”店生意相对还算好些。
    宋擎苍和王皓前后走进“宁氏古玩店”的时候,店里的伙计正忙着擦拭台前,桌边,柜上的一系列各式各样的老“古董”。店铺规模不算很大,周围摆满着各类古色古香的家具,混合着几处檀香的味道,倒显得有些清新脱俗。
    发现店中来了客人的伙计,其中一个赶忙上前笑脸相迎着说道:“二位,要点什么,我们这什么都有,进来瞧瞧呗。”
    “真什么都有?像这样的玩意还有其它的吗?”宋擎苍缓步走至一深褐颜色木架之前,指着架上的一尊“笑面玉佛”问道。
    “客官真是好眼力,这东西刚给摆上,是个“大开门”的老物件;就这质地,品相绝对“打不了眼儿”。“古玩店中待的时间长些,有些相关的谐语,麻溜点的伙计都能说的头头是道;就看有没有“上道”的主了。
    “东西是不错,不过如今这“秋风扫落叶”的日子,没有行家的点衬,怕是容易漏了眼;这样吧,你请你们“掌柜”的出来,再给“掌掌眼儿”。
    “好嘞,那您二位先外面随便瞅着,我进内屋去叫我们掌柜。”这些天,来的净是些争着“讨价还价”的小客户;今天来的这两位感觉气质上就显得有些与众不同,要光是买了那尊“玉佛”,这个月的提成就足够自己吃一年的了。这“掌眼儿”找自家掌柜的,那还不是左边钱袋换进右边钱袋的事。
    话说着,就一股脑儿小跑着进了内屋;店内宋擎苍和王皓则开始随意参观起来。
    不一小会,只见内屋走出一男子,被伙计领着来到了正在细细观看一只明朝“官窑”的宋擎苍处;这是一个两鬓斑白,满面皱纹,却精神矍铄的清瘦老人。
    宋擎苍第一眼直观感觉便觉得此人并不是自己要找之人;出于礼貌,礼节性的问候了对方一句:“老先生便是这边掌柜吗?不知如何称呼?”
    老者满脸笑容,吐字清晰地对着宋擎苍说道:“正是,老朽姓秦,你叫我老秦便可;刚才这小鬼告诉我说,你们二位看中那一尊“玉佛”,想让人看看,确定下真伪。对了,不知二位如何称呼?”
    “我姓宋,他姓王;平日里都喜欢研究些古老物件儿,这不经朋友介绍,说是您这的东西在这一带最是“地道”,所以赶来瞧瞧。”
    “哦,原来如此,你那朋友应该是个“行家”吧;估摸着该是从我们这买走了些玩意的。“
    “算不上真正行家,估计这片人也都知道或者认识;他其实就是“诚爷”。
    “诚爷”,是这片道上的那个诚爷吗?”老者问这话时,显得有些紧张和些许惊讶。
    “当然,我想这片地方敢叫“诚爷”的估计只有这一个吧;前几日,我托他帮我看看最近这片有没有些稀罕的老物件;他就帮我推荐了你们这家店,这不,这块上等的“磨刀石”敢情也是从你这边流出去的吧。”说完,宋擎苍从黑色的手提包中拿出一块狭长的石头递在老者面前,这正是之前“刀铺”店内展示给秃子看的那块。
    老者看着那块乌黑铮亮的石头,心中已经确定这是从自家店流出,辗转到了“诚爷”手中的磨刀石。心中有些吃惊的老者,一时间也难以判断这宋姓男子和“诚爷”的关系。
    看着老者有些发懵站着,宋擎苍决定试探性的询问下,随即笑着开口说道:“秦老,来之前,“诚爷”可是什么都和我说了,这些年,您这老字号的招牌靠您一个人恐怕还撑不起吧,听闻,还有个外号“老刀把子”的人一直在帮衬着。可否引荐,引荐”。
    原本还有些发愣的秦老,听到宋擎苍嘴中说起“老刀把子”,瞬间便回过神来,语气有些疑惑地说道:“诚爷”这也和您说了,看来,你还真是“诚爷”的好朋友了;不过,你来晚了,他现在恐怕不会见你。”
    “为何?”难道现在就有笔大生意等着他,他也不做?”宋擎苍有些好奇的问道。
    “和你说实话吧,本来你是“诚爷”推荐来的,多少我们也会帮衬着些;只是实在是他已经有差不多一个月时间不愿见生人了;谁来都没用啊。“秦老说着,微微耸了耸有些佝偻的肩背,有些无奈的说道。
    “既然如此,这样吧;我这里有一件小玩意,烦您拿去给他瞧瞧,就说外头有个朋友想和他聊聊这把刀的故事。”说着,身旁的王皓递上一把银色小刀交予秦老手上。
    看着那把银色小刀,秦老忽然叹息说道:“说起来,这“老刀把子”的名号还是因为昔日他铸的刀而闻名的;现如今这技巧水准怕是已荒废许久了。”说着,径直往那内屋而去。
    “这货竟然还会铸刀,这外号还真没辱没了他的名声。”一旁的王皓惊诧之余笑着说道。
    宋擎苍此刻心中却如“剥茧抽丝”般从那千丝百缕的关系中寻找到了一丝源头。
    等待的过程是漫长的,还好两人对着屋内这些“稀奇古怪”的玩意还是颇感新奇的。
    半晌,秦老缓缓踱步从内屋出来,对着宋擎苍伸出右手做了个“请”的姿势。
    往屋内走去,才发现里面相对外面显得有些黑暗,整间屋子感觉常年照射不到阳光,地面显得有些潮湿。黑暗中,推进屋内一间密室,微弱的灯光下,坐着一个头发凌乱,脸色憔悴,嘴唇发紫的枯瘦中年男子。
    男子似乎未曾注意到有人进了屋子,只是手中一直握着那把银灰色的小刀,整个身子有些瑟瑟发抖。
    宋擎苍看到男子这般状态,心中料想男子应该知道这把刀的某些相关事情;遂有些小心地轻声问道:“你不用怕,我们是来帮你的;你绝对可以相信,依靠我们你是安全的。”
    听了宋擎苍的话,“老刀把子”那双抖动的手似乎变得平稳了一些,缓缓抬头看着与水平线平行的灯火,微声问道:“你们...是“诚爷”的人吗?”
    “你放心,我们是“诚爷”的朋友”,说着,宋擎苍将自己缓缓抬起的右手轻轻搭在了“老刀把子”的左臂上,似乎想减少中年男子心中的那份恐惧感。
    感受到男子透过手心传递到自己心中的那份“温暖”,“老刀把子”紧张的情绪有了一定的缓解,缓声说道:“你说想和我聊聊这把刀的故事?你们又是从何得来的?”
    看着颓丧男子心绪上有些转变,宋擎苍语言平淡,口气温和地说道:“一个月前江城的六起“凶案”,你应该有关注过吧;凶手的凶器就是这样一把银色的小刀;而这把刀与往常的兵器并不太一样,尺寸,厚薄程度都有着相当的讲究;这是把私人定制的刀,做这刀的人怕也不是一般的“铸刀”者,必是大师级别的人物。这里集聚着江城一大半的“名家好手”,想必此处小刀流出的可能性会最大,所以.....“
    “你,..你到底是谁?为何如此关心这把刀的情况?”“老刀把子”听着宋擎苍提及小刀杀人案,心中刚有所松懈的情绪瞬间又变得有些紧绷。
    “你应该可以猜出我的身份的,能通过“诚爷”拿着他心爱的“磨刀石”来找你的,你觉得会是什么样的人?”
    “老刀把子”一时间沉默不语,良久之后,才轻声叹气说着:“好吧,这些天的煎熬也算有了一个解脱;我可以说说关于这刀的有些事情;至于能不能对你们有所帮助,我也也爱莫能助了。”
    一个月前,某天店铺里忽然来了一个年轻男人;那男子从头至尾穿着一身黑装,包裹的很严实,除了那双有些噬人的眼睛,几乎看不清其他任何部位;他一进屋,目标很明确;像是有备而来,他要我帮他“铸几把刀”,酬金三倍付我;我当时已经脱离“铸刀”这个行当很长时间,真没想到还会有陌生人来找我“铸刀”,但我毕竟久不操持“旧业”,难免怕有些生疏了,答应人家反倒毁了之前留下的那点“名号”。便欲婉拒;不曾想男子随手从一黑色袋中拿出一个明代万历年间的“青花碗”,当时我一看便知那是件少有的稀罕物件;做“古玩”有些时日了,对着这些东西那确实是有些经不起诱惑;明知道对方所求自己心中并不愿意,最终还是无法拒绝。之后,男子讲述了一些关于刀的样式,大小尺寸等相关信息,放下那碗,说是三日后过来拿刀,到时候会奉上三倍酬金,今日这碗就当是“铸刀”的定金。
    当时,看着拿梦寐以求的“青花碗”,想着那三陪的酬金,哪里还顾得上那么多;没日没夜的赶制这那些刀。
    三天后,男子如约上门取刀,我将那铸好的十五把银色小刀交予他,期间他摸了摸其中一把小刀,似乎觉得很是满意,爽快的将一袋现金放在柜上,然后,拿着那些刀就这般离开了。
    之后,沉浸在这笔生意带来的“快感”中的自己,偶然发现几日后的江城发生了一系列的小刀杀人案,仔细查看下才发现原来那些就是前不久我刚“铸造”的银色小刀。
    那一刻,我变得有些感到恐慌;不仅怕会被警察找到询问;更怕哪天那个让我帮忙“铸刀”的黑衣人过来杀人灭口,随时可以要了我的小命。所以,从那天起我便每日过的胆战心惊,生怕一不小心就被人给杀了,这些天,只能“卷缩”在此处,方才感到有些安全感。
    听完了“老刀把子”的话,陷入沉思的宋擎苍忽然抬头问道:“那黑衣男子身型,口音如何?有没什么特别的地方,你没注意到的”
    一时间说完了一直压在心头的那根“刺”,“老刀把子”整个人变得轻松许多;回忆的思绪也变得逐渐清晰起来。
    “那男子身材感觉有些消瘦,身高估计在一米八左右;听说话的语气,像是“北方人”多些;至于其他的....对了,取刀的那天,他好像穿的没有第一次那般严实了,临走时,我好像看见他的脖颈处纹着一个类似“蝴蝶”的纹身....“
    “北方人,蝴蝶纹身,这倒是有用也有趣的线索。”
    “只能想到这么多,其他的,暂时没有。”
    “好,这线索很重要,你放心,从今天起我会对你的生命负责。”
    说完,宋擎苍回头对着身后的王皓耳边口语说了些关于保护“老刀把子”的事项。
    随后,又对着灯光下的“老刀把子”说了些鼓励,振作的话;最后,协同王皓一起离开了这间“密不透风”的昏暗密室。
    密室内,“老刀把子”看着微弱的“忽明忽暗”的灯光,积压在心中多日的那股紧张,恐惧,莫名害怕的情绪今日得以缓解;极度疲倦下,竟沉沉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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