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衍剑歌

第十八章 传说


    众人都在静候下文,赵行猎清了清嗓子:“这事说来话长,我长话短说。”
    “望天塔已经存在了无数年代,像望天塔这样的存在有很多个,我们都听令于一个势力,或者说一个人。”
    众人大为震惊,众所周知九州大地只有一个望天塔,那其余的望天塔又在哪里?
    赵行猎的话无疑为众人开启了一扇新的大门。
    “首先你们要知道,九州大地并不是世界的全部,甚至它只是很小的一部分,卑微到乡镇之于一国。”
    方雪恨虽然震惊,但秋易荒已经给了他一些启示,所以他相信赵行猎的话,深信不疑。他也相信周小渠还活着,在另一片土地上,活得很好。
    “早在太古时期,太古十二剑的传说就已经流传很久了,传闻太古十二剑诞生于鸿蒙之初天地混沌之时,与其一同诞生的,还有一位神灵,这位神灵的使命便是看管太古十二剑,让它们播撒修行的种子,造福尚未开化的人类文明。”
    “后来神灵陨落,又出现了新的神灵,这样一代一代地流传,人类修士越来越强,神灵却一代不如一代,直到最后人类几位至强者合计斩杀了神灵,夺取了太古十二剑的掌控权,最后演化成灭世大战,神兵陨落,人类文明倒退。”
    赵行猎的长话短说根本不短,众人却不觉厌烦,反而是一个个目瞪口呆,感觉像是天方夜谭。
    这些秘辛,九州大地除了望天塔恐怕无人知晓。
    “不过天道自有规则,天地孕育了人类,也没有袖手旁观,任由人类的贪婪自私毁灭自己,它终究还是出手了,不过这次它没有制造新的神灵,或许是因为天道有损,又或许是因为它认为人类不再需要神灵,我等无从得知。”
    “虽然没有新的神灵,但在人族中却出现了一位绝世天才,一岁藏气,十岁悟魂,二十岁时已然冠绝天下,三十岁时一人战败当时最强的十五名大修士,最后不知所踪。”
    “从此以后太古十二剑销声匿迹,而我们所在的九州大地仅有残缺不堪大衍和帝阙两剑,这两剑也散落在九州各处,成为传说。”
    “此后,人类再无堪比神灵的大修士,一代不如一代,但修士的数量却急剧增加,人类文明以另一种形式得到复苏。”
    方雪恨脑海里不断地闪过一幅幅画面,最后拼凑出了一幅巨型的史诗篇章,属于那个遥远的时代,那些血与歌的宏伟故事。
    “可是问题又来了,为什么后来的修士无法企及前人高度?有了问题,就有人想要找到答案。”
    “可是这个答案至今无人找到,只不过,望天塔应运而生。”
    赵行猎嘴巴都说干了,终于扯到了正题。
    “望天塔便是那些人寻找答案的产物,一开始它是大修士们聚集商讨的地方,后来逐渐地变成了一股凝聚的势力。”
    “不过天道仿佛感受到了这股势力的威胁,九州大地不知何时起滋生了一批专门针对望天塔的人,他们每个人都天资非凡实力高绝,却又各自为战。”
    “就是这一股拧不成绳的势力,硬生生将望天塔拖垮,到最后望天塔不得不四处分散,以避免被一举覆灭。”
    “有一位前辈在南域建立了望天塔,后来被那些人追杀至此,在九州大地中心苟延残喘数万年,就为了有朝一日能够回去,扬眉吐气。”
    方雪恨已经隐隐猜到了一些东西,不过他没说,他在等赵行猎来印证。
    果然,赵行猎朗声道:“方衍就是九州望天塔的第一任主人,望天塔的几位大人,都是他的属下,而我,自出生起就注定了是望天塔的人,我父亲,我爷爷,都是。”
    方雪恨点了点头。
    方衍为何要杀穿南巫族,为何要灭魅灵族?恐怕都是因为他们,与那股和望天塔作对的势力有关。
    “方衍死了吗?”
    方雪恨觉得自己这个问题很傻,但又心存一丝侥幸。
    “我不知道。”
    赵行猎沉思了一下,给了众人一个很莫名其妙的答案。
    方雪恨张了张嘴:“不知道?”
    “讲道理,他那种级别的强者不会轻易死去,就算肉身陨落,他的神魂也极难毁灭,可事实是他已经‘死’了很多年,早已销声匿迹。”
    方雪恨沉默了,他想到了基山地下那个红衣战甲的飒爽女子,她死了吗?山猫说她没死!
    “方衍托人铸造了聚魂环,禁锢了那个野人,而你是方衍的后人,也将是望天塔的新主人,所以我不敢涉险,不敢让那个野人前往南蛮之地,没有禁锢的他,望天塔也不一定挡得住。”
    众人纷纷点头,原来如此。
    “一个被聚魂环禁锢了无数年的怪物,本来仅存神魂的他竟然不知何时突破桎梏重塑了肉身,如今又可能彻底挣脱束缚恢复自由,你说可怕不可怕?”
    赵行猎的话让众人背脊发凉。
    “我们去南蛮!”
    方雪恨一咬牙,现在若是不阻止野人,以后就没机会了。
    “不错,没有侥幸,我们必须拼一把。”魏窈窕悄悄捏起了拳头,银牙紧咬。
    “不过,你还能战吗?”方雪恨看向赵行猎,他的伤势最重。
    赵行猎哈哈一笑,掏出一瓶丹药灌进嘴里:“没问题,走!”
    方雪恨被他的豪放感染,心神大定,拔出重生的大衍剑,道:“出发。”
    大衍剑融合了落日剑、帝阙剑、龙蛇剑、天狼剑和锁喉枪,得以重获新生,虽然威力不及当年,但也是九州自上古以来最强。
    扶山一战之后,大衍剑得以重生,可洛仙子却归于尘埃。
    这是方雪恨心中最深的痛。
    卓青因此不再提婚事,就连魏窈窕也乖巧了许多,说话做事生怕勾起方雪恨的回忆,戳到他的痛处。
    “宗主,带我一起去吧?”
    不知何时,寒雾站在门外,秋风瑟瑟,让他显得有些单薄,却又有一股莫名的力量。
    方雪恨心里一暖,走过去拍了拍他的肩膀,笑道:“你是我最后的底牌,也是西阳宗最后的希望,你要留在这里,等我回来。”
    寒雾眼中腾升起了寒雾,有些湿润。
    方雪恨走了,带着魏窈窕,带着归姝和采蘩,还有赵行猎。
    卓青和李昭临手挽着手目送他们远去,眼中尽是担忧。
    “大师,能不能帮我算一算,大师兄此行吉凶几何?”卓青拉着秋易荒,求助的眼神让秋易荒于心不忍。
    “丫头,不是老头不答应你,而是做不到啊。”看着卓青眼中流露的幽怨,秋易荒一拍脑门,无奈道:“行了行了,虽然我看不清他的未来,但他的未来却不是现在。”
    卓青露出一个满意的笑容,心情放松了许多。
    方雪恨等人前脚一走,周溪童这几个家伙就开始搭台子弄烧烤,完全一副没心没肺的模样。
    不一会儿卓青便加入了他们的队伍,云修竹也不例外。
    “苏师兄,听说你的寂灭剑最近有了长足进步,能否让我们见识见识?”
    说话的是江云水,他年龄小,叫苏独未师兄也算合理。
    “水哥,你确定要试试?”周溪童一边翻烤着食材一边说:“你要考虑清楚,八师弟最近越来越变态,用归姝前辈的话来说,颇有以剑入道的潜质!”
    “哦,是吗?”
    江云水兴趣更甚,他本不以剑法闻名,厉害的是他掌握了七种秘术,这些年不仅将所有的秘术悟透,还将它们完美糅合在了一起,威力已经有超越秘术的迹象。
    他的这种糅合比方雪恨的被动融合更胜一筹,他的七种秘术皆在,随时可以灵活切换,糅合之后的变招威力大得可怕,这也是他自信的源头。
    “你不信呐?”周溪童以为江云水不信,便用手肘捅了一下苏独未:“八师弟,给水哥表演一下,让他开开眼界。”
    苏独未有些尴尬,他的寂灭剑最近确实有了一些新的感悟,但是现在还有点问题,时灵时不灵,他还没弄懂。
    本来他打算请教一下采蘩,可采蘩又跟着方雪恨去了南方,只好暂时搁置了想法。
    “还是不了吧?”苏独未想了一下,说:“我的招数时灵时不灵,不知道问题出在哪里。”
    云修竹看热闹不嫌事大,在一旁道:“没关系,你使出来看看,我们这么多人,说不定就把问题给你解决了。”
    “对呀,你跟水哥比比呗,让我们帮你参考参考。”小薇和卓青挽着手,她有资格说这个话,是因为她吸收了长生令之后已经乌鸦变凤凰,《真仙体道录》的境界直追方雪恨,对修行的感悟也越来越深,已经不需要方雪恨指导了。
    周溪童调笑道:“小薇,你家公子才走,你就出来吃烧烤,一点也不担心他吗?”
    小薇俏脸一红:“卓姐姐都不担心,我担心什么?”
    卓青敲了一下她的脑袋,没有说话。
    也不知是篝火映红了她的脸颊,还是滚烫的脸颊惹红了篝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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