晋国最近有件大事。
这个国家的国师要成亲了,明明还在国丧期间,那位国师竟然要成亲。
而那位年幼的陛下居然没有阻止,大臣百姓们对此议论纷纷,偏生谁都没有办法。
这位国师的身份十分让人好奇,据说是前段时间,先帝濒临甍逝的时候,将陛下托付给这位国师?
大臣们对此等重要只是却大多知之甚少。
胡雪无语了:“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看着自己的葬礼,跟我说说这是什么样的感觉如何?”
夜凌渊叹息:“甚好。”
胡雪翻白眼:“神经病。”
胡雪看着眼前的嫁衣,有些出神。
“在想些什么?”
自从前些日子他带着雪儿去看了夜凌泽之后,她似乎卸下了心头的一大重担了,这让夜凌渊觉得不虚此行。
毕竟带着自己的女人说去看其他男人的,哪怕那个男人已经死了,这种感觉都还是很让人讨厌的。
好在,她可以放下,就好。
夜凌泽那个人,夜凌渊不得不说,他对他是敬佩的,而他对雪儿的真心……这让夜凌渊一度十分有威胁感。
因为那个男人对他心爱之人的一份心意,竟然与他的可算是不分上下,这便是对于他而言最大的威胁感。
这个世界上,有另一个男人也是那么的爱着她。
“没什么啊……”胡雪缓缓地摩挲着手中那大红色的嫁衣,心里百味杂陈:“我只是有些感慨。”
说实话,在前世的时候,胡雪理想的婚礼,是她穿着洁白的婚纱,走在礼堂里,如今时过境迁,一切都大不一样了。
“过几日便是婚礼了,脑子里不许想些有的没有的。”
胡雪点了一点头,温婉的一笑。
郎情妾意,大约是爱情里面最好的状态了吧。
夜凌渊在她的额头之上刻下一吻。
胡雪躺在床榻,望着夜凌渊发呆。
他笑:“傻丫头,看什么,以后的日子那么长,完全可以再看个够,这般盯着本国师,本国师受不住。”
他将这个丫头搂在怀中,这才发现,他们已经在一起这么长时间了。
其中分开的时间也太长太长,但即便是这样,这些事情都不曾影响过他们。
今后,再也不会有什么东西在阻碍他们了是么?
不仅仅是夜凌渊这么想,胡雪也是。
窝在他的怀里,她的眼中闪着幸福又安逸的笑容。
或许是此刻的心态以及此情此景,让她过于感慨,胡雪轻轻地打着节拍,看着他的目光很静很柔和。
秒针分针滴答滴答在心中
我的眼光闪烁闪烁好空洞
我的心跳扑通扑通的阵阵悸动
我问自己要你爱你有多浓
我要和你双宿双飞多冲动
我的内心忽上忽下的阵阵悸动
明天我要嫁给你啦
明天我要嫁给你啦
要不是每天的交通
烦扰着我所有的梦
明天我要嫁给你啦
明天我要嫁给你啦
要不是你问我
要不是你劝我
要不是适当的时候
你让我心动
我问自己要你爱你有多浓
我要和你双宿双飞多冲动
我的内心忽上忽下的阵阵悸动
感谢你让我心跳的冲动
或许是她的歌声太温暖,又或者是因为她的眼光太温柔,夜凌渊看着她的眸光很深很深。
胡雪轻轻地仰起头,在他的唇边印下一吻,然后飞快的闪开,脸上久违的扬起了一抹红霞。
一首《明天我要嫁给你了》她曾经在上学的时候,就想过,等她要结婚的时候。
如果她嫁的,是个自己够爱够喜欢的男人,她一定要用最甜美最温暖的声音,将这首歌唱给他听。
一句句心动,爱意,全蕴含在这些歌词里面。
我的爱人,我想叫你知道,我对你的情和爱。
胡雪本以为他们会好好成亲,从此带着三个孩子,幸幸福福的,永远永远下去。
可她如何也想不到,为什么中途又要突然生出变故来。
或许老天爷就是看不得有情人终成眷属吧。
她和夜凌渊成亲的前一天,叶沉传来了一个消息,他说,江静茵不见了。
怀疑是让人绑架了。
日子过得太甜太幸福了,胡雪差点儿都要忘记这么一号人了。
江静茵,夜凌渊的表妹,夜凌渊母亲的姐妹的女儿。
胡雪与她打照面儿的时间不多,她也不是很了解此人的为人好或者是不好。
但是胡雪总是觉得这里面一定有猫腻。
为什么早晚都没事,偏生要等到夜凌渊和她大婚的前一晚上被人绑架呢?
叶沉说,当初萧氏和人结下的梁子实在太多,而从前萧氏又挺宠爱江静茵的,所以她大约是被萧氏的敌人给盯上了,是谁,还真的说不准。
胡雪觉得不会这么巧,可她不能说啊,这话由着她来说,就会显得自己小人之心,她的意味就像是司马昭之心那样——
她因为爱着夜凌渊,所以觉得别的女人都是别有目的。
可是摸着良心说,就拿曾经来看,江静茵对夜凌渊的心思,但凡一个人有长眼睛都是看得出来的。
“雪儿。”
当夜凌渊知道这个消息的时候,说的第一句话就是这两个字。
胡雪一听,心里也就明白了,这货是打算把这烫手的山芋丢给她了?
“我不知道,别看我。”
胡雪用七个字来回应他。
又不是她把人给绑架的,关她什么事,看她干什么?
叶沉也深深地看了胡雪一眼:“雪儿姑娘……那个……”
胡雪顿时感觉到了一阵头疼,很想掀桌,可能是她脾气不太好,尽管没有掀桌,也是冷笑着说——
“明天可就是大婚了,她这个事情出的还真及时嘛。”
叶沉皱了眉头:“属下觉得表小姐虽然……可她并不是那样的人……”
面对他这种支支吾吾的说法,胡雪的心情愈发差了。
所以说连叶沉都觉得她狭隘了是么?
那她还有什么好说的。
或许她这么想,真的太自私了一些吧,只是明日就是大婚当天了,她会有些愤怒也是很正常的吧。
反正胡雪并不觉得自己的这些猜忌是有错的,可她也不能说夜凌渊的担忧是有错的。
胡雪叹息:“是我不好,那……你打算怎么做?”
胡雪直勾勾地看向夜凌渊,一切自然由他定夺。
“我需要保全她的性命。”
夜凌渊看着她的目光,只要她有片刻的不愿意,他就不会再提这一件事情。
胡雪没有,她闭上了眼睛:“那你……好好地想想办法吧,可是,婚礼怎么办?”
叶沉觉得胡雪姑娘当真太懂事了。
主子能有这么一位贤妻,叶沉觉得很羡慕。
胡雪看着叶沉的神情就知道他是在想些什么,可她有些累了,不想多说什么。
叶沉觉得雪儿姑娘看着自己的眼神是那样的面无表情,噎了一噎,只能叹息。
夜凌渊吻了吻她的额头:“推迟几日,等事情查出之后,我便回来给你补一个。”
胡雪点一点头,随着他走出之后,自己在床榻上躺着,眼神放空,脑子也放空,睡了一大觉。
再醒来的时候可能是睡了太久了,脑子有些疼。
“娘亲,娘亲你怎么了?”
弦歌注意到自家阿娘的不对劲儿,第二天晚上就跑到阿娘的房间里面和阿娘同眠来了。
“父皇,不对,爹爹,爹爹为什么要将婚礼推迟了。”
弦歌有些懵懂地问。
胡雪揉了揉她的脑袋:“小丫头,你爹爹他有些事情要处理,处理完了就会回来的。”
“可弦歌还是觉得爹爹这么做不太好,阿娘,你会怪爹爹吗?”
弦歌在外头听见了许多的闲言碎语,折回来就跟阿娘抱怨。
“会。”胡雪想都不想地道:“不过那也没办法。”
江静茵是夜凌渊如今唯一的亲人了,而且夜凌渊对他的母妃,那个萧氏……或许并未有他表现的那么厌恶。
胡雪觉得,他应该还是在乎那个母亲的,所以他想要保全江静茵的性命。
夜凌渊已经够好了,从不与别的女人有任何暧昧,她不能做的太过头。
她得大度。
“娘亲,他们说是因为爹爹的表妹出事了,是真的吗?”
“我觉得……”胡雪后面要说的话欲言又止,改口道:“当然是真的了。”
小小的弦歌不知道大人之间的事情,也傻傻的当了真。
胡雪不跟小弦歌说自己疑惑的事情,是因为她内心的这些只是猜测,并未得到证实,与完全不知道内情的弦歌说,也许会造成误会。
胡雪不想平白无故的在背后冤枉了别人。
另一方面是她觉得,弦歌还不需要知道一些成人之间尔虞我诈的东西,她只是个孩子而已,就让她单纯着吧。
有自己的小女儿待在身边,胡雪的心里不再烦躁,也不会在深夜里面想到让自己无比生气。
约定好的婚期过去了,胡雪的内心还是有些咬牙切齿。
心想等到夜凌渊回来的时候她一定要再让他跟自己正正经经地求一次婚,然后拒绝他,连续三次下去,否则,哼哼,这婚她也不结了。
可是胡雪万万没有想到的是,自己并没有等到夜凌渊,反而是等到了一个陌生人。
……
在寝宫里面,胡雪看着眼前突然闯进来的人,她眯了眼睛。
“你是谁?怎么能无故地进出皇宫。”
胡雪莫名地觉得眼前此人的气质有些熟悉,让她想起了认识的那个神棍,无墟。
可是又有什么地方不太一样,具体哪里不一样又很难说的上来。
那人看了她一眼:“妖孽,总算是找到你了。”
“妖孽?”胡雪冷冷地勾唇:“我是妖孽,你是什么东西?”
那人冷笑,完全不理会胡雪对自己的冷嘲:“狐狸精,明年的今日,便会是你的忌日。”
胡雪看着他突然举起了一把长剑,心里突然有种很不祥的预感。
在武力上面,胡雪发现自己根本是可以完胜这个人的,可是不知道他从哪里找了张什么符贴在了她的头上。
胡雪就浑身僵硬动弹不得了。
胡雪皱起了眉头:“你,你是什么来头,你和无墟那个神棍是什么关系?”
“无墟?”那人突然笑了:“怎么,你还认识我师弟?”
胡雪一噎,师弟?
那人又笑:“哦,忘了,如今他已经不是我师弟了,我如今与那师徒可没有半点关系,妖孽,抓到你可真是不容易啊。”
胡雪皱起了眉头:“你我素不相识,你抓我做什么?”
那人点点头:“确然是素不相识,可是拿人钱财,替人消灾,这是我一直遵守着的原则。”
胡雪全身都不能动,她就是死也不敢相信,让自己变成这个样子的居然会是一张废纸。
“那你能否说说,你是拿谁钱财,替谁消灾?”
胡雪又是郁闷,又是咬牙切齿。
拿人钱财替人消灾,是谁这么大手笔地要害她?
就这个人的面相,一看就是那种贪得无厌之徒,要他出手,一定花了不少钱吧。
那人笑了笑:“你自己好好想一想不就知道了?”
胡雪冷冷地等了他一眼,好好想一想,想什么东西?
突然之间,胡雪灵光一闪,脑子里面一下子就出现了答案。
“江静茵?”
不是,如今的胡雪思来想去也只能想到这个人了,至于其他人,想要置自己于死地的人,到底是没有几个了。
而这些年来,对她有意见,或者除之而后快的人,基本上都是她的情敌,都对夜凌渊有些心思的。
眼前的人看着她,似乎有些感慨:“本来是拿人钱财,替人消灾,可是如今我若是抓了一只狐狸精,也算是功德无量不是。”
他看着胡雪有些稀奇:“不过我说,无墟那家伙居然没有收了你,这可真是稀奇。”
“不过嘛,换做我收了你,结果也是一样的。”
他唇边的笑容让胡雪恶心。
而他没有反驳,也证实了胡雪的猜测。
好啊,果然。
也是,若这事儿不是出自江静茵之手,又怎么可能在夜凌渊一走,这个人就来了?
胡雪觉得自己这一次果然是栽了,栽的不轻。
很有可能要倒大霉了。
而长安还是那么小的孩子,夜凌渊不在,这宫中的戒备确实是差了些。
这些神棍似乎都不是普通的神棍,就比如那无墟也是,她也能无障碍地在皇宫里面神出鬼没。
可见其能耐不浅。
他说无墟曾经是他的师弟,那么这两个人要是打起来的话到底会谁胜谁负?
胡雪也不知道为什么都这种时候了自己所关心的事情居然是这个。
“老夫捉了不少的妖孽,但是被捉时能够这么淡然的,就只有你一个,你当真不怕死?”
胡雪直勾勾地看着他,可能是看她如今已经浑身都动弹不了了,所以这个人很不把她当一回事的,还有闲心与她闲聊。
“呵呵呵,我不这样,你要我怎么样?又哭又闹,徒增笑耳?”
那人笑了,属于狞笑。
这让胡雪感慨人与人之间的差距可真是太大了,就比如无墟,他给人的感觉就与她如今面前的这个人完全不同。
至少他那个是真超脱,眼前这个就显得有些……差远了。
“你那是什么眼神?”
兴许是胡雪眼中的不屑刺激到他了,他的神情一下子冷了下去,有种诡异的阴沉,看着就像一个穷凶极恶之人。
“没什么,我只是突然之间觉得难怪你如今和无墟大师不再是师兄弟了。”
虽然她当着无墟的面儿喊人家神棍,算是调侃,可当着别人,胡雪还是敬重他的。
因为在胡雪的心里,那个神棍,却是她的恩人。
虽然他迂腐,虽然他也一直觉得人与妖相爱是不对的,但是实际上这个人还是一直在帮着她的。
心中是真真切切的善,想要她好想要夜凌渊好,可这个人呢……
胡雪面前的那人眯了眼睛:“说说,为什么?”
胡雪笑的很是恣意,也不怕自己说的话会激怒他,就是很直接地道:“为什么?究竟是为什么难道你的心里还没点数吗?”
“当然是因为,你不配呀,你这心术不正的,怎么配合那样的人做师兄弟?老天都看不过眼!”
果然这句话激怒了他。
他再次冷笑着给胡雪贴了张符。
胡雪从来没有遇见过这种感受,就是感觉浑身都在痉挛的痛,就好像五脏六腑都移位了一样。
她的眉心露出痛苦无比的神情,却死咬着牙也不发出一点声音。
她知道自己虽然本质上不是妖,但实际上她的身子确然是狐妖没错,所以说这些东西才会对她有用。
现在这种是什么感受呢,胡雪与只知道自己宁愿死了也不想再疼下去。
她甚至尝试这去咬舌,可她根本控制不了自己。
“你想死?”他笑了:“也是,换做谁遇到了这种痛苦都会想死,我从前拜入师门的时候曾发过誓,不会猎杀好妖,想想,无墟没杀你,可能与你的本性有很大关系,那我也不杀你,但对于妖孽而言,我要是废了你的妖骨……你应当会生不如死。”
胡雪蓦然抬头看着他:“你不如直接杀了我!江静茵雇你来,难道不是为了杀了我?”
他笑了:“那女子也是个心善的,她可说了不要取你性命,至于其他……呵呵呵呵。”
那还真是心地善良。
胡雪如今是,分明哪里都痛,可是就是动弹不得。
她的汗水一直不停地流着。
胡雪听见外面的脚步声,她冷笑:“外头可有人来了,今日,你也许走不掉了呢。怎么办?”
……
“你面的人听着,你已经被我们包围了,放了国师的夫人,兴许我能饶你一命!”
这个时候,胡雪毓秀宫殿的门开了起来,胡雪不用想都知道这是这个老神棍做的。
长安往宫殿内望了进来,就看见阿娘一脸痛苦,浑身被汗水给浸湿了的模样。
长安的脸色一下子变得阴狠无比:“来人,将此人绑起来!”
那神棍冷笑一声:“国师的夫人?你们……当真要绑我,你们可知道你们国师的夫人,就是个妖孽?”
长安的浑身都一僵,扬声道:“你们休得听信此人胡言乱语,国师的夫人怎么可能是妖孽。这人强闯皇宫,已经是重罪,将他逮捕,朕有赏赐。”
那神棍笑的放肆:“你们谁敢动贫僧!?贫僧乃世人口中无墟大师的师兄,你们觉得贫僧会连妖孽都认不出来?!你们此刻将贫僧绑了将来可莫要后悔!”
长安的脸色变得青紫务必,恨得牙痒痒的。
偏生皇宫中的侍卫听到了他的话还真的退缩了些许。
无墟大师的师兄啊,那他说的话应当可靠吧?
这国师的夫人真真是个妖孽?!
可既然是无墟大师的师兄,那他说的话应该假不了吧。
“你们都愣着做什么,如今朕的话也没有人听了是么?不要没脑子的叫人带了节奏,他说自己是无墟大师的师兄你们就真的信了这一面之词?愚蠢的东西!”长安大怒。
“今日抗旨不尊者,杖责一百!”
胡雪很想说点什么,可现如今实在太疼太疼了,她竟然一句话也说不出口了。
侍卫一听皇上说的也很有道理,并且人人都不想被杖责,于是又有人上前了。
可那和尚模样的人又大笑了起来:“既然你们执意不信我,那贫僧便证明给你们看!”
他拿出了一面镜子:“此物乃是我门道具,俗名照妖镜,顾名思义,任何妖孽在这面镜子的映照之下,镜子中都会显现出它根本的模样,我就让你们看看这是多么令人作呕的妖孽,你们再决定要不要将贫僧捉起来,如何?”
见他拿出了一面镜子,并且宣称是照妖镜,长安的浑身都僵硬了。
偏偏宫中的这些侍卫都动容了。
“皇上,不如就依他说的做一次吧。”
“是啊皇上,也叫我们辨辨真伪!”
“皇上,您看他这般笃定,若这位国师夫人当真是妖孽……”
胡雪带着面皮,没人认得出她是曾经的黎末。
所有人的起哄着,这让长安浑身都发凉了起来。
父皇……
父皇怎么还不回来?
为何都这种时候了父皇还不在母后的身边?
“怎么,皇上您莫不是害怕了,莫非皇上和这妖孽是一伙的!?”
长安的浑身僵硬,看着阿娘痛苦无比的神色,头一回不知道应当怎么办。
那人嘲讽地一笑:“皇上怕了,无碍,贫僧这就让你们看看你们口中国师夫人的真正模样!若这照出来的不是妖孽的模样,贫僧的说法自然不攻自破,贫僧就不客气地试试了!”
当他口中的照妖镜往胡雪的身上一照的时候,那镜面反射过来的光刺痛了胡雪的眼睛。
长安的后背甚至被冷汗渗透。
然后,侍卫们就惊呼了一声。
长安只听见脑中轰的一声。
可是……
“这个镜子好神奇啊,这是从前的国师夫人吧?穿的好生奇怪。”
“国师夫人从前是这个样子的啊!”
“跟现在有点不太一样呢!”
“好美啊。”
“感觉国师夫人如今的模样更美呢。”
“胡说,以前那么清清雅雅的样子比较美呢。”
那人本来想要听见地是他们惊恐的声音,和对这妖孽的厌恶。
却不曾想到听到的竟然是赞美之声。
他将镜子摆定在桌面,去看的时候,瞳孔微缩。
这是为什么?怎么会这样呢?不应该啊。
为什么,是个人……真是个人,可她身上分明有妖气,怎么可能,这照妖镜从未出过差错,怎么可能会在这个时候出了乱子!?
胡雪还在承受着那张符纸给自己带来的疼痛,甚至都无法凝神去看镜子中的自己。
模糊间,胡雪仿佛在上面看见了前世的自己——
她松了一口气。
这照妖镜应该是照的一个人的灵魂吧,而她的灵魂,就是一个人,不是妖孽。
所以啊。
有惊无险了。
“奸贼!”长安怒喝:“都看见了吗?都将这奸贼给朕绑起来!”
这下侍卫们就连一点儿犹豫都没有了。
“住手,这不可能,这不可能!怎么可能照出来的居然不是妖孽的形态,这怎么可能!?”
他的神情变得有一些癫狂。
“这就是妖孽,你们都是瞎子么?这个女人就是妖孽,你们没看见她贴了符纸,这符只对妖孽起作用,对人是没用的!你们看她,那么痛苦,怎么可能是正常人!”
长安冷笑:“你的话已经不可信了,自己说若是这镜子会照出原型,可是呢,什么妖孽,根本就是你在胡言乱语,来人,将这奸贼绑起来。”
那群侍卫也都是高手,直接就朝那人扑了过去。
皇上说得对,就是此人在污蔑国师夫人,那么漂亮的女子,怎么可能是妖孽!?
他见事态严重,本以为胜券在握,结果却落差太大,这让他接受不了:“你们等着,我有一张符,可以毁了这妖孽的妖骨,等妖骨被废,她自然会现出原形来,你们等着看!你们一个个都等着看吧!”
说话之间,他又贴了张符……
长安想要阻挡,却是来不及。
这个时候,突然闪过个身影,狠狠地推了此人一把。
“你在做什么!?”
众侍卫惊讶:“无墟大师!”
这皇宫里面许多人都是认识他的,一见到他直呼出了名字。
无墟念了些什么咒语,除掉了胡雪身上的所有符咒,胡雪直勾勾地倒下。
无墟扶住她,将她安置在了床榻上,
“无墟大师,这个人自称是您的师兄,是真的吗?”
无墟的脸色极冷:“此人心术不正,早被逐出师门。”
那个人被绑了起来彻彻底底地:“无墟,这可不像你,没想到你也会帮着妖孽说话。”
长安让人按住了他,一颗药丸强逼着他咽下。
“胡言乱语,毁人声誉,扰乱人心,你简直该死,朕看你从此就不用再说话了!这便是你的罚,来人,将他押入天牢,严加看管,其他人都给朕退下!”
所有人都走后,长安看向无墟:“多谢大师相助。”
无墟的面色凝重,半晌之后闭了眼睛:“贫僧来晚了,竟然叫他得手了……”
长安一愣:“得手了是什么意思?我娘亲她……”
无墟点头:“那张符咒,确然是废除妖骨的,过于阴狠残酷……如今已经很少有人在用了,可贫僧万万不曾想到,这人竟然一直留着这种符纸!”
长安彻底地慌了:“我娘亲呢,会如何?我娘亲会如何?”
无墟叹息,看了一眼床榻上的胡雪:“我暂时缓解了符咒的效果,但只怕不用一会……她便会剧痛难忍,妖骨被废……作为妖……基本上就完了……”
“什么……”长安喃喃,不敢相信。
“但有贫僧在,从前是贫僧强行改了她的命格,贫僧定不会叫她有事。”
长安闭上了眼睛。
父皇……你到底在哪里?怎么办,娘亲出事了。
……
“主子……似乎就是这个地方了,可属下怎么觉得这么不对劲儿?”
后面,叶沉找到了一张字条,说是表小姐就在此处,要主子亲自来一趟,否则便要她性命。
叶沉知道主子不愿意来,知道主子担心雪儿姑娘会有情绪。
最终还是他几次三番地求了主子,主子才真的决定亲自前来。
毕竟那是表小姐啊,若是她当真出了事情,主子一定会更加……
叶沉知道主子心里对自己的母妃其实是有些感情的……所以他就是为了主子才一定要叫主子走这一趟。
夜凌渊却神色变冷:“看来雪儿的想法果真没有错。”
叶沉一愣:“主子这是什么意思?”
“我倒是想要看看,这女人千方百计的引我过来究竟想要做什么。”
嗯?叶沉愈发不懂了。
“这一路走来,过于轻松了,不觉得么?就像是特意安排好要的一般。”
夜凌渊想到了什么似的,突然皱起了眉。
叶沉怔然,看着自家主子,见他的脚步更快了,有些搞不清楚状况。
彼时,进入地宫之后,叶沉看着自家主子加快了脚步,竟然直接越过了那些绑匪,扼住了江静茵的咽喉。
“你做了什么?”他的神情有些可怖。
万万没有想到,他对那女人仅剩的一点点感情,会让她中了另一个人的计。
江静茵似乎手打了惊吓:“表哥,你说什么呢?”
“让这么多人陪你演戏,事到如今还想编什么谎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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