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oss,动手术吗

    技能比赛是实时转播到各科室的多媒体设备的，医生护士在科室也能看到这些考生的表现，以示结果绝对公平公正。
    因为秦文的原因，沈岚也进了他们科室的值班室，看技能大赛的转播视频。
    外行看热闹，内行看门道。沈岚除了觉得顾欣十分镇定，没有半分怯切之感，就看不出什么了。
    “哎，欣欣答得都对吗？”沈岚回头问道。
    秦文低头摆弄着手机，间或抬头看一眼屏幕，笑道：“起码目前来看，她抽到的题目都表现得很好，老罗教出来的人，你放心吧。不过这种比赛，最难的是评委问的问题。”
    沈岚不由皱眉，本来放下的心又提起来了，“那要是答不出来可怎么办？”
    “扣分咯。”秦文漫不经心道，见沈岚怒视他，才无奈笑了笑，解释道：“就算是在临床多年的医生，也不能保证什么都会啊，何况大家定点的方向不同，全科医生也不代表能完美处理好所有情况。所以有点不会的太正常了，学无止境嘛。”
    沈岚叹了口气，“我看欣欣上一个进去的姑娘前面也做得好好的，但是被评委的问题给问得哑口无言。”
    秦文嘴角含笑，知道她是担心自己的妹妹不能拿到名次，认真道：“这个你可以放心，顾欣的表现已经很好了，比上一个进去的姑娘都要好。”
    秦文边说边拿着手机，也不知道在给谁发信息。
    评委席上的罗琰文感觉到手机在震动，眼神盯着台上的顾欣不动，手拿出手机，趁着顾欣停顿的功夫，瞄了一眼。
    秦文：怎么样，亲手带出来的人表现得比前面的人都好，开心吗？骄傲吗？
    秦文的语气带着调侃，罗琰文只是挑了挑眉，不动声色将手机放回口袋里。
    他继续抬头看向顾欣，顾欣正认真倾听评委席一个主任的提问，听完后，思索了十秒钟，便开口作答。
    罗琰文听了一下她答的临床诊断依据，觉得没什么问题。果然，提问的主任听了之后，唇角也扬了扬，对身旁的人点了点头。
    顾欣眼睛发亮，明明很高兴，却努力压制着嘴角，想要表现出宠辱不惊的模样。
    见她那样儿，罗琰文眼中闪过一声笑意，垂下眼眸。
    秦文问他，看到顾欣表现得比之前的人都要好，开心吗，骄傲吗。因为在他们眼里，顾欣原本是一个成绩一般甚至偏差的医学生，所有的进步都是他给予的。
    但是他知道，这不是顾欣原本的样子。他看过顾欣之前的同传翻译，自信从容站在台上掌控全场节奏，才是她原本的样子。
    顾欣回答完所有问题，鞠了一躬，便准备出去了。出去之前忍不住回头看了罗琰文一眼，罗琰文也正看着她。
    不知为何，顾欣一下子就脸红了。
    好在立刻回了头，没有被人发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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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技能大赛参赛人很多，又是一个个进去的，占时很长。等待的时间才最折磨人，顾欣坐在角落里对手指，回忆刚才的表现，虽然有疏漏，但是已经是自己的最佳表现了。
    自己已经尽力了，但难免还是有些紧张，优秀的人那么多，如果自己没能拿到名次，就只能考本院的研究生，然后通过这条路留在本院了。
    顾欣叹了口气，拿手机百度报考研究生的流程，今年的考试赶不上了，明年总行吧，从现在就开始准备，总能考上。
    “哎，还在这坐着呢，什么时候出结果啊，你不紧张吗？”
    顾欣抬头，见沈岚站在面前，低头继续看报名流程，随口道：“紧张啊，但是紧张也没有用了。”
    沈岚在她旁边坐下，拍了拍顾欣肩膀，“别紧张啊，你家罗大神是评委，难道还能不帮着你一点？”
    顾欣翻了个白眼，“别乱说，我家罗大神才不是会徇私舞弊的人。”
    沈岚笑得诡异，暗道为心上人开开绿灯，怎么能叫徇私舞弊呢。
    整整三个小时后，评委才统计出了所有人的分数，走廊上不知道谁叫了一声“要出结果了”，然后等待的人都霍然站了起来。
    戴着工作牌的本院职工指引比赛选手进入会议大厅，“尽量往前面坐哦，待会儿要是得了名次也好上台接受奖状啊。”
    大家轰然大笑，原本凝重的气氛也舒缓了许多。
    沈岚不是参赛选手，但是也跟着顾欣混了进去，小声安慰顾欣别紧张。
    开头照例是院长的客气话，顾欣表面很认真，但实际一句都没有听进去。沈岚见她不对劲，拍了拍她，结果顾欣一脸茫然的回头问她：“你说我现在准备考研，明年能考上吗？”
    沈岚：“……”这个比赛关考研什么事？
    院长在客气话之后，接过一个人递过来的信封，笑道：“好了，我知道你们都不耐烦听我说这些，只想知道最后的结局，来，咱们来公布结果了。”
    顾欣闻言震了一下，瞬间坐直了。
    先是第三名，三个人，名字念到底，都没有顾欣。
    沈岚觉得有些不妙，先前秦文已经给她科普了，这种操作大赛的一二名一般都是研究生包揽了，顾欣拿到第三名的可能性比较大。但是……第三名没有顾欣，沈岚小心翼翼看了顾欣一眼。
    顾欣沉默了几秒，继续低头刷手机，算了，还是考研靠谱。
    “好，现在公布第二名。”院长笑了笑，抬手压下众人先前对第三名的欢呼声和掌声，“我如果没有记错，前两名都是被研究生大军包揽的，啊，毕竟这些人多读几年，在临床多待几年，也是很正常的。”
    结果打开看了看名次，院长稍微愣了一下，才道：“第二名，普外科研究生易方，急诊科……实习生顾欣。”
    顾欣以为自己听错了，猛然抬头，问旁边的沈岚：“姐，我没听错吧？”
    “没错，就是你。”沈岚含笑，将顾欣拉了起来，“第二名啊，太棒了。”
    顾欣懵懂的站起来，和易方一起接受众人的掌声。
    院长咳嗽一声，看向顾欣，温和笑道：“顾欣是这位女生吗？表现得很好，这些年在研究生里杀出一条路的可不算多。”
    顾欣小声说了句谢谢，目光不由飘向罗琰文。
    第一名是在妇产科轮科的研究生，据说研究生笔试第一名考进来的，他拿第一，众望所归。
    等到快要上台领奖状时，顾欣忍不住小声问沈岚，“你说是不是罗大神给我黑幕了？怎么我成第二名了？”
    沈岚嗤笑一声，揪了顾欣耳朵一把，语气很认真，“你觉得你罗大神是那种徇私舞弊的人吗？”
    先前明明是这小孩说她家大神不是徇私舞弊的人，结果拿了第二名，这小孩反而不踏实了。
    顾欣愣了一下，轻轻嗯了一声。
    “这次给大家颁奖的也是特殊嘉宾，首都医科大学附属医院心内科的退休主任。”院长的语气很客气，显然对这位退休主任十分重视。
    侧门打开，那位退休主任缓缓上台，穿着一件酒红色的大衣，长度垂到小腿，衣裳敞开，里面是一件黑色的旗袍，身形婉约，十分气质。
    待看清人的模样，顾欣彻底震住了，这不是罗大神的妈妈吗？
    罗琰文瞳孔一缩，也没有想到自己母亲竟然会出现在这里。
    林婉静的目光在罗琰文身上一掠而过，嘴角含笑迎上市三院长，“我只是来C市探亲，没想到还能赶上市三技能大赛，真是荣幸。”
    院长满脸堆笑，“行了，客气话咱们待会儿去酒席上说，你先来帮我把奖颁了。”
    显然，罗琰文的妈妈和院长十分熟稔，可是看到他妈妈，顾欣心底有些不好的预感。罗妈妈曾给罗琰文介绍过池微，想必是想借婚姻让罗琰文回首都，罗琰文不喜欢池微，却喜欢她，罗妈妈怎么可能满意。
    林婉静看了看获奖名单，眼角的笑意更为温和，“贵院的实习生竟然能在技能大赛里拿到第二名，可见十分厉害。”语气一顿，又道：“顾欣，这名字看着十分眼熟，罗医生带到首都开会的那个实习生就是这个名字吧？”
    被点到名的罗琰文心生警惕，自己老妈，笑得越温和，事越严重。面上十分冷静，“您记性真好，是。”
    林婉静嘴角笑意更深，半开玩笑半认真道：“严师出高徒啊，这次罗医生还是评委，没有给自己的高徒开后门吧？”
    她用的是开玩笑的语气，下面的人却一片哗然。顾欣是实习生，拿到这种名次，本来就有很多人不服。
    罗琰文是她带教老师，又是评委，想要做手脚，太容易了。
    任谁都不会容忍自己的努力被一个关系户给毁了。
    “这个人简直就是在针对你。”沈岚愤然，“她又没有看比赛，凭什么这么武断的下评论，真是太过分了。”
    顾欣低下头，咬着嘴唇，小声道：“她是罗大神的妈妈。”
    沈岚瞬间反应过来，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
    这是罗琰文的妈妈，却在台上说这种话，显然是不满意顾欣。
    但眼下来看，不讨未来婆婆欢心都不是重点，而是她努力拼来的第二名，即将在众人质疑的目光下烟消云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