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段感情4道伤痕

我说因为是跟老虎一起照的相。
再问那你觉得他的纪念价值在哪里呢？
我说因为是同老虎一起照的相，很特别。
接着问具体特别在什么地方？
我慌了，说来说去就那几句，舌头打着结，说特别在我旁边的不是人，是老虎。
考官似笑非笑的看了我两眼，按下录音机。
Ok! byebye!
我马上知道我完了，完了完了，没戏唱了。
出了校门，看什么都是灰的，天是灰的地是灰的楼房是灰的来来去去的人也是灰的，我这近半年的努力啊，就要这么毁在口语和听力上了。
查洪波的口语是上午考的，已经回学校了，打电话给他。
完了完了，我对这电话大叫。
怎么了？考得不好吗？
连我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那考官统共就问了我四个问题，前后恨不得不到一分钟，我死定了，弄不好口语只得四分。
考完就考完了，想再多也没有用，口语不会有四分的，最少也是五分，你只要阅读和作文拉一下分就可以了。
我还是不断的唉声叹气，忍不住地埋怨，说要不是这大半个月没听磁带没练口语，应该也不会这么惨…
话刚一出口就警觉到不对，可是已经收不回来了。
提心吊胆等着那边的反应，他竟然没说什么，像没听到一般，说你赶紧回吧！回来再说。
我犯迷糊，不知道他是没有听到还是故意装傻。
先回吧！怎么说也总算是考完了。
郑重发短信问我考得怎么样，我毫不掩饰的说差极了，他表现得很抱歉，说要不是因为他我也不会浪费了这么多宝贵的时间，我没回，心想终于知道自己有多不懂事了吧！不客气地说，真是害人害己。
短信又来，竟然是皮小球，他也问我考得怎么样，还真没想到，只是个雅思，竟然大家都这么关心。我说考得不理想，去澳洲都够呛。他只回了一句结果出来了告诉我就没了下文。
回到学校见到查洪波，他气色还不错，看样子考的挺好，我说怎么样，去得了英国么？大概没有问题吧！他回答。
多苦涩阿，当初我们商量好一起出去的，现在看来我是没有戏了。
大概跟他的感情，也没有戏了。
你放心好了，只要你爸愿意，考多低都能出去，了不起就是先读预科。他安慰我。
我无比郁闷，说其实我家里还不知道我想出国呢。
他一惊，说你不能吧，这么大的事情你不跟他们说？
我是想米已成炊的时候再说嘛！
你还是赶紧坦白吧！现在又考砸了，如果真想出去，就赶紧跟你爸说，让你爸好有个准备，别到时候弄个措手不及。
我开始迷惑起来，问了问自己，当初为什么想要出国啊？哦，好像是欧阳的一句话，出去是为了换个环境把郑重彻底忘记，现在似乎不存在这个问题了，可为什么还想要出去呢？因为查洪波吧，两人都约好了的，总之反正已经是骑虎难下了。
往家里打电话战战兢兢的告诉老爸我的计划，他反应还算正常，只说不能事先不跟家里商量一下就做这么大的决定，我说还不是怕我妈不愿意，我妈拿着分机就嚷开了，是啊，我不怕告诉你，我就是很不愿意，怕那么远做什么？出了国就能出息了？我爸也跟着扯着脖子喊，老太婆你少说两句，我来跟她讲。
我妈百般不情愿的收了声。
我吐了吐舌头，女人真难应付，尤其是处于更年期的妈妈桑，看来下次回家应该买盒静心，她好我也好。
你确定你想好了？爸问我。
想好了，我连考试都考了。
什么？连考试都考了你才来问我们？你直接让我们拿钱不是更好？你眼里还有没有我们家长啊？我妈又忍不住嚷开了。
我赶紧把话筒拿离耳朵几丈远，听得我耳朵疼。
这样啊，那你有没有一个具体的计划罗？老爸阻止了老妈，继续发问。
差不多吧，考得好就去英国，考得不好就去澳洲。
…这些我们也不懂，你自己好好把握，反正你想做的，只要跟学习有关，我们都无条件的支持，这个，分数下来了再说啦！老爸的话字字珠玑铿锵有力。
我连连点头。
老妈又开始嘟嚷，去什么英国澳洲的，女孩子家家的跑那么远做什么？
哎呀，她又不是走了就不回来，家里有这个条件怎么不让她去呢？老爸满是不满的数落老妈，看来他是支持我的，家里这关就算是过了。
我吐口气，现在就只欠我那一纸成绩了。
晚上接到毛毛表哥的电话，问我最近在干什么，我兴致勃勃的跟他描述了我的出国大计，他说你真的想好了要出去？我说我可以肯定，现在连我爸都支持我了，还有什么障碍呢？
对了，这么久没有跟你联系，你都在做些什么？我问他。
我？还能做什么？满地找金子呗！
找得怎么样了？
不行啊，现在发现期货这玩意儿不好做啊，有点坚持不下去了。
啊？怎么会这样？我惊讶，过的很苦吗现在？
还好啦！慢慢熬吧，反正已经熬了这么久了，不继续下去又有点不甘心...
你做了也有段时间了，到底做了什么业绩出来没有啊？我着急的问。
他没有直接回答我的话，跳了过去，说小妹你难以想象我现在有多瘦了，什么叫皮包骨，我算是明白了。
我一阵心酸，没有前景就不要做下去了，早点放弃也许还可以做点别的。
不能，你不知道我现在正在谈一笔业务，他的语气又变得兴奋起来，谈成了我就有二万块进帐，到时候给你买新衣服啊。
其实我很想劝他早点清醒早点回头，深圳毕竟不是对每个人都可以称为天堂的，赶紧趁着年轻找份脚踏实地的工作找个老实本分的老婆结婚生孩子才是正道，可是这些话却不忍心说出来，而且我也明白，就算说出来，他也听不进去了。
挂了电话，欧阳探过脑袋来，他吗？
我点头。
她干脆搬了凳子坐到我旁边来，怎么样？他现在过得怎么样了？
我打趣地笑笑，怎么你还关心他吗？还没有放下？
鬼哟！她摆摆手，我只是想知道他现在过的好不好，如果过的好，这样至少我的内疚感会减轻很多。
我饶有兴趣的看着她，那如果我说他过得很不好，快要活不下去了，你会怎么样？冲到深圳，用你的爱鼓励他？
怎么可能？她马上垂下头唉声叹气，现在再回想，我妈说的是对的，我们就算在一起也不会有幸福，毕竟中间的层次差太多了...
我无语了，这就是现实，失去了当初的单纯，换来的是更加理性的思想，也算是成长的代价了。
灰色的心情还没有从表哥的阴影中完全走出来，手机响了，郑重邀我一起去买双篮球鞋，他说他要戒烟戒酒，要重新拾起被他扔掉的篮球。
这应该是个好现象，表示他已经站起来了，我可以不用再管他了，于是欣然前往。
两个人就在亚贸一带闲逛，看看阿迪看看耐克看看李宁，不小心看见了查洪波。
他跟班上另外一个男生在一起，两大男人也不知道在逛些什么，正想蹦上去叫他，他一看见我，脸立马就黑了，强颜欢笑，说你们买东西呢？他说你们，似乎是把我和郑重强行放在了一起。
我也跟着变得客套起来，是啊，买双球鞋。
那你们慢慢逛吧，我们还要去买点东西。他指了指我们的反方向。
行，先走了。我摆摆手，拉着郑重走掉。
我想我的脸色一定很难看，他都走了两步了，可又停住回头叫住我，说明天有空吗？一起吃中饭。这话生疏的像陌生人。
我说应该没事，到时候叫你好了。
好的，拜拜。
两个人朝着相反的方向走掉。
我几乎有点怀疑我们还算不算男女朋友，说话跟例行公事一般的刻板，加点感情有这么难么？就因为对我照顾郑重感到耿耿于怀？为什么不能多些宽容多些理解呢？
心里一阵懊恼。
郑重说你们之间好象不开心，吵架了？
没有啊，挺好的，一直都这样。我笑，有点讪讪的。
他便也没有多问。
我迫不及待的等待明天，一定要跟查洪波好好谈谈。
明天应该会有一个新的开始吧！毕竟郑重身上的心上的伤都已经好的七七八八，我可以把他完完全全地放下了，我想我跟查之间应该是不会再有障碍和矛盾了。我以为tomorrow is another day…
第二天一起去吃饭，他问我想去哪儿吃，我无心抱怨说这阵子穷得要死，当然是吃食堂了，能省就省。他看我一眼，说你没钱了？
很奇怪吗？我什么时候有钱过？熟悉我的人都知道我，有钱的时候，心想反正有钱嘛！于是使劲花使劲花，等手上钱一点点少下去，又想反正就这么点钱了，花光算了！于是继续使劲花使劲花，最后终于一穷二白了。
他说我们挺长时间没一块儿吃饭了，也找个环境好点的啊，方便谈话。
学校附近找个环境好的还真难，又懒得走路只好还是去学府。
怎么样，你是不是有话要跟我说？一坐下，我就开门见山。
慌什么，先点菜，一边吃一边说。他说着把菜单递给我。
我猜不透他的表情动作，好深奥，还卖着关子。
其实你觉得你喜欢我吗？他终于切入主题，但没想到是这样露骨还带着点偏激的问题。
你这么问什么意思？
就是，我觉得你其实还没有放下郑重，你内心深处喜欢的在乎的紧张的始终是他，我没说错吧！
你就这么想？我定定得看着他，心里有种被人逼良为娼的冤屈。
不是我要这么想，是你们给我的感觉，我觉得…你跟他在一起似乎开心一些自然一些，毕竟…我们还是没有那么深的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