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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灏挠了挠头,偏偏今天韩灏穿了黑色的西服,叶琉璃就看到韩灏的头皮屑哗啦啦的往下掉,场面要多尴尬有多尴尬。
“霍教授,刘局说了特聘你为我们警局的顾问,霍教授这件案子你一定要帮帮忙啊。”韩灏求助道。
“嗯,好。”霍斯年绕过了卢俊的床,来到了刘玫的床边。
刘玫身体被大面积烧伤,严重的部位已经碳化,死相极为惨烈,霍斯年非常好奇,一个年轻较弱的小姑娘到底如何想不开,会以这种方式自杀。
霍斯年一向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这次这么爽快的答应下来,韩灏不敢置信的看着他,“霍教授,你刚才说什么?”
霍斯年问道,“魏法医的尸检报告给我看看。”
“哦,好。”韩灏急忙从存放尸检报告的柜子里,翻找出了卢俊和刘玫的尸检报告。
韩灏把尸检报告交给了霍斯年,霍斯年认真的翻看着,不时对着尸检报告查看着两具尸体,韩灏见霍斯年这么认真的样子,这才确定自己刚才没有幻听。
“霍教授,卢俊的案子,你看我们要怎么调查?”
南岛市可不小,南岛市又是临海的城市,卢俊的脑袋随便往大海里一丢,他们根本找不到。
若不是职业操守不允许他渎职,他还真的想弄成自杀结案,否则真的查下去,头就大了。
“调查卢俊和刘玫的家,两个人的手机,电脑,他们的家人朋友,两个人临死之前,一定有反常之处。”霍斯年看了一眼卢俊,说道,“先把卢俊的头找出来。”
“哦,好。”他要上哪里去找一颗人头?
霍斯年自言自语道,“没有吸毒,也没有服用致幻剂,刘玫自杀的时候完全是清醒的状态……”
韩灏的手机响了,韩灏接了起来,是南岛市下面的支队警察打过来了,顺着小清河,距离发现卢俊尸体的地方30公里的地方发现了卢俊的头。
霍斯年接到消息,带着叶琉璃去了头颅发现地,只是……
夜色中的小清河很冷,凄风冷月,河两岸是光秃秃的树木,冷风吹来,发出了哗啦啦的声响。
此刻,叶琉璃和霍斯年就坐在一艘小船上,顺河而下。
叶琉璃裹着厚厚的羽绒服,羽绒服上面还披着霍斯年的大衣,围巾将半张脸裹住,只露出了灵动的眼睛。
“阿嚏……”叶琉璃被冻的不行,她看着穿着淡薄的霍斯年,口气带着一丝抱怨的说道,“为什么大半夜的,我们要划船过去?”
若是跟着韩灏他们的警车过去,他们现在早就到了。
“你还冷?”霍斯年把自己的风衣也裹在了叶琉璃的身上,叶琉璃此刻就像是一个球一样,他搞不懂,她怎么还会冷。
“废话!你知道南岛市的冬天半夜有多冷吗?”
“还好,比起俄罗斯这里暖很多了。”
霍斯年穿了高领的黑色毛衣,薄薄的一层,叶琉璃看着他,都觉得冷。
“我们为什么不坐韩队的警车?”叶琉璃问道。
“因为搞不好我们沿路能找到线索。”霍斯年一边划船,目光一边往河两岸看着,周围黑漆漆的,叶琉璃实在搞不懂有什么好看的。
“我给你讲个故事吧。”霍斯年说道。
“你会讲白雪公主和灰姑娘的故事吗?”叶琉璃问道。
“不会!”
叶琉璃严词拒绝,“那算了,我对血腥杀人故事不感兴趣。”
船停了下来,霍斯年看着水面上的头颅,皱起了眉头,叶琉璃顺着霍斯年的目光看过去,浑身的汗毛都多竖起来了。
这是一颗假人头,霍斯年从卢俊被杀的地方扔到河里,然后他们就划着船,跟着这颗假人头往下游划。
这幸亏是在晚上,若是白天还不知道吓坏了多少人。
霍斯年看了一眼手腕上的表,说道,“速度不对。”
“什么?”
“魏法医尸检报告显示,卢俊死亡时间是10个小时,若是卢俊死了,犯罪嫌疑人立刻把头颅扔进河里,按照小清河冬季水流速度每小时6千米,在距离卢俊死亡地点30千米的地方,需要5个小时,时间对不上……”
“然后呢?”叶琉璃听得有些晕。
“所以,头颅并不是在卢俊尸体被发现的地方被丢进河里,顺流而下的,而是应该有人带着那颗头颅去了小清河下游30千米的附近,把头颅扔进了小清河。”霍斯年推断道。
叶琉璃恨恨的说道,“你就是为了计算这个,所以才拉着我在河上喝西北风的?你告诉我,我可以给你算啊。”
顺流,逆流,一边进水一边放水的数学题,她以前上学的时候不知道做了多少遍了。
霍斯年笑道,“机械的套用公式会把案情引向错误的方向……”
船桨碰到了一个东西,霍斯年低头一看是渔网,他用船桨勾起渔网,发现渔网从河的一面一直延伸到另外一面。
霍斯年往岸上看去,岸边出现了一个村落,夜色下,影影绰绰的灯光透着一丝温暖,霍斯年将船划向了岸边,拉着叶琉璃上了船。
叶琉璃浑身都冻僵了,一连打了好几个喷嚏,霍斯年眉头皱了起来。
“走吧,我们去村里看看。”
“为什么要去村里看看。”叶琉璃问道,“我们不去和韩队汇合了?”
“也许会碰到凶手。”
霍斯年拉着叶琉璃的手,朝村子里走去,叶琉璃心里十分的抗拒,她一点也不想和凶手碰面。
“你怎么知道凶手在里面?”叶琉璃又问道。
“因为头颅是从这里被扔下去的。”
“你怎么知道?”叶琉璃好奇的问道。在霍斯年的面前,叶琉璃感觉自己像个白痴,霍斯年若是不解释,她完全不明白。
“你没有看到河里拦截了渔网吗?这里是一片养殖区,渔民为了防止鱼虾逃跑,在河两岸,拦了网,若是头颅在上游抛下,头颅会被渔网拦下下,在这里被发现。但是头颅却在据这里10千米的地方被发现了。
我们大胆假设一下,凶手知道这里有个拦截渔网,所以才没有就近把头颅扔进河里。
渔网很隐蔽,什么人会知道?所以凶手有可能是这个村子里的人……”
霍斯年若不是一路划船往下游来,也不可能知道这里居然还有个鱼虾养殖区,拦截了渔网。
叶琉璃头都大了,索性不再问了,她就想找个有暖气的地方,喝一杯热水,暖暖身子。
冬日气温很低,街上并没有什么人,霍斯年敲开了村口的一家铁门。
狗狂吠着,叶琉璃真怕狗窜出来,咬他们两个。
铁门开了,开门的是一个十七八岁的小姑娘,小姑娘看到霍斯年愣了愣,然后脸红了。
“您好,我们是警察,请问我们可以进去吗?”霍斯年礼貌的问道。
为了查案方便,霍斯年让韩灏给自己弄了一个警察证,这可比什么刑侦专家,什么教授好用多了。
“你是警察?”
“是。”
“爸爸,警察来了!”小姑娘大声的喊道。
这年头,警察上门可不是什么好事,小姑娘一喊,里面的大人出来了。
小姑娘的父亲走出来,戒备的看着霍斯年,“你要干啥?”
“查案!”霍斯年一本正经的说道。
“你找错地方了,我是守法公民,啥违法的事情都没有做过。”方脸黑皮肤的男人说道。
“我没有说你犯罪,是想打听你们村里有没有可疑的人。”
“慧慧他爸,谁啊?”慧慧妈妈走了出来,看到霍斯年和叶琉璃,就看到叶琉璃鼻子都冻红了,还一个劲的打喷嚏,慧慧妈拍了老伴一下,说道,
“你干什么?怎么不让人进来。”
“谁知道是不是坏人。”慧慧爸说道。
“你见过这么好看的坏人吗?”慧慧妈瞪了一眼老伴,笑眯眯的把霍斯年和叶琉璃迎了进来。
“谢谢。”叶琉璃感激的说道。
叶琉璃从寒冷的室外来到了室内,一股热气扑面而来,叶琉璃都要哭了。
“你是楚千兰?”
室内光线明亮,叶琉璃摘下了帽子,慧慧认出了叶琉璃。
楚千兰是叶琉璃演过的《一滴血》中女主角的名字,随着《一滴血》的热播,叶琉璃也有了一群粉丝,只不过,戏演到一半,霍斯年就让她在第18集死掉了。
“你看过《一滴血》?”叶琉璃问道。
慧慧激动的说道,“我放假就看,你演的太好看了,太帅了,我打算大学也去当念警校,当警察。”
慧慧爸不高兴的说道,“丫头片子,当什么警察?”
“哼,我偏要!”慧慧倔强的说道。
慧慧看着叶琉璃,那眼神完全的看到了偶像的表情,她遗憾的问道,“你演的好好的,为什么演到一半,你就死了。你不知道你死的那一集,我哭了好久。
是不是有潜规则,有人把你顶了?”
叶琉璃看了一眼霍斯年,还真是有潜规则,霍斯年就是把她潜了的人。
霍斯年打断了两个人的谈话,问道,“你们今天有没有看新闻,实验高中死了两个学生,一个自焚,一个被砍掉了头。”
慧慧妈心有余悸的说道,“看了,晚饭的时候,新闻里都播了。太吓人了,幸亏我们慧慧成绩不好,没考上实验高中。”
“妈……”慧慧不满的说道,她看了一眼叶琉璃,有些不好意思。
“你们村里有没有性格孤僻,不合群的人?”霍斯年又问道。
“你怎么知道?”慧慧妈奇怪的问道。
“他最近在村里吗?”霍斯年又问道。
慧慧妈看向了老伴,问道,“老何,老李家大儿子英才好几天没有见到了,你昨天去老李家,见到英才了吗?”
“没有,两天前就不见了。老李也是,毕竟是自己的儿子,也不出去找找。”
“李英才?”霍斯年念了一遍人名,慧慧妈说道,“对英才,本来挺好的一个孩子,六岁的时候,他奶奶骑车送他去上学,路上和拉渣子的车撞了,发生了车祸,一条腿没有了,脸也毁了。老李就不让他去上学了,一直关在家里。
挺可怜的一个孩子,只是那性格……”慧慧妈叹了一口气,慧慧继续说道,
“李英才可坏了,还偷看女人洗澡,他还把小猫小狗的弄回家去虐待,小茹家养的猫被挖掉了眼睛和内脏,肯定是李英才干的。”
残疾?若是谋杀,在卢俊反抗的情况下,李英才杀掉卢俊可能性为零。
不过,霍斯年还是打算明天去李英才见看看。
“你们不会怀疑是李英才杀了那两个学生吧?”慧慧小心翼翼的问道。
霍斯年说道,“现在还不确定凶手。”
慧慧妈摇头,口气肯定的说道,“不可能是李英才干的,那孩子腿脚不便,哪有能力杀人。”
“除了李英才,你们村还有没有其他性格孤僻,不合群的人?”霍斯年又问道。
“没有,其他人都挺好的。”
……
时间太晚了,这里也没有酒店,霍斯年和叶琉璃就在慧慧家住了下来,霍斯年本来要给钱的,慧慧家就是不要。
最后,叶琉璃在自己的剧照上签了自己的大名,慧慧这才心满意足的走了。
叶琉璃有些小得意,说道,“霍斯年,怪不得大家都想当明星,原来当明星这么有成就感,你说我要不要继续混娱乐圈?”
“你不打算生孩子了?”
一句话就浇灭了叶琉璃心头的小火苗,当了明星,就要隐婚,生孩子都要偷偷摸摸的生,拜托,她的宝宝又不是私生子,凭什么这么见不得人?
霍斯年有洁癖,连衣服都没有脱,直接就这么躺在了床上,折腾了半夜,叶琉璃也累了,她躺在霍斯年的身边,不一会儿的功夫就睡着了。
霍斯年却睁着眼睛,梳理着安静,并没有多少的困意。
自焚的刘玫,被砍掉了头的卢俊,性格孤僻的李英才……这几个人,霍斯年总感觉冥冥之中有什么联系。
到底是什么联系呢?
“不要……”怀中的叶琉璃突然叫了起来,霍斯年的思绪一下子被打断了。
“琉璃……”
叶琉璃做噩梦了,估计又梦到了刘玫自焚的可怕画面。胆子真小,霍斯年真的不知道拿她怎么办才好。
“琉璃,是梦,是梦……”霍斯年在叶琉璃的耳边,催眠似的说道,过了一会儿,叶琉璃才安静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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