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倾世穆无双

多疑


    戌时末,昽沢正在御书房批阅奏折,突然近侍急急忙忙的跑了进来,“噗通”跪下,颤颤巍巍的道:“陛下,不好了,长兴王出事了。”
    昽沢皱眉,冷笑道:“好吃好喝的供着他,他能出什么事?”
    “长兴王在府中中毒了,可是府中并无医官,王府里的总管特来请示陛下,该如何处理?”
    放下奏折,昽沢起身走到跪着的近侍面前,静默的踱了两步,一脚将那近侍踹翻在地。
    “蠢东西,如此紧急的事还需要来请示朕?还不赶紧传医官去王府,长兴王的命可金贵着呢,告诉那帮酒囊饭袋,治不好王爷别回宫了。”
    “是。”
    昽沢理了理衣袖,惬意的笑了,哼,还以为你耐心有多好?还不是一碰到女人就急了?朕等你出手可是等了很久了。
    “来人,摆驾。”
    妍蔚照顾宓姝睡下,吹灭了蜡烛,细细的将挡风的布帘放下,正要合上门出去,却见得灯火通明的一堆人朝这边过来了。
    她皱了皱眉,昽沢?这个时辰,出了什么事竟是这般大的阵仗?
    还未走近,昽沢便高声问道:“这几日未见,你妹妹身体可好了。”
    妍蔚皱眉“她刚刚睡下,这么晚了,你来有什么事吗?”
    “无甚大事,朕听闻长兴王府出事了,你妹妹可知道?”
    长兴王?胥固?妍蔚轻笑“他们早就无瓜葛了,长兴王的事,她怎么知道。”..
    昽沢挥退宫人,慢慢走近妍蔚,看着她的眼睛“哦?真不知道?”
    妍蔚扭开头“不知。”
    “姐姐,谁在外面?”妍蔚听着屋内传来宓姝的声音,忙轻声对昽沢祈求:“她身子才刚好点,别让她知道这件事好吗?”
    昽沢冷哼,推开她大声朝屋内道:“朕来了,五小姐不来接驾吗?”
    妍蔚气急,紧紧拽着他的衣袖,低声道:“你到底要做什么?别忘了我妹妹是将军府堂堂正正的五小姐,她若是不明不白的在这宫内出了什么事,我爹爹定不会善罢甘休。”
    昽沢轻笑,慢慢把衣袖从她手里扯出来“朕当然知道她是将军府的五小姐,朕来,只是想跟五小姐说说话,叨叨家常,怕是二小姐想多了吧。”
    推开半合上门,风“呼呼”的灌进屋里,宓姝轻轻的咳了几声,妍蔚赶紧将昽沢推开,进屋查看宓姝的情况。
    “有什么事不能明天说,姝姝今日咳了一天,好不容易睡下,你就非要这个时候来扰人清梦吗?”妍蔚边给宓姝拢好被子,边朝着屋外的昽沢低吼。
    昽沢进屋,笑道:“可是有些事,晚一刻,可就是遗憾一辈子哦。”
    宓姝挣扎着坐起来,挡住妍蔚的手,低喘着气,轻声问道:“陛下深夜造访,必定是有要事的,姐姐帮我更衣。”
    “不行,这么冷的天,你躺着,我去问问他,倒是天塌下来了么?”将宓姝按回被子里。
    一把掀开布帘,见昽沢安安生生的坐在桌前喝茶,更是气不打一处来。
    没好气的道:“陛下有何训示,还请言明,更深露重,不敢惊扰陛下安歇。”
    昽沢放下茶盏,静静地看着气怒的妍蔚,“你似乎,总是对朕怀有敌意?”
    妍蔚双手环胸,冷笑道:“对一个千方百计想要除掉我们家族的人,你莫不是还希望我对你笑脸相迎?”
    昽沢敛下眼睑“朕这么晚过来,也不是跟你们说这些废话的,方才宫人来报,长兴王府闯入了刺客,胥固中毒,危在旦夕。”
    妍蔚还未做出反应,便听得内室宓姝剧烈的咳嗽起来。
    急忙进了内室,将宓姝扶了起来,轻抚着她的背给她顺气。
    宓姝皱眉,“他方才是说,胥固中毒,危在旦夕?”
    妍蔚抿唇,皱眉轻轻点头。
    “姐姐,快帮我更衣,我去救他。”宓姝掀开被子,急急的想要离榻,动作幅度太大,引得她咳声更大,不一会儿喘不上气,竟是晕过去了。
    妍蔚急得泪眼朦胧,不知该如何是好。
    昽沢在外室听突然没了动静,掀开帘子一看,宓姝晕了过去,暗道不好,现在还不是让她死的时候。
    气急败坏的唤人“来人,宣医官。”
    宫人急急忙忙来禀报“陛下,因长兴王的毒太棘手,太医署所有医官都去长兴王府了,如今宫里无可用的医官啊。”
    昽沢揉了揉抽痛的太阳穴,挥了挥手“去让人把那个千年人参切了送过来,虽不能救命,好歹能吊着口气等医官回来,医官回来了立刻让他们到这里来。”
    进屋看见妍蔚还在那儿守着宓姝,昽沢皱眉“你这儿看着她她就能好了?倒不如把自己照顾好了,也省的她醒了看见你这般憔悴的模样心疼。”
    妍蔚摇头:“我在这儿守着她,她从小就是我照顾的,明明是个女孩子,偏偏比男人还好强,却很是怕黑,每次都要等她睡着了才能灭烛,她要是一直在南荻就好了,都城这么冷,她受不住的。”
    昽沢不自在的咳了咳“看来今晚,朕确实不该来的。”
    妍蔚静默不语,昽沢尴尬的站了一会儿,刚想要走,妍蔚道:“昽沢。”昽沢立即反应“啊?”
    “如果我爹爹将兵权双手奉上,你能不能放过胥固和姝姝,他们本就无心权势,你若退一步,他们定会隐居田园,再不问世事。”
    昽沢轻叹“非是朕不通情理,奈何世间上,唯人心最难测,他们今日或许能放下一切,归隐山间,当他日他们有不得已的苦衷时,还是会重回庙堂,与朕争夺权利。”
    背过身轻声道:“以胥固的身份,宓姝的才华,他日想要东山再起,易如反掌,且不管朕是否信任班将军,他若是名不正言不顺的将兵权轻易交给朕,手下兵士岂能服气?兵士不服,军心溃散,若到时候与他国开战,谁来保证漠雪的安危?”
    掀开帘子走了出去“照顾她也别不顾自己的身体,朕已经让人准备了千年人参,撑到医官回来就好,你也早些歇息。”
    妍蔚缓缓垂下头,果然,君王就是君王,总是疑心病害了忠臣良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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