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倾世穆无双

发现


    大概所有的集市都是一样,人来人往,喧喧沸沸,好不热闹。
    问了几个路人,宓姝有些心烦,都知道那山的名字,却不知那山在哪个方向,也不知到底有多远,看了看天色,赖寡妇应该差不多回家了,便在书摊上随意挑了几本常见的医书。
    赖寡妇见她有些发愁,拿出兜在怀里,还尚有余温的煎饼递给她“姑娘是累了吧?吃点东西垫垫肚子,等我们把这些药草拿去换了银子,就回家。”
    宓姝摇摇头,叹道:“我离家这么久,家人也不知该到哪里寻我,怕是担心坏了。”
    “姑娘原来是想家了。”赖寡妇叹口气“儿女不在身边,哪里有父母不担心的呢?姑娘家住在哪里?我老婆子去雇马车的小哥那里问问,说不定他知道呢?”
    “我家……在山里,山外也有一个这样子的小镇。”宓姝回忆道:“镇里有条河,就是我落水的那条河……”
    突然,她脚步一顿,微微侧过脸,低声道:“婆婆,这些事我们回去再说,那害我落水的恶人怕是找来了”
    赖寡妇随她的眼神看过去,只见一书生打扮的青衫公子正朝这边走来,看着斯文俊秀,实在不像是穷凶极恶之徒。
    “这人本与我有点恩怨,那日他来寻我,我们争吵了两句,他便将我推下了水。”宓姝边转脸避开人群,边低声道:“婆婆还是与我早些回家去吧,这人实在不好惹,若是被他抓住,那我与父母再无相见知之日了。”
    说着便拉着赖寡妇往回走,也幸好是蒙了一方纱帕,没那么容易被认出来。
    千学是一直在镇里查?还是刚刚找过来?总之先避开的好。
    也不知是谁家的孩童,将吃了半截的果蔗扔在了大路中间,赖寡妇一个没留神,踩到果蔗摔倒在地,宓姝着急的扶起赖寡妇,低声问道:“婆婆,你还好吗?可摔伤了?”
    赖寡妇挣扎着站起来,摆摆手道:“没事,没事,我们先回家吧。”说着要走,可刚迈开步子却觉得脚踝钻心的疼。
    宓姝回头看了一眼,千学离她们越来越近了,刚才赖寡妇摔了一下,已经让路人有些侧目了,千学似乎也看到了。
    又急又乱,无意间竟把手绢蹭掉了。宓姝尚不知千学已经看到自己了,只是搀扶着赖寡妇,想快些离开。
    “五小姐要去哪儿?”身后传来的声音让宓姝心底一阵发凉,也不回头,搀扶着赖寡妇就想走。
    千学笑着走近她“五小姐这几日倒是让我好找,怎么如今一见了我就想着要走呢?”
    宓姝看了看周围,有几个作平民打扮的人正在慢慢靠过来,将她们围成了一个圈。
    自知逃脱不了,便冷静下来“你来抓我,不就是想逼迫胥固现身?那便对我客气点,若是我有分毫损伤,可就威胁不到他了。”
    宓姝说这话其实自己心里也没底,她抓不准景帝是什么心思,但既然不至于与胥固为敌,想必也不会伤害到她。
    千学拱手施礼,笑道:“五小姐多虑了,在下只是想请五小姐见见那位贵人,并不会伤害你,五小姐这就随我走吧。”
    宓姝看了看身边冷汗直冒的赖寡妇,又看了看周边已经将她们围起来的人,冷哼道:“你这是做什么?嘴里说着请,可却让你家的狗将我们围住了?怎么?还怕我们弱质女子,老病妇孺不成?”
    说着也不管不顾那些人是不是举着刀,转身就想带着赖寡妇离开,千学忙摆手让人收起了刀,无奈的叹口气“五小姐莫要再费心机,还是与我走吧,也免得自己受伤。”
    “你当日迫我跳了河,那几日霜降,冷得我意识都模糊了,多亏这老婆婆相救,我才捡回一条命,我送自己救命恩人回家去,你也要拦?”
    “枉你饱读圣贤,却忘了仁义德行怎么写不成?”千学一时间被她几句话堵得哑口无言,只得摆摆手,“好好好,五小姐,你要送恩人回去,我陪着你就是。”
    言罢,摆摆手,让手下人撤远一些,宓姝稍稍松口气,搀扶着赖寡妇,低声问道:“婆婆,您还能走吗?”赖寡妇颤颤巍巍的点点头“我没事,可这些人跟着,我们该怎么办呢姑娘?”
    宓姝苦笑着安抚她“婆婆放心,这些人虽是来抓我,却与我并无仇怨,不会伤人的。”又俯身替她擦汗,趁机在她耳边低语“待会儿我引他们从那山林子中穿过,那儿地形复杂,蛇虫也多,或许能拖住他们一时,婆婆可要镇定些。”
    赖寡妇倒吸口冷气,惊讶的看她,也压低了声音回道:“姑娘可别冒险,那山林子中的蛇虫可都是要人命的东西。”宓姝对她笑笑,放下手去替她整理衣袖,将手中的药丸塞进赖寡妇手心。“婆婆找个机会吃了这药丸,那些蛇虫再奈何不了你。”
    赖寡妇微微皱眉,虽然她内心里并不怎么相信宓姝这么年轻一个小姑娘医术有多高明,可是想想那些跟在后面的人,又觉得还是相信宓姝的话吧,不然那些人也不知道会不会杀人放火。
    千学跟在她们身后,越走越觉得地势偏僻,山林坎坷起来,皱眉暗想,这方圆百里,怎么看也不像能住人的地方,难道她又在打什么主意吗?
    “五小姐,前面的路怕是不好走,你们平时出人,不太方便吧?”快走几步与她们平齐,千学展开扇子挡开头顶垂下的树枝,又笑着问道:“这条路看着荒芜的很,不像有人走过的样子。”
    宓姝也不看他,只是低头看着脚下不平坦的山路,语气不善的回道:“你以为穷苦人家一年能上几次集市?莫非你一朝为官,便忘了自己是个什么出身不成?”
    千学被说的脸色通红,虽说是在云国当了几年的官,可骨子里那股子文人酸腐气是怎么也去不了,此时被人说忘本,更是把那股傲气给激出来了。
    “五小姐莫要挖苦我,我自然记得自己是出身贫苦,但是这种山林里,哪里像有人烟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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