琥珀的眼泪

第18章


 
  “当然给啦,干好了还有奖金哦。” 
  汤芙后面的男生不平道:“汤芙别理他,他小气得很,跟我干吧。” 
  还没等汤芙开口,白冰峰急道;“不行,她是我的,我的!” 
  汤芙初尝被抢的滋味,那句“我的”暧昧的可以,让她的幸福无边际地延伸。今天真是个好日子,成绩喜人,还要在全校大会上露脸,又更新了与白冰峰的关系。汤芙仰头看天,天上的太阳真圆呐!   
  《琥珀的眼泪》二十九   
  汤芙依旧与屈子建通信,屈子建虽然不谈情爱,偏他有本事把心意藏在字里行间,就像游击战中的红军,虽然抓不住踪迹却吓得人胆颤心惊。汤芙几次三番在信中要与屈子建拜把子结兄妹,这兄妹关系可分而析之。如果男的并未挑逗女生,那女的蹦着高的贴上去叫哥哥,男人一定要透过现像看本质,哥哥也许会把终身赔进去;如果男的已经爱如潮水,偏遇到个会避水诀的女生,执意叫他哥哥,这哥哥二字与bye-bye就没什么区别了。屈子建智商过人焉不知此意,痛苦的借酒浇愁,可爱汤芙的心却浇不灭。 
  汤芙生日这天收到一个挂号邮包。屈子建说过要送小礼物给她,所以并未惊讶。可拆开一看竟是一整套民国女作家小说集,一共十本,价格不菲。汤芙仿佛收到个炸药包,不知如何处置。一则以惊,一则以惧。惊的是自己的喜好逃不过屈子建的法眼,用心如此不能不令人感动;惧的是屈子建下如此大的赌注是不是想做最后的赢家?然自己已心有所属,“公无渡河,公竟渡河,渡河而死,当奈公何”怕不就是屈子建的写照。 
  长痛不如短痛,情丝当立斩。汤芙一咬牙写了封绝情书。 
  屈子建兄: 
  礼物已查收。 
  然礼物之重,用心之深令我万分不安。于我无功受禄寝食难安;于你破费如此也有诸多不便。知道的是你待人厚道,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我关系暧昧,生出许多口舌。更有那暗中喜欢你的姑娘定要伤心欲绝了。为我一人而耽搁了兄长的终身,我良心不安啊! 
  对了,听说上海以美眉多著称,你身在宝地,不可学妇人之仁把美眉拱手让人。假期时你若不领回一个嫂子给我看,休怪小妹翻脸不认人,永不与你相见。我也努力把我的一半带给你看。 
  近来学业繁重,不能及时给你回信了。望见谅。 
  妹汤芙上 
  屈子建收到此信,所受的打击差点把心脉震断,误把酒当云南白药喝。那天正大雨滂沱,屈子建左摇右摆于校园内,见到女性也不管未不未婚,拦上便问:“你做我女朋友吗?”。得到的答复只有二种:一种用嘴说的,“你有病啊!”;一种用手说的,啪地一个巴掌。心痛加脸痛,雨水和着泪水,真个的风飘飘而魂欲散,雨潇潇而泪欲绝。 
  第二天酒醒后,之前的事统统忘光。这是酒的好处,让人不管以何种手段发泄都不必良心不安。屈子建可以忘了雨中逼亲,却忘不了汤芙的绝情———因为信还在。他冥思片刻理智地给汤容去了封信,打探汤芙是否已明珠投暗,汤容的回信令他安心不少,这才有底气给汤芙写回信。 
  汤芙: 
  来信收到。 
  万没想到我的礼物竟使你感到山雨欲来风满楼,足见我为人的蠢笨。我无言以对,请你多担待吧。 
  只有一事不明,你说有小人以此为茶余饭后的笑料累及我的终身,这你大可放心。我赤条条一个人不怕闲言;如果怕连累了你也大可不必,流言止于智者,你如此聪慧,伴你左右者也一定不笨。 
  你说我若无女友便从此不见,这无异于同我绝交。你明知道我是一个遭女性唾弃的人,别说暗恋我的女孩,就算我厚着脸皮追人家也只不过是讨人厌罢了。我何苦讨那没趣,只要你不嫌弃我,肯同我交个朋友我就别无他想了。 
  理解万岁吧。 
  屈子建 
  汤芙看完信越来越感到生的不易,想屈子建不定被自己摧残成什么样了,再见面时得比假期时老好几倍吧。只可惜自己的心像被惰性气体加固了似的,极难产生化学反应。感动有过,却不是心动。 
  汤容凑过来看信,禁不住为屈子建鸣不平:“屈子建真不幸,论实力,论智力,论人品哪点儿差了?你干嘛总打击他?” 
  汤芙瞪大眼睛,想这些话不是彼时自己用来劝她的么,怎么此时反过来成了她的说辞?难道真要学康成入吾室,操吾矛,以伐吾乎?心中隐隐生气,这屈子建真有一套,把自己的贴身女友都降服为已用。冷冷地道:“对呀,所以我才介绍给你认识。”“只可惜人家心不在我这。”汤容誓死捍卫屈子建。 
  “可我的心也不在他那,真是不幸。”汤芙再冷笑,后悔不该让他们通信,如今赔了夫人又折兵,竹篮打水一场空。 
  偏偏祸不单行,冯闻钟见汤芙与他人信通得火热,以为汤芙好这口,决定重新启用情书攻势,给汤芙去了封信表决心。说他已拒绝了无数美眉的秋波,一心一意守候汤芙。一句话,泡你泡定了。恨得汤芙顿胸疾呼:不意天壤之中,乃有冯郎!   
  《琥珀的眼泪》三十   
  文中子在《止学》中这样劝天下痴男怨女:情存疏也,近不过已,智者无痴焉。翻译成白话文就是:同别人再好也不要好过自己,活得明白的人不会痴迷于他人。这道理理论上成立,实践太难,因为自恋的人毕竟是少数,大部分的男女都把心存放在别人身上,而别人不见得如已般待见它,或蒸或煮全由不得自己。最典型的实例就是诗人顾成不堪自己的心被他人糟踏,一狠心把寄存处给灭了。不如他这般有洁癖的人只好眼巴巴地看自己的心在尘泥中打滚。 
  汤芙也算是瞎了眼,把心丢给已经有心的白冰峰,这个挤啊,碰着了就痛。而白彦就定居在自己的对床,想遗忘都没有机会。当年管宁与华歆席分座以划清界线,这招对汤芙来说如隔靴搔痒,得学孟母搬家才行。然而搬家也不是件容易的事。 
  也许是汤芙邪恶的眼光刺激了白彦,白彦竟作数日恶,躺在床上扮死人。她的面部结构本就骨感,皮下的肉一浓缩整个一个包着人皮的骷髅,头发紧贴在头皮上,就这扮相去梅超风娘们儿那归宗认祖没人敢拦着。汤芙恶毒地希望白冰峰有幸瞻仰她的疯彩,看看爱情是不是有整容的功效。 
  白冰峰像是听到了汤芙的招唤果然前来探视病情,站在门口却羞于进屋,似乎在察看有没有白骨横床。倒是汤芙少有的大方地把他迎进来,指着白彦道:“好多了,你来照顾她好得会更快。” 
  白冰峰小心地走向白彦,大老远就问:“你好点了吧?” 
  汤芙想这怎么成!镜头远了效果就得减半,忙推白冰峰近前———这是她惟一一次主动拉近他俩的距离,道:“你好好服侍她,我先走一步啦。” 
  白冰峰只得坐在白彦床边与她对视,汤芙畅快地瞅着这一对“璧人”妒忌之情大减。走到楼下见亭子里几个姐妹在那闲谈,加入进去道:“你们怎么不回去?” 
  “回去当灯泡呀?”李小丰接道。 
  “咦?你们怎么知道?”汤芙以为她有通天眼,奇道。 
  众人齐回道;“是我们逼他来的,都病了几天了面都不朝一下,什么男人!” 
  汤芙心里理解白冰峰,换了自己也没兴趣相见,息事宁人道:“做人方式不同嘛,不能勉强。” 
  代西啐了一口道:“说白了就是自私,白彦也算倒霉!” 
  众人又喝彩助威,像起义英雄。得罪女人是最要不得的,因为她们绝对有实力让对手生不如死。然而这并不能使汤芙同仇敌忾,她宽容地认为白冰峰有他的苦衷。君子难免小过,就像白玉之微瑕。 
  不一会儿韩霞由此经过,众人戏道:“美女,过来陪陪!” 
  “美女”回眸,巧笑,如狂蝶穿花,似惊蛇出草蹿到仰慕者面前:“哟,你们在这开会呀!不知道谁又要遭殃了。” 
  汤芙遂笑道:“我们在算计你呢,快跑吧。” 
  张亦观拖起韩霞的下巴调戏道:“你这是刚从某人怀抱里出来呢,还是要投入到某人的怀抱里去?” 
  “你就缺德吧!我要去找七哥,他旷了好几天,总不能留级啊。”韩霞忧心如酲,倒像七哥他妈。七哥是二零一寝的老七,长得如江南男子,浓缩的精品男人,同韩并肩而立倒似比她还矮些。因为明显的不般配,旁人也懒得搬弄口舌。 
  汤容敢为天下先:“怕不是你们已经———” 
  韩霞义正严辞道:“我是学委。”面部端正的像是要照表彰像。 
  倒也是,虽说院里的男生同女人混迹久了变性的变性,变态的变态,可小弟弟未除去之前依然残留着男人的本性。面对肥肥美美的女性哪一个不生妄想?存“愿在衣而为领,承华首之余芳”之想的怕不是少数。乾清第一个动心,走的却是老路,从攀亲戚入手。不料被韩霞一口否决:“可不是什么人都做得了我哥哥的。”韩清万没想到风流如已也会被倔,不服道:“什么条件呢?”“出类拔粹。”“我会证明给你看的。”乾清雄心存壮志。 
  乾清一诺千金,真的证明给她看,与同班的严眉搞得火热。这泡妞的功夫确实出类拔粹。然而严眉除了一对奶子忽扇忽扇勾人外,长得质量属实不高。
小说推荐
返回首页返回目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