藏金潭夺宝

第10章 西行的骑马人(六)


其他的我们就再也听不到了,因为他们从我们身边走过去了。我们稍等了一会儿,便慢慢地跟在他们后面。不久,他们踏上了草地,给拉赫纳一个印象,好像他们是刚到湖边似的。
    当我们回到劳斯那里时,他非常高兴。我们办完了这件必须办的事后,便骑着马沿着湖北岸的林边走了很长一段,把马牵到与湖相通的河边。它们喝够了水,我们就找了一块地方准备过夜。我们把马拴好,铺开被子,舒舒服服地躺在上面。
    我们躺下很长时间,谁也没有说话。但我可以想象劳斯心里是多么想知道我们看到和听到什么了。他一会儿坐起来,一会儿又躺下,一会儿翻向左侧,一会儿又向右侧,越来越沉不住气了,可又不想显得很焦急。当然,他没有胆量问温内图,最后终于还是向我开口了:
    “老铁手,你躺得还安宁吧?你睡着了没有?”
    “没有。”我回答。
    “谢天谢地!否则我还得把你叫醒。”
    “为什么?”
    “因为我可以说也是一个有人类情感的人。”
    “那你是刚有这些人类情感的,劳斯先生。你坐卧不安,翻来覆去,好像这种人类情感对你来说很痛苦。”
    “痛苦倒没有,但很不舒服。听着,尊长,我虽然可以区别斜方肌和二头肌,但要看清和听清有些事情,特别是隔着一公里多的距离,这我倒不会。”
    “你没这个胆量,劳斯先生?”
    “胆量是有的,但您没用我这个胆量。那您得给我讲讲你们爬过去的事,是不是成功,成功得怎样?”
    “好吧,若这是你的一块心病的话,那我就让你轻松轻松吧。你想知道的事我都告诉你。是否成功?是的,我们很幸运。至于成功的怎样,出乎我们的意料,非常幸运。”
    “再讲下去呀!”
    “再讲什么?你的问题不是回答了吗?”
    “请不要把我看成是一个平常的猎奇者!在落基山这高原上,那怕是再小再小的事也有可能具有特别特别重要的意义,这谁都知道。我不愿意你们知道的事我却一无所知。我请求您友好地允许我,尊长,让我内心声音告诉我……”
    “好吧,我允许你。”我插话说,“让你内心的声音告诉你你想知道的一切吧。”
    “您真残酷。我的内心声音在这个时刻和我一样,什么也不知道。至少您让我知道一下那五个人是什么人,他们是不是如您猜测的是一伙的?”
    “是的,我会让你全知道的。我刚才只想逗逗你,因为我兴致正好着呢。我告诉你极其精彩的新鲜事来向你谢罪。就是那个牧师。”
    “什么……是他?”他惊讶地跳了起来,“牧师?”
    堤的。”
    “这真是怪了!”
    “我觉得一点儿也不奇怪,因为我已经想到在这里会碰到他。还有一个,你在旅店里为他服务过,就是那个陌生人,他和四五个韦斯顿人坐在靠窗口的桌子。”
    “我知道您说的是谁了,老铁手。我当时想,他会住在我们店里,可他没住下来。”
    “这不应责怪他。他只是来取样东西,然后很快就走得无影无踪了。”
    “取什么?”
    “取瓦特的金块。”
    “尊长,依您看,他是牧师的帮凶了?”
    “是的,他就是和牧师一起呆在我隔壁房间里的那个人。你以为不是,可我没弄错。”
    “噢,是的。您知道他们说了些什么话?”
    “这你以后会知道的。还有一个人。”
    “谁?”
    “小偷,就是……简单地说吧,有三个小偷,一个是牧师,他提供机会,一个是撬金子箱的,还有一个就是在院子里接金块的。”
    “这么说,与他们相遇正是我们所希望的?您知道吗,我的内心声音告诉我,他们把金块带在身边。”
    “噢,是这样吗?”
    “是的。我们去把金块拿过来,还给原主。”
    “这说起来挺好听。遗憾的是,这些金块早就卖掉了。”
    “在什么地方卖的?”
    “这我不知道,大概是在圣·洛依斯吧。”
    “他们没把金块带在身边?”
    “没想到你怎么有这么个怪念头,小偷怎么会带着沉重的金子跑来跑去。若他们会这样做,那也太违背一般的规律了,每个小偷偷到东西后都想尽快把它换成钱。你认为这三个到处游荡的流氓那么傻,把半担金子背在身上,让别人发现他们背的是赃物,然后把金子全部带走?”
    “说得很对,尊长。在这里碰到这三个家伙在一起,使我惊讶得不知怎么好。那我知道你们怎么对付他们了。”
    “怎么对付?”
    “你们把他们抓起来带到韦斯顿去。”
    “我们没这么想。”
    “为什么不这样呢?”
    “有很多原因。最主要的一个原因是我们没时间,因为我们要到休休努族人那里去;还有,那三个人还要干一件无耻的行径。如果我们把他们抓起来,可以阻止这件无耻的事发生;如果我们一切都安排得很稳妥,没有把他们丢掉的话,他们能引导我们去发现藏金潭。他们另外还带了两个人,一个老头,一个年轻人,你明天会看到他们。”
    “你们想把他们俩怎么样?”
    “这一点,你以后会知道的,眼下你知道这些就够了。我跟你说这些,是想让你有个准备,明天对我们来说是很重要的一天。你怎么个行动法,我明天路上告诉你。”
    “路上?什么时候走?”
    “明天天一亮。”
    “和那五人一起走?”
    “不。”
    “跟在他们后面?”
    “不,走在他们前面。”
    “我想您要发现藏金潭,得跟在他们后面。”
    “对的,但明天我们来个例外,走在他们前面,到前面去等他们。”
    “您知道他们要走的路?”
    “知道。今天就说这些吧,好好睡觉去。我们明天一早会叫醒你的。”
    “今晚不用我再放哨了?”
    “不用了。我们在这么危险的人附近,还是自己靠自己吧。晚安!”
    “晚安,尊长!但我现在一下子还睡不着。”
    他钻进被子里。我知道,他有点临战前的紧张,这是我们一路上碰到的第一次冒险,紧张的心情使他无法入睡。
    温内图一句话也没说,在我们两人之间,任何特别的话语都是多余的。我们相互很了解,我们一碰到情况,两个人都心照不宣,知道对方脑子里在想什么,想要干什么。通过长期的一起生活,我们在情感、思想和决策上变得越来越相近,对不明白的事情,只要一句问话就够了。
    “晚安,温内图!”我说着站起来。
    “晚安,老铁手!”他回答道,“我的兄弟先醒了,是有话要说吧。”
    这又一次证明了他对我的判断是多么的正确。我走出一段路,在我们营地的附近走来走去,自从我知道哑巴鱼也在这里,我真是无法平静。那段贫穷的但很美好的年轻时代萦绕在我的脑海,那段时间里的一个个人物,一件件担忧和操心的事,种种的苦难和欢乐,都一幕幕地出现在我的眼前。人也像植物,他把根扎在年轻时代,年纪大了,还会从年轻时代汲取精神营养,没有这种营养,他的情致就会干枯。
    我就这样走来走去,一直到午夜,然后我把头领叫醒。我躺下,幸好还能如愿地睡着了。
    天才蒙蒙亮,我被叫醒,马已准备好了。我们骑上马,沿着河的南岸往前走去,一直走到一个我们很熟悉的浅滩处。在那里,我们过河到了对岸。
    走这条路,我们虽然偏离了柯纳和他的同伙一定要去的方向,但我们避开了被发现的危险。我们相信,绕这条弯路可以很轻松地与他们比比谁走得快。
    我们一直沿着北侧前进,到了斯柯哇山的中间地段。因为想在找宝人到来前赶到鲁克·克里克河,我们催着马一路兼程。中午,我们就到了那里。我们让马在克里克河里饮了水,便向陡峭的图·齐尔高坡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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