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栋11楼

第23章


    dancewithyou:我要跟你说谢谢。
    tzushitlin:为什么?
    dancewithyou:我去换另一个ID,你就可以知道我是谁了。
    过了几分钟,他的……喔,不,是她的另一个ID丢我水球。
    elisawong:知道我是谁了吗?
    tzushitlin :咦?房东阿嬷?妳怎么……会突然找我聊天?
    elisawong:拜托,我不是房东阿嬷啦﹗ tzushitlin :不然妳是谁?
    elisawong:请看看我的ID怎么念好吗?
    tzushitlin :伊莉沙翁?
    elisawong:唉……我是艾莉……
    tzushitlin :艾莉?是妳喔?妳怎么会用房东阿嬷的ID?
    elisawong:拜托,请你稍微拿出法律系学生的逻辑头脑好吗?你的房东就是我的阿嬷,她都是用我这个ID上网的,所以我才会再申请了另一个ID. 
     tzushitlin :喔,原来如此,妳怎么不早说啊?
    elisawong:现在不是说了?
    tzushitlin :现在叫作早吗?
    elisawong:那我明天早上八点再跟你说一次,够早了吧。
    tzushitlin :艾莉,妳冷了……
    elisawong:呵呵,我幽默吗?
    tzushitlin :刚刚的流星蝴蝶剑比较幽默。
    elisawong:那,我漂亮吗?
    tzushitlin :哈哈哈哈哈哈,妳好幽默。
    她过了好久都没有再丢水球过来,我心想她该不会是生气了吧。
    第四部分第4章(3)
    tzushitlin :喂,妳在吗?
    elisawong:在。
    tzushitlin :那为什么不说话?
    elisawong:因为你刺激到我了,我要你说对不起。
    tzushitlin :好好好,对不起。
    elisawong:好,我原谅你。
    tzushitlin :妳今天才看过医生,为什么不休息呢?
    elisawong:我精神很好,烧也退了,医生打的针真厉害。
    tzushitlin :但这不表示痊愈了,妳该休息才对。
    elisawong:好吧,那我要去睡了。
    tzushitlin :好的,晚安。
    elisawong:对了,子学,我欠你一客早餐,你什么时候要来兑现?
    tzushitlin :等妳感冒好的时候。
    elisawong:子学晚安。
    她下线没多久,皓廷买了消夜回来,在客厅里吆喝着,要我跟阿居一起出去吃。
    我穿上外套,在床边及桌边找着拖鞋,这样冷的天气,如果不把拖鞋穿著,那地板的温度会让你觉得好象站在冰块上。
    当我拿起叉子,正要叉起第一块鸡肉时,我的手机响了,来电显示是私人号码。
    我接起,电话那头是徐艺君。
    二○○一年最寒冷那一天,台北只有十一度,淡水的凌晨只有八度。
    中央气象局说合欢山已经开始下雪,而且一个晚上的积雪就已经达到平均三十公分,最深的可能有五十公分。
    为什么我会记得这个?因为徐艺君常打电话来向我报告天气。一开始我以为是因为她念大气科学系的关系,但她说不是。
    「因为气候是地球的心情,我喜欢这样的比喻,所以我开始很注意每天的天气。」
    这说法我还是第一次听到,倒也觉得新鲜。
    「但全球各地的气候都不相同呀。」我提出一个有点像找碴的问题,在问的当下,我都觉得这问题是多余。
    「你很不浪漫。」她说:「不浪漫的人是无法体会出地球的心情的。」
    听完,我语塞,她也没再补充什么,我赶紧设法转移话题。
    「那……妳最喜欢地球的哪个心情呢?」
    「我喜欢阳光普照的雪地。」
    「阳光普照的雪地?这算是晴天还是阴天?」
    「这算是雪地冰天。」
    「呃……」
    我愣着,她开始开心地笑,「跟你开玩笑的啦。」
    「好一个玩笑……」
    「你看过雪吗?」
    「有啊。」
    「在哪里看的?合欢山吗?」
    「是啊,合欢山看雪是最方便的,那里是全台湾的公路最高点,开车就可以上去了,根本不用爬。」
    「好羡慕,我好想看。」
    「妳没看过吗?」
    「我只看过电视里的雪,只看过电视里的打雪仗,所以下多大我都不会觉得冷,雪仗多激烈我都不会觉得好玩。」
    「爸妈没带妳去过?」
    「他们?」她的语气中有些无奈与不屑,「赚钱重要。」
    「那同学呢?朋友呢?」
    「我说过了,我没什么朋友的。」
    我回想了一下,她确实说过这句话,「那……没参加过活动?例如救国团?」
    「我想参加的是「救我团」,等有人救我了我就去救国团。」
    她稍稍幽默了一下,我却笑到不支倒地。
    一阵寒风吹进窗户,吹起我一身鸡皮疙瘩,我站起,把窗户关小了些。
    「好冷喔……」
    「是啊,一阵风……」话没说完,我觉得奇怪,「咦?」
    「咦什么?」
    「妳也被风吹得冷了?」
    「是一阵冷风没错啊,都吹到骨头里去了。」
    「不会吧,妳在哪啊?」这巧合奇怪得让我有些困惑。
    「我在我住的地方啊,你口中的神奇学舍啊。」
    「咦?刚刚也有一阵……」
    「什么?」
    我本想解释给她听,告诉她我跟她同时被寒风吹了一阵,但话到嘴边就觉得这只是巧合,想想算了。
    「没,没事,我肚子饿,室友买了消夜回来。」
    「好吧,那你去吃吧,晚安,改天再聊。」
    「好。耶,对了,妳还是坚持不告诉我妳的电话号码吗?」
    「你想要吗?」
    「为什么不要?」
    「我是问你想不想?」
    「想啊,有不想的理由吗?」
    「你知道我为什么现在还不想给你电话号码吗?」她的声音变得清柔了。
    「为什么?」
    「因为我会期待。」
    「期待?」
    「你不是要去吃消夜?快去啊。」
    「我会去吃啊,但是妳还没说完啊,期待什么?」
    「林子学,」她突然加重语气,认真了起来,「你知道要了别人的电话,却又不打给对方,是一件很不礼貌的事吗?」
    「呃!好象……似乎是……」
    「那就对了,晚安,再见。」
    说完,她就把电话挂了。
    又一阵冷风吹进来,我索性把窗户给关上。
    第四部分第4章(4)
    ※如果连电话号码都可以是一种期待,那么……情人呢?
    很快的,圣诞节来临了,记得去年的圣诞节,我在神奇学舍遇见了艺君,那时她有点朦胧醉意。但今年的圣诞节她完全不同了,她很清醒地在早上八点就打电话叫我起床。
    我在起床盥洗时,手机又再度响起,我嘴巴里还有一堆泡沫,索性咬着牙刷、嚼着泡泡接电话。
    「喂。」是徐艺君。
    「什么事?」
    「没啊,我怕你又倒头睡着,你在干嘛?讲话怎么这样?刷牙吗?」
    「对地,我在刷牙,我已经起床了。」
    「那就好,我喜欢不会赖床的男孩子。」
    「我可以先把牙刷完吗?」
    「什么?你说什么?」
    「我可以……咳咳咳咳……」一个不小心,我吞了一口泡沫,呛着了喉咙,咳得乱七八糟。
    「喂,你还好吧?」
    「我先刷……咳咳咳,刷完再打给妳……」
    「什么?」
    没等她说完,我就把电话挂了,喉咙因为被呛噎着,非常不舒服,等到我盥洗完毕,我赶紧拿出冰箱里的矿泉水猛喝。
    但我一时忘了正值冬天,冰水很冷,一口水灌到嘴巴里,几乎每一颗牙齿都被针刺到一样,全部都软掉了。
    经过这些折磨,我有些不舒服,我拿起电话想拨给徐艺君,却突然想起她还没有告诉我电话号码,这时皓廷起床了,带着篮球就准备出门。
    「耶?子学,你也起床啦?我要去打球,要不要一起去?」
    「我也想,但已经有人找我了。」
    「找你?打球?谁啊?」
    「不是找我打球,我也不知道她找我干嘛,一大早就打电话来,就是那个我跟你们提过的徐艺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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