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钞票

5.一把锋利的手术刀 62


62
    
    我躺在床上。小腹下面的一团火燃烧着。我舔着丁小慧的内裤,想像着丁小慧正在和我交欢…一团火熄灭了,终于熄灭了。我犹如一条死狗,我此时脑海里一片空白,我什么也没有想,这一刻是宁静的,幸福的。只有如此的字静才是巨大的幸福。因此,宁静是永远的,所有声音都会消失。
    
    瞎子不知道有没有悟出这一道理?
    
    他要是悟出这个道理,他会不会还坐在街旁听来往车辆和人流的声音?
    
    是顾玉莲打破了我的宁静。
    
    她回来了,我听到了她上楼的声音。
    
    她的脚步声十分有节奏。一下一下的敲击着我的神经。
    
    有很多辆在这个雨季像她的脚步声一样向我临近,让我喘不过气来。
    
    我知道顾玉莲上楼的目的就是要进入我的房间。她是要看我有没有喝完那碗姜汤死去么?我心里颤抖着,没有比这更可怕的了,一个和你最亲近的人要毒死你。然后来检查你究竟死了没有,我慌乱地拉上刚才脱下的裤子。然后把丁小慧的内裤藏起来,然后我躺在床上,直挺挺地躺在床上,像一具真正的死尸。我想,当初,我父亲顾帆远和母亲宋汀兰是不是这样躺着死去的。
    
    果然,顾玉莲来到了我的房门前,她在推我的门。
    
    门是反锁着的,她怎么能推开呢。
    
    她开始敲门:“晨光,晨光——”
    
    我没有答应她,她也许听不到我的回答就会以为我死了,被她毒死了。
    
    她敲门的声音越来越响:“晨光,晨光,你开门,你在里面干什么?”
    
    我听着顾玉莲焦虑的话,突然有点同情这个老女人了。
    
    我起了床,走到门前,把门打开了。
    
    顾玉莲的额头上冒着汗珠,她睁着惊恐的眼睛:“大白天你反锁什么门,你吓死我了。你在干什么?!”
    
    我说:”我没干什么。”
    
    “你喝了姜汤么。”
    
    “喝了。”
    
    “发汗了么?”
    
    “发了。”
    
    “鼻涕还流么?”
    
    “不流了。”
    
    顾玉莲走进了我的房间。她左顾右盼,好象是发现了什么。
    
    她的鼻子吸了吸:“什么味道。那么腥。”
    
    我的脸红了。那应该是我**的味道。
    
    顾玉莲叹了一口气。她也许知道这种腥味是什么了。她说:“是应该给你找个媳妇了。你是大男人了。要是你郭阿姨不死,她一定会给你找一份工作的。她也会给你找个媳妇了,她是我的好朋友,最知己的朋友,可她死了,说走就走了。人死如灯灭呀,我这些日子,为你的事情东奔西跑,求爷爷告奶奶的。可就是没有眉目。现在找一份工作怎么就那么难呢。孩子,你放心吧,只要我还有一口气,我就要让你有个好结果的。”
    
    我木然地看着顾玉莲。
    
    我弄不明白她的话是真是假,也许她心里在咬牙切齿地说:“顾晨光。你这个讨债鬼,你怎么没死呀。难道我下的药太少了,没有起作用?”
    
    顾玉莲伸出干枯的手,在我的脸上摸了一下,我微微往后闪了一下,但我没有躲开她的抚摸,她的手冰凉冰凉的,我被她摸过的脸有些麻木。
    
    顾玉莲沉默了一会说:“晨光,今天是你父母亲的死日。”
    
    “你说什么?”我没有听请她在说什么。我觉得她说出这话的声音蚊虫一样小,嗡嗡嗡的。
    
    顾玉莲楞了一下说:“今天是农历五月十二,也就是你父母亲在17年前去逝的日子。”
    
    这回我听清了,顾玉莲是说我父母亲是在17年前的今天离开了美好而又丑恶的人世间。他们要是不离开,我的命运是不是会改变,我或许可以像正常人一样幸福生活,说不定我会和丁小慧恋爱,我也许会娶她为妻。这些都是幻想,现实是冰凉的。我面对着和我一样孤独的老太婆顾玉莲,我不知说什么好。
    
    顾玉莲第一次正儿八经地告诉我,我父母亲的死讯。
    
    她并没有激动。我也没有激动。因为她告诉我已经太晚了,况且,我父母亲的死或者活着对我并不是十分的重要。我和他们没有感情而言,唯一维系我们关系的就是那血缘和一缕说不清的东西。但我必须弄清楚很多东西,包括我父母亲真正的死因,因为,这影响着我的生活,影响着我和顾玉莲的关系。
    
    顾玉莲把我领下了楼。
    
    顾玉莲在楼下的客厅里的桌子上摆放了一些供品,供品后面是我父亲顾帆远和我母亲宋汀兰的合影。我不能确定这个合影就是在他们房间里我见到的那个照片,但它们是一模一样的。
    
    顾玉莲把一朵白色的纸花戴在了我的胸前。
    
    她看着照片上的那对年轻男女,神情肃穆,她对着照片口里喃喃地说着什么,我没听清她说的话,也许她是在祈祷,为我父母亲的亡灵祈祷吧。她这样子我17年来是第一次见到的,在此之前,我根本就不知道有这么一天,我很木然。我觉得自己是僵硬的,我其实是在顾玉莲的控制之中,她让我怎么样我就怎么样。
    
    顾玉莲喃喃地说完话,她就坐在到沙发上,好像很累的样子。她招呼我坐在她的面前。我坐在了她的旁边,我稍微离她有一个座位的距离。要是往常,
    
    我会贴着她坐的。今天我没有,我突然想问她:“你往药罐里放的白色粉末是什么东西?”我没有能问出口。我不知道我这话说出口之后,顾玉莲会有什么反应。我现在不能激怒她,我只能提防着她。
    
    顾玉莲看着我说:“你爸爸妈妈是多好的人呀,品貌双全。他们恩恩爱爱的…”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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