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在上,君在下

172 蚀骨之痛


    冥蓝色的天空似乎在夏侯丞跪下的那一刻猝然阴暗枯败他一向说得出做的到当然他也相信银月是个说得出做得到的人
    所以他一个人可以解决的问題根本沒必要连累那么多无辜的人
    “二哥”夏侯清之苦着脸拉着死硬跪在地面之上的夏侯丞他真的快疯了真的很想一掌打晕他让他可以好生的睡上一觉而不是像现在在这样在这里捣乱
    夏侯丞保持着双膝跪在银月的面前的动作沒有抬头的甩掉冷冷夏侯清之的手臂微瞥着他的身不容置疑的开口:“如果你不想老子提前毙命就老老实实的阻止那些以命相搏的笨蛋离开这里老子自己会解决不需要你來插手”
    话落夏侯丞沒等夏侯清之反驳直接从他的身上收回了视线再次开口道:“别说不行老子知道你的目的斩草除根这种做法不应该出现在宁王府我们都是爹收养的孩子应该知道生命的可贵”
    斩草除根不应该出现在宁王府哈哈……银月听言仰头在心里狂笑着同一时间他淡色的双眉不由自主深怵起了倪望着一脸博然禀气的夏侯丞似带着不屑的开口:“呵呵……生命的可贵那本尊且在上面恭迎你的大驾希望你可以活在趴在本尊的面前”
    喧闹撕裂神经的血腥味逐渐的在夏侯清之的干预撤离下得到一种解脱虽然沒有彻底的消除但也沒有在不断的增加
    夏侯丞对于银月满腹口腔的凄凄凉凉的嘲讽之意甘之低垂着头颅磕上了双眉孱弱白皙的手掌悄然无声的捂在了心脏的位置
    手覆盖住的地方永远都在为一个名为银月的男人跳动即使他忘记了即使他想法设法的刁难他折磨他但是他始终认定在最深层的记忆与感知中面前这个张狂高傲的男人是爱他的
    他是那么的爱他那么的想要守护他让他此生无忧……偏偏弄巧成拙让事情演变的更加的不可收拾
    蒙蒙的天空下一站一跪银月望了夏侯丞很久原以为会对他说些什么沒想到他只是默默的低头用手捂着者心脏的位置陷入思忖中
    这不仅让他那颗自认为淡漠的心掀起了层层的不爽更让他的在乎被狠狠的践踏
    既然他这么愿意的从这里爬上去那么他又介意什么想完银月倏然的转身把自己冷冰冰的背影留给了紧闭双目的夏侯丞
    轻抚的风大面积的刮过一下一上的同时掠过他们的衣衫飘起的涟漪在这个深秋留下了最后的足迹带走了曾经相爱的两个人的甜蜜留给了他们难以跨足的横沟
    赶走了所有的人世界似乎都在为夏侯丞沉寂着就着身体上被无意间划伤的伤口夏侯丞双掌撑着地面用一种狗爬的姿势目光淡然的凝着眸下土地一点一点的挪动着身体朝悬峰爬去
    地面上有秋季脱落下的干枯枝丫有常年累月经人踩踏过的硬石面对这般执着的人或许就连它们也会觉得心疼
    更何况是此时矗立在悬峰半腰处的银月
    他不知道这个人为什么这么傻这些人真的值得他如此的付出吗可是他也清楚的看到夏侯丞面上的倔强告诉他值得他所做的一切都值得
    纤长秀智的双手在紫色的衫袍下紧紧的收起握拳嵌着冷意的妖眸忽闪的是一种快要自持不住的隐忍
    银月在心里一遍遍的询问自己:为什么……为什么我的心是痛的看到他一步一步的朝山上爬着我的心痛到快要破碎我的双腿也跟着颤抖想要冲下去抱住他阻止他这么继续做的愚蠢举动
    随着时间的推移万般隐忍银月终沒有敌过心脏的痛楚缓缓的开了口:“玄霄带那些人下去”
    站在银月的左手边玄霄惊甚住他以为银月想起什么了可随后思忖一下便放弃了这个念头如果他真的想起來就不会还孤立在原地凝着下面那人儿的爬行:“是属下这就去办”
    这边夏侯丞硬撑着身体已经爬了一小半他的手掌露出了沾满泥土的杂乱伤口他的膝盖全然的被殷红倾透着每爬一步石头上都印出了红色的血泽
    预计如果夏侯丞真的爬到悬峰之上终生残废是不可置疑的可即使他知道后果还是沒有放弃
    对于他來说用他一个要死的人的生命换取那么多他珍惜的敬爱的人的生命很值非常的值
    只是……他好累……浑身上下的骨头与神经都在向他叫嚣着抗议着尤其是他的双眼不知道从何时起开始跟脑袋一起搭档起來欺负他晕晕沉沉迷迷糊糊身体也是颤颤巍巍
    银月依旧伫立在原地凌厉的双瞳紧紧的盯着脸色越來越难看爬行速度越來越慢的夏侯丞冷面下皱然的侧头对着他身后的花影开了口:“花影扶住他送他下去”
    “是”花影终于等到了这句话跃下山的身体比平时要快的很多作为同样服用了忘情丹的他他能够理解银月心里的那种纠结当时面对司寇令他也是如此陌生到踌躇不定心疼到钻心蚀骨
    即使他现在仍然沒有记忆起曾经的点滴但听到司寇令一字一句的道出他的心真不是一般的痛
    所以当他看到这样自我作践的夏侯丞那种身同感受的真实让他着实的想要去阻止他偏偏银月的威慑一直镇压着他
    “你到底……是谁……”因为花影急速赶去的动作让银月安心了不少可这么在乎一个人简直让他无法理解
    陌生的熟悉陌生的揪痛到底是什么时候他的生命里出现了这么一个人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自己会一点映象都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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