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约定,明天,在日落之前她需要抵达监狱的大门。
这天晚上,秦浅拿着手机,把翟钧霖的电话号码翻出来,看了好久,最终也还是没有按出去。
秦初进门的时候,看到秦浅坐在窗前发呆。
他上前,搬过圆凳坐到了秦浅身旁,“你在想爸爸吗?”
秦浅眸色轻动,她也十分坦诚地点了点头,“嗯。”
“我在想他,是不是真的很生气。”秦浅觉得有时候很奇怪,从前的从前,他们互不相管,爱谁谁怎样,都无所谓了。
他不管她,甚至厌恶她。
后来,他一路追着她,跟着她,每一次都是他低下的头。明明一个站在顶端的男人,在她面前低到了尘埃里。
这么想起来,不管是从前互不搭理的阶段,还是后来翟钧霖挽回的阶段,她似乎……好像从来都没有跟他低过头。
他不知道,在翟钧霖的心里,是什么样的感受。
至少她知道,这种滋味并不好受。
可是……她没有办法低头。
秦浅低低地嗤笑了一声,带着浅浅的讽刺。
想起来,她总是有她的理由,总是有她的借口,反正……她都是坚持自己的,毫不退让的。
“或许,我和他,真的是所谓的有缘无分。”秦浅垂眸,低低地叹息了一声,“这样也好,他能遇到更好的女人,更适合他的。”
不至于像这样,每次都要他低头,他让步,活得又累又心疼。
“秦浅。”
秦初绷起小脸,瞪着她,满脸的不开心,严肃又责备的眼神,“你这么想不对。这个世界上,都是爸爸和妈妈才是绝配的。”
闻言,秦浅乐了,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她没有反驳,只是抬手摸了摸他的小脑袋,“等你长大就会明白了。”
“我现在就明白。不明白的是秦浅你。”
秦初望着秦浅,一脸的认真,“是你对爸爸的感情不够坚定,是你放不下一切,不然,不管发生什么事,不管因为什么,又或者多么久多么远的相隔,只要你们总有一天能够幸福地在一起,路长一点,又有什么关系?”
听后,秦浅偏头琢磨了一下,唇角微勾,摸了摸小家伙的小脑袋,“你这个小家伙,懂什么?!”
“我就懂。”秦初坚持。
秦浅哭笑不得,投降,“好好好,你懂,我才是不懂,行了吧?”
两个人坐在窗前,好久难得的空闲,一起谈话聊天,说说心里话。
第二天早上。
翟钧霖来了池宅。
他和秦浅说的第一句话就是,“我不同意。”
秦浅有些错愕的同时,心底撕扯地疼了一下。
她望着翟钧霖,舔了舔有些发干的嘴唇,刚准备开口,却被他抢先,“除非你也答应我一件事。”
“什么?”
“你就说你答应吗?”翟钧霖站在门口处,大有一副不同意就不让开的架势。
秦浅抿唇沉默了两秒。
“除了这件事,可以。”她点了点头。
闻言,翟钧霖的眉色上扬,他就知道秦浅会这样说。
“好。”翟钧霖上前,伸出手,一把扣住秦浅的手腕,“跟我走。”
“去哪儿?”秦浅一脸懵。
男人回头,那双眸子里,明媚灿烂,“去了就知道。”
秦浅是被翟钧霖是塞进车里头的。
翟钧霖跟着坐进了车,看了一眼驾驶室的秦方,“开车。”
也没有说去哪儿,秦方便已经启动了车。
秦浅看着秦方十分有目的地的前行,便是知道这个男人是有什么安排的。
只是她没有想到,车会停在民政局门口。
“下车。”
翟钧霖先下的车,绕到另一侧,给秦浅拉开了门。
秦浅怔了怔,望着民政局门口,“来……这里做什么?”
“民政局,除了离婚,就是结婚,你说能来做什么?”翟钧霖见秦浅不懂,伸出手,将她拉了出来。
“不是,我们……”
“除了结婚,我们还能够有其他的选择吗?”翟钧霖气定神闲地问。
这淡然的神情和模样,看得秦浅,还真是那么一回事一般。
结婚?!
“可是……这……我……我们……”
“你说过,你答应了。”翟钧霖望着语无伦次的秦浅,唇角上扬。
秦浅垂眸,稳了稳心神,才理清了思绪。
和翟钧霖复婚,她不是没有想过。
但是这件事在她心里,对于两个人而言,还是很久远的事。
又或者……是在梦里渴望着,却兴许永远都不可能发生的事。
突然就被这么拉上了日程,还是立即、马上。
“那什么,翟钧霖,我什么都没有带。不如我们……”
“不用带。”翟钧霖伸手一把将转身准备离开的秦浅捞了回来,推着她朝民政局走进去,“带上你就够了。”
“不是,翟钧霖,你不要胡闹!”
秦浅稳住身体,仰起头瞪着他,就连她自己都没有察觉到,那瞪大的双眼,带着娇嗔。
“放心吧。”翟钧霖看着怀里人儿这娇态,心情大好,“我都准备好了。”
“你?”秦浅挑眉,一脸的不信。
毕竟她的证件,不是谁都可以带出来的。
刚好话音落,一声急刹车在耳边响起。
“喏。”翟钧霖用大拇指指了指那出声的方向,“都准备好了。”
秦浅疑惑地顺着他的指尖望了过去,只见秦初从那辆车上跳了下来,手里拿着她的证件朝着翟钧霖扬了扬,“拿到啦!都在这儿!”
见状,秦浅才恍然,瞪了秦初一眼,“你个小叛徒!”
秦初为了避免秦浅抢夺那东西,把手背负在了身后,“我可没有。我对我们家是绝对的忠诚的。”
“啧!”秦浅看着秦初,发觉她真是养大了一个小机灵鬼呢!
她失笑地无奈摇头。
收回目光,转头看向翟钧霖,才敛起神情,问翟钧霖:“你真的想好了吗?”
“我可是要坐二十年牢的人,我今年二十八岁,二十年之后,我就四十八岁了。你能想象得出四十八岁的我会是什么样的吗?”
“而我们这中间的二十年,相当于从我们相识到二十年以后的二十八年里,美好的回忆屈指可数,除此之外,全是那些不好的,或者空白的记忆。”
秦浅低声地诉说着,不徐不疾,像是在和他说事实,又像是在和他讲道理。
“你有没有想过,二十年后的你,会不会后悔现在的决定。原本二十年后的你,应当有属于自己的生活,能够娶到一个贤惠的妻子,有一堆可爱的孩子,事业有成,家庭美满。”
“但是如果你现在和我结婚,二十年后的你,也许除了事业,你一无所有。”
翟钧霖一直都知道秦浅这个人,冷静起来,理性得可怕。
到这个时候,还同他作着假设的分析。
他没有回答秦浅所有的可能,而是问了她一句,“二十年后出狱的你,会嫁给我吗?”
猝不及防的问题,秦浅怔了一下。
思索了片刻,“我不知道。”
她真的不知道……
二十年,时间太长,足够让人忘掉一段感情,忘记一个人。
她不知道,在这二十年里,她对翟钧霖的感情能不能够经得起时间的洗练。
就算她的心和思念全都经得住考验。
可是二十年后出来的她,又凭什么站到这个那人的身边?
“如果你不知道,那我帮你做决定。”
翟钧霖伸手牵过她的手,握在掌心,“现在嫁给我,就可以免去二十年后的你陷入纠结和迟疑。”
“可……”
“没有可是。”翟钧霖敛起神情,“一,我答应你去,你也嫁给我;二,我替你去,你守二十年的活寡,再嫁给我。”
秦浅:“……”
看着她目瞪口呆的模样,翟钧霖牵着她,阔步走进了民政局,手朝旁一伸,“小初。”
秦初立马小跑上前,将手中的证件一并递给了翟钧霖。
然后喜滋滋地跟在后面。
秦浅微微落后一步男人,她抬眸望着男人坚毅挺拔的后背,是那么的可靠又让人安心。
目光渐渐下移,落在了那握着她手的大掌,握得很紧,又很松,如同带着承诺的温柔。
从进民政局,到从里头出来,秦浅拿着那结婚证,仍旧觉得这一瞬间不真实。
她和翟钧霖复婚了,在这种乱七八糟的情况下。
“这样……不管是十年,还是二十年,还是三十年,下半辈子,只要我不同意,你要是和别的男人跑了,就是犯罪。”
翟钧霖将那结婚证举到秦浅的眼前,一本正经道,“从现在起,秦浅,你是我的了。”
望着男人坚定的眼眸,那一瞬间,秦浅鼻尖一酸,泪花在眼底打转。
“嗯。”她笑着,重重地点了一下头。
翟钧霖凝望着她清冷眸底的泪光,俯身在那眉心蜻蜓点水。
下一秒,一把将她横抱而起,大步流星地朝车那边走去,“走!”
秦浅下意识地搂住男人的肩,“去哪儿?”
“结婚!”翟钧霖满脸的笑容,满眼的温柔。
“什么?”秦浅疑惑又错愕。
打开车门跟着上车的秦初,一下子扑到秦浅身边,笑嘻嘻高呼了一声:“结婚!”
“秦方。”
不等翟钧霖说后面的话,秦方便立马启动了车,“好的,结婚!”
秦浅看着三个人的反应哭笑不得。
车子停在了一家婚纱店门口,翟钧霖先下的车,她跟在他身后,走下车,望着橱窗内的婚纱,秦初从车上跳下来。
两父子,一人牵过秦浅一只手,拉着她朝婚纱店里头走去。燃文
一进门,经理便上前,和店员拥着她进了屋,画上了妆容,换上了婚纱。
这其实是秦浅第一次穿婚纱,之前和翟钧霖结婚,一切从简。
简单到,没有婚礼,没有任何人的见证。
一下子穿上婚纱,她感觉虚幻得太过不真实,竟然跟个小孩子似的,悄悄地拧了自己胳膊一把。
会痛,是真的。
等她从化妆间走出去的时候,眼前出现了一大一小的两个男人,穿着同样款式的西装,打着同样别致的领结,动作一致地朝她伸出了手。
“美丽的新娘,我们出发吧!”
两个男人,一人牵过她一只手,大手牵小手,大手牵小手,上了车。
这一次,秦浅没有再问要去哪里了。
看来,这个男人,这三天没有出现,并不是所谓的生气了,而是去忙这些去了。
秦浅望着窗外的风景,从熟悉,到熟悉又陌生的道路,秦浅的心跳一下子少了一拍。
“这不是……”
车慢慢驶入一个庄园——这是曾经池玉国和秦舒语最常住的庄园。
从庄园门口开始,漆黑的大门缠绕着蔷薇。
澎城偏南,早春的天气暖和,三月份的早蔷薇已经开了。
道路两旁,插着的事蔷薇科的月季以及香槟玫瑰。
一直到别墅前的草坪,鲜花才从月季和玫瑰,变成铃兰。
铃兰的花期本来是五月份的,这些铃兰都是从国外空运过来的。
夹道两旁都是由铃兰插花,那花架上是用白色的蔷薇和玫瑰绕成的花枝,仿若一个圣洁的天堂。
秦浅转过头,望向男人,“三天?做了这么多?”
翟钧霖耸肩,“我只是出策划,有的是人出力。”
说着,他的目光飘向不远处。
秦浅顺着望过去,便见着了薄勤晟、封安生、封喻笙、秦觉、湛越、翟钧昊、于苒、池东则、池堇希、甄嵇、康湛、薄清勉、张允茜……
她一个一个人数过去,竟发现,不长不短的时间里,她也认识了这么多的人。
有知心的,有贴心的,有暖心的……
秦觉穿着白色的西装,抬脚上前朝他走了过来。
他走到秦浅身旁站定,翟钧霖松开了秦浅的手。
秦觉上前,将她的手放进自己的臂弯,转过头,一双蓝色的眸子倒映着秦浅动人的脸颊,“浅,成为新娘的时候,果然很迷人。”
在秦觉宠溺的眼神下,都快二十八岁的她,竟然鼻尖一酸,止不住哽咽。
“其他时候,就不迷人了?”
“我的浅,不管什么时候,都是最迷人的。”秦觉的嗓音温柔又缱绻。
婚礼进行曲响起,秦初和翟若萤走在最前头。
秦初端着戒指,翟若萤拎着花篮,一路撒着花瓣。
秦浅挽着秦觉,缓缓上前。
地毯并不长,秦浅却感觉自己仿佛走了半辈子的时光那么长。
走到前面,秦觉抬手,将秦浅的手放到翟钧霖的手上,撤开时,又轻轻地拍了拍秦浅的手背。
“浅,从现在起,你就是他的了。”
秦觉说。
从前,他一直都说的是——我的浅。
那是因为,在他眼里,没有谁能够比他更爱,更疼秦浅。
而现在,有了。
所以,他亲手把他心爱的女孩,送到了那个愿意用生命爱她男人手上,承认了她将成为另一个男人最心爱的女人。
秦觉的话落,在那浅蓝色眸子的深情凝视下,秦浅微微张了张嘴,却是一开口,泪一下子就垂落。
“阿觉……”
千言万语,却只能够凝聚成一声亲昵的低喃。
她究竟是何其幸运,能够遇见这么一个少年。
带着光,带着暖,温柔着她艰辛的岁月。
秦浅很少哭的,更不用说是当着这么多人面前落泪。
当真是情到深处,情不自禁。
她从来都不知道,自己会从婚礼开始的时候,一直哭到婚礼结束。
她也从来没有当着这么多人面前哭过,哭得泪花闪烁,双眸里全是明媚的笑容。
到最后,交换戒指时,看着她笑着落泪的模样,在场的人想着她即将走上的路程,望着她,全都情不自禁泪湿了眼底。
下午五点。
秦浅坐上了去监狱的车,她一个人,谁也没有让送。
她坐在车上,车缓缓的启动,手指一直摩挲着刚刚几个小时前翟钧霖才替她戴上的婚戒。
她知道翟钧霖他们就站在身后,一直望着她的车,望着车里头的她的背影,只是她不敢回头,害怕一转身,就再也舍不得走。
车驶过她曾经走过的路,喝过咖啡的咖啡厅,逛过的百货楼,买过花的花店……最后车驶进了监狱。
高高的墙,隔绝了两个世界。
……
五年后。
说是因为她表现良好,以及还有四大家族负责人的保证,所以秦浅减刑之后,提前出狱。
秦浅出狱的那天,来接她的人不多,就只有翟钧霖和秦初两个人。
“秦浅。”
“秦浅。”
两父子异口同声。
“我们来回家了。”
“我们来回家了。”
五年后秦初已经十二岁,即将念中学了。
从监狱出来,秦浅回了池家一趟。
她离开之前,把家主之位传给了池堇希,在她的打理之下,池家蒸蒸日上。
看着五年后的池氏,秦浅和池堇希说的第一句话就是,“我没有看错人。”
然后她去了一趟封家,不过封喻笙出差去了,没有在。
离开澎城前,她和翟钧霖回了一趟薄家,和老爷子告别。
回到嵘城。
翟钧霖和秦初带着哪里也没有去,直接回了伴山雅筑。
一推开门,房间内没有预想中的灰尘扑面。
而是干净整洁,一尘不染。
空气中浮动着饭菜的香味,她疑惑地抬脚进屋。
刚好碰见梨姐端着一盆汤从厨房进来,瞧见秦浅,满脸都是笑容,“呀!太太您可回来啦!我还以为飞机晚点了呢!累不累啊?渴不渴?”
“梨姐?”
“你要是再不回来,我们都要饿死了。”沙发上传来翟钧昊埋怨的声音。
秦浅望过去,便见一道身影,撑着沙发跃了过来。
站定,一双浅蓝色的眸子撞入眼帘,“浅,欢迎回家。”
“哟!自己家还要我们招呼你坐吗?”甄嵇从厨房里探头出来问。
“姐!快来快来!我想死你了!”于苒带着哭腔地朝秦浅扑了过去,却被翟钧昊眼疾手快地拎走。
“你说说你,又不是穷得没饭吃,买这么小的房子,弄得别人以为我们虐待你一样!”张允茜一边摆着筷子,一边嫌弃道。
秦风看了她一眼,一言不发地摆着椅子。
“呀!看来我来得还不晚的嘛!”身后传来封喻笙的声音,秦浅闻声回头,对上歪着脑袋,手拎这红酒的封喻笙。
只见她将红酒往她面前一递,“今晚不醉不归?”
一只大手将她手上的红酒夺走,“醉什么醉,你现在戒酒!”
说完,湛越便拎着那红酒侧身进了屋,留下喻笙一个人双手环胸,气呼呼的,干瞪眼。
湛越离开,刚好没有他的遮挡,露出了身后的宋繁城。
只见宋繁城还是抱着一束黄玫瑰,他身旁站着郑岳和山猫,一人拎着饮料,一人拎着果篮,“那什么,秦小姐,蹭个饭可以么?”
秦浅望着众人,热热闹闹,忙忙碌碌的,仿佛这五年,她从未离开过,也从未缺席过一样。
“啧啧啧!你这什么鬼地方,这么难找!”
电梯“叮”的一声响,一道颀长的身影走了出来,满脸的嫌弃。
那给翟钧昊拎着的于苒捂嘴尖叫,“啊啊啊啊啊覃然!!”
闻声,覃然转过头来,瞧见秦浅,眼前一亮,三两步上前,张开怀抱就朝秦浅扑了过去。
刚要抱到秦浅,前一秒,便见秦浅被翟钧霖拉到了身后,于是和翟钧霖撞了个满怀。
翟钧霖拍了拍他的背,“那什么,我替我老婆和你抱了。”
闻言,覃然翻了个白眼,和秦浅说:“你老公的心眼怕不是绣花针眼大小?”
秦浅轻笑不语。
还是翟钧霖伸手将秦浅一捞,揽进怀里,“这我媳妇儿,你们谁也不能碰!在我的地盘,你们小心点儿,要是谁再敢动手动脚的,全部都扔出去!”
“你也不管管?”覃然目瞪口呆,看向秦浅,寻求帮助。
谁知秦浅清亮的眸子轻轻眨巴了一下,“你难道没有听说过,夫唱妇随么?”
覃然:“……”
入夜。
等所有人都离开,秦觉飞了莫斯科,秦初和梨姐也都回房睡觉了。
翟钧霖洗了个澡之后,钻进被窝,长臂一揽,将秦浅捞进怀里,“累吗?”
“还好。”秦浅动了动,在男人怀里找了一个舒服的姿势。
“如果不累,我们就办点正事?”
“正事?”秦浅有些疑惑,“什么正事?”
话落,男人那炙热的手掌便贴上了她的肌肤,吻轻轻地落在了她的眉心,顺着鼻梁往下,吻在那柔软的唇瓣上。
“小初想要一个妹妹很久了!”
男人翻身而上。
(正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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