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面娃娃

坐在轮椅上任由他推着自己在医院花园里面散步，病房门外并不是没有保镖，只不过害怕她又因为什么刺激又要寻死，所以不敢轻易跟来。
    风有点冷，虽然阳光很灿烂，姚森看着雪莎苍白疲倦的脸色，脱下自己的外套披在她的肩上。
    前面的草地上，一个小孩正在追逐着彩色的橡皮球，嬉笑的脸上笑容是那样的灿烂，他是无忧无虑的，世间在他的眼中都是美好的吧。
    “森哥，你带我离开这里吧，我不想留在这里。”雪莎抬头，乞求的目光让姚森的心几乎融化。
    “你决定了吗，和我们在一起，你不会比现在好很多。”姚森熄灭手中的烟，将烟蒂丢到脚底踩扁。
    “你只要带我离开这里就好。”雪莎望着那个玩耍的小男孩，她什么时候有过他那样的笑容。
    “就是吃苦也不怕？你知道我们是怎样的生活。”姚森盯着她的眼神，他似乎不能够给她带来安定的生活，况且是现在这样的特殊时期。
    “你知道的。”雪莎收回目光，低着头看自己的手腕，仿佛感觉到刀片割破那里的疼痛又回来了。
    他知道的，他知道她一定是在那里，他的心，依然疼痛。她是要离开他，坚决要选择那样的路？一次次的抗争，就是要离开，这里的一切都没有一点值得她留恋！
    叶涛的车子看到“苔丝”门口，霓虹灯依然闪烁，听着里面隐隐约约传来了喧哗声，他没有勇气再次将她从那里带出来，他，竟然没有了那样的资格，再度牵她的手。
    慢慢退车，他努力说服自己。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
    酒吧里面走出来几个人，行色匆匆上了一辆车子，叶涛心下一动，慢慢开着车跟在他们后面。姚森，那个男人的脸，化了灰他都认得出来。
    医院ICU，病房里面很安静，不允许太多人进入，一帮人只能在走廊上。黑暗处，叶涛偷看着他们，每一个人脸上都是凝重的表情，里面是什么重要的人？
    门开了，里面走出来两个女人，雪莎，依旧是那样素面朝天，穿一套不甚合身的套裙，显出疲倦之色。她的嘴角勉强牵出笑容，手上的伤口已经揭开了绑带。
    叶涛很想走上去问问她，她的生活是真的开心么。
    问过医生，什么都明了，江静的肾衰竭已经到了极度恶化的地步。他们脸上的凝重，还有雪莎的泪痕，告诉他，这是最后的机会。
    “莎莎。”走进病房，叶涛轻轻地呼唤她，才那么几天时间，他和她仿佛是天地间最陌生的两个人。
    “你来干什么。”小印警惕地拦在叶涛面前，到底还是找到这里来了，他是不是还要在小妮的手腕上割出一道口子？
    躺在床上的女孩子脸色枯黄，身上打着吊瓶，是不是手术不快点施行她如花的生命就要这样枯萎了。
    “我知道你们需要的是什么，莎莎，我希望你能够让我做点事情。”叶涛平静地开口。他有点在赌博的感觉。
    “我们不会接受你虚伪的帮助。”小印断然拒绝他。
    “你可以救她，你愿意？”雪莎回过头来，平静的眼神，不是乞求。
    “只要你愿意。”叶涛点头。
    看到犹如生离死别的场景，叶涛明白雪莎眷恋这些看上去不可触摸的人，人性的光辉使他们带给雪莎温暖。
    姚森让叶涛将雪莎送回家，回到那个高贵的家。雪莎看着他，他是灰心意冷了，他是在向她下达逐客令了么。
    叶涛拉着雪莎的手，感觉好冰冷，姚森是在向他让步了吧，他十分感激，越来越喜欢这个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