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失的青春期

    我是实话实说，马晓燕说的也是实情是事情，以她能神不知鬼不觉地从北方潜入这个小村，离境出逃的话恐怕也不是很大问题。
    她的真实目的，应该就像是孙警官所说的一样，她是想利用我为她进行D集团内部的权力之争，我已经清醒的意识到，现在不是我答不答应的问题，而是能不能接受她制约我的条件。
    我也替她想了一会儿，好像没有什么条件，能够让我死心塌地为她卖命。
    要说这个世界上有什么对我最重要，其实马晓燕心里很清楚，那就是陆雨馨和我的两个孩子，但马晓燕不可能用他们来要挟我，除非她有本事把陆雨馨和孩子弄到国外去，否则，她用陆雨馨和孩子的性命威胁我，无疑就是一句屁话。
    我只好抬头对她说道：“晓燕姐，多说无益，反正在这种情况下，你提出什么条件我都会答应，但等我出去之后就不好说了，所以我觉得你还是应该赌一把。毕竟你已经很清楚，我既然能够在孙警官面前保聂茹茹，也绝对不会把你往火坑里推，和聂茹茹相比，我们毕竟还有肌肤之亲，你说对吗？”
    聂茹茹这时笑道：“我说张国栋，这一点你就想多了，对付你这样的人，晓燕姐有的是办法，她现在想的是，究竟是让你像英雄一样死去，还是像一条赖皮狗一样苟且于世而已。”
    聂茹茹的话让我心头一震，我忽然明白了，她们有一个最简单的办法可以要挟住我，那就是在我身上注射毒品，而且这种方法，她们应该不止在一个人身上用过。
    马晓燕叹了一口气，忽然说道：“张国栋，你自己选择吧，要么我就让你死在这里，不仅给你一个全尸，等我离开之后，我还会让村民们把你的尸体交给警方。另一个选择想必你已经想到了，只要你同意在你身上注射毒品，我就放你出来。”
    “晓燕姐，首先你要弄明白，你需要的不是一个瘾君子，而是一个能够替你打天下的人。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你恐怕很想成为境外贩毒集团的老大，而我正是你需要的人，如果我成为了一个瘾君子，还能替你打天下吗？”
    聂茹茹又插道：“张国栋，你不要以为吸毒就是个废人，所谓的瘾君子，只有在毒瘾发作的时候，才会丧失人格和一切能力与意识，正常情况下，你是杀手就是杀手，你是懦夫依然是懦夫。只要你染上了毒瘾，就离不开毒品，到时候别说是晓燕姐把你留下，就算是赶你走，你也会黏着她不放的，因为只有她可以一辈子无偿地向你提供毒品。”
    妈蛋的，不知道为什么，我现在只要听到聂茹茹，就是这个真实的王菲儿的声音，就直犯恶心。
    看来她们把一切都替我想好了，现在就等着我点头答应，这时我忽然发现身边的黄鳝越来越少，好像是从某个缝隙中钻了出去，我不仅大喜过望，只要有缝隙，恐怕就困不住我。
    我佯装沉思的样子，又从口袋里掏出一支烟点上，终于我看到自己身边的黄鳝全部消失了，随之而来的却是绝望，因为那些黄鳝都是从地下的一个洞穴中离开的，而那个洞穴，却是在一块生铁坨上钻出来的眼。
    也就是说，这个陷阱的底部，是一块巨大的身生铁，生铁下面有道机关，需要的时候，可以把黄鳝或者是蛇蝎从那里放出来，不需要的时候又可以让牠们从那里出去。
    那个洞，只有一般的酒瓶大小，人是不可能出去的，而且一大块生铁嵌在地下的石头里，除非是神，只要是人都没有任何办法。
    下面没有路，我要出去的话，只能从上面，问题是这七、八米高的地方，而且是下面粗上面细，四壁又是青苔和黄油，我的功夫再高也是枉然。
    这时马晓燕又冒出一句：“国栋，其实我真的希望你像英雄一样死去。”
    妈蛋的，她这可是典型的耗子哭猫，说话时的语气，满满都是伤感。
    我苦苦一笑，又从口袋里掏出一支烟接上，然后说道：“那就按你的意思来吧，出国的时候一路走好，恕不远送！”
    “别呀，”聂茹茹又冒出一句，不过这话好像不是对我说，而是对马晓燕说的：“晓燕姐，你把他说的跟花似的，人家都没尝鲜呢！”
    “尝他的鲜，弄不好你得付出自己性命的代价！”
    “不是说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吗？对于男人如此，对于女人又何尝不是一样呢？”
    马晓燕叹了一口气，转而对我说道：“国栋，菲儿的话刚才你也听见了，现在请你答复我，你愿不愿意接受我们的条件？”
    我叹了口气：“实话实说，我想活下去！”
    “我可警告你，你不要以为你会武功，意志力很强，我一定会给你注射纯度很高的精品，你想凭着意志力戒掉，几乎没有任何可能性，要想活在这个世上，就像菲儿刚才所说的，有的时候就得像个癞皮狗一样。”
    我苦笑道：“你的忠告我已经听清楚了。”
    “那你的意思——”
    “我想活着。”
    “为了陆雨馨和两个孩子吗？”
    “是的。”
    马晓燕叹了口气，说道：“那好吧，我让聂茹茹我说的是真正的聂茹茹下去帮你。”
    “慢着，”我忽然想到要问她：“有件事我没弄明白，她们两个在一起，谁叫什么很重要吗？为什么要让她们互换名字，是因为我吗？”
    “不错，因为我跟你接触过，知道你的口味并不喜欢太妹，而且喜欢大学生，比如宋妮娜和方雅丹她们都是，聂茹茹是艺校毕业的，但却不慎染上了毒瘾，而且有过无数的男人。我这菲儿妹子倒是挺纯洁的，可惜她又不是大学生，所以我只好让她们俩互换名字。”马晓燕解释道：“当然还有另外一个原因，因为聂茹茹本身就毕业于艺校，我还以为你会像余志勇求证，所以事前还跟他打了声招呼，没想到你没有给他打电话。不过有一点可以告诉你，菲儿说的聂茹茹的事确实真的，只是那天晚上在直播室里，她确实被高亚军给干了，为了怕她把这事捅出去，高亚军给她注射了毒品，所以她现在就像一个行尸走肉一样活着。”
    妈蛋的，看来她真有点处心积虑，为了赢得我对假聂茹茹的好感，她居然想到这样一招，现在我真的有些心痛真聂茹茹了，看来她才是最需要我帮助的人。
    “我还想问问你，你原本可以跟我们一块儿来这里的，为什么要分开走呢？”
    “道理非常简单，警方最担心的就是我离境，而巧合的是就在这个时候，蝎子叔叔出现了，有你护送聂茹茹和王菲儿，再加上蝎子叔叔，也就足以吸引警方的注意力。同时我让高亚军，不停地往我的账号上到钱，让警方误以为我在北方转移资金，所以我才能神不知鬼不觉的出现在这里。”马晓燕接着说道：“当然还有另外一个方面原因，因为我清楚警方的主要目标，不是我而是乃坤，只要没抓住乃坤，恐怕我就是大摇大摆地从海关出境，也不会有人拦我，这也就是我根本就不需要你护送我出劲的原因。”
    我苦苦一笑，立即掏出手机，在里面寻找了半天，才找出一个很小的芯片，然后举在手里，问道：“你在我的手机里安装了窃听装置？”
    马晓燕笑道：“不错，在你和我从北方到京城的火车上，我就安上了窃听器，所以你是如何接受任务，如何跟我逢场作戏，虚与委蛇的全部经过，我都了如指掌。后来之所以弄出那些，让你们感觉我是在试探你的把戏，都是欲擒故纵，好像我一直不知道你想干什么似的。”
    晕死！我特么从头到尾就被他给坑了，不仅如此，连带着把整个专案组都给坑了。
    “有一点我可要声明，跟你在一起我绝不是逢场作戏，如果你记忆没出问题的话，我应该是在接受任务之前，就跟你发生过关系。”
    “用不着你提醒我，正因为这一点，我现在才打算冒着生命危险赌一把，如果你要真是打算拼个鱼死网破的话，那我也就认了，不过我还得提醒你，即便是你把我交给警方，警方也不会因为你的这点功劳，为你提供一辈子毒品，养着你这个没用的瘾君子。”
    我联系了两口烟，把烟头一扔：“不用再说废话了吧？”
    “好的。”马晓燕说道：“等一会儿聂茹茹我说的是真实的聂茹茹放下去，她坐的吊兰只够承受她一个人的重量，如果你想乘机抓着吊篮下面上来的话，那她就会跟你一块葬身于陷阱底部，所以”
    “放心吧，我知道该怎么做，而且我这人就是这性格，即使是面对自己的敌人，我所做的一切也是光明正大，堂堂正正的。”
    “妈蛋，”那个假聂茹茹脱口而出地赞道：“我就喜欢这样的男人！”
    大约几分钟之后，顶上的翻板开了，一根很细的绳子，吊着一个竹篮放了下来，竹篮里面坐着王菲儿，也就是那个真正的聂茹茹。
    竹篮放在底部之后，她从篮子里站起身，手里拿着一个毒品注射器，面无表情的对我说道：“把袖子挽起来。”
    就在这时，她又用眼神向上瞟了一眼，轻声跟我说道：“你可以顺着那根细绳子爬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