茅山最后的传人

第九十四章 竹胎孕眼


    “许道明,我多次不与你计较,真以为我怕你吗?”
    我从屋里走出来,看着李媛的尸身静静的站在八卦阵照不到的墙角边,我听着她的声音,有些嘶哑沧桑的味道,尸体是不能说话的,那么只能是李道长借助李媛的尸体,才说出这句话,她能直接喊出许先生的名字,估摸两人是互相认识的。
    许道明咽咽唾沫,说:“姓李的,我是在替天行道。”
    “呸,你有什么资格?今天你敢毁我这尊飞尸,我定然会杀到你许家老宅,拼了这条命,也得要你许家鸡犬不宁!”
    “那就试试吧!”
    许先生骨头还挺硬的,语气不卑不吭,他明显不是姓李的对手,却硬着头皮也得把场子镇住。
    我对他倒是有几分佩服,他这骨气可比马老道硬多了,如果换成马清洋,他在这一刻肯定会妥协,等养好了身体,再找姓李的算账,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嘛!
    “我实话告你说,句容茅山的那枚竹胎,在我手里,这辈子你都别想得到,有这枚竹胎,以及即将成为旱魃的李媛,你还有什么资格跟我争,一朝天子一朝臣,你跟马清洋怎么就执迷不悟呢?”
    我一听陈忆华师傅的那枚竹胎竟然落在李道长手里,感觉挺不可思议的,就算李道长跟陈忆华的师傅是老朋友,也不可能将供奉在卧房的竹胎送给李道长吧?难道是李道长用其他手段搞到手的?
    而且,许道明跟李道长在争什么呢?
    他俩之间的对话还扯到马清洋,我琢磨这句话应该是李道长故意说给我听的。
    我琢磨不明白,许道明愣在法坛前,脸色很难看,他放下手里的桃木剑,没再吭气,李媛的尸身发出一声冷笑,说:“马国强,李凉生的事你管不了,别搬石头砸自己的脚,否则信判官都救不了你!”
    我静静的听她讲话,李道长认识信尧杰,我越想越迷糊,感觉自己像是一团打结的绳子,而线头就是李凉生,我发现李凉生并没有表面上那么简单,或者说他的心思让我觉得有些恐怖。
    李凉生是李道长的人,他信奉无头神,而李媛的尸体是李道长养的,但是李凉生却跟许道明合伙给我下套骗我来到这个镇子,如果李凉生真的对李道长忠心耿耿,那么在许道明家里,李凉生怎会给他磕头,求他救命呢?
    李凉生养的飞尸是李道长的,如果出现他解决不了的事,完全可以跟李道长说,没必要骗我过来,又求许道明救命啊?
    这事,我怎么琢磨都想不通,顿时感觉李凉生很神秘,许道明、李道长以及我,三个人都被李凉生耍了一样。
    我没回李道长的话,许道明也没有吭气,而李道长接着说:“许道明,今天我破了你法,你心神受损,念在都是修道之人,我不赶尽杀绝,往后避着我一些!”
    许道明咬咬牙,歪起来的嘴角咳出一丝血,我赶紧跑到他边上,问他咋样了?
    “羞辱我!哼,避着她一些?如果她没有竹胎,我需要避着她?”许道明气的又咳嗽两声,脸色越来越苍白,我也不好说什么,再一看落在墙角的飞尸,李媛直接朝大门走去,一溜烟的隐没的在昏暗的大街上。
    “李道长怎么说也没下死手,避着她一些也不是坏事,谁让她的道法比你还强呢!”我喃喃一句,觉得李道长这个人并不坏,至少她今天没要了许道明的命。
    “你懂个屁!你以为她不想杀我,她也是受了伤,没看见那具飞尸偷偷溜走了吗?”许道明瞪我一眼,不服气的说。
    我摇摇头,李道长有没有受伤,我不清楚,但是许道明确是伤的不轻,飞尸离开后,许道明一歪嘴,嗓子一耸动,鲜血就喷了出来,脸上的肉都在颤抖,我赶忙扶他进屋休息,一直忙活到下半夜,才将中尸毒的人全部安排好,不过还是有两个年老些的村民没挺过来。
    这一夜,大家伙都战兢兢的没敢睡,等许道明昏睡醒过来,已经是第二天早上九点,娃娃脸带来了一些草药,熬着给许道明喝下去,中午的时候,许道明才有些精神,趁他躺在院子树荫下晒阳光,我试探的跟他聊了两句。
    他一见我身子没有异样,许道明嘴一歪,好奇的问:“你小子昨晚中了尸毒,怎么一点事都没?”
    我挠挠头,这事我也奇怪呢,昨晚上就在尸毒侵蚀的伤口上涂了些菜籽油,我还以为自个会成为瘌痢头,今早上我一照镜子,头发柔顺的像用了飘柔一样丝滑,我说:“可能我打小跟马老道走南闯北,怪力乱神的事接触的多,免疫力强吧!”
    许道明幽幽的瞪着我,说:“别跟我耍嘴皮子,竹胎已经在那女的手上,你对我来说,已经没有作用了,滚吧!”
    我一瞪眼,心里气的不行,我没有利用价值了,连呆在这里的资格都没有?
    “那竹胎到底是个啥?”我问。
    许道明没有吭气,将芭蕉扇盖在脸上,我推了他一下,说:“你道法在马老道之上,都不是李道长的对手,她到底是什么人?”
    我这话一说,许道明身子抽动了下,我继续说:“瞧你昨晚上都被打的吐血了,让你自大,敢在李道长面前将手举过头顶吗?也就在我面前装老大,呵呵……”
    “你这笑是什么意思?我被她打的吐血?她要是没飞尸,没有竹胎,我能被她打的吐血?”
    许道明蹭的下就坐起来,大眼一瞪,说:“你懂什么?那竹胎是……”
    “是什么?”
    “嘿嘿,想套老子的话,你还嫩了点。”许道明瞬间反应过来,轻轻摇摇头,说:“既然你想知道,我就告诉你,竹胎里孕育的是两只眼睛。”
    我一抽鼻子,笑了笑,说:“你怎么知道是两只眼睛?竹胎你都没见过呢,更何况是竹胎内部孕育的东西。”
    “这事说来话长,三言两语讲不清楚,你跟在马清洋身边这些年,屁点东西没学到,以后跟我吧,我瞅着你小子苗子不错,三年五载我定让你出人头地。”许道明歪着嘴笑眯眯的看我,一副跟老子混才有前途的样子。
    我说可拉倒吧,你连一女的都斗不过,能有啥前途?
    许道明被我气的不轻,说:“我跟她真是半斤八两,你是不知道那竹胎的厉害,而且昨晚上你是听见的,李媛的尸体即将成旱魃,我双拳难敌四手,虽然输了,但我没败,不可耻。”
    我心想他这话倒没错,我也是故意打击他,谁让这老头一开始就让我心里不爽,我还想再问他关于竹胎的事,娃娃脸走过来,说:“叔,该喝药了。”
    娃娃脸说完,还白我一眼,说:“少跟我叔说话,没见着他受伤了吗?”
    我点点头,说知道了,这时候李七两突然在外边敲门,喊我名字。
    昨晚我送许道明回来的,李七两一直在镇长家,估计他也是刚醒,我给门打开,问他有啥事,李七两说:“镇长请你跟许先生过去一趟,至于啥事,我不清楚。”
    我心想镇长喊我过去干什么?
    “你爸呢,回来了吗?”我问。
    李七两摇摇头,说:“没呢,电话也打不通,你说我爸是不是真的鬼迷心窍了?”
    我重重的点头,也没跟他说什么,许道明喝完药,就跟李七两朝镇长家过去,我自然也跟过去,想着这里的事有许道明做主,我也帮不上啥忙,下午还是回去得了。
    路上,我问李七两他画遗像的本事,是谁教的?
    李七两本身就是学美术的,有素描基本功,但画遗像跟素描可不一样,人像素描是要给静态人物画活,而遗像是要突出庄重,完全是两个意境,以我对李七两的了解,他没有这悟性,何况他父亲有上百万的家产,至于让自己的儿子给人画遗像吗?
    李七两告我说:“我真没师傅教,是我爸让我画的,他说以后能帮他做大事,我也不懂画死人相,能帮他啥大忙!”
    我一想,没琢磨明白,这会已经到了镇长家门口,身材干瘦,满脸胡渣的镇长,他高兴的站在大门口迎接我们,说:“许先生,马师傅,俺摆了桌薄酒,昨夜辛苦了。”
    一进屋,我就闻到酒菜的香味,满满一大桌子家常菜,挺丰盛的,我年纪小,就找了个下位自个坐下,许先生自然坐在上位,许道明有伤不能喝酒,镇长说了两句客气话后,眼睛就转向我,说了句让我莫名其妙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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