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的进步

    很快又一周过去了。五月下旬，那天中午上班我碰到刘老师，她说：“王老师，我给你退四十元钱，你们家的王喜乐快一个月没去加强班学习了。”
    听了刘老师的话，我一下明白王喜乐发表文章别人说他觉得“牛”的原因了，他不去学习加强班是对老师权威的一种挑战。我不好意思地说：“这怎么可以，我回去跟孩子商量一下，看看这是怎么回事。”
    刘老师用一种异样的目光看着我。其实我很理解她的心情，天底下有关孩子学习的事，那有商量的余地。
    下午回家，我说：“喜乐，今天中午上班路上我碰见你们刘老师了，她说你在学校表现很好，学习有了明显的进步，但你快一个月没去学习加强班了，这是怎么回事？”
    “我不想成为像你们中学那些长大了不写作业的孩子，所以不想去了。”
    儿子的声音有些颤，他是害怕，因为没去学习加强班的事他从未与家里人说起过。儿子的心确实变了，我把身子转过来，正对儿子，尽力使自己的话具有亲和力，说：“喜乐，自己对事情有看法，敢行动，是好事情也是我们全家对你的盼望。这些年，爸爸给你这么大的自由就是发展你的直觉感，就是盼着你早日能自己作自己的主，人通过实践培养起来的直觉通常是正确的，你不想去学习加强班是你自己的事，但两点爸爸必须给你说清楚：一是做事情要有坚持到底的精神；二是学生的考试分数与老师利益有很大关系。而分数自觉不自觉的影响着老师与学生间的关系，你不参加学习加强班与老师的关系就会变得疏远起来，老师对你的态度也可能会变，你在心理上要有所准备，无论遇到多大委屈也不能动摇自己的学习信念。”
    “爸爸，老师明知道这是错的，它会这样做吗？”
    “人是感情的动物。老师也是人，没有谁能支配环境。”
    “爸爸，我明白了。这是我自己的事。”
    这次谈话后，王喜乐一小时学习计划中的幸福味道越来越浓了，只要一到学习时间，他的笔尖好像是在作业本上跳舞，特别带劲。
    这种好的状态連续保持到五月底。星期日，儿子在外面玩了一天。傍晚我问道：“喜乐，作业都写完了？”
    “完了。”
    “赶快洗澡，早点睡。”
    说完我到书桌前看书去了。过了一会，儿子过来张嘴大哭。我说：“喜乐，你哭啥，有事好好说。”
    “爸爸，你打我一顿吧！”儿子哭着说。
    “打你！为什么打你？”
    “我又骗你了，你打我一顿吧！”
    “你骗我什么了？”
    “我作业没全写完，”儿子说，“爸爸，你狠狠打我一顿吧，你永远信任我可我时常说慌话骗你，爸爸我求求你狠狠打我一顿吧，我心里实在是的很难受。”儿子哭喊着。
    “喜乐，在规定的时间内没写完作业，这是五月份的第一次，这比以前进步多了，谁都有完不成计划的时候。再说了，没写完作业又不是恶事，爸爸没权力打你。”
    “爸爸，你打我一顿吧，我求求你了，我心里好难受。”
    儿子双手在胸前乱抓，嘴里不停地哭喊着祈求着，希望我把他打一顿。我感到，儿子的灵魂受到了强烈的刺激，但他没干恶事，绝对不能满足孩子的无理要求。我灵机一动，说：“你觉得难受就去把"意想不到的残暴"读一遍。”
    儿子读完。内心还很痛苦，他继续哭，非让我打他一顿。我严肃地说：“喜乐，爸爸没有权力打你，如若你还难受的不行，那你就到你的床前向祖上传下来的忱头匣子，好好嗑上三个响头，就算爸爸打你了。”
    顷刻，从孩子卧室里传出咚、咚、咚的嗑头声，当王喜乐回到书桌前写作业时，我看到其前额处红红的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