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化歧途

    第191章
    巨柱上的冰沥沥响，不断崩塌，冰柱下方冒出腾腾蒸汽，一道裂纹由根部向上延伸，到达冰柱顶上，裂开的块哗啦啦落下，街上覆盖白芒芒的冰粒。
    男人在车顶望去，大街上有一个直径三十米的深洞，洞里的积水在翻滚冒泡，四周笼罩在白雾中。
    一只手从水里伸出来，抓住洞口边缘，寸长的指甲陷入混凝土中，长有弯角的脑袋从洞里伸出来。
    凯明回到地面，全身出现耀眼红斑，双瞳浴火，凝视车顶之上。
    男人一咬牙，眼睛透出蓝光，“现在只剩下我们，来一场真正的对决吧。”他向天上一指，乌云中劈下一道闪电，轰隆隆，地面在颤动。
    电光划出一道之字形轨迹，落在城市中，灌入凯明头顶，嗞嗞......一圈圈的电弧从头落到脚跟，在地表上扩散开支。
    凯明发一声哀嚎，体内的电流不断向外辐射。他仰天张大嘴巴，吸噬不断涌下来的闪电。
    “你......在借力蜕变！”男人的手指并拢回拳头中，天空的闪电消失。
    凯明合上嘴巴，打个嗝，腹部在起伏中闪烁着弧光。他面向车顶上的男人，“你死定了。”腹部内收，吐出一个电光球，球在回转中飞向车顶。
    嗞，击中男人胸口，瞬间释放电弧，身休弹飞到百米外，在地上连续翻滚十几圈，混凝土地面撞出一条深坑。
    深坑尽头处的水泥石在冒青烟，男人吼叫一声，压在身上的石块碎成渣，昂起头，胸中上出现一圆形血口，“他......竟能让我受伤。”
    凯明跳上车顶，鼓起腮帮吐出一个光电球，球回转着飞远。
    轰
    深坑尽头炸起一团烟尘，尘中升起一对白翅，男人拍动翅膀渐渐爬升。
    凯明向天空连吐两个电球，飞翼一个转向，电球从旁掠过。
    男人飞入乌云中，从视线中消失。
    “混蛋，别想跑。”
    凯明咬咬牙，背部升起一对膜翼，向下扇出两股涡流，吹跑地上灰尘，双脚离地上升，一头钻入密云中。
    嗖
    一个光球从后飞来，男人身体倾斜，球擦落两片白羽毛，飞到前方去。他回头，向云中的黑影一指，空气中水珠凝结成冰。
    密密麻麻的冰菱飞入云层，扑面而来，凯明收拢双翼包裹全身，身体凌空旋转，甩开近身的冰菱。冲出云端，在阳光下重新展开翅膀，冰菱消融，膜翼上布满大大小小窟窿。
    放眼望去，男人贴着云层上方飞行，凯明倒头下降，向他滑翔过去。
    下方的云层出现两个阴影，渐渐重叠在一起，男人抬头，看见在上方展翅的凯明，一带火的拳头落下，打在后背上。
    他沉到云层之下，颤动双翼稳住跌势，一个光电球穿云而下，击中右侧的翅膀，翅膀散成一团羽毛飘向远方，他失控下坠。
    嘣，下方城市升起一股十米高的烟尘，随风散去，地面上出一个直径百米的圆形抗击坑。
    凯明穿过云层，向撞击坑的中心飞下去。
    完全被压制住，这就是他的真实力量？难怪辰当初千叮万属，不能把他唤醒，他已经脱离管束，金项链已经不能镇压他的力量。
    他从石堆中爬出来，看见凯明站在大坑的边上，一双冒火的眼睛盯过来。
    就算战死又如何？在这个花花世界中，谁愿意只当一个看客？既然拥有支配万物的能力，不甘心为了看守奇点而存在。
    “喝！”他咬牙站起来，全身碳化的肌肉鼓起来，冲向深坑之上。
    凯明鼓起腮帮，吐出的电光球飞向下方，轰，在男人周围爆炸。
    滚滚的尘埃中，一个人影冲出来，凯明张大嘴巴，电光在口腔中积聚，男人的拳头抢先打在脸门上，身体在空翻转一圈，倒头摔在马路上。
    吐出牙缝中的鲜血，抬起头，一条冰柱横向压下，整个人陷下地面里，形成一个人形坑。
    凯明在坑里喘着气，“这家伙的力量用之不尽，到底怎样才能打残他？”推开身上的冰块，从人形坑中抽离，环顾四周，不见男人踪影，抬头，一对并拢的双脚从高处压下来，整个人陷入地下。
    男人退开几步，扬尘散去，地上露出一个深洞，往前探身，洞里空空的。
    人呢？
    嘣，身后的地面裂开，凯明破土而出，双手匡在脖子上，臂肌渐渐收紧，颈骨咯咯响。
    男人伸手抓住头上一对弯角，向前拗腰，凯明从后背上翻落，啪，摔在前方的地上。
    打滚中一个跟斗稳住去势，紧接的弹跳，回到男人的面前，拳头落在碳化的身体上，咚，声波震天动地，路边两排树木落叶纷纷，
    男人撞断一根灯柱，坠入路边商店中。
    凯明鼓腮吐出多个光电球，商店里传出连续的爆鸣，烟雾夹带冲击波涌到大街上。
    嗖，一根银棒从爆炸中心飞出，插入右臂，尖头从后背穿出，凯明后退两步，低头一看，是一根两米长的冰矛，发红的手掌摸上去，茅转瞬化成水。
    男人手握另一根冰矛，从浓烟中冲过来，矛尖刺向脸门。
    凯明侧头躲过，尖矛在脸门左右来回晃悠，一掌劈去，矛头断落地上。
    男人退后两步，眉头一收，断矛自动长出矛尖。凯明双眼瞪大，往旁边瞧瞧，只有一排倒地的护栏，他走过去，从中掰出一截铁管，握在手上加热至发红，左右挥了挥，铁管刮过空气呼呼响声。
    冰矛与铁管在空中相交，迸出耀眼火花，目光隔着冰矛与火铁对视。
    男人将矛尖压到他面前，“你想摆脱困境就必需拿出全力打败我，你有这个能耐吗？”
    “你死定了。”凯明紧咬牙关，将茅头顶回去。
    两把长器回来相击，当当作响，火花在瞳孔中闪耀，空城中的追逐，互刺。
    太阳西下，红光映天，手上的浇罐在滴水，脚边的牵牛花低垂着，一个老人的背影在红日里拉长。
    浇罐在手上滑落花间，昂头长叹，“这次的落下，还能升起吗？”
    白宫在笼罩在黑夜中，其中一个窗口透出灯光，伍滋眉头深锁看着窗外，门响三声，老所长走入房间，在他面前说上几句。
    两人出了房间，跑下白宫台阶，进入卡车的装甲车厢。
    “派往中国的机械兵在毁坏之前传回了影像。”老所长将伍滋领到一台电脑前，点开一个影像文件。
    画面中浓烟滚滚，活死人一个接一个倒地燃烧，在晃动的镜头中，出现两个黑影，两秒闪过去了，“那是什么？”
    “这就是我想让你看的。”老所长点点鼠标，倒回两秒钟的镜头，影像放大，是两个通体黑色的男人，一个头上长有弯角，一个满头银发。
    伍滋瞪大眼睛，“他们到底是什么？”
    老所长皱起眉头，“我也不知道，但我敢肯定他们不是人类。”
    “不是人类？”
    老所老离开电脑，走到升起的车门边，看着夜幕说：“或许他们就是带来世界末日的使者。”
    天边最后的余辉中，一把冰矛刺入胸口，尖头带着鲜血透出后背，手上的铁管滑落地上，火红色退去露出暗黑色的铁锈。
    血顺着矛向下流，双脚摇摇晃晃退后两步，眼前的男人垂下手臂，银发在风中飘。
    他昂着头说：“我说过，你是无法打赢我的，我是世界的主人，是你的看守者。”
    “真气人，不过你说是大实话。”双手挪动插在心脏上的长矛，往外抽出，鲜血涌出，双脚再也站不稳，仰面倒在地上，“就这样结束吧，没有她，我再也不想逗留在世上。”
    他走过来，一双蓝色眼瞳在俯视，“我杀死在全然状态下的你，世界将会有一个新的开始，不过，世上不会再有你的出现，我会成为新的奇点。”
    “你的目的是什么？”
    他背过身去，望向夹在山间的一片残阳，“这个世界是由两部分组成，过去和当下，刚开始这些都不存在，那时只有我和辰，我们所知的一切围绕一个奇点在运行，奇点是一个释能量体，不断向周围辐射能量。有一天，辰取下奇点上的金项链，奇点的力量失去控制，辐射出一个充斥尘埃的宇宙，这些尘埃只是在乱飘乱荡，为了平衡奇点的力量，她借着金项链的力量创造出过去，尘埃不再乱窜，按照过去的轨迹运行，慢慢聚住成星体，滋生万物。”
    “但有一天，她丢下金项链，一个人躲到地心去，我独自管理世间万物，那时虽然滋出了生物，但它们只是重复生长的动植物，没有自我意识，我就用金项链造就了当下，让它们能感知当下发生的事情。”
    男人的头向下一沉，“我一直在世外观察你这个奇点，当你的力量发生波动，就送上金项链镇压下来，如果力量过了头威胁到整个宇宙，我就把你杀死，让世界轮回到原点。”
    “在一次次重复的经历中，我注意到她，她就是晨雾中绽放的莲花，但每次从身边经过她都不知我的存在，从那时开始，我便不甘心隐藏在世外，想让她知道，我有多么渴望触摸那温暖双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