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赘的夫君不简单

第七章 进红绡楼


    “姐姐,我不喜欢那个小白脸,你也不要喜欢他。”楚北棠跟着楚江离往仰星城的方向而去,楚北棠有些不安。这一路上,遇到过很多很多的危险。每一次,都是自家姐姐保护他。他想,那些会武功的大哥哥更加招自家姐姐的喜欢吧。
    楚江离摸着他头顶柔软的发丝,觉得有些好笑,“小棠哪里看出姐姐喜欢他了,放心吧,姐姐不会喜欢他。而他,也不可能会喜欢我的。”
    “他敢不喜欢姐姐,天底下的人都应该喜欢姐姐才是。”
    楚江离暗笑,果然还是个小孩子,前一刻还担心自己喜欢别人。下一刻,就因为旁人可能不会喜欢自家姐姐而生气。“小棠,那是因为你是我的弟弟,所以你才喜欢姐姐。但是,天底下的人那么多,有人不喜欢自己很正常。”楚江离仰首看着头顶炙热的阳光,夏季可真难熬。拉着楚北棠在树荫底下席地而坐,随手扯下一片宽大的叶子为楚北棠扇风。
    “姐姐那么好,他们就该都喜欢姐姐才是。要是有人不喜欢,我就揍他。”楚北棠握紧小拳头说道。
    “哈哈,小棠真乖。”楚江离撕着自家身上的衣裳夸赞道。她心中腹诽,这夏日炎炎的穿黑衣,也就高狄元能做得出来了。楚江离一番努力,将自己的手臂和小腿露出在凉风中这才满意。“小棠,你揍了他人,他们要是更不喜欢姐姐怎么办啊?”
    “这……”楚北棠挠着自己的发丝,皱着小脸想了半天,还是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小棠,你觉得他人的喜欢对我们来说有用吗?”楚江离认真的看着他,“没用的。每个人都不一样,每个人的喜欢也就不一样。若是,有人说,让他打你一顿或骂你一顿他才喜欢你,你难道任由他打骂吗?此次回去,我们会碰到很多不喜欢我们的人,这些都不用在意。小棠你记住,我们不需要在乎旁人喜不喜欢,我们只要保护自己和自己喜欢的人不被伤害这就够了。”
    楚北棠似懂非懂,他才六岁,很多事情都不懂。可楚江离不需要他懂,只要他能够牢牢记住就行了。他们又不是后宫中的妃子,需要靠皇上的喜爱而活着。而他们,也不是皇上。楚江离自江湖恣意潇洒惯了,自然不会教自家弟弟曲意奉承老讨别人欢心。
    “好的,棠儿记住了。那,姐姐会一直喜欢棠儿吗?”楚北棠还是有些不放心的问道。
    “当然了,小棠是我最宝贝的弟弟,姐姐这一辈子都会喜欢小棠的。”
    “嗯,棠儿也会一辈子喜欢姐姐的。”
    一大一小相互牵着手,说着喜不喜欢的话沿着蜿蜒的小路慢慢走远。
    “主子,你真的要亲自去离阳的黑凌城请霁月公子出手?玄王、慎王的追兵一直穷追不舍,此去离阳国,不仅高狄局势不稳。若是让离阳国的人知晓,难保离阳皇不会有所动作。”已经与高狄元会合的雪衣劝阻道。
    高狄元摇头,“那位姑娘说得对,南霁月此人绝不像表面上那么光风霁月。而她既然如此提议,就笃定我亲自前去,南霁月会同意医治。”
    雪衣接着说道,“她既看出主子的身份,那么属下几位,应是也瞒不住。她料定那两人对主子有大用,不能轻易死去。即便如此,更不能遂她的心意。一个武艺高强,智谋过人的女子带着一个小孩出现在荒山,很怪异。”雪衣心中觉得楚江离对他们没有恶意,之前在山上还救了他,他仍是将心中所有的怀疑与推测说出。
    “我一生见过的人不少,她言语间坦坦荡荡,行事率性,不是别有用心之人。知晓我的身份还能把我当做常人对待,她的身份也不简单。况且,那个小孩粉雕玉琢的,必是出身大富大贵之家。你有什么头绪?”雪衣不仅是他的下属,更是他的谋臣,对江湖之事了解颇多。是以,雪衣虽然武功不高,他还是将他放在身边。
    雪衣抿唇,一双眼睛目视前方,透过树林望向不知名的远方。声音微沉,“她的剑。”
    她的剑?高狄元仔细打量过。剑身雪亮,漫着寒冷的光,一看就锋利异常,昨晚更是将石惊的破天刀击碎,不是凡品。
    “属下今日曾近距离仔细看过,在那女子使剑的时候,剑身有雕刻的细小霜花浮现。”雪衣忽略心头一丝愧疚,恭敬的答道。
    “是霜冷剑!”高狄元锐利,“血衣离,原来她就是血衣离!真真是妙。在听得你名字时还主动谈起血衣离,她这人,竟自己说自己是嗜血修罗。提及你的名字,也是怕你被她的名声所累。血衣离,血衣离……”高狄元念着她的名字,眸中光芒摄人。
    雪衣低头,仿佛耳中又听得她的低语。“有些秘密,与我无用,你不用担忧。”
    黑凌城,背靠黑凌山,山上盛产野山参,以至于黑凌城百姓人人富足,热闹繁华。大街上,摊贩们的叫卖声不绝于耳,往来各色服饰的人们为这座城增添了一些不一样的风情。
    是夜,一处充满欢声笑语灯火通明的院落格外的引人注意。楼前有美丽的女子摇着手中的帕子,一声声娇媚的嗓音酥人入骨。
    “公子,来嘛来嘛,奴家想你了。”
    “大爷,你都好久没来看奴家了,是不是把奴家给忘了。嘤嘤嘤,奴家不依嘛。”
    “哎呀,公子你可真坏,取笑人家。”
    各色的男子,美貌的女子,美酒佳肴,丝竹绕耳,这是黑凌城有名的风景,红绡楼。楼中汇聚各色美人,无论是南月的才女型,还是高狄的娇蛮任性型,或是离阳的高高在上自傲型。只要你来,便有你喜欢的。
    红绡楼是堪比仰星城红袖招的销金窟,虽不上都城红袖招的华丽与大气,却胜在开放的风气。红袖招在都城,在皇帝的眼皮子底下,总归是规矩繁多,一不小心死了人就是面临闭楼的风险。红绡楼就不一样了,始终贯彻着随便玩三个字。是以,如若你一进门就看见男女交缠在一起,毫无疑问,这就是红绡楼了。
    只是,今日的红绡楼有些不一样。平时充满莺声燕语的楼中,今晚格外安静。来往递送酒水菜肴的丫头小厮们行走的声音都刻意放低了一些。
    男子抱着手中的美娇娘,在她颈边轻吻。“美人,今日楼中怎么比往日安静了些?”他是红绡楼的常客,每回进来都是热闹无比。今日这么反常,让他怀疑是不是有大人物莅临了黑凌城。
    怪哉,往日热情如火的美人今晚都心不在焉,男子愈发觉得怪异。抬手轻抚女子的肌肤,从锁骨一路向下……
    “美人,是不是需要到别的地方说啊?”
    “公子你坏嘛,你弄得奴家都……,哼。”女子举起粉拳作势垂他,两人笑闹成一团。
    “好了美人,告诉我发生什么事了。”末了轻声说道,“我今晚会轻点的。”
    女子倚在男子的怀中,纤手绕着自己的乌发开口道:“其实也没有什么,就是今晚来了一位神仙般的公子,长得好看极了,奴家从未见过那般人物。”
    “哦?什么样的男子竟让整个红绡楼的美人都失了魂?”男子见不得她在自己的怀中夸赞旁的男子,有些醋意。
    女子噗嗤一笑,“公子你还别生气,依奴家来看,这天底下没有几个男子能够比得上他的。”女子缓缓向他说明今日见到那位男子的情景。
    今晚恰逢新来的花魁竞拍,按理来说比平日里还要热闹三分。事实上,也确实是这样。日落不久,陆陆续续的就来了许多人。老鸨眉娘忙得脚不沾地,脸上却笑眯了眼。红绡楼很是赚钱,她日子过得很不错。刚刚安排好花魁表演的事情,才有空闲行至自己的房间喝口茶水休息一会儿。
    可谁知,她一杯茶还没喝完,前头迎客的小厮小六就来了,说是有一位公子要为花魁娘子赎身。“我不是和你说过吗?这位花魁永生都是我红绡楼的人,不能赎身。”
    小六很无奈,“眉娘,我同他说过,但他坚持要见你之后才肯走。要不然,去见见吧。今日是大日子,此事还是低调处理为好。”
    “罢了,你把他带过来吧。”
    小六连忙应是,麻利的下了楼。却见楼中的女子将那位公子围了个里三层外三层,殷勤的为他斟茶倒水,嘘寒问暖。那位公子一袭白衣,脸上始终挂着柔和的浅笑。在楼中的灯光下,一群美人的映衬下,一举手,一投足,愈显清贵优雅。他低头端起茶杯轻抿一口,眉间似乎皱了皱,又似乎没有。只是,那比白瓷茶碗还要白皙如玉的手指终不肯再端起茶杯。
    “公子?”宣白有些不自在,这么多女人挤着往公子身边凑,公子回去又得把衣裳扔了吧?他心中只想着快点找到那女人带回去,公子就不用再为她费那么多心思了。
    南霁月对着递茶给他的女子微微一笑,表示感谢。随后对宣白道:“没事,很快的。”
    小六朝他走去,请他上楼见眉娘。南霁月对着众位美人歉然一笑,朝着小六微一点头,抬步上楼。众位美人痴痴的望了他许久,直到他进了房间才收回视线。只是心中痒痒,恨不能多看一会儿。
    南霁月带着宣白进了眉娘的房间,重提为花魁泠仙赎身一事。眉娘还是那句话,说什么也不同意。南霁月把玩着手中的茶杯,鉴于楼下的教训并不打算入口。“红绡楼每年盈利几何?作为红绡楼的老板应是日进斗金了吧?如果红绡楼倒了,应是很值得惋惜的一件事情。”
    眉娘身子一震,瞬间警惕起来,看了南霁月身后的宣白一眼。“我红绡楼不是那么容易倒的。”
    南霁月不置可否,修长的手指抚上腰间的翠玉笛,可周身萦绕着无可匹敌的气场。那抹极致的白,竟变得万分刺目,叫人只想逃离。仿佛只要再近一步就能灼痛人的皮肤,心中充满着他要什么就给他的念头,甚至让她去死她也甘愿。
    “眉娘,你可还好?”声若金石相击般悦耳,眉娘一下清醒了过来。“眉娘近日是否太过疲累,所以有些精力不济。实不相瞒,我名霁月,略懂一些医术。经营偌大一个红绡楼不容易,还是要多注意休息才是。”
    “霁月,你是名震天下的霁月公子?”眉娘有些失态,竟是见到了传闻中翩翩如玉真君子的南霁月。果然如传闻一般,是位顶尖人物。
    “名震天下倒是不敢当,”南霁月嘴角噙着谦和的笑容,“其实我偶然见过泠仙一面,她与我的一位友人长得颇为相似。我不忍她在楼中过活,所以想为她赎身。”南霁月说话客气有礼,如此有情有义,眉娘也不忍拒绝。
    其实只要报出他的名字,眉娘就不得不同意放泠仙走。霁月公子名声响亮,在江湖中声望颇高。无论是用武艺,或是药物,还是叫人,她都没有办法抵挡。他还与她讲了许久的道理,提出要双倍的价钱赎人,在说出名字之后也给足了她的面子。
    只是泠仙来路不正,不似离阳人士,长相又不俗,气质清淡如莲,她才定下了不许赎身的规矩。一来,怕是她离开之后会找人来报复。二来,利用她可以大赚一笔。却不想,是霁月公子想要为她赎身。
    “眉娘可是有什么难处?”南霁月漆黑的眸子一转,眉娘心中升腾起一股无所遁形之感,好似心中龌龊的想法都被他窥之,莫名觉得有些羞愧。
    “泠仙如莲般人物,沦落花楼也着实可惜。赎身之后我霁月自会好好待之,若旁人问起来历,必不提红绡楼之事。”南霁月所言正中她心中所想,他君子品性,眉娘也不担心他会食言。心中主意已定,眉娘吩咐人把泠仙带过来,并换了一人当花魁,此事就了了。
    泠仙还未过来之际,眉娘与南霁月相谈甚欢。眉娘暗道南霁月果然见识广博,说话很有见地,她受到了不少启发,今后经营红绡楼定能更加如鱼得水。
    宣白面无表情的看着二人交谈,看着眉娘那高兴的样子,心中只道红绡楼再过不久暗地里就会成为自家公子的产业了。没有人能在招惹了公子之后全身而退,更何况那麻烦的女人被红绡楼掳了去,浪费了公子不少时间,公子不生气才怪。
    等到泠仙被带过来的时候,眉娘已经完全对南霁月心服口服了。非但不收南霁月的赎身银子,还承诺分三成的利给南霁月。待南霁月离开的时候,眉娘再三挽留,并希望南霁月能够常来。
    “美人,你是说那个男子从红绡楼里赎了一个姑娘?这不是很寻常的事吗?”哪个男子来花楼不是为了姑娘的,不就是一个普通的寻花问柳的男子,大概是个富家子弟,至于所有的人都丢了魂一样?
    女子勉强笑了笑,带着几丝期望与悲伤。“公子你不懂,他那样的人,即使与他站在一处,我都觉得玷污了他。我是花楼中的女子,注定了只能在黑暗中生活。而他,就是那天上的月,只需要远远的看着他我就满足了。可是今日,老天给了我一个机会,我端茶给他,他还朝我笑了。”
    女子想到当时的情景,眼里的光芒是那样刺眼。至少,男子是不容许他在自己的面前将别的男子形容成天上有,地上无的人物。二人又是一通闹,暂且不提。
    明幽客栈,南霁月坐在一旁品茶,他的面前站着一个白衣女子。
    “谦哥哥……”声音若出谷黄莺婉转,一张巴掌大的小脸上眼泪滚滚而落,眸子若春风拂过的湖面波光粼粼。一身白衣将纤细的身子包裹,不盈一握的腰肢用飘逸的丝带系住。好一位柔弱的娇美女子,楚楚动人堪比窗外荷塘中微风拂过的白莲。
    南霁月久久不语,只是品茶。直到女子止住眼泪才淡淡的抬头看了她一眼,“非要跑出来,这次可吃到教训了?”
    女子咬唇,“谦哥哥常年在外游历,清泠也想效仿,不想做一名困于闺阁的普通女子。”
    这些年来,与他见面的次数屈指可数。每次相见,他都是温文有礼,待她与旁人没有丝毫不同。自从偶然从父亲口中知晓了那件事,她的目光便紧紧跟随着他。等到她察觉,这才发现,自己已经深陷其中,不能自拔。
    他是夜幕中的月,不似阳的霸道与热烈。只需要一点点柔和的光芒,她就能在黑夜中前行。纵使前路漫漫,时而能够看清稳步前行,时而又是迷蒙似雾跌跌撞撞。她只能一路跟随,才能一直走下去。
    南霁月看着白清泠,白家乃南月第一世家,白清泠在南月才名远播,琴棋书画,无一不精。她的名头,街头巷尾,无人不知。求亲之人不知凡几,踏破了白家的门槛。
    可她却在这时,外出游历。看着眼前的这一抹白,白色太过单薄与柔弱,倒不似……。不似什么?红色吗?南霁月目光微微涣散,不知道想到了什么。许久才道,“坐吧,以后再不可随意乱跑。”
    “公子?”宣白进门,看了一眼白清泠,话又顿住。
    “何事?但说无妨。”
    “公子,有一名来自高狄的贵客想要见你。他有两名属下深受重伤,想请公子出手。”宣白道。
    “高狄的贵客?”南霁月眉毛一扬,眼里兴味正浓。起身无意识的抚过翠玉笛,手碰到穗子中的血色珠子,顿了一瞬。“既是贵客,该是我等前去拜访才是。”南霁月扬起一抹温文的笑容,“宣白,带我过去。”
    明幽客栈另一间房间里,一名黑衣男子与两男一女坐在房中。黑衣男子身材高大,英俊不凡,目光如剑。就这样坐着,浑身散发着统御全局的气场。此人正是前来求医的高狄元。
    房门被敲响,雪衣的声音传来。“主子,是霁月公子。”得到高狄元的回应之后,雪衣将南霁月与宣白二人带进房中。
    “宣白说有贵客,霁月便前来拜会,不知贵客是?”南霁月朝高狄元一揖。
    高狄元虚扶住他的手,“霁月公子不必多礼,此次是元有事相求。”虽然口中说着有事相求,神色姿态未有半分做小伏低,反而隐隐透出上位者的威严。
    南霁月顺势起身,眸光扫过受伤的二人,也不提治病之事,只是道:“原来竟是高狄皇,是我霁月失礼了。”南霁月向宣白吩咐道:“宣白,去房中将我珍藏的君山银针取来。”
    见南霁月一副打算品茶长谈的架势,高狄元暗道血衣离的伪君子之说很有几分道理。若南霁月是真正的君子之风,拥有医者的慈悲之心,怎会将伤者晾在一旁。“霁月公子,今日特意叨扰,实是为了两名属下的伤。素闻霁月公子一手医术出神入化,是以上门求医。不知霁月公子意下如何?””
    南霁月这才仔细的看了一眼受伤的两人,笑道:“霁月实是没想到,来离阳一趟能够见识到高狄皇,是我的幸事。医者仁心,霁月自当尽力。”南霁月走向二人,片刻之后摇了摇头。“石大侠内伤颇重,应是被内力深厚之人震伤。刚巧霁月手中有一株千年灵芝,他的伤不难治。不过,”南霁月有些惋惜,“不过文大侠的手骨尽碎,没有医治的可能。”
    二人,一人石惊,使一把破天刀。一人文松,最自傲的就是他的手掌。如今,破天刀失踪,石惊内伤严重,破天刀法没了破天刀倒也有趣。更加有趣的是,文松右手手骨碎裂,碎骨掌名副其实。
    高狄元并不惊讶南霁月看出二人的身份,听得文松的手彻底废了之后皱起眉头。石惊与文松是他从江湖收服的势力,他们身后站着他们的帮派。此二人若是废了,他就损失了两个势力。
    “霁月公子,血衣离姑娘曾提过你在黑凌城。”雪衣清楚主子为什么要亲自来黑凌城,高狄已有内忧,不能再添外患。区区两个帮派不足为惧,重要的是人心。雪衣想到那抹血色身影,突然抬头对南霁月说道。
    闻言,南霁月讶异的看了他一眼,眼里的情绪意味不明。眸中似有黑雾翻涌,渐渐将人吞噬其中。空气好像越来越稀薄,雪衣感受到了胸口的闷痛和窒息。不知过了多久,南霁月的嘴角缓缓牵扯出一抹笑容。雪衣听得极轻极轻的一声嗤笑,胸口的闷痛与窒息刹那消弭。雪衣抬袖擦了一把额上的冷汗,心中莫名的对南霁月产生了极大的恐惧。
    高狄元目如寒剑,直直的盯着南霁月。刺进那团黑雾,本想透过那极致的黑看到他的真实情绪。却不想自己已经深陷迷雾,只能退却。脑中警铃大作,此人,会是一个强劲的对手。
    “呵呵,我的行踪很多人都知晓,她知道也不足为奇。”南霁月恢复一贯的温和笑容,轻描淡写的道。
    雪衣明知他在装傻,却无可奈何。血衣离对他们提到他的行踪,就是希望他们前来找他医治。那么进一步来说,石惊和文松的伤是血衣离的手笔,她说来找南霁月就是说明南霁月能治。
    当然,还好更深层的意思。比如,血衣离一贯的弑杀成性,往往她开始关注一个人的行踪就说明这个人快要死了。再比如,血衣离知晓南霁月并不能治石惊和文松的伤,怂恿他们主子亲自前来,是否有借刀杀人的嫌疑。
    他的种种谋算,就没想到南霁月会不接招,假装听不懂他的话。
    “霁月公子说得有道理。不过,既然离姑娘给我指了一条明路,我想必定不会是条死路。明人不说暗话,霁月公子大可以开个条件。”高狄元开口道。
    就在这时,白清泠端着茶进来。“霁月哥哥,茶已经好了。”白清泠将茶倒好,似乎知道南霁月要问宣白,接着道:“宣白刚刚接了个消息,清泠怕耽误了霁月哥哥的事,所以就由我端茶过来了。”
    雪衣垂着眼,不知道在想什么。紫衣与石惊文松皆是有些惊讶,从没有听说过南霁月身边带女人。他们都很好奇,这个女子的身份。
    高狄元扫了一眼白清泠,气质淡雅,容貌上佳,一举一动显示良好的教养。并且,善解人意。“霁月公子从来身边只带一个侍童,不知这位姑娘是?”
    “白姑娘是我在南月的朋友,偶然碰上,便一起同行。”南霁月不甚在意的说道。
    白清泠脸上的笑容不变,只是怎么都让人有一种苦涩的感觉。
    高狄元了然,心内微微叹息,落花有意,流水无情。这世间的情爱痴缠,更多的是求而不得的伤。就像他的母亲,无法控制自己的心,落得那样一个下场。
    “高狄皇,茶已烹好,不若与我一同品品这君山银针,较之高狄的雪顶含翠如何?”南霁月招呼高狄元喝茶,对白清泠微一点头。同时,高狄元也示意四位属下,房间内就只剩南霁月与高狄元二人。
    一个时辰之后,南霁月与高狄元一起出来。也不知道两个人谈了些什么,南霁月就将石惊与文松二人喊了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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