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赘的夫君不简单

第十四章 望风交锋


    楚江离行至岸边,随手抓住一根柔韧的柳枝。稍稍一用力,唰地便扯下一根。恰在这时,唰唰唰的破水声如同新年的烟花渐次响起,十几个黑色人影手握钢刀直冲楚江离的面门而来。带着势如破竹的气势,这次势要将楚江离的性命留下。
    钢刀在月光下闪着寒光,锋利无比。每个黑衣人身上皆带着无比的煞气,足以表明他们的经验之丰富。
    随意扯下的柳枝被灌以内劲,随手往腿部一击就剧痛无比,竟是无法站立。剩下的人惊叹于楚江离的内力之深厚,心中凛然,更加不敢懈怠。因为,只要稍不留神,被拿走性命的人将会变成自己。每个人都集聚起全身的劲力,拼着杀敌八百自损一千也要将楚江离杀死。因为,他们没有时间了。
    楚江离身法轻盈,即使是对付十几个训练有素的杀手也不见丝毫紧张。反而脸上带着盈盈笑意,眼里闪着耀目的光芒。
    噗通噗通,二人倒下,没了呼吸。很难想象,有人光凭一株柔软的柳枝将二人颈骨抽断。可是,事实就在眼前。两人的牺牲也才换得众人离目标更近一步,还是无法近身。又是噗通两声,二人死亡。楚江离手中的柳枝也终于被一人瞅准机会,一刀砍断。
    黑衣人们面色一松,心头一喜,没了武器任你武功再高也一定要死。
    “哎呀,柳条终究是太软了呀。”楚江离扔掉手中残余的一截柳枝,面有憾色。几个腾挪,避去众人的攻击,手往腰间一拂。霎时,雪亮的剑芒铺天盖地席卷而来。几个以为有机会的黑衣人太过冒进,闪避不及,齐齐死于霜冷剑之下。
    细小的霜花若隐若现,剑身挥动,寒凉之气刺得人肌肤生疼。转瞬间就剩下几人的黑衣杀手双眼一红,顾不得许多,完全不做防守,只要能伤她一刀就已足够了。
    “喂,你们的主子没告诉过你们,来杀我就是来送命的吗?”楚江离挥舞着剑,将几人隔绝在她五步之外,闲闲开口。“追杀了我五年,整整五年你们应该不知道有多少人死去吧?我不明白,你们为什么要为这样的人卖命。不如,我放过你们,你们给我做内应怎么样?至少,我是不会让你们白白去送死的。”
    回答她的只是更加凌厉的招式和不要命的打法,“我们的主子是天下无人能及,能为他去死,我们心甘情愿。至于你,一个只知道杀人的魔女,就算武功高强,又有什么值得我等效忠?”
    楚江离长剑一送,细小的霜花宛若实质,带起的劲风在他们脸上划出一道道血痕。快如闪电,无可抵挡。眼前之人还未看清她的招式,胸口一凉,鲜血涌出,重重倒下,没了声息。
    又一同伴倒下,仅剩的三人发了狂。一人钢刀奋力砍下,楚江离持剑一击,刀断成两半。他死死扑了上来,楚江离旋身躲过,划出一剑。另一人瞅准时机,往她闪躲的方向一刀。楚江离长剑刺出,他竟不闪不躲,用自己的身体卡住霜冷。最后一人从背后出击,此击得逞,楚江离不死也得重伤。
    当机立断之下,楚江离松开霜冷,一掌挥开用生命拖住她的人。快速矮身,一个扫堂,再补上一掌。
    烟缈湖畔暗杀失败,无一人生还。
    楚江离在烟缈湖畔洗净霜冷,重新缠回腰间,这才转身往回走。与烟缈湖畔血腥的杀戮完全不同,街上灯火如昼,夏日的大街总是夜晚比白昼更加热闹,夜市繁华,充满烟火气息的温暖。
    行至一处名叫望风堂的医馆前,楚江离仔仔细细的看了一眼招牌。望风堂还未关门歇息,楚江离一进去就找掌柜的,“我找你们家公子。”
    尚富嘿嘿一笑,“姑娘,望风堂就我一个主事的,哪来的公子啊?”
    楚江离不理会他的装傻充愣,“那把宣白叫出来总可以吧?如果你不去,我可不保证你的望风堂以后还能不能望风。”话中好像是简单的想让望风堂倒闭的意思,又似乎,还有其他的含义。
    尚富目光有些惊疑,楚江离只当没瞧见。就在两人僵持之际,宣白从后堂走出,“离姑娘,公子请你进去。”
    楚江离朝着宣白微一点头,抬步进去。南霁月如墨长发披散着,只着白色中衣,此刻正拿着外裳穿着。见惯了南霁月衣着齐整,衣冠禽兽的模样。此刻的他,墨发散乱,白玉般的面孔镀上了一层莹光。应是刚起身,衣裳微乱,露出白皙的锁骨。
    听得声音,他抬头望过来,漆黑的眼睛水润,清晰的倒映着一抹红色身影。不知道为什么,楚江离觉得此时的他,竟是有一种好欺负的错觉。
    南霁月朝她淡然一笑,刚想说些什么。鼻子一动,嗅到一丝极浅的血腥味。胸中一闷,就像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对她突然的到来有一丝雀跃一样,他也不清楚为什么发现她受伤会心中不舒服。
    大概是,没睡好吧。
    “离儿你受伤了?”南霁月行至楚江离身前,“不在江湖几月,就弱成这样了?”不知是真的嘲弄,还是……关心。
    “不算受伤,只是破了皮而已。相比损失惨重的那人,我可是一点损失都没有。”无数次的追杀,每次都是有来无回。她要是那人,估计要气疯了吧。楚江离毫不在意,甚至她都没有感觉到自己有受伤。
    “是啊,那人也是倒霉,偏生要追着杀你,结果反倒自己损兵折将。”南霁月拿出自配的金疮药,对着坐在椅子上楚江离问道:“在哪儿?”
    “喏。”楚江离扭头,下巴指着右肩。
    南霁月拉开她的衣裳,露出雪白圆润的肩头以及精致的锁骨。一道血痕横贯肩头,血珠渗出。“宣白。”
    宣白应声走进,却见南霁月微微俯身背对着他站在桌旁,楚江离坐在椅上。血红色的衣袂与月白的衣袍纠缠在一处,倒像是二人紧紧相拥,又或是南霁月将南霁月拥在怀中。“打一盆清水过来。”
    宣白很快下去,很快进来,又很快下去了。
    南霁月先是用打湿的帕子擦去渗出的血珠,随后在伤口洒下金疮药,仔细包扎。楚江离肌肤白皙嫩滑,偶尔触上如同一块温润的软玉,南霁月眼神微暗。“离儿怎知我在此处?”
    “这还不好猜吗?”楚江离扭头,根根纤长的睫毛看得分明。“所有你的产业都有标识,对于不知道的人来说,是再普通不过的花纹。对于我来说,相当于明晃晃的写着伪君子三个字。”
    楚江离眼底闪着慧黠的光芒,“还有,也只有惯会做坏事的你才会需要望风吧!”
    包扎完伤口,将楚江离的衣裳细心整理好。南霁月轻笑摇头,“如此说来,以你强盗的性子,我得赶紧更换标识才是上策。”
    你以为换标识就我就认不出了?楚江离眸子一转,目光落在他披散的墨发上。“你平日都是两个时辰之后才会就寝,今日怎么这般早?”楚江离猛的站起身,“伪君子,你该不会是昨晚与美人春风一度。被美人迷了眼,伤了身吧?”
    楚江离在在南霁月的房间内乱找一通,很是失望没有找到他金屋藏娇的证据。她顿住身子,想到了什么,笑容灿烂的靠近南霁月。南霁月蹙起眉头,眼睁睁的看着楚江离揪住他的衣领一扯,露出精壮的胸膛。
    “不应该啊,怎么会没有痕迹呢?”楚江离说话的热气喷洒在他胸膛上,南霁月拂开她的手,飞快的将衣服合拢,耳根泛红。无奈极了,“楚江离,你究竟知不知道男女有别?”
    “知道啊。所以我先走了,你继续睡吧。”
    南霁月叹了口气,犹自听得楚江离压低声音询问宣白,“小白,你家主子的九洌放在哪里?偷偷告诉我就行,你家主子不会知道的。”
    “宣白,不许告诉她。”
    “你个伪君子,从今以后,你再也别想吃到六川了。”
    “很好,我的九洌也不用被某人偷喝了。”
    ……
    二人你来我往,唇枪舌剑说了一轮,最后还是楚江离败下阵来,气急败坏的走了。
    翌日,铅华院。因着昨日与南霁月的斗法,毁坏了小亭中的桌椅。楚江离也不出门了,待在四周放置冰块降温的房间里。楚北棠整日被逼着学习,没有时间来缠着最崇拜的姐姐。楚江离承认,她是待着有些无聊了。
    楚北棠回仰星之后上了学堂,并请了人教授他武功。原本楚江离提议由她来当楚北棠的师父,楚辛儿夫妇愣是不同意,只是让她等着。等着什么?无非就是离阳皇的大寿。到时,高狄皇会亲自前来,一为祝寿,二为求亲。
    有风声传来,南月会有皇子公主一同前来,准确身份未知。届时,会是好一场大戏吧?两百多年前的胜负之分,经过两百多年的休养生息,也终于要分个高低了。最终鹿死谁手,谁能知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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