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慌,是爱情啊

第76章 傅延开的解释


    可能个高的缘故,周蓉韵是看起来气场很强的女人,但是提及傅延开时,言语间却又特别隐忍低柔。
    能让一个看来气场强大的女人低头,大概也只有爱了。
    我呢,我是她嘴里的,那些外面的女孩子。这是她非常含蓄的说法了。
    我什么都没说,只是默默的将电话挂掉,然后打电话给傅延开。
    “喂。”响了很久他才接起,声音有些沙哑,电话里很吵,大概在酒局上。
    “你是不是……已经结婚了?”我说。
    他那边停顿了片刻,背景安静了许多,大概是换了个地方。他说:“特意打过来,就问这个?”
    我认真说:“我以前好像也问过你,当时你说,没在一起了。我现在想认真问你,什么叫没在一起了,是离婚了,还是分居了,或者……”
    “当年就离了。”傅延开漫不经心的,“我这谈事情呢……”
    “可是……”我不太信。
    “婚姻有什么好?你当年费尽心思从我那销声匿迹,得到你想要的了吗?“傅延开也不太急着挂电话,就不太上心的样子。
    我忽然想起,那一晚我来求他,他当时望着我也是说,我想要的他给不了。我当时并没有太在意,他一再提起,是在提醒我不要有越界的想法吗?
    我有什么好越界的?
    可我一开口,却不知怎么说出的话磕磕巴巴的:“如果你没离婚、或者、或者再结,我要有知情权,我不做小三。”
    “不可能。”
    我不知道他说的不可能,到底指什么。他语气不经心,紧接着又说:“好了,我这跟客户吃饭,回去再说。”
    “我知道了。”我故作懂事的弯了弯嘴角,却忘了他根本看不见。
    傅延开顿了顿,又说:”你别乱想,我周五会回去看看,到时过去你那。”
    周五晚上……既然你告诉我说离婚了,为什么跟周蓉韵的结婚纪念日要回来这边?只回来一个晚上,还过来我这,雨露均沾吗?
    我挂断电话,自嘲的笑了起来。傅延开说离了就离了,我有什么好纠结的,他未婚我未嫁,既不犯法,成人你情我愿的,我到底在介意什么?
    周五那天下午,我开着车到处乱转,正好路过的倾图酒店。这酒店是苏明时名下的,听说是他特别早的产业。离我的百歌湾也不远。
    想了想,我便下了车,毫无目的的在地下停车场慢慢走着,走了几圈。
    忽然发现自己下意识的在车里找傅延开的车,但没找到,我心里莫名一松,心想周蓉韵大概是知道傅延开这天会回来,特意来诓我的。
    我回到车子里,还没关上车门,却忽然听到傅延开的声音:“我妈最近怎么样?”
    地下停车场很空,但低矮,声音闷闷的,但很远处的声音都听得到。
    我一怔,四处望去,终于看到不远处,傅延开跟周蓉韵,并肩走来。他们站在一起很般配,不像我,我要穿高跟鞋才勉强能站在傅延开身边。
    周蓉韵说:“妈很好,我每周都会回去看她。怎么,你今天不打算回去看看?”
    傅延开随意唔了一声。
    周蓉韵站住了,语气有些不高兴:“阿延,妈最近念叨了你好几次。”
    傅延开不为所动说:“我今晚还有事。”他说着拉开车门,坐在副驾驶上。周蓉韵站了两秒,也上了车。车子启动。
    这对话,哪里像是离婚了的人。真是可笑。
    我心中刺痛,却不知道自己有什么立场刺痛,无论是几年前我跟了他,还是当初我求他的时候,他也没有说答应我,不让我做第三者啊。
    可这么多年来,他一点风都没有透出来。
    他甚至带着我,去跟那个华侨做戏,所有人都知道,只有我蒙在鼓里。
    周蓉韵的车转弯开车地下停车场,我下意识的开车跟了过去。
    周蓉韵将他送到公司,便走了。
    傅延开进了公司,我把车停在路边,呆呆的,想离开,但又不知道去哪。
    跟了一会,我的手机响了,我低头一看,是傅延开。我随手打开蓝牙,他的声音在车厢里响起:“在哪呢?”
    我没出声。
    “我待会就过来。”他说,“给你带夜宵?”
    “不用了,我、我有事在外面,晚上不会回去。”我说着挂断了电话,把手机关了机。
    我调转车头,连夜回了老家。
    乡下到处黑漆漆的,公路上,几十米的地方才有个路灯。我到时,外婆已经睡下了,披着棉衣起来给我开门,冷的直哆嗦。
    她问我:“怎么回来也不提前说一声,你房间都没收拾呢。”
    我说:“没事,我睡沙发就行,就回来呆两天。”
    外婆给我抱了一床被子,我洗了澡就窝在沙发里,想了许多的事,平时经常熬夜,我也睡不着,到凌晨才迷迷糊糊睡着。
    早上外婆怕吵着我,也没开大门,悄悄的从后门打开门,去集市上给我买了两个包子,一碗豆腐脑回来,放在灶上热着。
    我醒的时候,已经九点多了。
    洗了把脸,看到外婆在地里拔了些白萝卜在溪水里洗着,一双干枯的手冻的通红。我过去蹲下去帮她洗,她也不让。
    我随手撩了撩水,冰冷刺骨。
    外婆笑着说:“早上都结冰了,这会太阳出来化掉了,我杀了只鸭,待会给你炖萝卜吃。”
    我点点头,溪边有乡亲过路,外婆便跟人家打着招呼,聊些庄家收成的闲事。
    我们洗好准备走的时候,一个我看着眼熟的伯伯问我外婆:“方大娘,隔壁村张家不是你们亲家吗,那张家女儿今天在镇上筹款救她你亲家,你咋的还在这,也不去捧个场?”
    外婆惊了一下,扭头看我,又回过头去,应和道:“去的,这就去。”
    等那人走远,外婆才来问我:“你婆婆怎么了?”
    “外婆,我告诉过你,我跟张百良已经离婚了,她不是我婆婆了。”
    “你这孩子,是不是你都叫过人家一两年妈,到底是怎么了吗?”
    “听说脑子里有淤血吧,别管了,回去做中饭吧。”我挽着外婆的胳膊,往家门口拉。
    “那严重吗?要不、我们去看看吧,张百良坐牢去了,那娘俩可怎么过呢!”外婆说。
    我拉下脸:“外婆,这是他们家的报应!”
    外婆勉强笑了一下,跟着我往屋里走。可回到家我去厨房放萝卜的空挡,就不见了她的人影,停在堂屋里的自行车也不见了,我估摸着她是去镇上了,虽然不爽,但还是去大舅家借了个自行车,追了过去。
    镇上搭了个矮台子,张柔站在一个募捐箱旁,抹着眼泪在哭着。
    我下了车,看到外婆站在人墙最外面,正垫着脚往里张望,我停好自行车,三步并作两步走过去,叫她一声。
    她有些不好意思:“我看她,怪可怜的。”
    “回去吧。”我实在给不了她笑脸。
    外婆拉住我胳膊,说:“阿青啊,要不,也去放个一百块吧,好歹曾经也是亲家,这么多乡亲看着,不拿点,不像话啊!”
    “外婆,你忘记他们怎么对我的?就是因为你这种没底线的善良,没底线的宽容,外公当年才会被你惯的那么大脾气!”我一时嘴快,话一落音,外婆苍老的脸就变得一丝血色都没有了。
    她嘴唇蠕动,深陷在皱纹里的眼睛连着眨了几下,她低下头在一旁扶起自行车,往家的方向骑。
    我跟在后面,看着她微微驼着背,使劲踩着脚踏车。
    我加快踩踏的速度,跟上她,跟外婆并排骑在路上,轻声说:“外婆,我、我不是故意的。”
    外婆埋着头骑车,一边说:“我没怪你,你小时候是受苦了,外婆都知道。”
    相比十二年前出那事后我心理上的折磨痛苦,小时候那点生理上的苦,简直不值一提。
    回到家,我跟外婆默默的吃过午饭。
    下午张柔竟然拿着募捐箱一家家上门募捐,虽然避过了我家,但我当时正好跟外婆散步,碰上了她。
    她看见我愣了一下,接着冷漠的从我身边走过去。
    然后进了隔壁邻居家的院子,我挽着外婆准备走,忽的听到大舅舅的声音,我们站门口一看,看到大舅舅了。
    外婆说:“你舅今天给他们打壁柜呢,”
    我们几个,只大舅舅学了外公方继德的手艺。他撞见了张柔,不知说了什么,气的张柔哭着出来了。
    在门口撞上我,张柔一边流泪一边指着我骂道:“方青!你还要害我们家到什么地步!我家的老房子都卖了,地基也卖了,你什么都有,为什么非要逼那笔房款?”
    很多人围观,大舅舅跟外婆还要在这里住下去,我不想闹的人尽皆知,更不想跟她纠缠,拽着外婆回了家。
    傍晚,我拿了一对香烛,一封鞭炮去外公坟上,在那静静的呆了一会。方继德生前,跟我几乎没有这样平静的相对过。
    我也不是想念他,只是想静一静的时候,自然的就想来看看。
    老家有一片矮山,专门做墓地。附近几个村子的人,都埋在这边,天渐渐暗下来,我往回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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