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慌,是爱情啊

第77章 婚姻有什么好?


    在回去的路上我接了保安大哥一个电话。
    他急急的问我:“你在哪呢,傅总早上一般会打电话过来问问,我今天一天都没看见你的人呢!”
    傅延开倒挺上心,还每天打电话问。
    我说:“别找我了,我不在。店里也放假了,你可以放假,或者去傅总公司。”说完我便挂断了电话。
    收好手机,天又开始下雨了。我从袋子里拿出备用的雨衣穿上,雨帽扣紧,快步往回走。
    虽是南方,但毕竟不是沿海省份,腊月里气温低的时候,也只有几度,风雨交加,便有些受不住。
    我走的很快,出了墓地,看到一辆私家车挡在路上,轮子陷在坑里转了一会,车身丝毫不动。这时驾驶座下来一个男人,掀开车头在看。
    这条路本就不宽,加上近年来修墓的后辈多了起来,修墓用的泥沙往里拉的太频繁,路面早被压坏了。
    坑坑洼洼的,一下雨,经常有车陷在泥泞的坑洼里出不来。
    我小心的避过车子,免得蹭一身泥,那司机冒着雨在车头,急得团团转。
    见我路过,一脸欣喜,我问能不能去村子里请乡亲过来帮忙推车,他可以付给一定的报酬。
    村子里年轻力壮的都外出务工谋生,剩下的都是老弱。
    我摇头,去墓地里找了几块砖给他垫轮胎底下,说:“你试试能不能开出来,不能就得去镇上叫拖车过来。”
    我说完便继续往回走,走了几十米的样子,那司机又追了过来,问我真是有没有酒店。
    我停下来,看到车里又下来两个人,也在朝这边走来。
    “酒店没有,小旅馆应该有吧。”我说着给他指去镇上的方向.
    那司机很为难的样子说:“可是、我老板不能住旅馆啊,你能不能帮我们租个车也行?”
    我说:“你去镇上才租的到车。这边乡下很难找。”
    “你是那个……蒋余海那个……”身后忽然传来声音,我回头一看,才发现来人正是沈依依和之前在如夏山庄跟着沈依依的那个黑西装帅哥。
    黑西装帅哥今天还是穿着一身黑西装,不过样子听狼狈的。他打着的伞几乎全是打着沈依依的,半边脸都淋湿了。
    就算是周蓉韵出现在这我也不会太惊讶,可沈依依……
    我惊讶道:“沈依依?你怎么会在这?车坏了吗?”
    沈依依压根不答我的话,她问:“你住这个村吗?”
    我点头:“镇上也不太远,有旅馆,虽然条件不怎么样。”
    沈依依跟黑西装帅哥对视一眼,那黑西装帅哥说:“我打电话给苏先生,派一辆车过来接我们吧。”
    “行了,别烦他了,就在这呆一晚,你们两个去镇上旅馆,明天过来接我。”
    “那、那你住哪?你不会真的要住这个女——我是说她家里吧?那怎么行!这要是苏先生知道了——“黑西装帅哥的话被沈依依淡淡的一眼给止住了。
    那黑西装帅哥忧心忡忡的样子,好像我会把沈依依给生吞活剥。
    沈依依帮了我几次的份上,住一晚倒也没什么。
    黑西装帅哥把唯一的一把伞递给沈依依,沈依依接的还很理所当然。她穿着一件米色的长呢子大衣,高跟鞋也是单鞋,穿的挺单薄。
    我带着她回外婆家,她手已经冻的通红,举着伞的手丝毫没有放松。但她走路看上去很轻盈,脊背挺直,有那种学习过舞蹈或者练习过军姿的人的气质。
    一进屋,外婆就惊道:“阿青,这姑娘是……”
    我说“外婆,一个朋友,车子坏了,在我们家住一晚。”
    外婆打量她一眼:“冷坏了吧?快进来,闺女,吃晚饭了吗?”
    我说:“外婆,别管我们,你早点……”
    “阿婆,”没想到沈依依忽然开口,“我有点饿。”
    外婆笑了笑:“我跟阿青吃过晚饭了,家里也没什么东西,给你煮碗面条行吗?”
    沈依依点头欠身表示感谢。
    外婆煮了最简单的鸡蛋青菜面,沈依依坐在外婆家光线昏暗的厨房里,老家厨房餐厅通常是一家,锅碗瓢盆摊在灶台上,看着还挺乱。
    沈依依在昏暗的光线里吃着鸡蛋面,再仙气的人,还不是一样要吃饭喝水。
    我倒了一杯白开水走过去,忽然发现她眼中依稀有泪光闪动,愣了一下。
    她并不掩饰,手指轻轻的抹了一下眼角,喝完面汤把碗递给外婆,她难得笑了一下:“阿婆,真好吃。”
    她的脸被热气一蒸,气色好多了,皮肤在这种灯光下都显得很有光泽。她化妆的时候,只觉得这女孩子真是生了很精致的脸,可素颜时,毫无瑕疵的一张脸的美起来,却有点惊心动魄,让人不舍不得挪开双目。
    看她吃完,随口问道:“你来这干什么?”
    沈依依答道:“找我妈妈的墓。”
    “你妈妈?”我说,”你也没妈了呀?“还以为她不会说,没想到这样坦诚。我忽然间对她生出点同病相怜的同情来,好像距离瞬间拉近。
    沈依依说:“我爸告诉我,说是葬在了这边,不过今天没找到。”
    外婆插话道说:“这边都是以前老根在这里的,才葬这。你妈妈是我们村上的吗?叫什么名字?”
    沈依依摇摇头:“她叫任素,大概七八年前在这边吧。”
    “任素?”外婆想了很久,“村头刘大伟的几年前新收的媳妇好像就叫这名字,听说是二婚,结婚那会才三十多,长得可漂亮了,对了,这,眼角下,有一粒红色的泪痣,可好看了。就回了那么一趟。前几年刘大伟一家都迁出去了。没听说死了,应该不是你妈妈。”
    外婆一边说,我一边注意沈依依渐渐冰冷的脸色。
    她挑了挑眉,像是自言自语:“怎么会没死呢。”
    我给外婆使了个眼色,外婆便收碗出去了。
    沈依依这话真奇怪,妈妈没死,正常人不是应该惊喜万分吗?怎么她倒像是她妈妈活的不应该。不过家家有本难念的经,别人家的事,我也懒得问。
    我站起身,叫外婆换了一套干净的床单被套,我跟沈依依在楼上的一间客房里。我睡沙发,沈依依在床上,她躺在那都没什么动静,我玩了一会手机便睡着了,也不知她有没有睡。
    第二天清早醒来,沈依依已经不在床上了。
    外婆上楼来告诉我,她清早就走了。
    我坐起来伸了个懒腰,外婆去收拾床,忽然说:“这怎么有钱?你的吗?”
    我过去一看,枕头底下,用一块手绢包着一千块钱。应该不是落下的,沈依依不像是用手绢包钱藏枕头底下的人。
    我说:“这是沈依依的给你的。”
    外婆不肯收,非叫我还回去。我便收着了。
    吃过早饭,大舅舅过来,跟我说,叫我就在家里过年,再过几天小舅舅也放假回来了。我也不太想回去,便应了。
    在家住了几天,腊月二十五的晚上,傅延开电话给我,直接问道:“在哪?“
    我沉默着。
    傅延开有些不耐烦:“我问你在哪。”
    我低着头盯着自己的脚尖,慢慢说:“我在老家过年,过完年再回去。”
    傅延开语调轻快了些:“明天过来接你,我们去海南过年。”
    “你不用陪周蓉韵吗?”我说。
    傅延开顿了一两秒,说:“你在说什么?”
    “她既然是你的妻子,你自然要陪着她,我们在一起过年算什么?”
    他的声音沉沉的:“这话谁跟你说的?”
    “那房子是你们的婚房,我现在不想回去,过完年我会去收拾东西的……“
    “方青!”傅延开打断我,“你这是什么意思?”
    我张了张嘴,迟疑了好几秒,终于说出口:“傅总,我们分开吧。”
    几秒的死寂后,电话里传来一声轻哼:“方青,你想来就来,想走就走,你当我这是什么?”
    既已说出口,再说什么便轻松了许多:“傅总,我很感谢你为我坐的一切,但我不想做小三,你何必强人所难?”
    “感谢?我要你一句感谢能做什么?你到底在矫情个什么劲?“傅延开说。
    “傅总……”我起了个头,却说不下去了,不知为何,说这样的话,我心里有一种闷闷的感觉,让人觉得很不爽快。
    傅延开的语气越来越冷:“你求我时的话,这么快忘的一干二净了?过河想拆桥,你也要看看有没有本事拆!”
    他很少用这样凌厉的语气跟我说话,我都快忘记他本身并不是一个温暖的人。一阵寒意慢慢在周身萦绕。
    我不得不说:“是,是我去求你,我应该付出一定的代价。但总得有个期限,是几个月?还是几年?”
    傅延开没有回答,我的话还说完,手机里就只剩下嘟嘟嘟的忙音。
    他好像被我气狠了,他几乎没有挂过我的电话。
    可有什么意义呢?
    是的,做情妇也没什么,现在对我来说,这样过日子也是过,那样也试过。
    只是己所不欲勿施于人,我的确是矫情了一点,但我若不矫情,于心何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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