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慌,是爱情啊

第78章 过河想拆桥?


    早上起来,外面下了一层薄霜,田野和菜地跟披着雪色的纱衣似的。
    我站在门口看了会,外婆走过来说:“好多年没下霜了,今天一个大太阳啊!”
    果然,不一会太阳就出来了,白茫茫的一片霜一会就不见了踪迹。
    大舅过来找我借车去镇上买年货。
    我把钥匙交给他,又问外婆要不要一起去。
    外婆摆手说:“不去不去,我还得去林子里把白菜割里煮猪食,这好不容易天晴了。”
    我说:“我去吧,一小块地,一会就弄回来了,你跟大舅去吧,天气也好,难得去一趟镇上。”
    “也行,“大舅说,“你舅妈念叨着给你外婆买一身衣服呢,你弄回来搁这,我们回来再烧火煮。”
    外婆他们一出门,我便担着空箩筐去林子里边。
    这边离墓地近,庄家种的少,都种了书。外婆秋天的时候找人把那边地浅浅翻过,撒了些撒了些白菜籽在里头,冬天树叶都落了,前一段天气也算好,倒也长了一批白菜。
    我砍好一筐白菜,看到一辆白色的私家车过来,便去路上把我搁那的箩筐扁担拿过来。
    那车却停在了我的面前。
    我一看车牌号,就知是傅延开。
    他摇下车窗,皱着眉打量我一眼,说:“这是干什么?”
    我翻了白眼:“喂猪。”
    后面有一辆摩托车过来,滴滴的按着喇叭,傅延开不得不启动车子往前开。他之前过来看木材,我跟着来过一次,他认识我外婆家,但没进去过。
    我看他把车找地方停了,却下车朝我走过来。
    我回到林子里继续砍白菜,自家种的白菜种的很整齐,砍起来很快,傅延开来时,我已经砍好,把菜往箩筐里捡。
    傅延开走进林子里,四下看了看,说:“别急,可以住一晚再走。”
    我埋头捡菜:“我要陪我外婆过年。就算有期限,过年过节就没个假?”
    傅延开歪腰捡起他脚下的一颗白菜,递过来给我,我顺手接过来,他却陡然拽住我的手腕,蹙着眉说:“好好的,你到底在斗什么气?”
    我弯了弯嘴角,对他笑:“我哪里敢跟傅总斗气?您可是我的金主我的财神。”
    他微微眯了眯眼,神情不耐:“少跟我来这套,方青我告诉你,消踪匿迹的游戏你再敢跟我玩一次,可就两年前那么容易了!”
    他眼里的透出危险的信号,我心里微微一凛,他笑的时候,你总以为这世界跟他的笑一样亲和。
    我差点都忘了,这样一个男人,他打着擦边球在商场摸爬滚打不到十年,几乎算是白手起家,到今天这一步成就,靠的绝不是所谓的亲和厚道,那不过是表象。
    我深吸一口气,拎着白菜的手还被他拽着,另一手就顺势搭上他的肩膀,笑意融融的:“傅总啊,那您别让您前妻动不动来给我示威嘛?”
    “周蓉韵?她找你了?”傅延开惊讶。
    我晃了晃手里的白菜,晃出好多杉树叶,傅延开这才松开我。
    我将白菜丢到筐里,整理了一下,将箩筐绳子挽在扁担上,提提担子又放下去,好让白菜更均匀。
    一边说:“拿了个房产证给我看,说那是你们的婚房,叫我最好搬走。”
    傅延开自言自语:“是婚房吗?”
    “储物室里还有你们俩的婚纱照,傅总,我虽然算不上新欢,那东西看着,也还挺碍眼的。”我说。
    “就这点事,你就躲我这么多天?”他的神态又恢复的跟往常一样,对什么都不太在意,好像一切都掌握在他手中。
    “己所不欲勿施于人,我不想做小三!”我再次强调。
    傅延开也不知是不是故意的,偏移了我的话题:“瞧你憋屈成那样,你不被小三插足,都难。”
    我心中一刺,冷下脸不理他了。
    整理好担子,我蹲下身,把扁担搁肩膀上,慢慢的站了起来。
    我一抬脚,就觉得肩膀压的疼的厉害。心里憋着气,起的太快,担子晃的厉害。
    真是越来越没用了,我十来岁的时候,小时候一担猪草我挑着可以起小跑,现在竟然不行了。到底把自己养嫩了。
    一抬脚,更是左摇右摆,我只好先放下扁担。
    这时傅延开忽然走过来,脱下外套递给我:“拿着。”
    “不劳驾傅总!”
    傅延开一副懒得跟我多话的样子,衣服直接扔我怀里。
    我扬起眉毛,“你做过农活吗?”
    听到我的质疑,傅延开扭头瞥我一眼:“没吃过猪肉也见过猪跑。”
    他说着,已经挑起担子就往前走。他走的非常稳,两个箩筐稳稳当当的,绳子吱呀吱呀的响着。我跟在他一侧,很小的时候,也常常这样跟在外婆身后。
    大老板傅延开来给我担白菜,这还挺稀奇的。
    傅延开侧头看我:“这样看我干嘛?”
    我说:“傅总学猪跑学的不错,我观摩观摩。。”
    傅延开横我一眼。小时候每次去打野草,能挑满满一担,现在都干不动了。
    我有些感慨,谁知傅延开在一旁说:“从小就担着东西,怪不得长不高。”
    “周蓉韵长得高,你怎么不喜欢?”我反唇相讥。
    傅延开扭头看我一眼:“吃醋?”
    我便不说话了。
    到了家,我叫傅延开把担子就放水井边上,然后在摇水井摇水上来给他洗手。
    傅延开随口问我:“这边乡下还没装自来水吗?”
    我说:“有啊,不过地下水暖一点,洗手洗菜都用地下水。”
    傅延开转身去打开车尾箱,拿出几个礼盒递给我:“拿进去,给你外婆的。”
    我说拿过来随手放在一侧,说:“外婆去镇上了,安排我剁猪食。你先晒会太阳。”
    我搬了个小凳子,搬了个大凳子给傅延开,然后开始剁白菜。
    他大大咧咧坐下,翘着二郎腿,一边看我做事,很惬意的样子,看了一会,竟然夸我:“剁的还挺匀的。”
    挑担是体力活,剁猪食是技术活。
    我小时候,一天要剁一整担。
    剁完猪食,开始烧火,下碎米和白菜在大锅里煮。因为是专煮猪食的,所以炤台在室外。傅延开也一直没进屋,凳子搬到屋檐下,看着手机。
    煮好猪食,我煨在灰烬里的红薯也熟了,拿去给傅延开。
    他倒也没客气,放下手机便剥皮,我问道:“熟透了吗?应该好烫吧?不知道甜不甜,应该会好吃吧?”
    还没开吃的傅延开斜着我,将刚剥好皮的红薯递我嘴边,我顺势咬了一口:“唔,有点烫,蛮甜的,你吃,我还有一个。”
    他笑了一声,才把红薯收回去吃。
    这时忽然听到咳嗽声,我一扭头,才发现提着一大袋年货的外婆不知什么时候已经走到家门口了。
    我有些不好意思,说:“外婆、这么快回来了?”
    傅延开脸皮厚,竟然也转身叫了一声外婆。
    外婆在医院见过傅延开一次,一直说他帮过我,见是他还挺客气的。
    我把傅延开拿的礼盒递给她,她连忙把手在围裙上擦了擦,才接过来,连声说:“这怎么好意思……傅先生留下来吃午饭吧?”
    傅延开大爷似的点头。
    外婆安排我去准备菜,我把之前剁猪食时留下来的菜心摘好,回头见傅延开看我,我温柔一笑:“傅总,你看这可是嫩菜心,你比我们家猪待遇都好呢!”
    我给傅延开使坏,他一般都不大搭理我,随我自娱自乐。
    傅延开喜欢吃鱼,我让外婆去大舅家弄条大鱼过来,给他做个水煮活鱼。外婆却把我拉到厨房,指了指屋外的傅延开,问我:“你跟这傅先生,是怎么认识的?”
    她估计看见傅延开喂我吃红薯,然后又把我吃过的红薯塞自己嘴里了。
    我看了一眼外面接电话的傅延开,说:“以前认识的。”
    外婆脸色有些难看,偷偷打量了傅延开好几次,才说:“你、你现在不是有个店了,怎么还跟以前的老板联系?你可、可不能再跟着他出去干那事了啊。”
    我莫名其妙的说:“干哪事?”
    外婆的脸皱的跟核桃壳似的,想说不能说的样子,我一下子明白,她自然知道我以前干什么的,看傅延开是有钱人,还以为傅延开带我坐台的。
    我差点被自己口水噎着。
    我跟外婆说:“不是,他是做木材生意的。”
    外婆松了口气:“结婚了吗?”
    我说:“听说以前结过婚,又离了。”
    外婆说:“二婚啊?二婚好,你也二婚。那有孩子没?”
    我无语的看着外婆,她还在自言自语的嘀咕:“开这么好的车,又没孩子还离了婚,一把年纪了,没什么病吧?”
    我又看了一眼一把年纪的傅延开,叹了口气:“外婆啊,你别操心了。”
    吃过午饭,我便问傅延开:“你今晚住哪?”
    “我睡你房间就行。”傅延开头也不抬的看手机。
    “我没房间。楼上只有一间客房。”
    傅延开这才抬起头,望着我,深栗色的眸子里神色莫测:“你没房间?”
    我抿了抿嘴,慢慢说:“镇上有旅馆,你住不惯,回市里也就两个小时的路程。”
    傅延开站起来,拍了拍衣摆说:“那回吧。去收拾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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