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慌,是爱情啊

第86章 他的工厂被烧了


    小舅舅开车是个新手,说是快一点,也就真的只是快了一点点而已。
    我再催,小舅舅为难的说:“到底怎么了?这快天黑了,我的技术你也知道……”
    “傅延开出了点事……”我说。
    “你不都从他那搬出来了,他出事你急什么?”小舅舅扭头看我。
    我张了张嘴,慌乱掩饰:“怎么说、他……他也帮过我。”
    小舅舅踩下油门,加快了速度,嘴里却暗自唠叨:“他出事你赶回去也没啥用啊。”
    我赶回去……我有一丝茫然。
    方子简看我一眼,似乎想说什么,我避过他的目光,看着渐渐暗下去的窗外。马路边上的房子窗户里,零零散散的亮起灯光。
    我惴惴不安的想起上次在医院碰到蒋余海他的话,他说傅延开要大难临头。
    七点多,我才到了百歌湾。
    李顺还坐在大厅的沙发上。
    见我进去,他连忙起身,双手交握在一起,人显得特别紧绷着,他说:“方小姐,时代广场那套房子的钥匙,能不能借给我用用?”
    我说:“怎么了?”
    李顺看了方子简一眼,好像有点忌讳,我说小舅舅,你先开我的车回去。
    方子简走开,李顺才低声说:“傅总他不见了。电话也不接,前天晚上,他去找一个原料供货商,喝了很多酒,他一直叫你的名字,我就把他送那去了。”
    我心中莫名的一痛,只低头说:“那把钥匙,我快递到你们公司了。”
    李顺哦了一声,突然跑出去,不一会拿了个快递纸袋:“你是说这个吗?我看你寄过来的,都没敢拆开。幸好我随手车里了。”
    我顺手接过来,把纸袋拆开,拿出钥匙给他,一边随口:“他平时应酬很少喝醉,再说你们是供货商客户,怎么反倒他喝多了?”
    “你不知道?F城那边工厂的原料仓,起火了。”李顺说。
    我心中一阵震荡,明明稳稳的站在地面上,身体却好像直往下坠,喃喃道:“烧、烧了多少……”
    他是做实木家俬,原料仓都是实木,一旦起火,那哪里还救得了。
    李顺说:“烧了整整一夜才勉强扑灭,可原料全断了。”
    “什么时候的事?”我心里一片凌乱,说话结结巴巴的.
    “就前几天,他不是特意赶回来看你?傅总赶过去的时候,都烧的差不多了。”李顺说,“哎,我也跟了他这么多年了,从没看到他这样沮丧。你不知,我跟傅总站在那火光面前的时候,我都觉得他他哭了。”
    “从我这回去?”是我动手术那天?他
    “是啊,傅总给你了几个电话都打不通,叫保安查你的车定位,说你的车停在医院里,他就直接赶过来了。我当时工厂这边有事,没有一起过来。”李顺说,“你也知道,工厂接了一个大单,现在原料仓起火,单子不能按时交货,就相当于违约。别说原料亏损,这个违约金……还有一系列的后续影响……这个关头,傅总他不见了……电话不接,我去敲门也不开。”
    我说:“那还等什么,你过去看看。”
    李顺连连点头,走了两步,又回过头:“方小姐,你……”
    “你叫我方青就可以了。”
    李顺客套的笑了下,说:“还是你跟我一起去吧?”
    我本就不安,他这样说,我不假思索答应下来,李顺很高兴,说:“那坐我的车过去吧。”
    李顺开车,很快便到了那小区楼下。
    我那日收拾都东西走,客厅里弄得又有些乱,今日进来,房子里还跟那天走的时候一样,乱七八糟。我进房里看了一眼,没看到傅延开。
    李顺跟着我进房里去,床上的床单被我撤掉,露出棉花絮垫被出来,他好奇的四周看,然后说:“你没住这了?咦,这合同怎么在这?”
    李顺忽然弯腰,从床沿底下拿起一个合同袋子。
    我问他:“什么合同?”
    “这是这房子的过户合同啊,为了过户房子给你,周小姐、就是周蓉韵,傅总的前妻,还特意去公司找了傅总一趟呢。”李顺看我神情,顿了顿,又问道,“你不知道这事?”
    过户合同?
    那天在医院傅延开好像提过,他问我难道没回家,有没有看到合同。
    我收拾东西那天,的确有个什么东西掉在地上,我本就身体不舒服,心里也乱,哪里会注意。,他特意放在我的床上,是想给我一个惊喜?
    李顺把合同递给我,我没接,心中隐隐不安,只吞咽下口水,慢慢说:“过户给我?为什么把房子过户给我?”
    李顺自然是不知道为什么。
    我却知道为什么。这一系列的事串起来,却让我心里犹如塞了一堆枯草,又堵又痛。
    我发现自己怀孕那天,用了好几个验孕棒,我自己也慌乱,掉了一个在地上被傅延开发现,他知道后,马上找人把房子过户给我。
    算什么呢?
    给他怀个孩子,换一套房子?子凭母贵吗?我自嘲的笑了笑。
    周蓉韵去公司找他,两人亲密的样子又正好被我看到。我一气之下把孩子打掉,算是空了他的念想,他失望也好痛心也罢,都跟我无关了。
    可知道他工厂起火事业受损,明明厌恶着他的所作所为,心里却莫名的七上八下,那日他气极的背影浮现在我眼前,双重打击,他也不知道受不受的了。
    我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这时候李顺忽然走到我跟前:“方小姐,我叫了你几次呢。这间房的门反锁了,傅总会不会在里面?”
    他指了指隔壁房间。
    我走过去一转门把,果然反锁了,我拍了几下门,喊了一声:“傅延开!”
    里面无人应答。
    李顺说:“有备用钥匙吗?”
    我连忙去拿了钥匙,将门打开,门口的一刹那,一股酒味迎面扑来,我退后一步,捂住鼻子。
    李顺却连忙在墙上摸索到开关,打开了灯。
    傅延开坐在地上,头后仰靠着实木的床沿,手边还有一个空酒瓶。
    李顺连忙过去摇晃着傅延开。
    他嘴边有一圈黑色的胡子,衬衫扣子扯开了两三粒,领带丢在一旁,这样颓废的傅延开,我真是从未见过。
    他在我面前,从来都是干净利落,以强者的身份,甚至他看很多人的眼神,都有一种居高临下的威慑感。尽管他笑容平和亲近,但当他望着你,你却又不自觉的屈服于他。
    是心疼吗?
    我有些不忍看这一幕,转身想走,李顺却叫住我:“方小姐,你别走啊!”
    我说:“门已经开了,他若是不醒酒,你叫救护车。”
    李顺急急的说:“不行啊,我真没见过傅总这个样子,他心里有你,你留下来安慰安慰他也好啊。”
    我说:“我跟他已经没有关系了,他醒来看到我,只会叫我走。”
    李顺忽然奔到我面前,他说:“方小姐,不是我说,工厂出事,你也不无关系。就算你跟傅总之前出了问题,他以前那样帮过你,你总该欠着他的,你这样走,不觉得太冷漠了吗?”
    傅延开的确帮过我,但他是真帮还是为了走好下一步棋,还说不定。我心中不忍,也莫名的痛心,但并不代表他就可以道德绑架我!
    我冷笑一声:“你们工厂起火,总归不是我放的?”
    话说到这,我脑子里却忽然冒出个念头,蒋余海提早几次告诉我,傅延开要有难,他恶迹斑斑,莫不是他下的手?
    李顺却说:“当日盈美那个项目,若不是你把口风放出去,蒋余海临时脱了钩,他现在哪里来的实力现在来踩我们?张百良那个案子,明明可以私了,这样盈美那项目还可以继续下去,可你非要立案,傅总不得不急急收网,没套着蒋余海。现在被他反咬一口!你不知道这些年,我们为了制衡他,付出多大心血!”
    我动了动嘴唇,却无言以对。
    这时躺在地上的傅延开动了一下,李顺忙过去扶着他肩膀。
    我去客厅饮水机里接了一杯温水,去房间递给李顺。傅延开半眯着眼睛,这才看到我,他看着我,缓缓伸出手来,我递给李顺的杯子便转了个方向,递向他的手心。
    傅延开一动不动的望着我,好像不认识我似的。
    他眼睛里全是血丝,这样望着我的样子,显得无助而落寞。
    我把杯子碰了碰他的掌心,想提醒他接过去,他忽的眼神一变,抬手一挥,我避之不及,水杯哐啷一声掉在地上,水全淌在我跟他身上。
    他看我的眼神冰冷厌恶,指着我喝道:“滚!谁叫你来的?你给我滚!”
    我看了李顺一眼,没说话。
    李顺却立刻使眼色,示意我说软话。
    傅延开却忽然推开李顺,拽着我胳膊,往外走。他也不知喝了多少酒,走路踉踉跄跄,拽着我的手却力大的很,跟钳子似的,箍的我手腕生疼。
    才出了房门,我就被他狠狠的掼倒在客厅里。
    他还是那句话:“你滚!你一辈子都别给我看到!这是最后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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