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现在为止,宋廷凡躺在床上也还是不太能够料想到,沈林会跟他讲今晚不回来。没错,两人是有了点分歧,可那种程度还算不上争执,或是吵架吧?
他知道沈林该是生气了,而且气极了,可也怎么没想到沈林会不回家。
既然人没回来,话再说白点,他倒也不是太担心的。沈林可去的地方不少,但最终会去的,依他看来,也不过就是与穆杰、刘裕二人有关了。
这次,宋廷凡倒也不担心那两人笑话,反正白天的时候那俩该看的也都看到了,沈林晚上再去他们那寄宿一宿,基本上连事情的起因经过都不需要再掰扯,大家心里都会有谱的。既如此,那俩会怎么说,会怎么劝,宋廷凡还是颇为放心的。相信,沈林第二天估计也就回来了。
总而言之,沈林不气就好,至于自己这面,话也好说。毕竟,要真说来,这次,到底也不算什么事情的。
宋廷凡心里想的清楚,分析的透彻。可事情的发展却远远没有如他想的那样。
当天晚上宋廷凡没有接到穆杰或者刘裕任何一人的电话,想着第二天到了公司,总会听到那俩细说这事情的。可到了公司,无论是他横看竖看,竟都发觉那俩是真的对他与沈林昨晚发生的事情一无所知。他们甚至不知道沈林昨晚彻夜未归。
这下,宋廷凡才皱紧了眉头。
有点儿严肃的问了那俩跟沈林联系没有,这才听穆杰说道,“昨晚八点多的时候,沈林给我打了个电话,听声音挺正常的,我以为你俩没事儿,还开玩笑的说了句让他甭搭理你呢。”
穆杰是以为这俩昨天的问题已经解决和好了的,才跟沈林玩笑那么一句,事后,沈林还笑着跟他随便扯了两句呢。虽然是瞎聊,可穆杰原以为沈林大概是不好意思了,也就没再逮着那话题不放,真是很单纯的跟沈林聊天了。
期间还问了句,宋廷凡现在干嘛呢,穆杰可是听得真真儿的,沈林告诉他,宋廷凡在洗澡。鉴于此,鉴于人家俩人洗完澡可能、也许、大概,会忙活的事情,穆杰才主动说要挂电话的。
可现在,看来,不是那么回事儿?
宋廷凡听完穆杰说的话,心里拧出了个疙瘩,洗澡?他在洗澡?昨晚八点多的时候自己给那人打电话,他是直接拒接,那是长了千里眼了知道自己在洗澡?!呵,宋廷凡真的要苦笑了。
“沈林昨晚没有回来。”
“啊?”
“什么?”
穆杰、刘裕同时吃惊不已。这时,宋廷凡也不想瞒着这两人了,沈林都没有找他们,那去了哪儿?
松了松自己的领带,有些无力的陈述,“傍晚回来过,后来……”没有说下去,只是抬眼看了两人一眼,又道,“然后就出门了。”
“后来什么”,不用宋廷凡明说,穆杰、刘裕也大概猜得出那就是沈林彻夜未归的经过原因了。
不好具体问清楚,却也都明白事态貌似是有些严重。
两人心里都想,沈林的性格不是这样冲动的啊。这俩昨晚真闹得有那么严重么?先不说沈林,单就说宋廷凡,他们是想象不出来他怎么能舍得跟沈林置气的。这几年,宋廷凡对沈林的那股宠溺劲儿,基本上都没个封顶上限了。
半晌,穆杰开口,“打他手机试试。”
一个眼神儿示意,刘裕拿手机开打,可是,“对不起,您所拨打的用户已启用短信呼业务。他将会在开机后收到您此次呼叫的短信提醒……”
“关机……”刘裕拿着手机很是无措哪。
宋廷凡沉默不语,半晌,看了眼办公桌上的时钟---09:45,知道沈林店里这会儿已经该正式营业了。
电话打过去,是一个店员接的,简洁明了的告诉宋廷凡,沈林早上7点多的时候他们是有人见着了,可沈林仅简单吩咐下,就说自己最近几天不来店里了。至于去了哪里,没人知道。
好么,这下是真的不着家影了。
挂了电话,宋廷凡是一刻钟都待不了了,他现在有些无法理解自己昨晚怎么就会让那人那么任性说不回来就不回来了呢。
“你们俩留这儿,我回去看看。”说着,宋廷凡拿了外套、车钥匙,就要走人。
望着匆匆离去的人,刘裕也是颇为担忧的好心问了句,“穆杰,你说,会出事儿么?”
穆杰白他一眼儿,“你说廷凡会让沈林或者他们之间出事儿么?”
讪讪地摸摸鼻子,刘裕不吱声了。
宋廷凡回到家里,并没发现有什么变化,也不像是有人回来过的迹象。只是他四处转了一圈后,在经过厨房时,看到那一直没有洗完的碗碟已经洗干净收起来了,才意识到,那人,回来过。
扶额苦笑,那碗,其实,唉,其实是自己昨天在那人走后,真的是没有洗下去的欲望了,才断然终止的。
在宋廷凡的心里,家务活由谁做并无什么讲究的,关键是一人做的时候,另外一个人在不在身边啊。很明显,沈林在家看着他洗碗,跟沈林出去与“别人”吃饭,他一人在家洗碗,这概念截然地不同。
到了卧室,打开衣橱,很明显地,那人少了几件换洗衣物。
事情至此,宋廷凡算是彻底明白了,那人啊,是真的做足准备,打算暂时离家出走了。
为什么会说暂时呢?
很显然,对于沈林,宋廷凡还是自信地,人虽然是一声不吱地走了,可他相信那绝对不是两人拆伙分了的意思。于是,真的只能定义为“离家出走”。
沈林的行踪,人家不说,宋廷凡只能靠猜,陆续打了几次手机,人家依然都是关机状态,他就明白了,沈林是真的暂时不想跟他沟通。
无奈,宋廷凡只得后悔自问,这人的性子,难道说这几年来,真的被自己纵容到这么无理任性的地步了?连留个音讯给自己都不行?真就一点不怕自己气极了后果不可收拾么?
他这样的反问,无疑只能是给自己添堵,沈林能走的这么坦然,显然是无惧的,无惧任何后果。起码目前看起来是这样。如果真要是有点儿惧,那人家不见面、不开机,最起码也会留张纸条,可现在,人家什么都没留下。徒留一个“离家出走”的景象在。
你说,这叫宋廷凡还能怎么着?
除了一个等字儿诀,还有别的招儿可想么?……似乎没有。
一个礼拜,整整一个礼拜,宋廷凡从最初的微微焦灼,到最后的安然处之,他,似乎真的就是在等了,等沈林主动联系,等沈林主动回来。
他的泰然处之,虽然是给穆杰、刘裕吃了个定心丸,知道两人应该是无大碍的,可再无大碍,终究沈林还是不见人影啊。于是,面上看来,穆杰、刘裕找人的心情似乎比他还急迫些。
当然,也正是因为这样的对比,才使得宋廷凡那微微焦灼的情绪,竟被反衬的几近没有了,愈发地不着急。
这么讲,倒不是说宋廷凡什么动作都没有。有的,人家有的噢。
他原以为沈林或许是回老家了,心里想着那人回家几天不跟自己联系,可能会无意中增添沈家二老的担心,于是出于多方考虑的,在沈林消失后的第三天,宋廷凡就主动给沈家父母那儿去了电话,算是给沈林解个围,怕他为难。
电话接通,宋廷凡像这几年来的很多次一样,自然而然地跟沈家二老话家常、闲聊天,话题温和、亲近却也不显刻意、做作,一点没有提到沈林回家的事情。
当然,也正是因为对沈林回家这事情,双方都没有提及,才让宋廷凡意识到,原来,沈林也没有回老家。
宋廷凡倒不担心沈林会联合沈家父母诓他,因为这么多年来,除了沈林在他身边,他们一起给沈家二老打电话或是网络视频外,每年总要有那么几次固定地、单独地,他一人给沈家父母去电话,这几乎已成双方默认的一种习惯了。不用说,宋廷凡的这一举动是很得人家二老欢心的。凭此,宋廷凡就敢肯定人家二老不会联合沈林一起诓他。所以,他笃定,沈林是真的也没有回老家。
适时地挂断了电话,心里要为沈林拍手叫好了,真的走的不见踪影么?
越是这样,宋廷凡反倒越发坦然了。
他等,他等沈林主动回来。
可一个星期慢慢的晃过去了,新的星期又要来临,他坐得住,他身边的两人坐不住了。
“廷凡,你是不是知道沈林在哪儿?怎么一点都不急?”刘裕看着办公桌后那么淡定地一个人,他真的要怀疑,其实,他是知道沈林去处的了。
宋廷凡摇头,难得的解释下,“不知道。”
穆杰听了,无奈地摇头,“廷凡,真的不找找么?沈林手机还是关机?”
“应该是吧。”宋廷凡合上手中的这个文件夹,准备换手边的另一个文件。
“应该?”刘裕反问,两人却也都清楚了,估计这几天这人应该没有再给沈林去过电话。
刘裕拿出手机,尝试的拨了下沈林手机,听到的还是那样机械的回答,还在关机中。
穆杰、刘裕心里无不怀疑,这真的是沈林的作风么?一个礼拜,再有什么,起码气可以平了一半了,稍微给个音讯应该还是能够的吧?怎么就能手机还是持续关机呢?
有些不安地,穆杰试探性地说道,“廷凡,沈林会不会是碰到什么……意外了,这样子一直不给个音讯,实在不像是他的性格……”
宋廷凡停下手中的活,若有所思,隔了会儿,说道,“前天他给书店E-MAIL过新一季的书单。”这证明,沈林人应该是没事儿的。
可穆杰、刘裕还是有些不放心。
“就算是这样,他人没出别的意外,可,廷凡,你还是不愿找他回来么?”穆杰问。
宋廷凡挑眉,这不是他愿不愿找沈林回来的问题,而是那个人现在愿不愿意被他找到的问题。
旁边的刘裕像是突然想到什么似的,插了句嘴,“廷凡,你说你也不主动找沈林,他是不是面子薄,气消了也不好意思主动回啊?”
穆杰听闻,只觉刘裕说了回靠谱的话,“对,对,这种可能不是没有啊,或许沈林早就气消了,就等你主动找他回来呢。你们俩,总要有个主动的吧?”
这两人的话,宋廷凡倒也不是一点没听进去,多少也有些放心上了。倒别说,这种可能不是没有的。他也深知跟沈林还是应该抓紧面谈比较好,像这样无形的冷战,总是有问题的。虽然他自信,任何问题,他都可以解决。
被那两人那么一说之后,宋廷凡的心多少有些动了。
首先,就查了沈林的信用卡,里面的钱最近竟分毫未动,他有些担心那人这段时间是如何渡过的了。再从书店下手找消息,可沈林除了E-MAIL给他们新一季的书单外,竟再没有消息。最后,甚至不带希望的问了李小凡,结果自然也是无解的。
鉴于沈林信用卡的分毫未动,宋廷凡接下来的几天,总算显出了一点儿不耐烦。没有跟穆杰、刘裕联系,没有回家,没有跟李小凡联系,那沈林无论去哪儿,钱总要用的吧?可信用卡又分毫未取啊,他,还能找谁?
张伯光?
不,这个人是宋廷凡在沈林离家出走之初就第一个排除掉的人,沈林不会找他,不会。宋廷凡仍然自信着。可时值此刻,他也终于了丝不确定。
那是他的光哥,真的不会么?
这几年,在自己的故作大方下,这两人的感情其实是恢复地不错的。起码,沈林再没有了几年前还害怕跟张伯光独处的情形。多数时,在那人来北京的时候,沈林甚至还会略尽地主之谊。
这次导致两人成目前局面的不就是自己的故作大方?还有沈林的地主之谊么?
宋廷凡心里的那丝不确定,在最后的几天,时不时地就跃上心头困扰他一番,搅得他面上的不郁之色,是愈发的明显了。
可,很幸运,这样的困扰,终止在沈林离开的第十天晚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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