旧笔记之恋

第5章


  小孩子嘛!可爱就可爱在那份天真上,相信不少人小时候都说过,长大要做爸爸的新娘、或妈妈的新郎这类话。
  “后来我才知道,老师早结婚了。而且还有个女儿!”
  “喂!我们是在帮个青涩高中生作心理辅导吗?”好不容易,风咏曦争到了发言权:“蔚,你已经有投票权了,身为荣耀中华民国的公民,请你别做出这种不切实际的荒诞事迹,OK!?”他瞄了沈大作家――“黛华女士”一眼。
  “我说的对不对呀!?“黛”绿年“华”的沈子昂先生?”风咏曦刻意强调
  “先生”两字。
  “好说,不过我要纠正你一个观念,写言情小说的人往往都很实际。”沈子昂笑笑,拿起笔记随意翻看。
  “小蔚的眼光不错嘛!这妞儿的文笔挺不赖的。”
  蔚少农夸不得的帅脸上又飘上浅晕。
  风咏曦不甘寂寞,也跑来掺一脚:“那好啊!才子配佳人。”
  他吹声口哨,振臂抄弓搭箭,不到一秒,一个“现代邱比特”的“恋之箭”已在弓上蓄势待发。“不知可有小弟效劳之处?”
  蔚少农莞尔着谢绝兄弟的好意。
  “唯一的麻烦是,不知佳人芳踪尊容。”沉子昂道。
  “这个你们不用担心,有人会帮我查。”蔚少农胸有成竹道。
  这句话激起了风咏曦的好奇心。同学三年,他知道蔚少农独行侠的个性;风咏曦可不认为,整个华一大学中除了他和沈子昂外,蔚少农会有第三个好哥们儿。
  “谁!?”
  “我妹妹,小薇。”
  “你妹妹!?”沈子昂皱皱眉,”她应该还是高中生吧?”
  蔚少农点头。
  “拜托!一个乳臭未干的黄毛丫头能干嘛?”风咏曦只差没用鼻子哼出声。
  至少,人家有本事扬名亚洲!蔚少农在心里说道。
  “别小看她,小薇是个很棒的侦探!”
  “帮流浪狗找主人是吗?”风咏曦不客气的大笑三声,中国江湖浪子的豪迈风格可见。
  沈子昂没风咏曦那么不给面子,他只是道:
  “她就算再棒,恐怕也胜不过威海卫吧!”巧极,他老兄正是那位XY新世代酷侦探的书迷之一。
  蔚少农不置可否。当然,这个“小”秘密是他唯一没告诉沈、风二人的。
  “总而言之,小蔚。”沈子昂深邃睿智的眸子里满是正经,“不是我们兄弟吓唬你,而是就像阿曦说的,这种事真的很不实际。我想你应该舒展一下身心,或者找个”真的”女孩谈场恋爱。不然,这样下去你很可能会……”
  “变得特别爱吃叉烧包。”风咏曦露出一个狰狞的表情接下去道。
  蔚少农笑了,对兄弟们的关怀感到窝心。其实,他不是不晓得,但蔚少农总觉自己像中了毒,他就是忘不了书中的人,忘不了她的诗词和她娟秀却不完美的字,他甚至觉得她和自己很熟悉,像是……
  上辈子就认识的。
  他好想见她。
  “小薇――”蔚少农一回家,二话不说便喊起人来,只听二楼幽扬的小提琴声嘎然停止,泼妇骂街般的声音倏地传了下来。
  “我――没――空――事少烦我!”看来,大姊她心情正不好。
  蔚少农在玄关溜了眼家中的情势――老妈在厨房忙,老爸尚未回府。
  好极!他迅速上二楼,贴在蔚海薇深锁的房门前,轻叩门问道:
  “你还欠多少?”
  “五又四分之一个章节。”
  “先把四分之一的解决掉!你老哥御驾亲临!”言讫,眼前的原木色房门已打了开来,露出一张目露凶光的俏脸。
  “事情有进展吗?”他问。
  “不知道算不算。”她收完满屋绿棋盘,瞪了眼她的电脑。“真该死,挑我灵感最多的时候当机!”
  蔚少农挑了个位子坐下,等她呈情报。
  “资料有限,这几天我只发现这个――”蔚海薇递给他一张纸,上面是一排豆芽菜。“这是后面空白几页的印痕,经我整理后发现是张乐谱。”
  说着,蔚海薇架起小提琴,流畅精致的音符由弓弦之间跳跃而出,如飞蛇舞影,忽高忽低,将人的听觉带进一个全新领域。
  当然,好的曲子也要有好的表演者诠释,蔚海薇从小学小提琴,现今又是超级学府――羽厦女中弦乐团NO.l的提琴手,技术精湛自然不在话下。
  “好!这是哪位大师的名作?”蔚少农对音乐虽然不甚了解,但对基本的好坏还是能听出个大概来。
  “很抱歉,无可奉告!”蔚海薇摇头,表示她尽力了。“这不是弦乐类的谱子,我刚才拉的,只是其中一小部分而已。”
  蔚少农看看手揉发尾的蔚海薇――这是她习惯性的小动作,尤其容易在思考或困惑的时候出现。
  姑且不论她到底是为了小说稿的事苦恼,还是他委托给她的CASE,总之,蔚少农可确定的是,他真的给她出了个难题。
  眼见那活泼英气的秀眉纠结,蔚少农似乎感到一丝丝的良心谴责。
  “没关系,如果你忙的话,我的事先搁一边也无妨。”他站起来拍拍宝贝老妹的秀肩。
  蔚海薇受宠若惊,不由得怀疑眼前的蔚少农是“本尊”还是“分身”――怪哉!
  他前几分钟不是还凶巴巴的催进度吗?
  “哥……”
  蔚少农挥手。“真的没关系,你继续加油吧!”
  兄妹之间出现这些肉麻兮兮的对话的确有些奇怪,但蔚海薇仍忍不住要说:
  “哥,你真好!我爱你!”
  颊上一记香吻让蔚少农的心境也跟着开阔了起来。“谢谢!”
  “不过,我有点事要向你请教一下。”蔚海薇变了个脸色,看来有点疑惑和不悦。
  “什么?”
  “我的报告!你要写到什么时候啊?我礼拜一要交耶!”
  蔚少农无言以对。惨!他把这件事忘得一干二净了!
  今天会有好事吗?
  南湘蕴捡起一根掉落于肩膀上的白羽毛。有人说,衣服上落了白羽毛是幸运的象征。
  细品洁白赛雪的细羽,南湘蕴的嘴角拉成醉人的弧度。
  “大美女,思春啊?”冷不防地,卓莉诗的手搭上她的肩,吓了南湘蕴一跳。
  羽毛顺势滑出柔荑,往楼下操场翩翩飘去。
  “都是你啦!害人家的幸运跑掉了!”南湘蕴嘟起樱唇,责难地望向卓莉诗。
  “对不起嘛!谁教你不拿稳点,这又不全是我的错!”卓莉诗耍赖的吐吐粉舌。
  她看南湘蕴没什么反应,立即又道:
  “不然这样好不好!?你喜欢羽毛,我赔你就是了嘛!反正”烂窗子”他家什么没有,鸟最多。我今天就去拔几根毛给你,行了吧!?”
  南湘蕴真的被她打败了。同学了这么久,她了解粗线条外加少根筋的卓莉诗向来不懂“多愁善感”为何物,反正她也从来不奢求卓莉诗会懂。
  “下午有没有空?”卓莉诗问道。
  “做什么!?”
  卓莉诗从口袋里掏出一颗沾满尘埃黄泥的棒球:
  “我们和“烂窗子”还有他那票死党去华一大学打棒球如何?”“烂窗子”是卓莉诗对她从小青梅竹马大冤家的昵称。
  南湘蕴翻翻白眼:”大姐,你是要我去打棒球还是去给棒球打?”
  卓莉诗一耸秀肩,又露出她招牌的小虎牙:”随你高兴呀!”
  我咧--碍于她那羽厦女中第一气质美女的形象,南湘蕴并没有把那串”会意文字”骂出金口。
  她的视线由操场拉回走廊,正好看到蔚海薇灰头土脸的走出导师室。
  “蔚海薇。”
  蔚海薇回望,发现是南湘蕴,脸上的表情立刻好看了点,“学姐。”
  “你刚才是怎么回事,怎么会走音走得那么离谱呢?身体不舒服吗!?”南湘蕴螓首微偏,深邃的眼眸很温柔。
  学姐果然是学姐,无论何时何地都一样漂亮、一样有气质。
  蔚海薇揉揉低垂了半节课的粉颈:“也没有啦!我只是在思考一些事情。”她虽如此说着,但仍忍不住打了个大大的呵欠。
  过完圣诞节就逼近截稿日了,她不得不加快脚步,省得饱受郑姐“夺命追缉令”的荼毒之苦。
  “少来!困成这样还说没有?”南湘蕴的左手轻搁红唇下浅笑:“你要好自己的身体,别忘了我们明年可是要去日本表演的。”
  蔚海薇用手稍微整理了长浏海。
  “多谢学姐!”也许是她特别受天神眷顾吧!无论到哪儿都会遇到贵人,得人照顾。
  “没事的话,我先走罗!你自己要多注意点,星期一见!”
  “Byebye!”
  目送南湘蕴离去时,蔚海薇突然发现,她刚才似乎看到南湘蕴的左小指关节附近,有一片淡淡的蓝色水性笔印子。
  难道说,她……。蔚海薇马上否决了这个想法。
  冰凉的手抚过自己的额头,蔚海薇呼出一口气,她真是中毒太深了。
  今天会有好事吗?
  蔚少农看着掌心中银亮亮的铜板,上面蒋公半侧面的头像正在向他微笑。
  走在人来人往的校园中,竟然让他一连三次捡到钱!这让他怎能不怀疑自己的幸运!?
  公车颠簸摇晃,蔚少农思绪如潮也随之飘来荡去――尤其当他再次想起笔记上的诗词,一份越掩饰越深刻的情愫更是蔓延迅速。
  也许昂说的对,他应该找一个真的人投注情感,而不是对一本笔记作白日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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