惜得珩世

第三章 心烦意乱又见笑


    “那个,我想明白了,你说的对,既然已经签了,也不可能要回来了,倒不如好好跟你学。”唳奁认命了。
    桑华淡然地坐在那儿,手里不知是酒是茶,脸上有些红晕,眼神迷离,缓缓看向唳奁。
    “想明白了?好,很好,今天我累了,出去吧!”
    “哦。”唳奁乖巧道。
    走出去后,唳奁一敲脑袋,她这是要地方住,才来服软的,就这么出去了,刚想进去,一只巧手拦在胸前,见是一素净女子,微微低头。
    “姑娘还请随我来。”
    女子的声音很轻,怕是吵着里头的人。
    因此,唳奁也知此人是谁,便也轻声道:“你叫什么名字?”
    “奈余。”
    说完,奈余便绕过唳奁在前头领着,唳奁也就不打扰桑华,随奈余踉跄地跟着。
    也没几步,就是桑华旁边的一个小房间,一张床,一个梳妆台,就没了。
    “以后你就住这,规矩我待会写张纸给你。”
    说完,奈余便要走,唳奁马上叫住了她。
    “別走啊!我问你几个问题……”唳奁拦住了门。
    奈余一顿,抬起头直视唳奁,“你还有什么要问的?”
    她的声音依旧轻轻的,眼神却飘乎不定,而唳奁见到奈余的脸时,害怕的话都说不出了。
    奈余的面部挣狞,若是低头,看不出来,还会以为是个娇羞的美人,可抬头,左下脸有大块的伤疤,让人觉得恶心,上面还有二道刀痕,右脸下面有一块红色的痕迹,貌似是胎记,总体大概可以让人把隔夜饭吐出来,
    幸甚,唳奁没有吃饭,却是没出息的两白眼一翻,晕了过去。
    奈余在唳奁晕下的那一刻,一滴热泪打在手上,却又故作坚强,把手上的,脸上的泪全都擦掉,然又碰到伤疤,手有些颤抖,终是不被待见吗?
    最终,奈余扶唳奁上了床,便离开了。
    已是半晚,唳奁才醒来,便闻着一阵饭菜香,环顾一圈,才见梳妆台上放着一碗饭,一碟菜,便起身过去,端起饭,又见碗下一张纸,就放下碗,拿起那张纸,一瞧,才知是如仙宫宫规,心下一紧,又想到白曰里的那张脸,猛的一抖,使劲甩头,警告自己,不准想,想了就吃不下饭了。
    唳奁回看到饭菜,却已是吃不下了,又看着手里这张纸,知道这饭菜是奈余送的,也知道奈余不一定是表面那样,可就忍不住排斥,唳奁又猛的摇头,似是想要将脑中的事摇没,或是甩到九霄云外去,反正就是不想再想。
    索性唳奁到外面去透口气,然而杂噪得很,搅得唳奁心烦,却又无可奈何,不想回去,只好漫无目的走着,时不时仰望天空,不免失望,天空黑漆漆的,一点儿装饰也没有,四处亮着的,皆是火光,淡黄色的,唳奁看得有些晕。
    “啪嗒”,惊吓到唳奁,回过神来,便第一时间躲起来。
    见是二女一男,还是一女的跪着,一女的双手环胸,那男的呢,一边骂那个跪着的女子,一边观察双手环胸的女子,唳奁不禁脑补正室捉奸的戏码,然而,事情不是这样的。
    听他们对话中,唳奁了解到,原来是那丫鬟想凭自己几分姿色攀附权贵,故意倒在那男子身上,不料事情不是她听想发展的那样,还被打了几巴掌,踹了不知道几脚。
    唳奁抬头感到忧愁,自己怎么赎身啊!
    她不会扶那丫鬟,就在纠结要不要扶那丫鬟时,她看到丫鬟眼中怨恨或是狠毒的眼神,免得好心招人恨!
    等丫鬟从地上爬起来离开后,唳奁才走出来,一个身音令她毛骨悚然。
    “哟呵呵,这不是躲角落里头,偷偷哭的小人儿吗?”
    一个手执团扇,身着粉衣的女子款款走来。
    唳奁不得不说,如仙宫真真卧虎藏龙,个个仙女,个个美人,咳咳,当然,奈余是个例外,不过若是奈余脸上毫无睱眦,也是个清秀的人吧!但是,唳奁不能也不想想奈余,她还想回去吃宵夜呢!
    “啥?你看到了,不对,不对,你认错人了!”唳奁尴尬道。
    粉衣美人笑着,也不点破,只是无视唳奁的话,说道:“如果你不去找桑华的话,我倒想收你做徒弟,可惜啊!”
    唳奁嘴角抽搐,到底有没有听我说话!
    不过唳奁很快反应到收徒弟上,问道:“你也是艺妓?不老啊!为什么你们都想要收徒弟?”
    “呵呵,不过规矩罢了,不过我要不要可有可无。我说刚才那番话,只是想测试你的心罢了,你在桑华那受了气,却没有改师父的意思,挺可贵的。”
    “什么意思?”
    “想要跟你交朋友,我是裴柳柳。”
    “我,我是唳奁。”唳奁仍觉得有些奇怪,但也答应了。
    “我得走了,再会。”裴柳柳说完,便留给唳奁一个背影。
    唳奁很气愤,不给她问问题的机会,虽然她问题很多,谁让她刚醒来就到了这里,莫名其妙被桑华收徒弟,眼睛有些酸涩,唳奁连忙止住自己想这些。
    仰望天空,依然什么都没有,突然,唳奁发现裴柳柳有句话不对,规矩要不要可有可无,不应是守不守吗?如果没说错,那么收徒弟是个规矩。
    可有可无,可有可无。唳奁默念这几句话,灵光一闪,愣住了,联系桑华曾说过,赎身方法有些你不必知道,原来她以为是要做什么不好的事,没想到是真的,把别人卖了,换自己的余生,竟是这样!
    唳奁失神落魄地走在走廊上,心里不断安慰自己,可能不是那样,可能是裴柳柳说错了。可又乍一想,自己跟桑华非亲非故,也不是不可能。
    刚想开桑华“骗”她的事,又来了一件更严重的欺骗,唳奁的头很痛,好死不死,又一声略带慵懒的声音挤进她做脑袋。
    “你是谁?怎么在这,还不去前厅招待客人!”
    唳奁回过头,原来是老鸨花卿语,感紧心里默默哀喊:苍天在上,厚土在下,饶过小女子吧!却又不得不转过身,道:“我是唳奁。”
    “是你啊!桑华没告诉你宫规,凡是不是艺妓的学徒,都得打杂,你不知道!”花卿语毕竟是老鸨,早上见过,晚上也记得住,语气依旧不好,想来不光唳奁烦心,花卿语也烦心。
    “给了我张纸,不过我忘记看了?”唳奁一半真一半假道。
    “哦!这样啊!”
    唳奁小鸡啄米般点头,然而……
    “那我去找桑华,问问她如何教徒弟的!”
    见花卿语要走,立马扯住花卿语的袖子,“是我没看,是我不好,别去啊!”
    唳奁不愿让花卿语找桑华,没麻烦到奈余头上,这件事毕竟是自己的疏忽。
    “那好,扣你工钱。”说完,唳奁觉得花卿语心情很好的走了。
    唳奁心里那叫个惨,今天没看黄历,不该出门,一大堆烦心事找上来,自己也不知道明天如何面对桑华。
    回到房间,饭也吃不下了,不仅是因为烦心,更是夏天热,饭菜也臭了,突然瞥见一瓶药在菜的上方,拿来一看,红花油,大概蹲麻了走路踉跄被误认为跌了一跤,所以才送来的,面上笑着,心里不禁感叹:人不可貌相,虽然这药有些多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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