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与你旧梦一场

第一百零一章 死亡


    我在他的注视之下,不自然的咳了几声。
    没有看他,但也能感受得到他的尴尬之处,但此时的尴尬也是为了避免以后永无止境的牵扯。
    送走梁钧臣提着寿司走了之后,我坐在病床上呆愣了许久。
    用手抚上肚子,持久没有反应过来。
    夜风有些凉,扑打在我的脸上,我才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窗户没有关紧,本来想再下床去把窗户关上,却吃力的动都动不了。
    再次跌回床上后,小容回来了。
    她看我起身,连忙惊呼:“小姐,怎么起来了?医生说了要躺好静养,可是觉得冷了?哎呀你看,这窗户都没关。”
    小容麻利,把给我买的开胃小吃放到桌上后,连忙跑去窗户那边把窗户关上。
    然后再细心的扶着我躺下,她看到精光的饭盒,露出了较为满意的笑容。
    “这小吃得趁热吃,不过小姐若是吃不下了,当夜宵也行,晚上用微波炉热一下……”
    在她不停的交代后,我也算是能睡个安稳觉。
    我开始在医院养胎,苏御南每天会来看我一会儿,有时还是会陪我去花园转转,但是没有太久。
    更没有像以前那样,把他的文件都带来医院处理。
    他比我康复的快,没多久便拆了纱布,就如同一个正常人一般。
    电视、报刊,又可以看到他人的出现。
    当被记者问道为何消失了一段时间,他便笑着说自己去了趟英国,和那边的水务公司公司的董事长去进行了一个重要的商谈,将要合作一笔大生意。
    此话的后半段确实不假。
    因为他和英国合作的那家公司的代理人据说下个星期就准备跟他签约。
    所以下星期,苏御南还准备飞英国一趟。
    本来有众多的候选者,邓氏就是一个强劲的对手,但随着邓氏突而的倒下,英国那家公司所以最后还是选定了苏氏。
    水务市场前景可观,苏御南自然看得清楚,也不愿放下这个商机,即便自己出了再大的岔子,也要全力封锁掉,不能让一个星期后的签约出任何差错。
    我看着电视上衣冠楚楚,说话滴水不漏的他,觉得有些好笑,按了个按钮便换了台。
    这些日子,医院的医生护士也照料我照料的十分周到,不过却不算太热情,每每为我检查完身子便走了,只说一切都好,要我不要担心。
    我觉得有些反常,因为以前的我怀孕,都是有许多不良反应的,例如孕吐,变胖,懒怠。
    而这一次,除了最开始几天有些干呕之外,一切都十分良好。
    “小容,你说我的身体是不是太顽强了?”闲暇时间,我如此问小容。
    她眼睛闪过一丝不自然,把水递到我手上后道:“这不是应该的吗?我们小姐养尊处优长大,身体那自然是健康的,小风小浪打不倒。”
    我若有所思的点点头:“这样啊。”
    我并没有多疑。
    三个月的胎,说到底也稳了,所以没有什么过激的反应也实属正常。
    所以我平日里也没有忌口,更是趁小容不注意的时候,直接去吃一些小吃,身子也没有任何不良反应。
    我愈发的大胆起来。
    这天,我因为吃了些章鱼小丸子,正在收拾残局时,小容刚好看到,我为了掩饰自己,跟小容说让她下去陪我走走。
    她看着那些垃圾小吃的包装,也没拆穿我,而是直接应承下来。
    不过还是调侃了我几句道:“小姐是越来越精神好了,这都快三个月了吧,怎么天天精力这么旺盛,吃完睡,睡完玩的。”
    我在镜子里打量着自己:“不止呢,我便是如此了,还没怎么胖。”
    我看着镜子中精瘦的自己,没心没肺的笑着。
    换了一身衣服后,正准备下楼,一下子便撞上了刚进病房的苏御南。
    他穿着西装,打着领带,面带笑意的走了进来,见我一副要出门的样子,随口笑着问道:“这是要去哪?”
    我说:“下去走走。”
    他说:“我陪你。”
    我看着他:“今天没有会要开吗?”
    他摸了摸我的头道:“无事,晚一点去公司,多花点精力陪你不是挺好的吗?”
    我笑而不语,自然的跟他牵起了手,下了楼,走向医院旁的花园。
    虽然不是开花的季节,但景致终归是不错的,而这附近也确实有许多像我们一样的夫妇在手拉手散步。
    但神情却许是不一样,不同我和他谁都不说话,恍如隔世的模样,其他夫妇都是有说有笑的,多半女人基本都依偎在男人怀里。
    说到底,我和他任凭在家里如何腻歪,在外人面前,都不会如此。
    也不知是不是从前的‘好兄妹’做戏做的过多的原因,总让我和他一起走在外边,有一种见光死的感觉。
    总觉得被人审判,被人盯着,被人在背后议论着不道德。
    所以我和他谁也没有说话,好像在等对方开口一般。
    我故作欣赏着景色,心中却一直在不停的想着一些乌七八糟的事情,脸色有些不自然。
    我没注意到,他一直把我的反应看在眼里,唇边勾起一抹浅浅的笑意。
    最终还是他先打破了寂静。
    “要当妈妈的人了,果真是不一样,人都变乖了许多。”
    他语气温柔,如沐春风,像是调侃,也像是捉弄。
    我眼珠子转了转,看着他一副漫不经心的调侃,笑出了声:“不是正好给你省心了?”
    他说:“是,所以见你这么乖,打算给你一点奖励。”
    我挑眉,侧目看着他。
    他扳正我的肩膀,让我看着他,他眉目有些认真的神情,冰冷清俊的脸庞也多了丝温暖的笑意,他压低嗓音道:“等我签完手下这个大单子,就陪你一起去英国养胎,如何?”
    他如此说,我心内说不雀跃,是假的。
    可是一瞬间的雀跃一下子就被我对他的警惕心给打断了。
    我低头,忍住那一瞬间的鼻酸,让自己回归正常,整理好神情,才抬头道:“我怎么知道你会不会说话算话,你给过我太多许诺了,又有哪个是兑现了的?”
    他捏了捏我的脸,温柔不过三分钟,被我有些气笑道:“不是你每次先逃的?”
    我把他的手打掉,没好气的说:“那也是被你逼走的,你要是真的对我好,你觉得我会走吗?”
    “好了,今天不说不开心的。”他安抚着我,像是让我不要再去想从前那些事情:“晚上想吃什么?听小容说,你没有好好吃饭啊,这是真还是假?”
    他佯装质问我,可在我眼里便是他想转移话题。
    “我说错了吗?每次说到这种话题你就回避,除了回避,你还会什么?你别来空的,你给我定个时间,你就说什么时候去英国?”
    我不知为何,无名火说来就来,可能是孕期,也可能是自己的脾气向来就差,努力把话题绕回来。
    我像是逼着他今天给我一个说法一般,揪着他不放。
    他的脸色果然微沉下来,刚才眉宇间的那一抹温柔也消失殆尽,我知道,他工作压力大,我不该气他,可我就是忍不住。
    他没有大好的耐心,和从前一样,眼里的冰凉分分钟就能将我千刀万剐。
    不过他倒是没对我做出什么来,只是帮着我拢了拢我的外套,极力克制着自己道:“看这风也大了,把你神志都吹的不清醒了,不如先送你回医院,我晚上再陪你散步。”
    话刚落下,他的手机便响铃,我转过头,直接用力的抽出自己和他相握的手,然后放进口袋。
    他愣了两秒,低笑一声,没大介意,只是拿起手机按了接听键,放到了耳边。
    但不知电话那头说了什么,他脸色突然一变,变得严峻和认真,眼眸中还划过一丝不可置信的神情。
    “封锁所有消息,切记不可走漏掉风声!”他听了许久,最后克制着自己的情绪,说出了这么一句话,然后把电话掐断。
    和他的不镇定比起来,我显得十分的清闲。
    我半讽刺的调侃他:“又是有大生意大案子了吧?不让您送,我自己回医院,您直接去公司就行。”
    我说罢,不等他回答,便白了他一眼,回头便向医院走去,他直接握住我的腕子,把我拖了回来。
    “干什么?我警告你,现在怀孕的时候你可别想着随便对我动粗,我……”
    他捏住我的肩膀道:“回去医院,在床上躺好,这段时间,不管谁来找你都不许见,我会给你增添两个保镖,你别给我乱跑,听到没有?”
    他的手劲十分之大,大的快要把我捏碎,可是那眼眸里的正经让我有些惧怕,下意识的就点了点头。
    他说罢,便转身就离去。
    我看着他的背影,许久没缓过来,这又是碰上了什么东西?
    保镖,又是保镖,这一个个的简直都要把我折磨过头。
    我想反抗,却又没能力反抗,一切的一切让我就快支撑不住。
    回到了病房,自己给自己削了个苹果吃,回想着苏御南如此急,这次定是遇到什么大事了。
    让他急切一点也好,整天目中无人只手遮天的模样,我早就厌倦了。
    我摸着肚子,跟肚子里的宝宝聊天道:“你这个爸爸可是个十恶不赦的坏人,你将来可不要像他一样。”
    “若是女孩,我会好好教育你,也不要像妈妈一样,大事小事都逃不过你爸爸的手掌心……要比妈妈自强自立,干出自己的事业,不依靠男人,找比你爸爸好一万倍的男人。如果是男孩,也千万不要成为你爸爸那种男人。”
    我也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一直和肚子里的这位宝贝聊了许久的天,聊到黄昏了,讲到口干舌燥了,才歇息下来。
    手中的遥控器也不自觉地调到了育儿台。
    此次怀孕,比前两次莫名的都平静了许多。
    许是年岁的增长导致的心境的成熟,让我不再手忙脚乱,也因为看了身边所谓的怀孕事件许多次,不再像无头苍蝇一样了。
    我无奈的笑了笑,果然,人的成长还都是被逼的。
    不知不觉,我看电视台的宝妈分享着自己的育儿经验看了一晚上,便睡着了。
    之后每一天都如此循环,苏御南自那一日匆匆忙忙的走了之后,便没来看过我,有时我用座机联系他,也联系不上。
    就连偶尔来看望我的李助理也不来了。
    我心里有隐隐的不安,总觉得外边发生了什么事。
    但被关在象牙塔里的我却是什么都不知道。
    身边只有小容,可我发现就连小容的脸色近来也不大好,帮我削苹果都能削到自己的手,经常干一件事干着干着就走神了。
    我问她怎么了,她却什么也不说。
    就连我说要放她两天假,都被她推脱掉说不用。
    然后拿了个梨子出了门,说:“我去给您洗苹果。”
    ……
    我狐疑的望着她,摇了摇头,准备睡一觉,可刚闭眼,便听到门外有一阵动静。
    似乎有两个人的人似乎在吵闹着什么,接着是一阵撕骂声,我惊觉不对,连忙穿好鞋子准备出去看看,却听到一阵熟悉的声音。
    “她是不是在里面?要她出来,明明是她做的,为什么要嫁祸到我头上!你们这是以权势欺人!我要告你们!”
    “疯子婆,你再靠近我们病房一步我就要保镖轰你走了!”我刚准备开门,门却被外边的人先一步打开,闯进来的是小容,她看我就站在门边,连忙飞快的推我进去,砰得一下关了房门。
    “小姐,你去病床那里躺好。”小容急切的吩咐着我,喘着粗气,然后用手用力的按压着门,生怕外边的人会闯进来似的。
    我完全不明白发什么什么事,只能不解的问她:“怎么了?外面是谁?”
    那外面的人撕扯着尖锐的声音继续骂着,因为实在太难听,又太疯癫,我还真不记得认识这样的人。
    难道是邓家的……?
    可是这一想法刚冒出脑海,病房的门突然被外边的人一下子踹开,小容一个不防备,踉跄的往里边退了几步,直接撞到尖锐的桌子,摔倒在地上。
    我连忙把她扶起来之时,看清了外边的来人。
    竟然是白景?
    许久不见,她已不是那些天全身名牌风姿卓越的她了,头发凌乱,妆容也是一塌糊涂,平日较软绵绵的声音也在此时变得十分刺耳。
    她看到病房里的我后,瞪大了眼睛指着我道:“你果然在这里,你凭什么还完好的躺在这个地方?明明是你做的事,你为什么不认罪?”
    她说罢,就要朝我逼来,小容眼疾手快的拦住她,而我却皱眉,根本不懂她在说什么。
    可是对苏御南无法发出的无名火,却可以在她这里发出来。
    我没好气的看了她一眼,下意识的护着自己肚子道:“我这里是普通病房,不是精神病院,要闹去别处闹,小容说的对,若你再胡言乱语,我可就叫保镖动手了!”
    她丝毫不惧怕我,直接冲过来揪住我的衣服,我吓得差点叫出声,她瞪大瞳孔道:“你现在应该在看守所里,体验我的感觉才对,凭什么还躺在这里过着美美的生活?”
    她环视病房一周,看着这里许多上等的配备,眼睛中的嫉妒就像颗定时炸弹一般,随时都会爆开。
    她进看守所了?
    为什么?
    即便心中很多不解的疑问,但我还是憋在了心口,没有说出声。
    指不定她是精神不正常了,胡言乱语了一番,我不当跟她计较。
    我心跳的异常快,但为了稳定住她的情绪,只好自己先不拿保镖来刺激她,而是道:“你是不是找错人了?我为什么要去看守所?你又怎么了?不是前些日子还好好的么?”
    虽然她的模样让我实在大快人心,但短短几月不到,她的形象还真是上天入地的变化,打了我一个措手不及。
    我问出的问题是我的实话,虽说我知道她大约是苏御南的棋子,但这颗棋子这么快就无用了吗?
    还是让我有些意外。
    她看我似乎是真的不懂,眼眸里闪过一丝讶异,不过随即冷笑一声:“你别装了,我看的实在觉得恶心,像你这样的人自有天收,不过我已经等不及了,现在我就是要替天行道!”
    她捏着我的手腕就要把我带走,小容一把护住我,把白景推开!
    “别动我们小姐,你快滚啊!!”
    白景连连冷笑,一点都不怯场,而我看她那副不寻常的模样,意觉不对,把小容拉到我身后,对她道:“你特地来找我,是想跟我说什么?”
    她刚被小容推了一把,也好不容易才扶着桌子边缘站稳,强扯着笑道:“事到如今还装,杀了他前妻后,伪装成自杀的模样,然后嫁祸给我,你这个没良心心机深沉的贱人,我告诉你法律是公正的,一定能查清的,你现在就跟我去警察局说明真相!!”
    她的话就像一颗重磅炸弹,直接在我心内炸开。
    我震惊的脚下一软,差点站不住。
    邓晴死了??
    她怎么会死??
    我心乱如麻,脑袋更是炸成了一团浆糊,什么话都说不出。
    而她看着我种种反应,只是大笑几声,然后抓住我的手腕道:“你装得倒是挺好!现在还装不知道呢?你给我出来!”
    “松开!”我把她用力往后一甩,她整个人直接扑倒在地。
    她被我甩脱,呲牙咧嘴的指着我大骂道:“你还不认罪了!御南真是眼瞎了,为什么要包庇你?为什么?!”
    她的目光打量着这病房,接着迅速把目光定格在床边小柜子上,她猛的冲过去打开柜子,就要把里面的匕首拿出来。
    我眼皮一跳!这匕首是我从前在滨城买的,就是为了防范于未然,她倒是一猜一个准!
    下一秒,那匕首便落入了她手上,她张牙舞抓的冲我们挥了挥,像是在吓我们一般。
    我和小容连连退后几步,我吞了口唾沫,知道此时不能再刺激她,兔子急了都会红眼。
    何况她是比兔子危险百倍的人。
    “我跟你说,这中间一定有什么误会,你先不要冲动!”我提高声音,瞥到正在楼下准备上楼的保镖和这医院的保安,知道一定要稳住她。
    可是白景却像是被迷了心智一般,自言自语的尖叫道:“看守所啊!我从来没进过看守所!那里一点也不自由,脏乱差,只有会冲你嚷嚷的人!为什么仅凭一封遗书,御南就断定他前妻是我杀的呢!一定是你哄得他如此,一定是你杀了他前妻!!他为什么要包庇你?为什么没有人愿意相信我?为什么??”
    我大脑迅速理着这从中的关系,其中的关系万分令我震惊。
    我的预感确实不错,这段时间,在外确实发生了惊天动地的大事。
    邓晴死了,写了封遗书。
    有遗书,应该是自杀,却最后被认定是白景所杀。
    她被抓起来了,看这般模样,应该是逃出来的。
    我在危机时候,也只能想到这么多了。
    所以只能尽量放软语气,对她道:“你冷静点,听我说,第一,人并不是我杀的,我根本不知道他前妻已经死了的事情,你不要错怪好人。第二,如果他前妻的死真的和你没关系,你就先把刀放下,我会给你请律师,为你打官司,如果你说的句句属实,那么必定会沉冤得雪!所以你千万不要冲动,否则你身上本无罪,却因为一时的冲动而平添一项罪名!”
    我的心咚咚的跳得厉害,若她此时冲过来,我便会真的一尸两命。
    那么多次自杀未果,若此时死在她手里,我还真不甘心。
    可我没想到,我一番话居然把白景说哭了,她拿着刀的手颤颤巍巍,上气不接下气道:“我就是不明白啊,我明明没杀人,为什么每项证据都指向了我?为什么?为什么??”
    她的一番话,突然让我想到一个关于邓晴的死,很不好的真相。
    尽管只是一闪而过,但我知道那并非不可能,而是很大的概率。
    我开始心慌,一旁的小容也开始慌张,刀在白景手里,我便是多一句话刺激她,我就可能会一命呜呼。
    我牵强的笑道:“没有都指向你,如果你说的句句属实,我一定会给你请律师!首先你得把刀放下。”
    她眼睛里多了层希望:“请律师……真的?你相信人不是我杀的?”
    我看着那把锋利的刀子,道:“是的,我相信,我觉得你不至于如此丧心病狂。”
    况且我料她也不敢,做苏御南身边的情人不知有多风光,好端端的干嘛杀了人家那个已经进了精神科的原配呢?
    现在的邓晴,对于白景已经没有丝毫威胁了。
    所以她现在的任务就是把金主哄高兴了就好,哪会自己给自己找事做?
    可是白景却还是满脸防备的看着我道:“你,口说无凭,你得写字条,你会帮我!你不能让警察来抓我,你必须写!快点!”
    我心内有些焦急,方才的话当然是哄她的,但她却想让我来个如此麻烦的程序,我不免有些头疼。
    “你写不写!不写我就捅你两刀!”白景直接上前两步在我肚子旁比划了几下,小容再一次吓得尖叫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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