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真做人,世故做事

第13章


一切不可示人的甚至是精髓的东西都包藏在其最隐秘处。
  成功者展现在我们面前的,或者说他想要观众看到的,是他光鲜亮丽的迷人外表。他只是在他辉煌的时刻,辉煌的舞台上,表演他辉煌的角色而已。台上高亢激昂的陈词,私下正襟危坐的畅谈,仅是他表演的一种形式。当聚光灯落下时,他便退到了隐蔽的阴暗角落。
  世界无边无际,有声语言只是其中很小一部分。最美好和最丑恶的东西是无法用言辞来表达的。不能说、不愿说、不便说、不敢说的时候,语言就失去了声音,变成了沉默。
  光明是亮,黑暗也是亮;讲话是说,沉默也是说——不用舌头的说话。
  言辞是奔腾咆哮的江河,沉默是深邃静谧的大海。前者用耳便能感知,而后者,却要用心去倾听。
  言辞可以堆砌巍峨的高山,沉默一定造就幽深的狭谷。仰望高山我们或许了然他欲达到的理想高度,俯瞰深谷才可窥视他人性和道德的最低底线。
  倾听无声的语言——沉默!这是倾听的最高境界。
  挤破繁杂的有声语言的泡沫,洞悉他内心最真实的声音,不要被夸夸其谈的泛滥河水所淹没。否则,我就再次成了被水淹死的鱼,被声音堵住了耳朵的聋子。
C篇 倾听沉默
出头高粱
  木秀于林,风必摧之;
  人秀于群,群必毁之。
  
  一株高粱长得特别粗壮,比它的兄弟们足足高出一头,硕大的穗子在阳光下像一团火焰。
  不知为什么,满田的高粱都对它怒目而视,不时说上几句风凉话。
  这株出头高粱大惑不解,不知哪些地方得罪了弟兄们,便虚心请教。
  “你眼睛朝天,看不起我们!”右边的高粱说。
  “你高高在上,压制我们!”左边的高粱说。
  “你长得这么高,一定抢了我们的养料!”前边的高粱说。
  “你……你挡住了我们的阳光!”后边的高粱说。
  出头高粱听懂了,原来自己的过错,就在于自己长得太高大了。
  “弟兄们!”它恳切地说,“你们加油长呀,你们一定会跟上来的!”
  “跟上来——这是什么话?我们凭什么要跟在你后头?”
  “那……你们就慢慢长吧!”
  “慢慢长!你想永远高我们一头?”
  出头高粱明白了,无论自己说什么,做什么,弟兄们也不会谅解它,因为自己的存在,就是对它们的讽刺,对它们的威胁。
  它只有用沉默来对抗冷嘲和热讽。
  不久,农学家发现了这株高粱,如获至宝,立即将它连根拔起,移植到实验田里观察研究。
  高粱地里的风波立即平息下来了。大家一般高矮粗细,彼此再也没有什么区别,都显得轻松愉快。
  又过了些日子,有一株高粱突然想起这位高出一头的兄弟,说道:
  “我们可不是一般的高粱呀,在我们中间,曾产生过一位了不起的兄弟!”
  “可不是吗?”大家都附和说,“这是我们的光荣呀!”
C篇 倾听沉默
母爱是炭火
  母爱,是世界上最温暖的炭火;
  有时,孩子也被温暖炭火灼伤。
  
  颜婶生下宝根后不久,就死了丈夫。
  颜婶含辛茹苦十余载,才把宝根拉扯大。
  颜婶家只有隔成“日”字形的两间小房子。宝根大了,就被叫到里屋睡。
  母子分居之初,颜婶夜夜都睡不安宁:不是担心儿子没盖严被子,就是担心儿子蹬“梦腿”滚下床来……
  为了能一如既往地照看宝根,颜婶把一面菱花镜挂在了门道墙上。这样,颜婶即使躺在床上,也能从镜子里看清宝根在里屋的一举一动。
  “衬衣肩上烂了,快脱下来,妈给你补补。”
  “碗里是两个荷包蛋,你咋只吃一个?”
  “都过10点钟了,你咋还不睡?”
  宝根就是这样在颜婶的千叮咛万嘱咐的日日夜夜里长成壮小伙子的。
  颜婶因此积劳成疾。为了在有生之年圆了儿孙满堂的梦,颜婶挑来选去好不容易才找到了一个叫淑芬的人见人夸的好儿媳。
  人逢喜事精神爽。在大喜之日,久卧病榻的颜婶居然走到堂前接受了儿子儿媳的跪拜礼。自此,一家人上贤下孝,日子越过越和美。
  可惜好景不长。
  有一天,颜婶对宝根说:“那碗鸡肉,是妈留给你吃的。可你怎么都让给淑芬吃了?”
  “不,不是!妈。”
  “不是?我从菱花镜里亲眼见的,还有假?”
  又一天,颜婶对宝根说:“你一个大男人,咋这么下贱——竟然蹲在地下给淑芬洗脚?”
  “妈……”
  “她是你的媳妇,不是供在堂上的神!用不着给她下跪!想当年,我侍候你爹洗脚,左一壶热水,右一壶凉水。热了,添凉的,凉了,加热的。左邻右舍,谁不夸我贤惠?你看看淑芬,世上有她这么当媳妇的吗?啊!”
  自此,颜婶的病愈加重了。为了让她心情舒畅些,宝根只好叫淑芬回娘家去避一避。
  淑芬临行前,特意仔仔细细拾掇了屋里屋外的卫生。在给颜婶擦拭床头柜时,她接连叫了几声“妈”,说:“我走了,你老人家多保重啊。”可颜婶一声也不应,一直背着脸。
  因为对妈的爱得不到回报,因为心头的委屈,无处诉说,淑芬伤心得泪如泉涌……
  大阳都照进窗户了,她该走了。
  大阳照到了隔门壁上的菱花镜上。这时,淑芬才看到这挂镜子的线绳上,缕缕蛛丝还没清扫,于是她扬起了鸡毛掸子……
  不料这线绳已经朽蚀,“啪”的一声,这面挂了10余年的镜子就掉在地上打碎了。
  宝根在屋外听到这“叭”的一声响,生气地说:淑芬,你——你这样做、实在是太过分了!”
  颜婶在病榻上听到这“啪”的一声响,猛地从床里翻身向外,目不转睛地瞪着地下的玻璃碎片,骤然狂跳不已的心也随之碎了;枯瘦如柴的手颤颤抖抖地一扬,便翻着一双不得瞑目的眼睛离开了人世。
C篇 倾听沉默
静观人生
  惟有洞悉人性的人生,才是智慧的人生;
  惟有拥有智慧的人生,才是成功的人生。
  
  一
  我似乎看见,人的心都有包皮。
  这包皮的质料与重数,依各人而不同。
  有的人的心似乎是用单层的纱布包的,略略遮蔽一点,然而真的赤色的心的玲珑的姿态,隐约可见。
  有的人的心用纸包,骤见虽看不到,细细摸起来也可以摸得出。且有时纸要破,露出绯红的一点来。
  有的人的心用铁皮包,甚至用到八重九重。那是无论如何摸不出,不会破,而真的心的姿态无论如何不会显露了。
  我家的三岁的瞻瞻的心,连一层纱布都不包,我看见常是赤裸裸而鲜红的。
  二
  人们谈话的时候,往往言来语去,顾虑周至,防卫严密,用意深刻,同下棋一样。我觉得太紧张,太可怕了,只得默默不语。
  安得几个朋友,不用下棋法来谈话,而各舒展其心灵相示,像开在太阳光中的花一样。
  三
  花台里生出三枝扁豆秧来。我把它们移种到一块空地上,并且用竹竿搭一个棚,以扶植它们。
  每天清晨为它们整理枝叶,看它们欣欣向荣,自然发生一种兴味。
  那蔓好像一个触手,具有可惊的攀缘力。但究竟因为不生眼睛,只管盲目地向上发展,有时会钻进竹竿的裂缝里,回不出来,看了令人发笑。
  有时一根长条独自脱离了棚,颤袅地向空中伸展,好像一个摸不着壁的盲子,看了又很可怜。这等时候便需我去扶助。扶助了一个月之后,满棚枝叶婆娑,棚下已堪纳凉闲话了。
  有一天清晨,我发现豆棚上忽然有了大批的枯叶和许多软垂的蔓,惊奇得很。仔细检查,原来近地面处一枝总干,被不知什么东西伤害了。未曾全断,但不绝如缕。根上的养分通不上去,凡属这总干的枝叶就全部枯萎,眼见得这一族快灭亡了。
  这状态非常凄惨,使我联想起世间种种的不幸。
  四
  “五四”时期流行用紫色的水写字。
  后来大家渐渐不用,不久此风便息。用不厌的,毕竟只有黑和蓝两色。
  东洋人写字用黑。黑由红黄蓝三原色等量混合而成,三原色具足时,使人起安定圆满之感。因为世间一切色彩皆由三原色产生,故黑色中包含着世间一切色彩了。
  西洋人写字用蓝。蓝色在三原色中为寒色,少刺激而沉静,最可亲近,故用以写字,使人看了也不会厌倦。
  紫色为红蓝两色合成。三原色既不具足,而性又刺激,宜其不堪常用。但这正是提倡白话文的初期,紫色是一种蓬勃的象征,并非偶然的。
  五
  一个画家画一个人牵两只羊,画了两根绳子。有一位先生教画家:“绳子只要画一根。牵了二只羊,后面的都会跟来。”
  画家恍悟自己阅历太少。后来留心观察,果然看见:前头牵了一只羊走,后面数十只羊都会跟去。无论走向屠场,没有一只羊肯离群众而另觅生路的。
  后来他看见鸭也如此。赶鸭的人把数百只鸭放在河里,不需用绳子系住,群鸭自能互相追随,聚在一块。上岸的时候,赶鸭的人只要赶上一二只,其余的都会跟了上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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