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非斗士曼德拉

第39章


他的声明以这样的句子结尾:应当被带到这个法庭上来的罪人是维沃尔德政府的官员。
  最后,法官宣布了对他的判决:五年监禁和苦役。温妮与聚集在街头的人群一边唱着斗争歌曲,一边目送载着自己心爱丈夫的囚车慢慢开走。1962年底,温妮应印度人青年大会的邀请,发表了演说。很快,政府就依据“镇压共产主义条例”对她实行管制两年的禁令。禁令将她的活动范围限制在约翰内斯堡地区,不准进入任何教育机构,不准参加任何会议,不准发表讲话,不准同时与一个以上的人交谈会面,甚至不能带孩子去学校。温妮后来曾问及安全部门的头头约翰·克伊兹:“你们在1962年到底是为了什么理由管制我?”约翰·克伊兹回答说:南非荷兰语里有一句俗话,如果你看到一头猪来到你的南瓜地里,那么就不需要别人再来告诉你,那头猪要去啃南瓜了。换句话说,他们对温妮实行管制不是因为别的罪名,仅仅因为她是曼德拉的妻子。
  1963年6月,温妮第一次获准去罗本岛看望曼德拉。经过1500公里的长途跋涉,他们终于见面了。据温妮回忆,监狱的环境和探监的条件是极其恶劣的:
  他们紧靠岸边盖了简陋的棚子,光线很暗,铁丝网把犯人和探望的家属分开。他们把纳尔逊带到这里。在半个小时当中,我必须一直站在对面跟他说话,没有地方坐。我只能看到他的轮廓。我们必须大声喊才能听见,而白人看守一直站在旁边,确实令人难堪。
  他们能相互见一面,都很高兴,但谁也没有料到,更大的暴风雨将来到他们面前。
南非斗士曼德拉--第十六章 利沃尼亚审判
第十六章 利沃尼亚审判
  ·“马伊布耶行动”方案
  ·西苏鲁潜逃
  ·告密者与韦克中尉
  ·民族之矛最高指挥部遭破获
  ·第一号被告:“今天站在被告席上的应该是政府,而不是我。我申明无罪”
  ·强有力的法庭陈述
  ·“对本案所有被告判处终身监禁”
  曼德拉被捕以后,民族之矛在沃尔特·西苏鲁和雷蒙·姆赫拉巴的领导下,继续开展武装斗争。小分队在另一位破坏能手乔·莫迪斯的率领下,经常在黑夜里神出鬼没,主要的破坏活动是剪断电线,使约翰内斯堡、德班等地的电话通讯常常中断。有一次,他们发现一个建筑工地有供使用的炸药。在夜幕的掩护下,他们溜进去,将炸药装了满满一车,以最快的速度开走了。第二天一早,地方报纸登出了“500公斤炸药被盗”的通栏标题。当他们去图书馆查阅有关炸药使用的注意事项时,才发现装运炸药的车速不能超过每小时15英里。
  为了加大对南非政权的打击力度,最高指挥部制定了一项称为“马伊布耶行动”的方案。这一行动方案要求扩大破坏活动的范围,开展游击战,并提出了外国力量援助南非解放运动的问题。“政府仅向人民提供了一种选择,那就是用武力和暴力推翻它。”方案的导言明确宣布了自己的观点。这一计划的重点是在乡村地区培训人员,以支持游击战争;并在伊丽莎白港、谢普斯顿港、德兰士瓦西北部和开普的西北部等地选择了一些攻击目标,要进行“大面积攻击”,以造成“最大限度的破坏和混乱”。计划在除开普以外的三个地区各调动2000人;随着行动的展开,各个地区的人员将增到7000人。
  这一计划的最大弱点是过高地估计了外援的作用。马伊布耶行动方案设想在游击战争逐步深入以后,外部军事力量将对南非进行打击,两支力量内外夹击将使南非政府倒台。更有甚者,方案的交通工具中竟然列入了一艘潜水艇,用来将在阿尔及利亚和俄国受训的游击战士运送回南非!斯洛沃后来亦承认,“对于其他非洲国家会准备为我们做什么,我们有一种奢望。我们甚至认为他们会提供飞机为我们运送人员。我们过于天真了。”
  针对日益增多的暴力事件,南非警方加紧了搜捕。尽管政府一直怀疑大部分暴力活动与非法的非洲人国民大会有关系,但一直找不到可靠的证据。搜捕圈愈缩愈小。民族之矛的“最英勇的战士”乌伊西利·米尼被捕了,他是东开普地区活动小组的成员。警察的威逼利诱无效,他被判处死刑。他就义的时候,高唱着自由之歌,挥舞着拳头,视死如归。接着,民族之矛的另一名勇士威灵顿·邦科,假称愿意反戈一击为警察效劳,设下埋伏圈以捕杀一名众人切齿仇恨的警官,但计划未遂。当他被捕处以极刑前,他坦然地告诉法官:“你们可以绞死邦科,但你们无法绞杀自由!”
  正在警察力图侦破民族之矛时,西苏鲁还处于6000兰特①的保释之中。有一天,他失踪了。警察四处搜寻,毫无结果,于是断言沃尔特·西苏鲁已非法潜离南非了。然而,1963年6月26日西苏鲁的声音在非洲人国民大会地下电台的播音中出现了:“解放电台,解放电台,这是非洲人国民大会地下电台,在南非向您广播。我们的电台于今天,6月26日,第一次向您广播。……政府将沃尔特·西苏鲁置于24小时的软禁之下。对此我们不能接受。非洲人国民大会决定西苏鲁应该离家。今天,他继续领导我们的组织和人民。他是在地下领导我们。现在,西苏鲁从地下向您说话。”
  ①兰特,南非货币名。
  接着是西苏鲁那宏亮的声音:“非洲的儿女们!我在南非的某地向你们说话。我没有离开这个国家。我也不打算离开这个国家。……”整个南非的警察系统调动起来了,一道命令自上而下:马上找到西苏鲁,提供重要情报者重赏。一天,警察局特别支队的威廉·凡·韦克中尉正在翻阅“绝密”卷宗,电话铃响了。“喂,警察局吗?我有重要情况报告,”一个低沉的声音传出话来。凡·韦克赶紧打开录音装置,“请说吧。”打电话者自称最近到过民族之矛在约翰内斯堡的指挥部,并在那里看见了西苏鲁。最后,他自告奋勇要带警察去找这个地方。“行,今天晚上我到你指定的地方去接你。”凡·韦克放下听筒,狞笑了一声。“这下,看你还往哪儿跑。”
  当大晚上,韦克中尉带上手下人,将那个告密者接上汽车,朝约翰内斯堡的北部开去。告密者是个黑人,为了怕人认出他来,他带上一副墨镜,将帽沿紧紧压在眼帘上,脸的下半部用一条大围布包着。车在利沃尼亚路来回跑了几趟,但告密者似乎认不出他到过的地方了。“你总应该记得一些特征吧。”凡·韦克有些不耐烦了。“我记得它附近有一所教堂。”车子又继续转了几个小时,还是没发现要找的地方,韦克中尉觉得再继续下去也是徒劳无功,就停止了搜寻。
  第二天晚上也是一样。韦克对这个告密者已失去信心,但那个黑人很肯定的语气又使他有些希望。第三天晚上,车子又来回开了好几个小时,韦克一看表,已过了午夜。他正想结束搜寻,那个告密者突然喊了一声,“就在那里,中尉!”韦克很不相信地抬头望去,原来他们要找的所谓教堂只是一幢有山墙的房子。下一个拐弯处就是通往利里斯利夫农庄的入口处。韦克注意到人口对面则为一公园。记住了地势特征后,他命令将车开回去了。
  韦克策划了第二天的袭击计划,决定下午二时出发。7月11日下午,韦克中尉召集了一支15人的突击队,其中包括一名电台专家、两名对政治文件处理有丰富经验的警察、一名警犬驭手、一名熟练的驾驶员,还有一名能说会道且有喜剧表演天才的警察,以应付突变的情况。全部人马在韦克的办公室集中后,听了大致情况和任务分配。“如果我们被发现了怎么办?”一个警察问道。“我们就说在找旅馆时迷路了。”16个人坐上韦克预定的一辆干洗车,化装成一个干洗服务队,开着上路了。
  下午三时,干洗车开进了利里斯利夫农庄的入口处。突然,不知从哪儿钻出来一个男仆打扮的黑人挡住了车:“喂,对不起,农庄没有人。”司机只好开始倒车。这时,韦克一声命令:“我们已经靠近了,开始搜查!”车一下子加足马力,靠近了房子。警察们跳下车来,分别占据了有利地形。不到几分钟,几处出口全部被把守,警察同时还堵住了通往外面的车道。
  当时,西苏鲁与最高指挥部的其他成员正在讨论马伊布耶行动方案,结果全部被捕。他们中间有戈万·姆贝基、丹尼斯·戈尔德伯格、凯西(凯斯拉塔)、鲍勃·赫普尔、莱昂内尔·伯恩斯坦和雷蒙·姆赫拉巴。一个小时后,农庄的“管家”阿瑟·戈德雷奇开着车回农庄,当他发现出了事时想跑,但为时已晚。但没过多久,戈德雷奇和沃尔佩通过贿赂一名年青的看守,竟然逃脱了。被认为做过检举证人的赫普尔也设法逃跑了。
  从民族之矛全国最高指挥部查获的东西很多。马伊布耶方案的讨论稿,大批的组织文件,100多张地图,6台打字机,还有一架电台、天线装置和一台复印机。从所搜得的文件中,警察又找到线索并迅速逮捕了哈罗德·沃尔佩、莫索莱迪和姆兰基尼。同时,警察在利里斯利夫农庄还搜到了曼德拉的一本国外秘密旅行日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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