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奶茶男人

第18章


一个大杂院里,斌斌的家,斌斌的从前,斌斌的过去时,那里充满了斌斌和柔婷童年的欢声笑语。从那个洞开的窗幔里,斌斌开始寻找柔婷昔日的身影。在海水的腥味弥漫中,柔婷终于靠近斌斌的心区。
然而,柔婷已经不再习惯斌斌身上男性的阳刚之气,潜意识中,柔婷开始拒绝斌斌。在斌斌刚性的拥抱中,柔婷常常躲过斌斌潮湿的唇;在斌斌粗大的手的捻动中,柔婷会巧妙地用乳罩护住自己的双乳;在斌斌炙热的圣物婉转流连中,柔婷并拢了两膝始终掩蔽着张口。
斌斌的粗心在于男性角色的特定,斌斌的疏忽在于男人社会的认定。离开南沙后,斌斌在拍卖公司的职业生涯并不好过,尘世漂浮中,斌斌最终选择了在期货市场的人生打拼。
在做期货的初期,斌斌心性的浮躁使他多次面临失败的境地,这种内心的疼痛只能在无人的夜晚一个人咀嚼。在孤灯残影中,斌斌经常会看着自己的石斑鱼腿发呆,这些在南沙守礁时留下的深浅不一的划痕,是一根根穿心箭,时时刺痛着斌斌的心性。
(六十)
斌斌初期在期货市场没日没夜的打拼,给柔婷和女人的继续交往提供了空间上的极大便利。
自从斌斌从南沙回来后,柔婷很少见到他。拒绝见面的理由总是很多,在疲惫的斌斌的心思里,柔婷是善解人意的温情女人,累了的时候,没有女人矫情的左右烦心,斌斌在总体上非常满意这样的距离。
至于这样的距离给了柔婷和女人恰倒好处的行为方便,就不是斌斌的心性所能感知的了。斌斌需要柔婷,但是更需要事业。当期货市场对于斌斌还是一个完全陌生的领域,斌斌唯一关注的自然是事业上的打拼。
在柔婷和女人继续保持完美精神和及至肉体的互动与修复中,斌斌离柔婷的心性越来越远,在逐渐生疏的肉体的触碰中,柔婷象一道锐利的闪电,不断地划过斌斌年轻的心。斌斌无心领会,没有剩余的时间给付柔婷,等到终于有一天,斌斌实现了期货市场上的真正双赢,他忽然发现,身边已经没有了柔婷美目盼兮的倩影。
我要婚了。雨中的柔婷说。
和谁。斌斌说。
一个女人。柔婷说。
当斌斌听到“一个女人”,立即有了一股本能的恶心。同性恋这个字眼迅速地闪过斌斌的脑际,在一片苍白的大脑瞬间休克中,斌斌疼痛得无语。
也许,我真的没有关心到你。斌斌说。
斌,你是好斌。柔婷说。
我在南沙的三年里,你和女人一直在一起。斌斌说。
我把女人当作了你。柔婷说。
柔婷出嫁的那天,斌斌没有去。在一种被严密包裹起来的事实婚姻里,前来贺婚的人行为诡秘,只是局限于彼此来往的同性恋人群。
斌斌没有习惯和一个女人去同时争夺一个共爱的女人,在选择抽身退出的过程中,斌斌最后一次托起了柔婷的手,象对待自己今生的新娘一样,给柔婷带上了一枚四克拉的钻戒。
当我可以全身心地爱你的时候,你选择了走。斌斌说。
我会想你的好。柔婷说。
在没有柔婷的日子里,斌斌有一种深深的失落感。在柔婷留给他的所有美好印象中,那个女人始终是插向斌斌心头的一把尖刀,深刻地刺痛着他的心。二十多年了,斌斌真的不习惯没有柔婷在身边的日子,在南沙那个滩涂的背景中,柔婷是他战胜孤独和寂寞的心性之“禅”。
(六十一)
离开柔婷后,斌斌孤独地度过了一个个心理烦躁期。冬天,有徐徐的冷风倒灌而来,在那条走了二十多年的老巷口,斌斌会条件反射地每天一回头,习惯性地看过去,仿佛期待着柔婷还会出现在那个童年的巷口。
在斌斌的最爱里,柔婷曾经是他今生的梦想。在柔婷那个远离了性爱果实的婚姻里,斌斌看不到柔婷明天的希望。一个月后,斌斌在无望中决绝地离开了武汉,来到南京开辟他期货生意的第二个市场。
在迈肯劳顿期货公司南京分公司的市场生意交割中,斌斌始终无法保持自己专注的神情,柔婷的影子是一个疼痛的纠结,时时侵蚀着他寂寞的心性。斌斌是处男,在为柔婷所坚守的处男阵地里,斌斌忽然发现一切都失去了存在的根本意义。
我要杀人。斌斌对自己说。
不能,我是你的柔婷。飘渺的心性里的柔婷说。
先杀了你。斌斌说。
如果你能够忍心。渐去渐远的虚幻的柔婷说。
那么我只能这样疼痛地死去。斌斌说。
每天,在《世纪大酒店》048客房里,斌斌一边沐浴在奶色氤氲的浴池中,一边和柔婷进行着心灵的对话。斌斌不知道为什么会败在一个女人的手下,今生会和一个女人共享同一个女人的致命柔情。
恋情已去,斌斌无助地打发着空虚的时光。秋夜的南京,不断地有徐徐飘来的夜来香的馥郁之酣,无数个这样的夜晚,斌斌的心性是一个被烈火炙烤的炉坛,通体散发着爆裂的声响。
我是欲望。斌斌终于对自己大声叫喊。
在无法承受的心理压迫中,斌斌开始了自己的欲望人生。在网上,斌斌身披金戈铁马,云游四方,在不同的马甲不同的聊天阵地上,斌斌到处物色着出售自己处男的极地之欢。
斌斌的第一次给了一个不知名的网络女人,女人妖艳得有点令人恶心。浓厚的唇彩中,衬托着一张粉质的嫩脸,有一种经历尘世的沧桑。
整个过程断断续续持续了将近两个小时,斌斌的脑子里一直回旋着柔婷的面影。在女人的娇态吻含中,斌斌的勃起在生死中挣扎呻吟。
婷。斌斌在奋力的抽送中,不断地在心里叫喊。
我今生的婷。狂泄中,斌斌疲惫地用尽最后一丝力气,呼唤他的柔婷。
女人离开048客房的时候,斌斌给了她五千元。斌斌知道,如果用这个五千元来换取柔婷的一夜深情,就是倾家荡产他也在所不惜。
(六十二)
确切些说,斌斌用五千元最终出卖了自己处男的洁净之躯。在一直为柔婷豢养和精心保存着的青春梦幻里,斌斌已经没有了继续坚守处男之身的实质性意义。
一个男人,和一个素不相识的女人,在维持三分钟的见面热度后,用一种最为本能的方式,相继完成了人类最自然贴切的原始性交媾过程,没有任何感情色彩,没有任何情感过度,没有任何爱与非爱的理由。一切在自然中摆渡,发生和超越。
在斌斌的极端人生里,我自始至终无法把持善与恶的相对比重。斌斌潜意识里的柔婷无时无刻不在深刻地伤害着他,使他在任何时候都走不出柔婷心性的藩篱。白天,斌斌全力以赴打理完期货生意后,就会回到在《世纪大酒店》的048客房里,通过与网上美眉的公开调情,寻求精神和肉欲的沉醉与麻痹。只要有百分之一的可能,斌斌会立马和美眉在网上约定,随后将一个个女人带到048客房里恣意纵情。斌斌在女人间平衡发泄着自己的兽欲,用斌斌自己的话来说,他不是在和女人做爱,而是在不同的女人身上实施对柔婷的意志强奸。
斌斌一直后悔,没有在柔婷的处女膜上划上疼痛的句号。如果那样做了,或许柔婷不会离开他,也不至于选择和一个女人的无果婚姻。
每年深秋,南京的桂树成林中,淡香从悠远的湖边敞道习习而来,斌斌会携着无言的相思回到武汉的老巷口,去看一看年迈的双亲,去闻一闻童年的饭香,去寻一寻柔婷的身影。
斌斌始终放不下他的柔婷,仍然期待着在童年的老巷口意外见到日思夜想的柔婷。在年复一年日益无望的孤独思念里,疲惫的斌斌终于发现自己已经没有了持续等待的心力,毫无疑问,柔婷已经成为他的过往曾经。
直到有一年,从老巷口传来柔婷憔悴孤返的消息,斌斌发现自己已经冷酷得近似无情。斌斌知道,在忘记的疼痛里,伤口结痂的硬壳还没有远离血腥,而他从前的柔婷不过是一场梦的虚拟。
在老巷口的传说里,柔婷的同性恋女人最终忍受不了军人家庭的武力干预,在和柔婷过了两年的同居生活后,委曲求全地和一个男人成为法律上的夫妻,与此同时,和柔婷的婚姻自然终止。
再见柔婷的时候,已经是三年后,武汉的老巷口,斌斌到街市口的期货总部了解交易情况,回来的时候,听到了一声万分熟悉的呼唤:斌斌。
斌斌没有回头,用眼角的余光扫视了那个声音传来的角落,柔婷憔悴的身影定格在那个疼痛的空间。
斌斌。柔婷说。
柔婷。斌斌在心里呼唤着,脚下加大了行走的力度,匆匆地裹挟进拥挤的人群里。
斌斌不知道自己,在唯一清醒的意识里,斌斌发现自己已经不再是从前的自己。当魔鬼的行踪开始在斌斌的心性里潜游慢行,斌斌知道,自己唯一可以做到的是远离柔婷。
(六十三)
在远离柔婷的日子里,斌斌彻底失去了自己的心性。柔婷作为一种美好的形象,定格在斌斌过往的曾经里。在斌斌惨不忍睹的思绪里,斌斌不再轻易地去打开关于柔婷的一切记忆。
在武汉街市口的那次意外相遇之后,斌斌很少再回到武汉,很少再去重温故去的梦想,很少再去那个老巷口频频张望,斌斌知道,柔婷已经随着自然的风化,和旧梦一起焚烧在岁月的熔炉中。
失去了处男之身后,斌斌的生理极限达到了从未有过的两极分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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