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的祕密

第27章


除了强迫性的行为和精神官能症的行为之外,我只想到一点点理由来反对自慰。或许听起来不太快活,但是我担心,我们的身体会成为衡量所有事情的标准。
  已经是这样了,但我怎样才能正确对待它呢?想想,我们这个社会对于性表现的压力,影响和扭曲了无数人对自身身体需求的具体察觉。我的意见是,要减少这个压力,尽量视之为纯粹生理的需求。在这方面,基本上我赞同你的意见。不过,再说一次,我完全尊重那些不愿意满足这些需求的人。
  ||你的意见是,自慰依旧是一个禁忌?
  保证是的,它一直都被贴上非常负面的名声,路还很长。以前,那些自慰或被认为可能自慰的小孩,他们的手会被绑起来,或者是绑在床脚上。在医学文献中曾有插图,图中是一个内面有尖锐铁钉的环,这个环被套入阴茎上,如此一来,在勃起时,任何达到性高潮的希望在还没出现时就已破灭了。或者是铸一件铁衣,穿上后,双手被固定住,若是阴茎勃起,那么它所遭受到的痛苦是无法想象的。有人在对抗这个﹁痛苦﹂时,甚至很离谱,把血和精子的特殊重量作比较,并且得出一个结果:每一次射精等于失去二十倍的血。无法想象吧?有些人甚至认为,精子是从头部出发的(希波克拉底就这样说),经过脊椎到阴茎,然后被引出向外。这就解释了男人射精后感觉到虚弱,也解释了智力衰竭,也和精神病产生想象上的关联。这样的例子我可以继续列举下去,从古老的历史直到当代。有些地方的人还认为,自慰基本上是一种严重的干扰。真是太离谱了!这个论点当然要强烈加以反驳。大多数人应该要把自慰接受为正常的、绝对没有罪恶感的行为;对另外的一些人来说,自慰甚至是可推荐为治疗的方式。没有别的方式可以自我满足,却又不走这一条路,这让人难以接受。如果能够忍受人类是可以进行不具有繁衍意义的性行为的话,就要以平常心看待自慰。
  ||但正是这一点没办法被接受。
  对,甚至有些人都不接受婚姻中的自慰行为。这是一个相当压抑的想法,尤其是对许多男人来说,和另一半的性交充其量只是一种满足自我的改良形式而已。因为,性交在它的最佳形式中,基本上和自我的体验与其他传递身体之爱的方法有何不同?在性高潮方面,不就是在伴侣之间放一面镜子吗,毕竟高潮原则上是自己个人的经历?
  ||爱情,教授先生!
  对。因为每一种爱情都和自爱有一点关连,可惜,由于自慰而让人类负载许多罪恶感。毫无疑问的,当然要区分正常的发现和充满快感地刺激自己的身体,和强迫性的、毫无节制的、直到精疲力竭的刺激生殖器之间的差异。那是不说自明的。不过,这一个说法还不足以构成去拒绝另外一种说法的理由。
  ||然而,又回到这个问题:什么是正常的,什么是强迫性的?
  这要看情况而定。我无法也不能提出一般性的说法。精神上和身体上的改变可能会带来过度的行为||而这可能导致当事人需要咨询,甚至需要接受治疗,就像其他上瘾的行为一样。判断是不是正常行为的标准可能是,行动受到节制,刺激某身体部位的情形受到如身体状况、荷尔蒙情形、刺激次数、精神状况等等因素的限制。所以,不是强迫性的。
  ||对一个怀有不应该有的罪恶感的患者,你会给他什么建议?
  还是继续做吧。我相信,来自于自慰的罪恶感只有以自慰来对抗它。在这方面,我并不是指在床边的独角戏。不,是透过有目的的触摸与动作,安静而有意识地,深思熟虑地引导整个过程。我觉得,像泡澡或淋浴是比较合适的。接触温水、清洗和抹肥皂、洗发、擦干和保养||只要时间充裕,且注意力集中在自己的身体的话,这些都是正面的体验。然后,会知道这样是舒适的、感性的,而不是急促的、自以为有必要的行为。顺带一提,发现自己的身体(如果花时间保养它和刺激它的话),对许多人来说是在另外一种场合里可以自我控制或获得自我控制的第一步。基于这样一个充满自爱的原因,在工作繁忙的一天之后,将会以迥异于疲惫和攻击的态度来对待另一半。
  ||听起来很好。我认为,连住在冰冷的喜马拉雅山上的西藏僧侣,都可从你的忧心之言中听到音乐。不过,如果这些僧侣向你建议要克制,而不是发展感官时,你要怎么说?
  这两者不尽然是互相排斥的。我认为,你所说的克制是放弃获得快感。然而快感并不一定是以性的方式获得。对我来说,一个特别情欲的来源正存在于这样一个可能性之中。出自于有意放弃的刺激,亦即尽管需求渐增,但仍然舍弃了刺激,这就开启了对于不假思索就服从于冲动的人所无法察觉到的面向。在这方面,我还想进一步说,不过不要担心,是最后一步了。我要说的是自我禁欲。像一些信仰团体之类的组织所推荐的限制和控制,会是一个舒适的痛苦和清新的快感的来源。受限于自我禁欲的动机,自我禁欲可以唤醒一系列的情色感觉。当然,我不是要说,每一个人都应该或必须以一种自我禁欲的方式把快感体验推到极致。不过,我不愿排除这样的行为,至少对那些已经发现身体的每一角落并且使之精美的人来说。人从经验中得知,快感与克制是双胞胎。
  ||再回到字的狭义意义。几年前,我在一本美国的男人流行杂志上看到一页全裸的女人,然后文章中说,艾滋病毒会让自慰的禁忌消失。它的标题是:只有与自己的性,才是安全的性。
  在某种程度上,这当然是对的。不过这样的一个信息,基本上也是在说,自慰可以是性交的替代品。这我就绝对不同意。可以教导人们从事安全的性行为,在稳固的伴侣关系中,安全彻底建立在双方的遵守约定上。不能概括说这一个可以取代另外一个,那是没有意义的。不久之前我读到,透过身体的适度节制,我们可以在电脑化的文化里获得新形式的精神的情欲和性欲。什么跟什么!太阳底下没有多少新鲜事。即使是在数字时代的自慰行为中,众人皆知的性幻想、视觉的诱惑、听觉的刺激,以及使用可能的辅助工具等等,上述这些都具有核心地位。在古希腊,相当多的妇女用一种叫做olisbo的相当具艺术性的人工阴茎来进行口交和生殖器的自慰。今天,男人利用萤光幕的诱惑当辅助工具。你看得出olisbo世界和国际网络世界的差别吗?
  ||没有,不过,我看到现在已经七点了。你家里的人在等我们回去了。今天中午,你的最爱不是提到了意大利面吗?
  完全正确。对我来说,意大利面是一道相当棒的佳肴,刚好适合我们这一次稍微刺激的散步。或许要再加一点豆子。我在法国的︽世界报︾(Le Monde)上读到,一位罗马的大主教推荐意大利面和豆子为贞洁的来源。你意下如何呢?或许是意大利的女人发明意大利面,好稍微驯化一下他们的男人吧? 五、结扎
  我四十九岁,我太太三十七岁,我们有一个十七岁的女儿和一个十五岁的儿子。我决定要把我太太从每日的避孕药中解救出来,所以我要结扎。我们早就认识库赛特了,我问他能不能帮我结扎。﹁你完全应验了统计数字,﹂他说,﹁想结扎的男人,平均年龄在二十七岁到五十五岁之间。﹂五个礼拜后,我的生育能力消失了。手术最多只有十分钟。我自己决定要采取局部麻醉。不过,我身边有一位讨人喜爱的护士,当我头冒冷汗想着有一个人在我那比生命还重要的睪丸附近操刀时,她拿了一条湿手帕放在我的额头上,并且像是在童话故事中似的对我说,你好勇敢。
  老实说,不需要太多勇气,只要坚定不动摇。因为,躺在手术床上,双腿微张,绿色的布帘垂在眼睛与性器官之间时,必须要挺过去。不能够说:住手,医生,我不结扎了!所以,过程简单。不过,到底细节上发生了什么事呢?
  几个钟头后,库赛特说,他必须向我解释,我下面是如何运作的(他的意思是,几个钟头以前是如何运作的):
  根本没有碰到你的睪丸。那边的情景像以前一样美妙。
  如果横切睪丸的话||由于海绵组织使然,横切不是没有问题的||将会看到,这个组织是由无数相当薄的小叶构成,这些小叶从一个特定的、较高和较深入的地方扩散到整个睪丸壁。我没有数过它们,不过我估计约有几千个。如果仔细观察睪丸壁上的小叶,我们可以确定,这一个睪丸壁是由无数小细胞构成的。大概类似日本花园中的小石头,只是小细胞更紧密靠在一起罢了。这些细胞愈是靠近曲细精管的中空部位,结构就愈会改变,发展成几乎完全发育、成熟的精子,有头有尾。
  精子一旦制造完成,它们就进入曲细精管,和全体曲细精管的无数竞争者一起快速奔向阴囊后方的这个高处。这个地方必须想象成一种网状的运动场。精子短暂集合在这里,然后以同步的运动经过一些薄薄的通道,穿过阴囊壁,集中在另一条弯弯曲曲的狭长通道。这一条通道称为副睪丸。副睪丸于睪丸的后方延伸,超过睪丸整个长度,被一些蜂窝状组织和鞘膜包围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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