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落黄泉

    莫一烦并没有意识到自己的手刚好放在对方的副乳之下，只差一点点便要触摸到不可描述的部位。
    但李响可不管什么副乳正乳豆腐乳的差别，只要有男人用手或身体碰到她的姐姐李茉，那就是轻薄猥亵，进而上纲上线，都是触犯他心中刑法的行为！
    “臭小子，竟敢在我的面前直接下手，当我下班没带枪，崩不了你是吗？”
    李响将手往腰上一摸，确实没有配枪，但一点也不影响他护姐情深时释放出的浩然正气。
    莫一烦瞅了一眼对方，考虑是不是把这小子也弄翻算了，傻乎乎的。
    “警察同志，你是怎么当上警察的，走后门？”
    李响立刻做了一个稍息后立正的动作，严谨规范，很标准。接着眉头一挑，朗声说道。
    “哼，小瞧谁？我学过治安管理基础理论、治安基层基础、治安秩序管理、治安案件查处、涉外警务、铁路消防管理、铁路危险物品管理、铁路警卫、乘警勤务、警用铁路技术、铁路站车查缉战术、行政法与行政诉讼法、刑事侦查、擒敌、射击、驾驶训练等32门课程。”
    莫一烦听对方贯口一般报的菜名，咽了咽唾沫。这货真的不是说相声毕业的？
    可莫一烦无动于衷，一脸无感的模样，让李响十分不满：“这是教育部都承认的国民教育本科学历，你凭什么质疑我？”
    “好好……警察同志，我相信你的理论水平！可你能不能别像看贼一样看我？还有，咱能不能先把你姐弄醒或者放倒，你不知道她有多重吗？！”
    莫一烦非常不满，这女人比林彤重多了，全是肉，软软的。他仔细感受了一下，又看了一眼，特别是这里这里还有这里……
    李响立刻从莫一烦手中接过他的姐姐，扶着她往楼上慢慢走去。
    “你，站着别动！我还没问完呢~”
    莫一烦望着二人的背影渐渐消失在楼角，脚步也原来越远，嘴角一撇，一个转身便来到门外。
    外面是漆黑的夜，洁白的雪，和一望而去没两眼儿的湖，风冷冷地灌向他，带来湖水湿润的气息。
    他站在风里认真地感受了一会儿，只有无边夜色笼罩下的寂静，什么鬼也没有，便又折了进去。
    “呼~还是屋里暖和！”
    嘟囔了一句，莫一烦走到大壮面前，这家伙的脸上覆盖着一层污血，整张脸呈现出一副不规则的图案，仿佛真人CS一般，很肃穆的样子。
    莫一烦伸出手摸了摸大壮的胸口，还好，还没凉。帮大壮擦了擦脸，他的五官才慢慢恢复过来。
    “你也是命大，那时候我还真以为你被震死了。唉~你要是真的死了，我怎么跟你家里人交待？！认识你这些年，从没听你说过你的家里人。唉~到时候只能交给警察了！”
    莫一烦坐在大壮的身旁，拉着他的手，轻声细语说着家常，他希望对方能听到，醒过来。因为电视剧里面都是这样播的。
    “说起交给警察，千万不能把你交给楼上那样式儿的……我怕还要发个寻尸启事！”
    他和大壮聊了一会儿，声音慢慢弱了下来，莫一烦明显地感觉到说话真心费嗓子。而且，大壮还是昏昏地睡着，面容很是恬淡，想来应该无恙。
    莫一烦将大壮拖到沙发上躺着，自己也靠在一旁。
    过了好一会儿，他望了眼上面，见楼上让自己别走的警察还没下来，他想听一听，又觉得不太好。
    在这无聊漫长的夜，只有客厅里的棕色大笨钟滴答滴答地走着，陪他一起无聊。他看了看时间，快两点。
    “哎呀~”
    莫一烦拍了下脑袋，忽地想起林彤，赶紧上上下下翻找手机，摸了半天，终于从裤子口袋里面翻了出来。将中指贴到手机背后的指纹解锁上，动了一下，手机没有半点反应，使劲磨蹭两下，还是解不开。又按了几次电源键，也没有反应，甚至长按十秒想强制重启手机，依然没有反应。
    “好家伙！你也下班了是么？”他看了眼大壮裤子口袋，那里鼓鼓囊囊的一大坨。“你的手机就算能用，估计也没存林彤的号码！况且，我根本解不开你的屏保！”
    他叹了口气，又拿起自己的手机比了几下，站起来走了几步，往灯下光亮处动了动。
    还是不行！
    他转过身准备再躺一会儿，忽地，一计飞镖从楼上射了下来，速度不算太快，角度却十分刁钻，竟是莫一烦的尾椎骨。
    眼角余光扫到这个不是危险的危险，莫一烦有些无奈，将手往那里一放，分出两根手指，夹住了飞镖，然后抬头看向楼上。
    “你这个警察同志，是不是不讲道理？！”
    他还准备传递一些七五普法宣传教育知识的重要性，却见李响抱着一堆飞镖，大大小小款式各异，就连嘴里也含着一支，看他那架势正准备梭哈呢。
    然后李响的背后慢慢出现一道黑色的身影，使他立时温顺得像一只小绵羊，咩咩咩……
    李响满脸委屈地看着李茉，嘴里含糊不清地说着什么。
    “好好说话！”
    李响吐掉口中的飞镖，嘴角向楼下的莫一烦努了努，后者一脸无辜，这种程度的飞镖怎么可能伤到人呢？
    “姐，我跟你解释了很多遍！他轻薄过你，你一点印象也没有吗？你如果不信，我可以调监控给你看~”
    “不用了，监控已经坏了。”
    “啊？那我就拷问一下，肯定能问出来，再不行，我就用点手段……”
    “我相信你！”
    李响本来还想据理力争，证明自己说的都是真的，没想到姐姐李茉直接相信了他。
    “那你为什么不让我抓他？”
    “唉~我的傻瓜弟弟，你什么时候才能长大，正视这个世界？”
    李茉轻轻叹了口气，伸出手指向空中。
    “有些东西，你始终不愿意相信，也不愿意接受！可这本来就是事实！”李茉的指尖突然生出一朵红色小火苗，微弱如豆，随风摇晃。
    李响捂着额头。“姐，你又来了。我知道你是学魔术表演的！但魔术只是障眼法！我是一名警察，证据对我来说才最重要！”
    李茉没有说话，指尖的火苗突然迎风招展，熊熊燃烧起来，仿佛被浇了一桶汽油。然后她在李响的目瞪口呆之下，从二楼凌空而下，每落一步，就会有一朵火焰适时地出现承载着她的脚步。
    而李响怀中抱着的那些飞镖也从他手中落了下来，只是还未落到地上，就被火焰裹挟着一跃而起，像一群鸟儿终于寻到心目中的枝丫，齐齐扑向李茉。
    李茉手指上的红色火焰骤然布满全身，仿佛升腾而起的烟火，映衬着众人的脸色明灭不定。接着火焰慢慢往她背后凝聚，形成一对瑰丽的翅膀，轻轻扇动。那些飞镖屁股上喷着火焰，围着李茉旋转跳跃，十分雀跃的模样。
    “弟弟，此刻你还觉得我是在变魔术么？”
    李响抿着嘴唇，一开始看到姐姐从二楼走下去，他还在担心她真的会掉下去。但想到这里是自己家，肯定被她设计过，还是障眼法的小把戏。然后看到翅膀升出来，飞镖飞起来，仿佛百鸟朝凤的一幕把他深深震惊并且折服。
    李茉身后的火焰之翼轻轻扇动，喷火的飞镖围在旁边环绕盘旋，整个人的气质和之前烟熏妆皮衣皮裤的装扮完全不一样。
    “下面这位观众，好看吗？”
    莫一烦此时正站在李茉的下方，角度与位置绝对好到不能再好，这感觉比那些玻璃栈道下的视觉享受简直美上一万倍。
    李茉身上穿的还是那件黑色无袖蕾丝睡衣，刚刚为了凌空表演自己的能力，连鞋子都没有穿，脚上是光光的，腿也是光光的……
    所以在莫一烦的眼中，看到的就是一个只挂了一块抹布的人体模特，所有风景若隐若现，忽明忽暗……还有火焰特效，真是棒棒哒……要是林彤也会这个，那真是perfect了！
    当李茉问他这个问题时，他正在想这些，便脱口而出：“好看好看，又长又直又白又光，简直是腿玩年呀……嘿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