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史军事小说-庭院深深

第34章


翠茵听此,不禁也笑了起来。乖乖的从新趴在床榻之上了。
我每轻扯一下那裙裤,翠茵便就痛得轻唤出声。看着那列开的伤口,不禁流泪到:“下次别再这么傻了呀,我会保护自己的。”
“可她们也太可恶了,奴婢看下去嘛。”她不由得怒起。
苦笑了下:“你不觉得其实我比她们还有可恶吗。她们只是伤人,而我则是要人命的。”
“那不一样的,姑娘是被逼的。”又是这样的说辞,我不禁要笑她的天真了。
今日之苦,绝不会白费的,我定要你们加倍奉还得。
云梦起
腹部当真很痛,静静的躺在床榻之上闭目着,也许,也许明天就不痛了。在离开翠茵卧寝时,便已是痛得不能直腰了,为了不让翠茵察觉,好好的养伤,故而笑着对她说:“这几日未曾歇息好,明日不至午时,不可唤醒我。”
真后悔,早知如此,当初便就要舒唤给我一些止痛之药了。鹤云兄将来可好吧,希望在我离开帝都之前还能见到他。扬州因该是个好地方吧,兄长在那,或许我可以到那儿去的。
拼命的胡思乱想着,希望以此来减轻腹中疼痛。也不知过了多久方昏昏沉沉的进入梦中。当真很痛,梦中似乎有人一直用刀在捅着我的腹部,真的很痛呀。
是谁,谁在喂我药汁,好苦。拼命的摇着头,便听到一个沉稳的声音响起。
“别动。这药方很好的,乖呀。吃下便不会那么难过了。”
是舒焕的声音。是他么,真的是他么,他没有不要我的。我为什么我无法睁开眼呢。
“娘子,我该拿你怎么办呢。见不到你,我好难受;可见到了你,我还是难受。”他似乎在轻拂着我的额头,声音是如此的无可奈何,“见不到你,因为思念,我难受;可见到了你,却因为无颜见你,因为不忍见你难受,所以我还难受。该怎么办才好呀,多想就这么将你带走,到一个没人认识我的地方去,可我……可我却不能如此。唉……”一声长长的叹息,不禁让梦中的我便也感受到了他那种无奈与揪心的痛。
“你一定很责备我吧,更甚者,因是厌恶于我吧。我是如此自私的一个人,为达到目的可以不择手段。第一次将无辜的你推出为盾牌,使你险些因此而葬身鱼腹,而我自己则潜水而逃。第二次是将你尊重的姚牢头给杀掉,只是怕他泄密。而你最认为我不可饶恕的应该是我将晚秋送入宫门,只为保我一己私利。呵呵,我当真是自私自利的呀,这样的人又怎配见你呢,又怎配同你在一起。我只能,便也只能就如此的远观着你,守护着你,同时也如此守护着晚秋。守护你,是因我不想离去于你,守护晚秋却为丢不开的责职。”如此的痛苦。
可你可知,我便也同你一样了呀。你尚能守护着惠妃娘娘,而我呢,便知是一直在害人害己。与你相比,或许我亦甚之于你呀,舒焕。你又可知,其实我心中早就谅解了你,我从未有责怪于你,更未曾厌恶与你,我只当求你不厌恶与我就够了,舒焕。
“这宫中根本不适合于你呀,它只会吞噬你的一切美好。看你近来如此的痛苦,我便也是更加的难受了。我也知你是极不愿待于此的……”又是一身长叹。
这不像他呀,那么自信的人,怎会长叹不已呢。是因为我方如此的吗?
“舒大人,惠妃娘娘在催促您了。”是翠茵的声音,话中有浓浓的凝噎之气,她怎么哭了,为何呀,难道出什么事了吗?
“嗯。”舒焕应着。
“大人,我家姑娘……姑娘她没事吧?”翠茵艰涩的问着。
“放心吧,因该没事了。记得每日三次给你家姑娘的淤伤抹上这药膏。”舒焕的声音越来越远了,是要走了吗?
别走呀,舒焕,别走呀,相公。我好怕,这里好孤独呀,别走,舒焕。使劲地,想伸手去来住远去的舒焕,可却感到浑身无劲,什么也动不了。忽的感到自己好无助了起来,一股酸涩的气体涌上鼻尖,清凉的东西于眼睑中溢出,在眼角边滑落。我因该是流泪了吧,心中苦笑不已。
在乎我的人一个个的离开我了,鹤云、兄长,就连现在舒焕便也要离开我了。为何,为何呀。只因我做恶太多了吗,我可以改的,可以改的呀。
“姑娘,您怎么流泪了,是因为肚子很痛吗?都是奴婢的过错呀,奴婢没能守护好姑娘您。”又是一阵嘤嘤的哭泣之声。
翠茵呀,我又何德何能得你如此待我。
“姑娘醒来吧,奴婢真的好怕呀,奴婢好怕你不要我了呀。奴婢从自小就遭家人遗弃,卖入宫门,从来没有得到过家人的关怀,便是只有您,奴婢才感觉到了一丝家的温暖呀。姑娘,您就醒醒吧,不要在睡了,您已睡了两天了呀。就快请选了呀,你为什么还不醒呢。”期期艾艾的哭泣声一阵一阵的传入我耳中。
本想张口安慰翠茵,可我什么也动不了了,如同一具尸骸般的躺于床榻之上。
“她怎么了?”是太子李鑫的声音,坚硬的很。
“太子殿下……”翠茵满是哭意的回道:“姑娘于两天前被丽妃娘娘的侍女打成重伤了,太子殿下……是奴婢该死,奴婢没能好好保护姑娘呀,请太子殿下……殿下……”
“丽妃?她怎么敢,她怎敢……”太子似乎发怒了起来,“那你又是做什么的,怎么看着姑娘被打?!”
“奴婢该死,奴婢该死……”
“有没有请御医?”太子又问。
“有,可御医殿的长医大人不许。”翠茵的声音有些怨恨了起来。
“什么?他们竟敢不来?看来那些老骨头是该活动活动了。”太子顿了顿,再次问道,“那姑娘现在怎样了?”
“回殿下,姑娘……惠妃娘娘派人请来了娘娘家中郎中,已无大碍了。”
还好,还好翠茵未将舒焕说出来,还好呀。
“你可好些了么?很痛么?放心,我一定会帮你讨回公道的,一定会的。本来近日来是要告诉你一个好消息的。我已派人秘密处决了那卢郡守了,你高兴么?可看你现在,你又怎听得到这消息呢?”那么轻柔的声音。
我感觉到了他那心痛不已的心声,怎会这样呢?我怎会感觉到呢?无境的绵绵轻吻撒落在我的手尖之上,那么的无助。为何会无助呢?不懂,也不想去懂。我与太子注定了中间会有一种穿不透的薄纱,我是不可能去了解他的。
他将我的手轻放了下来,便再也听不到他的声息了,只听得到许多凌乱的脚步声。眼好沉,人又慢慢的陷入了梦魇之中了,什么声音也听不见了。只知晓那卢郡守已步黄泉之路了,不由得心中轻笑了起来,赵大娘,你高兴么?
“要上马吗?”一脸的笑意,可我怎么也看不见他的脸,只是心中知晓那便是兄长,“我的骑术可是很好的哟。”声音为何有些怪异,尖而低沉,变声期吗?
“我可以吗?你真的要带我骑马?”为何眼前的那个背影如此熟悉,是我吗?声音那么的稚嫩,背影又如此的模糊。
“哎呀,骑慢些,我怕。”女孩子叫了起来。
可马仍旧风一般的奔驰着,耳边响起那少年的笑声。便也只是那么一刹那,少年就不见了,而女孩仍坐于马上,孤零零的。
“兄长——哥哥——回来呀,别丢下我,我好怕。回来呀,哥哥——”女孩叫了起来。
他回来了,女孩一喜,叫了起来:“兄长,我就知你不会弃我而去的。”忽的人一歪,从马背上跌落了下来,“啊——兄长救我!”
“太莽撞了,怎么如此大意了。”那人接住了女孩,满眼无奈的说着。
不对,不是兄长,是鹤云兄,是他。刚想开口,怎么一下就变成了舒焕的脸。不由得轻笑了起来,满心欢喜的看着着他,可再一看,这人又变成了太子的脸庞,不对,怎么又是那恭亲王的面容,一脸的奸笑。
“不——不要,不要。”我尖叫了起来。
“姑娘,姑娘你没事吧?不要吓奴婢呀。”是翠茵的声音,她在哭吗?
手指忽的感觉到了一滴温润的东西,是眼泪。
双眼悠悠的睁了开来,看着床榻前跪着的翠茵,慢慢的开口道:“翠——茵——”声音那么小,就怕低着头流泪的她未听到呀。手指微微的动了下,想要伸手去拉她。
原来那一切都是梦呀,还好只是一场梦而已。记得母亲曾说过现实是与梦相反的,那么说那就不会出现了,是的,一定不会的。
“姑娘,您醒了呀。”翠茵似乎听到了我的声音,忙抬头,一脸的喜色,一手迅速的擦着脸上的泪水。
我笑了笑,颔首说道:“我渴,给我水。”
“好,奴婢这就端来。”她猛地一起身,便有从新跪了下来。想来她在此跪了许久吧。
这里便已掌灯了,外面因很暗了吧。
“姑娘,您的茶。”翠茵疾走了过来,说道。将茶放置于茶几之上,一手扶起去我,一手端过茶,轻吹了吹,放置我唇边,轻语道:“姑娘,有些烫,慢些。”
我朝她感激地笑了,轻轻地抿了一口茶,似乎第一次尝到如此好的茶呢,便是心中也甘甜了起来。
喝罢茶,便要下榻,可翠茵忙止住我,说道:“姑娘还是多歇歇吧。”
“都歇息这么久了,也够了。倒是你,眼都如此了,一定很累吧,不仅身子累,心更累了吧。你才是该歇息了呀。”我轻拂着她的脸庞,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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