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史军事小说-庭院深深

第78章


也就是说普天之下再也无我如此之人了,夫君要同自己共寝,竟然马上将侍妾请了出来。当然恭亲王并不领情,将侍妾赶了出去,抱着我倒头就睡,什么也不问不说。
我知晓他心里有气,但我也一样有气,同他在一起,便是饱尝着何为同床异梦之苦。自德妃那事后,我便不想再同他有任何交集了。既然一样东西我注定了无法全部拥有,那我就一定会全面的放弃,就连那部分已到手了的也会放弃,因为我不想到时弄得自己也跟着痛苦。
凉亭中坐久了,难免身子乏,脖颈僵硬起来。怀中天麟已睡着了,露出甜甜的笑容,应是梦到了什么好东西吧。这小东西,我当真是无法恨下去呀。
刚要起身,蔓帘便忽的掀了开来。阳光直射入过来,弄得我不得不半眯起双眸,看着前方来的一个阴影。
“累了吗?”来人温和的笑问道,走到我跟前,弯腰伸手从我手中轻轻的抱过天麟,“这孩子,可真是嗜睡呀,怎么我总是见到的是他憨态的睡容呢。”
以手锤着僵硬的身子,笑站了起来:“王爷今可回来的早呀,都忙完了。”
他笑看着我,未有回答,只是道:“乏了吧,先回去歇息。”转身一手抱着孩子,一手掀开蔓帘,看向我道,“走吧,夫人。”
回到阁楼上,见他轻柔的将天麟小心翼翼的放入摇篮中,我这才于床榻上侧身躺了下来。老实说,如此闭眼入眠也是为了躲避于他巡视的眼眸。我插手这三方争夺权势之事,知之人甚少,只有圣上、舒焕、鹤云兄、兄长及其刘丞相知晓,我害怕他从我眼中看出什么,他本是那么锐利之人,敏锐地骇人。
“夫人想如此一辈子不理应为夫么?”他于旁坐了下来,轻柔的抚摸着我的青丝。
我依旧侧着身子,不理应他的话。
“夫人仍是在意那日之事?”他应该知晓我已看过那密件之事了,“那实非夫人所想。”
我僵直了下,既然他要误解就让他误解吧,但为何我会竖耳倾听呢,难道我果如他所言,是在意那件事的。不可能的,那决计不可能。
“王爷多心了,妾身并未在意那事。”我虽淡然地说道,可心却酸涩不已。
“没在意就好,没在意就好。”恭亲王苦涩的低声道。
屋内又是一阵宁静,静得我以为恭亲王已出去了。
“夫人近来同圣上来往甚切……”身后再次响起他温和似水的声音。
我一听,冷然一笑,翻身看向他:“难不成王爷同那些俗夫一样,认为妾身居心叵测,水性杨花,魅惑圣主了。”
他错愕的看着我,摇了摇头,只道:“夫人只需注意,少些同圣上往来就是了,那人……”
凉凉一笑,打断他的话:“圣上下旨宣妾身进谏,难不成王爷是要妾身抗旨不成。”
他哑然了,看着我,良久方道:“夫人累了,早些歇息吧。”起身看了我一眼,走了出去。
闭上双眸,掩盖住满心的酸楚,两行清泪溢了出来。我终究是在意那人的。
……
宣武十一年十月初七,宣武帝驾崩,享年三十有六。皇城丧钟一遍又一遍低沉的响起,回荡于整个京都。
而在前一个月时,宣武帝久病之后第一次上朝,便就扔下了个朝野震惊之旨——赐免死令于我,后代帝王皆不得违背旨意。
显然他已知晓自己时日无多了。于他有生最后两个月来,他也一直未宣我进宫,直至其弥留之际,才一道密旨将我从密道带进宫中。
他躺于病榻上,气息微弱,已无法睁开眼注视着我,无论我如何呼唤他,他皆只能徒劳的挣扎着。身子更加瘦弱,嶙峋的骨骼于皇袍下凸现出来,嘴唇一张一歙,微弱的单音从他口中幽幽的传出。
“圣上……”我俯身下去,想听清他说什么。
“娉——婷——”沉缓的吐出这几字,手紧紧地抓着我的手,似乎生怕我不见了。
心中一震,低声附耳道:“妾身在呢,圣上。”
他那边嘴角微微扯动了下,含着个满意的笑意。而后放松了手,不在张合着干裂的唇。
“王妃,该走了。”高公公靠近我,低声道。
看了眼这帝王,点了点头。随着另一人于密道中隐没。未曾注意到在我抽身的那刹那,那个高贵之帝王竟然眼角溢出一滴清泪。
……
国不可一日无君,更何况是如此纷繁之国呢。为争夺帝位,三方势力已达剑拔弩张之势。
这也检验刘丞相他们任务完成如何之时了。三方势力中,第三势力仍旧处于劣势状态。箭在弦上,我不得不冒天下之大不韪,伪造先帝遗旨。令高公公向满朝文武百官发布先帝旨意,立四皇子为帝。
朝中恭、顺两派之官员不信,皆要亲眼证实。可这一些我们都已拟好了对策,就是怕你不问。刘丞相已连同了众位德高望重的权臣同以应对,那可是几位大雍人人信服的大臣,若是他们一做担保,天下谁能不服。对于那些一直心存刁难,不信服于四皇子之徒,皆要舒焕将其密密除去。如此一来,朝中便无反对刁难之音了。
为防高公公泄密,便令其衣锦还乡,在其回家途中,命人密密将其也除去,对外宣称高公公于归家途中,因感染风寒,暴病而亡。
宣武十二年十二月初一,四皇子登基,天下大赦。
宣武十三年初,改年号为乾欣年元。
朝中重用第三势力之人,暗中压制恭、顺两派官员。全力消弱张氏势力,因为不想让先帝的担忧有出现的那一日。对于舒氏一族,文太傅之势,我也是多加让兄长他们注意着。我不放心于他们。舒焕的野心,文太师的势力,我不得小觑。
因为对朝中不满,恭、顺两亲王竟同时称病不上早朝,不理朝堂之事。
对于此些事,我一直是居于府中,关闭耳门,终日诵经念佛,对外不闻不问,可谁又能想到我就是那真正的幕后之人呢。
然我不知后有野史将此记录了下来:恭亲王之妃运筹于帷幄中,助乾欣帝夺取帝王之位,辅帝治于国…… 守阵
似乎一个帝王登基,总得遇上一些好的或不好的事件。
乾欣初年,北方回鹘南下进犯,屡犯我大雍边境,朝堂惊恐。本欲派定远侯李承桓带兵北上,可李承桓却以身缠恶疾,不得带兵而隐辞。指定镇国将军胡定带兵,可其却以其母刚硷土,要守孝三年为由,辞官于归。这两人乃为恭、顺两派之人,自当不会领命。无法,鹤云兄不得不请缨出征,亲自麾军北上,镇守边防。
乾欣元年二月,江鹤云率兵北上。
站于城楼,遥望着那浩浩荡荡的银色光芒如长龙蜿蜒盘旋于京都长安街头。我什么也看不清,只知道那马背上的耀眼的银色光芒是鹤云兄。不知此去又不知要何时方可回了。当年于城头相送的情景,历历在目,清晰可见,宛若昨日之事。
可如今此番相送,却只能愿望其影,我与他终究是生疏了呀。眼中流入出淡淡的忧伤,苦涩一笑,该是侍候要放弃了。
“想不想一条银龙?”我看着那远去的军队,笑问道。
“姑娘该回去了。”翠茵未回,只是轻声道。
看来语远处一眼,点了点头,含笑转身,去看到不远处伫立着一人,静静地远望着产干街头。我看到她眼中含着的无法言语的落寞与孤寂,阳光包围着她,散发着淡淡的悲愁。
“安平公主。”我靠近她,柔声唤道。
她微微收回心魂,淡淡的向我施礼道:“皇婶。”
“怎么,舍不得了吗?”我笑看着道,“虽然这里看的远,但还是亲自相送较好呢。”
她目光呆滞的看着前方,嘴角溢出淡淡的苦涩笑意。
“不会是怕相送两依依,所以不敢前去吧?”继续说笑着。
“皇婶,”她看着前方渐行渐远之人,开口低低说道,“若我告诉您江鹤云根本不在乎我,您会相信么?”
“啊?”我错愕的看着她,她眼角那种化不开的哀愁直向我刺来。
本是一个明朗欢乐的女子,何时也披上了一层哀愁的薄衫。
“皇婶信不信自成婚以来,我同他相见之时不到十个时辰呢?”
“怎会如此?”我错愕不已,“不可能,不可能,公主说笑了吧。”无论如何我也是不会信的,毕竟她们成婚前那么的快乐。
“原来我错了,我以为只要我与他在一起,他自然会接受我的。”会看着我,眼角溢出晶莹剔透的泪珠,于阳光下闪闪发光着,“原来这一切只是我的一厢情愿呵。”
我惊慌失措了起来,却不知该如何安慰于她,只得将她轻搂于怀中,轻抚摸着她的头。
“皇婶,”她嘤嘤的哭了起来,“如果他从一开始就不打算接受我,为何他不一直反对拖延下去呢,为何,为何要答应领旨呢。”
“知道吗?皇婶。他心里其实一直身藏着一个女人。”声音颤颤悠悠的传入我耳中。
怎会如此,看着怀中的女子,难道我错了:“公主多心了,可能是因为江将军太过繁忙了,无暇顾及公主殿下公主方会作如是猜想吧。据我所知,江将军可是正人君子,一直未于任何女子往来呢,怎会有心上之人呢?”
她一把推开了我,含泪道:“怎没有了。成婚那日他喝的酩酊大醉,口中一直呼着‘五妹’一直问着‘为什么要如此待我’。那皇婶,您告诉我,告诉我那个五妹到底是不是他的心上之人,既然连大婚之日也不愿将她忘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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