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至终极

    10月23日，中国•承家七代降临完成当日，经由天纬上报，WAA通知各能力者组织，一致通过将原精神系下属的全能组重设为独立组别，成为继特异专业后的第二个独立分类，而七代降临接受者承诺从该日起成为全能组第三名成员，归属全能组全能种。
    但世人可能不知道的是，该名头条的主角承诺在WAA病房里醒来的时候，浑身看起来和Sam .Davis都相差不大。
    “Hi.”大概是被安排在这个时间守着承诺的向少牧看他睁开了眼，凑过来尝试打了个招呼。
    “…”
    “欸我看也知道你是给不了反应的。”在能力、精神双封锁的WAA，嘴再被封上就真是要乖巧如鸡任人摆布了，“护士，护士，来看看这个病人，他活了。”
    “……”
    和学生会人事总管胡蝶兰小姐姐很有些相像的护士帮承诺拿掉了氧气罩，使得他终于能够稍微活动面部肌肉来和不务正业的陪床聊上一聊。
    “采访一下，一周内连续两次躺病房有什么感想？”趁着其他人还没有来，身负新闻重责的向少牧抓住机会直接给承诺递了录音笔。
    “请你原地爆炸。”碍于一脑袋贴片而只能优雅微张小嘴的承诺，吐出这么六个字也还是有些可爱。
    “哦不要这样，我们多年的情谊呢？而且现在的你真的一个不小心就会炸了我呢，到时候生死两茫茫你要哭的呀。”向少牧对这份感情显得颇有自信。
    好心人士承诺想到短时间内这是自己身边唯一的活人，还是乖巧地认了，“感觉很舒适，很休闲，虽然这一次扯得有点紧。”
    “好的其它东西我会帮你写给花瑶润色的，这又是一篇热文了。”进入万众一心的新时代，各大公会新闻部组合出文也是完全ojbk。
    “承诺。”其他人总算是来了，首当其冲的就是凌茗，由于向少牧坐在病床旁的椅子上，她也就随意地坐上了病床并在承诺身上搭了搭手。
    “嗯…”搭手没什么，搭在没穿衣服的身上也不是什么大事，那是什么使得承诺和向少牧瞪圆了眼睛呢。
    承言在门口压了压手，表示开明的自己可以接受这种画面，承载在后面假装低头看鞋带，HP夫妇一脸很懂，高闻、白依直接借助被挡在后面的优势扮演路人，此时人群中笔直站立面无表情的东方立和东方觉就很显眼了。
    “咳咳。”凌茗果断把手放了下去，转而捧着旁边的仪器很是含情脉脉地观察，“你感觉怎么样？”
    “呃我不知道那上面有没有显示，但就我个人而言，还可以。”终于有一个逗凌茗的机会，堪称千年等一回。
    “嗯我来看看，”Halo诚意搭话，“这上面总体来说写着：你可以换地方了。”
    拿掉了所有的贴片，承诺与一沓厚厚的报告被众人带了出来。迎面而去尽是像刚刚待的那间一般的小房间，来来往往的医护人员各有各的所属组织特点，病人也是病得各有各的背后故事。承诺路过几个门外的挂架，略微挑起还能看到某几位病人半干睡衣的内袋里按控制狂天竞要求缝入的东皇钟，心里感叹道果然还是群英汇聚四方共存的WAA呀。
    “大丈夫か？”
    “いいですよ。”
    旁听到咖啡厅卡座里的两个高天原成员对话之际，承诺的目光已笔直向前为交易大厅内的场面所吸引，那里不知何时投影出了一排无论是面积还是数额都很巨大的数字，而且每分每秒都在跳动变换，其下的中央平台上放置了一个类似电话亭的装置，不时有人进出。
    “那是？”
    “那就是你醒来的时候旁边只有向少牧一个人的原因了，”凌茗对于留下的是向少牧这个决定深表满意，想想就知道孤独无依的承诺一定和他亲爱的舍友度过了一小段美好的时光，“能力者力量成功量化了。”
    “？！”穿着白色病号服的承诺现在发觉自己不仅在着装上，而且在获得信息上都和周围的人产生了显著差别，“这么大的技术突破吗？”
    “你也知道的，这量化程式和配套设备早晚要弄出来，什么都不搞也得搞这个，就是没想到，能力者界里的科研人员居然这么厉害这么快。”业余技术专家向少牧以合并掌根后数次快速指尖相碰的海豹式鼓掌表达敬意。
    “不只是能力者界，”高职位高权限强背景的长辈东方觉先生忍不住要来给小朋友们科普一下了，“以不令其知晓能力者存在为第一准则，非核心的内容会委托给普通实验室与普通人科学家，最大程度上利用全人类的力量。”
    “嗯，”承诺表示这个决定还是非常明智的，“那这个量化到底是怎么操作的呢？”
    “这是一个优秀的问题，因为本小爷并不知道答案，但可以帮你去WAA内网里查查。”获得权限进入联结了所有能力者组织论坛的WAA内网后，向少牧带着白依彻底回归了网瘾少年时代，行为举止令人发指，好在偶尔还能做点正事。
    “呃…很多地方我并看不明白，但你应该也不是很需要知道，”向少牧和白依围着后者的手机仔细钻研，虽然有高闻好心的从旁指点，但碍于发出方的言语模式和接收方的理解能力，结果与双人研究没有太大的不同，“首先，程式我是看不懂的，果断放弃，然后呢，标准的一个单位是元素组火种发出一团火球所使用的力量。”
    “新觉醒的能力等级1元素组火种未调动能量发出一团火球所使用的力量。”高闻给予的打脸还是来得如此及时。
    “好的好的啦高闻兄。因为他们刚算出程式做好设备这个元素组火种的小新人便就近觉醒了，所以从此以后成为了标准单位。”眼看着高闻又要张嘴，向少牧赶紧自我补充，“也是因为标准一单位需要最弱的力量and元素组的一次攻击非常好计量。”
    承诺用手比了个ok同时对高闻投去微笑，希望他这次就宽容对待该名努力突破自身极限的青年吧。
    “我想关于能量和能力的事还是要解释一下的吧。”本来默默捧着手机不断点进新的词条和新闻的白依，也是终于忍受不了向少牧的东拉西扯型讲解了，“这是程式里一个很重要的内容呢。”
    “嗯是的，我媳妇说的很对。”真是不知道当初向少牧嫌弃得要死的那些个画面是不是假的，难道说什么开头最后都会走上媳妇最大的道路吗？
    “要说这个量化程式，一路走来真的把能力者能力挖得比以前深多了。”即便是当代能力者分析课GPA惨淡的向少牧也能轻易看出量化程式团队做出的基础知识贡献，“考你哟，能量是什么？”
    “一种像可使用经验值一样的东西，但是每次升级后会发生质变，可以和精神一样夹在能力里使用，效果会增强。”优等生承诺一句话基本概括了课上提到能量的所有内容了。
    “所以你看啊，我们学的东西里能量和能力的关系主要还是应用方面的，但是听听他们的新结论，这可是基础理论，可以无限延伸衍变的那种。”向少牧清了清嗓子，又突然觉得自己这个变声期后略有遗憾的声音不完全适合这个伟大的时刻，于是换上白依。
    “能量就像血液一样，你就算有意识地想放干自己的血，也总会有一些残留在体内这样那样的地方，挤都挤不出来，而且每分每秒都有新的在生成。不同于血液的是，你可能放掉一部分的血，人就死了，但你只要还有一滴能量，就可以使用能力。”
    “来自WAA里欧盟（能力者组织，欧洲大陆上除石中剑、奥林匹斯、伊格德拉西尔和达兹博格外的所有国家之联盟，后四个组织中也包含部分自愿加入的国家）的瑞士籍科研大佬雅各布.梅尔茨。”作为一名能力者界的科研人员，而且是于WAA工作的那种，还能在闲暇时光里搞搞界外学术不断获奖，雅各布是配得上向少牧这一脸崇拜的。
    “最后的科普，来自我刚刚看懂的部分，”向少牧举起食指吸引小聊天圈里大家的注意，“量化程式配套的采集装置，也就是那个电话亭，采用的是类似于感应种的能力，就像我们的空间组感应种高闻兄能感应别人的能力一样，不过这个电话亭要更厉害一些。”
    “已经可以模拟能力了吗？”确定距离上次清醒的时间间隔只有一天？冒出来的个个是终人一生的成果啊。
    “用科技来做到能力可以做的事，早已不稀奇，若非终极屏障只有终极碎片带来的力量可接触到，事情要简单许多。”
    “是呀是呀，就像能力抽存那方向上早有了能量抽存的空间指环和代能器一样，你想想，感应检测这方面不也早有觉醒系统了吗？现在只是做的更详细了。”
    “哇你们真的不放过每片寂静的空气，一定都要聊天耶，”总算是走到了中央平台旁，混在长辈组里陪笑的承言抽出身来好好谴责了一下故意落到后面聊天的这帮小混蛋，“你，是的就是你小向，排队去，承诺过来。”
    很清楚长辈组里有什么人的承诺认真展了展肩上的衣服褶子，往HP夫妇和东方立那边走去。
    “嗯还真降临了47种，元素组火种的能力包括了，加上钢铁组羽翼种，你身上一共有48种能力，全部都是真正的独立能力，不再是能力融合了，啊对了，还有极致的灵的能力…”Patrol翻着报告，“果然是没真正拥有过能力，相同的能力会取最高等级，也还是一堆3级，不过能量倒是都好好地叠加了起来…”
    Halo诚心地翻了个白眼。
    “哈哈好啦，我承认是嫉妒，就算都是能力等级1，你也毋庸置疑是个宝库了。”
    “承诺，你能调动到所有的能力吗？”碰巧到WAA开会、顺便来看承诺、如今放眼望去全部都是自己小辈的东方立对现代青年的悠闲拖拉表示不满，决心来匡扶正道快点完事。
    “我看看。”面对东方立这么一年多，承诺深谙立刻马上要出声答应下来这条钢铁组内总结的对东方立准则，虽然有着凌茗这层关系和东方立貌似有点青睐的态度，但他骨子里的怕还是效力强劲，“可以，但是可能不太受控制。”
    “没关系，采集装置只需要你引导它检测到所有的能力，剩下的它自己会做的，”Halo和Patrol听到承诺的答复，对天争当初不让他立刻晕过去的决定表示非常赞许，“那你也去排队吧。”
    “哟也来啦，放心，不疼不痒，休闲养生，中午还能吃一大碗。”上去正遇到结束下来的向少牧，类似的对话仿佛可以从曾经的校园体检里找到模版。
    承诺站到台上，排在几个非洲联盟的人后面。
    “hi.”
    “hi.”
    大家友好地打一下招呼，然后也不知道他们在那翻译器捕捉不到的低声细语里说了些什么，突然前面到采集装置就成了通途一条，人都两旁散开，从装置里出来的小哥还对承诺比了个请的动作。
    “emmmmm.”感叹一下，也就顺水推舟地进去了。
    WAA某会议室里，天竞、高辛正和霍罗布里特等一行人围着资料开会。
    “卡拉斯托夫的能力形成的那个冰核…”对面气氛的变化，天竞无需抬头也感觉得到，还有那目光的方向。
    天竞顺着霍罗布里特等人的目光，看向旁边电子屏上的那行数字，原本就后部在不断跳动、中部及前部只是偶尔闪烁的它，如今在中部偏前的位置，瞬间有了一个数的变化。
    就在过去的那么一点时间里吗，只有一种可能了。
    天竞将食指搭上鼻尖，而拇指抵住下巴，“承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