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至终极

    承诺从装置里出来的时候，外面的非洲小哥哥们为他鼓了鼓掌。
    “是我们的小骄傲了。”向少牧不知道从哪个摊上要来了个赠品花花，朝着承诺打开，蹦出一团低温烟花，“嘿嘿。”
    “虽然终极屏障的数值还没有结果，但每一份力量都鼓舞人心。”承载拍了拍承诺的肩膀。
    “而且在正式步入训练后，你肯定还会有巨大的进步。”Patrol挑起单边眉毛，“你想在吃饭的时候见面还是在饭后呢？啊，Gaspard散会了，那就这么定了，大家一起吃饭吧。”
    “这是粗糙地决定了什么？”承诺礼貌地送走业务繁忙的东方家爷孙，向HP夫妇发去一个问号。
    “联系上你的训练团队呀小家伙，全能组全能种，可是个华丽的头衔。”
    “全能组…”虽然经历过无数的特训，但听到这个词幻想将来，比之从前更加令人绝望。
    “别紧张，虽然的确是全能者团队，但实行的训练内容只是跟全能者的后半段大致一样。”从全能者计划的前半段里幸存并走到了最后的Halo自己感受一下觉得这句话很是有安慰效果了。
    “好的…”
    虽然不用经历原理是彻底舒展身体以便接受能力提升的致命前半段，而且随着时间的推移能力者界对终极计划的准备也变得有条不紊而不是拼命驱赶，整个训练亦不会再如当年的灵所特训或HP考验那么要死要活，但一想到目标是将48种能力融会贯通并持续精进，感觉就跟普罗米修斯day by day被啄肝脏一般。
    “好啊那走吧，Gaspard可是个大忙人，为了迁就他，我们中午就在WAA食堂里吃吧。”Patrol等了等跑去把花花废物回收的向少牧，然后带着大家走进了角落里的传送门。
    “哇，我从来没想过，当食堂足够大的时候，看起来也会很气派。”明明是普通的窗口型美食汇类食堂，明明是普通的长排桌椅，但占据了一个体育场那么大的面积时，简单的白漆柱子也会让它有罗马万神殿般的恢弘。
    “你足够大的时候，也会很气派的。”承言随口接了一句。
    “承言姐你这突然开车，我们会被禁的。”向少牧做作地捂住胸口，努力演绎他想象中“俊俏的小脸上泛起红晕”这个画面。
    “…你的脑子还是想游戏去吧。”
    “我猜你们又在说些隐喻的话，反正不是翻译过来的这个意思。”封闭能力后互相保有隐私和文化障碍的这种普通人感，HP夫妇还是很珍视的，”看你们的表情，我们也就不问明白了。”
    “明智。”来自什么都懂但是习惯性飘然在外打野の高闻的表扬。
    “嘿嘿嘿嘿不要这么说吗，我们都是心地单纯冰清玉洁的人儿呀。”向少牧上句跟一下主题，下句已经响应消化系统的号召开始了展望食堂，“诶你看，连小锅米线都有耶。”
    “我还看到姜母鸭了呢。”越过冷漠脸的高闻，白依发去热情的附和。
    “中午好。”
    一口好听到酥麻的纯正法语在先，混混嘈嘈的人群中突然显出一个身材修长的男子，深棕色及踝长风衣，黑色马靴，褐色卷发下深蓝眼眸，再加白玉般的食指上一枚无纹银戒，在这个俊美优雅如雕塑的男子身上一切都是那样恰到好处地加分，展露出谁都能欣赏到的绝对美感来。
    “救命，这才是真的美食。”迷到极致痴痴呓语这个论坛上的迷妹最高标准终于让众人在今天的白依身上看到了，若按她以前跟向少牧说情话时说的“三魂留在身上，七魄给了你这小混蛋”，那此刻怕是不仅把留着的三魂给了这男子，还从向少牧那里把七魄也拿回转赠了，附带着什么小锅米线火塘牦牛姜母鸭佛跳墙都突突突地送上去。
    “收收表情，收收表情，口水擦一下，别一直盯着看啊，他就是Gaspard，全能者计划的负责人之一。”Patrol嘴上biubiubiu，身体却自然反应僵直到军姿。
    “致命诱惑Gaspard，外表诱惑得人魂不附体，但能用一千种方法叫你生不如死。”Halo想想就是一个寒颤。
    HP夫妇的教诲虽刻骨铭心，可人对美的追求实在更把持不住，这帮第一次见Gaspard的人里大部分都是满满品味到人走至近前了，才依依不舍地瞬间变脸、摆正身份，然后亲属、情侣间的空气里尴尬恣意飞翔。
    “中午好Gaspard，这就是我跟你说的，全能组全能种。”Patrol克服了心中的恐惧上去握一握手，但立刻就把话题转到了承诺身上，让后者不禁深深惶恐：看上去年纪根本不比HP夫妇大的这个负责人，到底得多么心狠手辣才会让两个能力者精英在事后多年也不能释怀。
    “你好，你们好，”Gaspard微勾嘴角来跟承诺握手，又礼貌地和每个人都完成了一次对视，一场群撩男女通吃，这样的战力已经不单单是长得好所能带来的了，完全就是天赋异禀，“时间也不早了，我们用餐吧。”
    这顿食堂餐既然是由HP夫妇请客，大家也就畅心开怀随意采撷，按着自己的喜好和分量把对眼的菜都来了一份，密密麻麻的小碟子堆满四分之三个桌子，HP吃着那两份惠灵顿牛排感叹这里面肯定有拉亲结友来报复当年亚马孙虐待之仇的成分在，但也非常明白复仇主角之一并不会吃得多么舒适。
    Gaspard把这一小块沾好黑松露的银鳕鱼送入嘴中之际，目光又顺路从承诺身上扫过，像是对他青睐有加，但可能更是在判断他生与死的极限边缘在哪里。
    承诺被这目光打得既心旷神怡又六神无主，无比矛盾下假装自己的小笼包迷了路，要去凌茗那边的醋里走流程，正巧让自己也去正正社会关系和取向。
    凌茗看着他竭力要做这个强拉伸的动作，也是不由得要对一对戏，把醋碟微微向后一拉，正巧让承诺的耳朵贴到她的唇边。
    “小伙子挺有毅力的嘛，面对这跟幻觉组魅惑种不相上下的未来上司，也撑了好一会儿呢。”凌茗含着点吴音的家乡腔调配上声线本来就动人心弦，此刻又是温声细语直贴着承诺敏感的耳朵，再加那棕褐发丝间若有若无的冷香，承诺本想避一避难差点避出更大的难来。
    “咳，”承诺这姿势也是不够幅度把耳朵抽离开了，“别，别雪上加霜啊。”
    “难道不是火下添柴么？”家教优良的凌大小姐飙个小车也是优雅，“好啦，安心吃掉这个小笼包，真的美食在等你了。”
    最终选择错误的承诺带着被凌茗点了一下就烧得通红的左边耳朵回到正面，吃下那颗已经浑然另一个颜色的小笼包后，Gaspard如凌茗所言，开口了。
    “你是承诺，那个当世能力融合的第一人、从灵所出来了的极致的灵、通过Halo和Patrol接引考验的人、完成承家七代降临的承家本代？”Gaspard说出这一长串头衔，华丽得承诺下意识不敢认，但确实个个都是自己的经历，恍然回想，居然真的大难不死走到了今天。
    “一路荆棘你劈砍至此。”Gaspard将刀叉上的黑松露拭入盘中，一双桃花眼却是看得承诺不敢动弹，其他人也换着法子故作自然瞟向这边。
    承诺余光里分明看见Patrol喉头艰难地动了一下。
    “终能看见，四野荆棘汇聚之处，结成王座。”
    他手脚冰凉，但目光灼热，眼里映着Gaspard的银戒闪出的光，如有漫天星辰。
    “你终将成王，座上荆棘密布，但你仍旧要坐，坐得稳稳当当。”
    “这就是全能者计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