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魁首

第32章


但上海与北京的篮架子都没有绑,因而电视画面中缺乏了一个新奇的角度。这样微小的差距可以忽略。而上海站比赛画面的角度别扭,却是许多观众能注意到的明显缺憾。张斌在他的文章中谈到:“在NBA总部我曾经看过一份文件,其中明确规定NBA球馆看台设计的角度,因为那将影响到电视转播主机位的角度和高度。看过上海比赛之后,你会感到那个体育馆看台角度显然与NBA的有关规定不相符合。” 
  张斌1993年在北京有线台工作时就酷爱NBA。主持人在上面解说,他就在下面递纸条,出来一个球员,就把他掌握的背景资料写上去。那时候,有线台的工作地点在建国门附近,张斌每天上班先去国际饭店顺一份《今日美国》,看那上面的NBA报道。而有线台当时在北京并没有多少人能看到,遇到关键比赛,一些篮球记者会聚到电视台去看直播。到中央电视台工作之后,他对NBA的接触就较少了,1998年有机会现场采访全明星赛:“我从评论席上匆忙向记者间奔去,过道中一扇门突然打开,十几个人拥着乔丹从我面前匆匆而过,短短的10秒钟可以让我记住一生,那之后对我而言,乔丹就只是活在电视里了。”   
  NBA中国赛(2)   
  上海站的比赛,中央电视台、ESPN体育台、NBATV和上海电视台一起参与节目制作,卫星信号传送给177个国家和地区。但人员分配有些混乱,中央台试声音,头一分钟声音怎么也传不回台里的演播室。节目结束后,史蒂芬尼说:“希望北京站的转播会更好一些”。 
  中央电视台体育频道承担北京站的转播工作,他们有最好的卫星通信车,转播人员是体育频道参与奥运会羽毛球乒乓球公共信号制作的团队。   
  雪碧组织的解说比赛(1)   
  NBA上海站的比赛,于嘉担任现场解说,再次采访了大卫·斯特恩。他不无自豪地说:“我24岁之前陪着乔丹一起给别人发奖,陪着科比在北京城转,去长城去故宫,听他讲从高中到NBA的故事,陪着卡特到天坛,听他讲他最想做又最不敢做的扣篮动作就是一个前空翻然后扣蓝,陪姚明一起聊天,跟王非教练一起分析哪场球打得好、有什么技术含量,听弗朗西斯讲他内心对姚明的感受,对大卫·斯特恩做过3次面对面的专访,是他在中国记住的年龄最小的记者。我不认为自己在这个环节上还能有什么突破,但这些又不是我的本职工作,我要把我的解说工作做好。我今年要学习的念头特别强烈,总想着是不是该去学习播音、电视转播或新闻,因为我没有上过任何这方面的专业课。” 
  上高中之后,小于嘉身高1米76正往1米8蹿,在篮球队里打后卫。但教练发现他左手不能控球,1995年那次意外摔伤让他在篮球场上打球的梦想告一段落。校园里打篮球的分为两个阵营,体校练过的和没练过的。两拨互不干涉,一拨一个篮球架子,就是这拨里人手不够,也不会到另一拨里去叫人,这也算是专业与业余的严格区分。于嘉不可能在篮球上有太大作为了,但他发现喜欢篮球还可以有别的方式,比如写东西、比如发表议论,他去北京的学通社,给《中学生时事报》写有关篮球的文章,上了大学在学校广播站开了个体育评论,结果一个学期下来就被取消了,因为他不念报纸,老加个人观点。他大学上的是杭州商学院英语系。 
  于嘉高中时候就喜欢学英语,但高考英语成绩不过120分(满分150),算是中上。他学英语看重口语与听力,而目的单纯,就是为了看NBA原版带,打出字幕就知道什么意思,听见别人的解说就知道是什么意思。高中期间,朋友从美国带回来的两盘录像带被他翻录下来,奉为经典。一个叫《牛群狂奔》,是乔丹复出第一个完整塞季,公牛队72胜10负的纪录片;另一个叫《乔丹传奇》。他还广泛搜罗和NBA有关的视听资料,只要贴上NBA标签的就买,包括“疯狂英语”灌制的磁带,这些东西装满一柜子,还存在家里。 
  1999年,于嘉大一的寒假回到北京。家里有看《北京晚报》的传统,让于嘉每天想着买晚报。某一天,小于把钱都花在一只鼠标上了,兜里一分钱都没有,只能在街上看看有没有别人看剩下的报纸。溜达到阅报栏那里,看到《北京晚报》上有一小条广告——雪碧NBA篮球解说大赛,立刻奔回家给母亲打电话说要参加。母亲同意了。没有条件弄录像带,他就在家录了两盘磁带寄过去。很快,可口可乐公司就打电话问他,是要在杭州参赛还是在北京参赛。他想在杭州比赛不耽误学习,就选择了杭州。预赛分为两轮,第一轮是在杭州高级中学进行,参赛者以中学生为多,普遍弱点是英语不好,但有个小姑娘,学ESPN的爆炸式解说风格。10个人进入复赛,那个小姑娘是第一于嘉是第二。到了复赛,他变成并列第一获得入京参加决赛的资格。当时全国17个城市选了19个人进入决赛,杭州和沈阳都是两个人并列第一。而来自沈阳的周洋实力很强。 
  雪碧NBA篮球解说大赛,评委有徐济成、刘玉民、钱澄海、岑传理、宋晓波、NBA中国区的经理等8个人。比赛先分两组,单号选手一组双号选手一组。开始于嘉的得分就比较高,因为他的模样显得成熟一点。那是播3分钟比赛录像,选手对着画面解说,于嘉在3分钟结束时来了一句:“观众朋友,在一段广告过后,咱们再回来继续欣赏这场比赛。”底下的人一听就开始鼓掌。复赛是8个人,第1项是理论问答,他的分数较低,排在第3位。第2项还是解说,得分还是第3。这比赛取前两名为优胜者,于嘉心想,可能人家两个能拿冠军。他当时参加比赛也没有什么特殊的目的,就是想“我喜欢篮球,其他参加比赛的孩子也喜欢篮球,大家通过比赛认识一下多好,让他们知道我也喜欢篮球就够了”。 
  第3项比赛是英语问答,于嘉得的分数奇高。提问是:“湖人队把罗德曼裁掉了,你认为这样做是对还是错的,说说你的理由。”于嘉非常喜欢罗德曼,就像喜欢巴克利一样,这两个人都有些浑不吝的劲头,“是我比较追求的生活方式”。他很流利地开始回答,时间用光了,评委也不觉得,还在听他说。随后主持节目的孙正平打断他:“差不多了吧?”于嘉的成绩上升到了第2位。但当时他不知道分数的变化,后来他转播打分的比赛,也能理解运动员的紧张心态——根本不知道自己的得分,什么都听不见。 
  最后一项是采访,采访对象是苏群,他提了3个问题,像是有记者天分那样打算着能从苏群的话里听出下一个问题在哪儿。他的第1个问题是:“你报道转播了那么多NBA比赛,印象最深的是哪一场?”苏群说是乔丹退役的最后一战,两个人很顺利地就聊了下去。   
  雪碧组织的解说比赛(2)   
  全部比赛结束,8个选手站在台上,于嘉就看见观众席里杭州送他来的可口可乐经理冲着他直挥拳头——他进入前两名,有资格去解说2000年的全明星赛了。评委大徐把他比喻成邓肯,一进NBA就跟打了10年球似的,少年老成。于嘉自觉是个“闷骚”的人,也喜欢“闷骚”的邓肯。 
  周洋和于嘉在电视里一起说了马刺和爵士的一场比赛,小于说第2节,周洋说第3节。2000年,他们随中央台报道组到美国说全明星赛。周洋说的是3分球大赛,特别激动,几乎一直在喊。小于说的是扣篮大赛,他运气好,赶上那一年是卡特的表演,对手是麦克格雷迪,每个动作都技惊四座。全明星赛也是两个人一人一段,但周洋老是发出惊叹,国内观众有意见,打电话到中央台,中央台打电话到美国去。 
  生瓜蛋子于嘉第一次去解说这么引人注目的比赛,怎么就能比较沉稳呢?他说:“我从来不追星,我不要他们的签名合影,我想,为什么他们不来要我的签名合影?这样想对做一个记者很有好处。NBA瞧不起那些围着他们要签名的人,我第一次去全明星,忍住没有要任何一个球星的签名。我觉得我就该干工作,这是我最喜欢的东西而且成了我的工作,回来之后我觉得注定干这个工作。” 
  大二的时候,于嘉开始给报纸写文章,他说,当解说员不写文章会越来越枯竭。上学期间也说过CUBA总决赛,那是2000年6月浙江大学的比赛,中央电视台要转播。这转播不用去解说员了,不用花机票,连“的票”都不用报销,让杭州商学院的于嘉蹬着自行车去解说就行了,他和浙江大学的那些队员平时就很熟悉。上学的时候他还主持一些广场秀、球迷见面会。2001年科比访华,3对3街头篮球赛的主持人也是他。大学生于嘉不管家里要钱了,还能给家里钱,但他上课越来越少了,好在英语靠自学就可以。毕业之后,他顺理成章地进入了体育频道,说起了篮球。   
  24岁的于嘉像44岁的大徐(1)   
  罗德曼当年出过一本自传叫《像我一样坏》,那简直是“伤痕文学”的路数,讲自己怎样坎坷,又怎样靠篮球过上好日子。这家伙写文章可以找人捉刀,但嘴皮子未必好使。 
  巴克利却是天生一张“好嘴”,他退役后担任TNT解说顾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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