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藻花-柔弱的青春

第42章


这一切都不是她想要的。 
  她想,还是走吧,为什么要逞强留下,那么一瞬间产生的逆反心态,有什么必要。被认定的事情,你如何的做,都是无效的。需要面对的,是自己。 
  离开或者不离开,人家都认定你是那样了。     
  第六部分   
  海藻花--第二十五章(一)   
  阿天忽然说,为什么不多呆,何必让别人干扰你的心情。其实没什么的。 
  苏惠有些自嘲,他并不知道她发生什么了,自己不可说的苦衷。 
  忽然间,苏惠觉得只有汉人的圈子才是安全的,尽管她同来的汉人给予不了她这样的感觉,可她还是觉得在自己民族的同伴中,她会安全些。 
  在这次的澄都湖之行发生了这样多的意想不到,并且是她并不准备发生的事情,而这一切的发生,让她感受到一个人行走,在路上暗伏的危险,特别是一个女人。 
  苏惠开始和阿天说起感情,问到阿天的身份。他居然还做过英文教师,在高中毕业班做老师,如此一个优秀的男人,遇上一个没文化的门农女人,发生了那么多不该发生的故事。 
  就如她,遇上了一个没有文化的门农男人,她觉得自己受到了践踏。一个汉族优秀的女人,被一个门农男人性践踏,她是多么的委屈,而汉人所谓高学历的男人们,竟然还做出那么道貌岸然的样子,驱逐她离开他们的周围,她感觉愤慨和可笑。 
  但是,这一切都会过去。 
  她转过头,望着蓝色的澄都湖水面。 
  可坐了一会儿,苏惠仍然觉得沮丧和愤慨。阿天给她冲了杯咖啡,加了些糖,让她喝下去,劝慰她说,心情是自己找的,走自己的路,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忽然,苏惠有了个想法。她对他说,那么我今天住到你这里来,明天一早我就下山。 
  苏惠看着这个已经失去本来气质的小伙子,她感觉和他在一起,会暂时的安全。于是他们起身,去到肖珍的客栈取她的行李,他站在门口等她,苏惠感觉得到他的尴尬。 
  肖珍心里肯定也是不快乐的,可苏惠已经别无选择,她只有离开这里。 
  虽然苏惠对于肖珍还是有些歉意的,本来苏惠是想让肖珍和阿天他们重新和好。可现在,苏惠觉得她和他,本来就的确是错误。并且,肖珍配不上阿天,他是大学英文专业毕业的本科生,八级的英文水平,怎么会让一个这样的没有文化,长相不怎么样且满嘴谎话的女人引诱了去。 
  苏惠的可悲,为汉人男人。他不应该和她在一起。 
  阿天留下了苏惠,一起吃过晚餐。 
  苏惠去湖边走了走,肚子一下子受了凉。她在夜里狂奔回房间扑倒在床上。他看着她飞快地往房间里跑,担心她有什么事情,便尾随着跟了进来。 
  看着苏惠扑在床上的样子,阿天笑了起来说:“我知道你肚子怎么样的痛。”他走下楼,给苏惠倒了一大杯子白开水上来。 
  她惊异这个男孩子的细心,她问他怎么就知道她不舒服了呢? 
  他笑,在她对面的床上坐下,指指她的鞋子。鞋子摆放的样子告诉了他。鞋的方向是对着床的,一看便知道是扑上床而不是坐着脱的鞋子。她感觉他很细心。她也笑起来,忍着痛苦。 
  苏惠喝下了一些开水,靠着枕头坐了起来,感觉好些。她歪着头,看对面这个叫阿天的男孩子。忽然觉得这样被人关心的感觉很好,特别是这样一个帅气的男孩子。他看着她,好像个孩子。他沉默了会儿,说,让我陪陪你吧,很久没有与人交流过了。我很需要你。 
  苏惠的心一下便软了下来。虽然她心灵的创伤并不比他少。可她觉得男人竟然沦落到这样的地步,比之自己,更加可怜。 
  阿天夜里又和她说了很多自己的事情,他说:“请你倾听我的心情,我在这里简直找不到一个人可以述说,你可以带走它,我觉得安全。” 
  他用到了“安全”这个词语。 
  他想和她述说的欲望是那么强烈,她感觉到他看她的眼光已经不同。 
  她在这样短的时间里了解到他的隐私,在这样生活节奏非常缓慢的地方,这样快速地了解一个人的基本情况,且没有保留,是不符合事物在这个地区的发展规律的。 
  他们像走过了许久的时间,他们觉得他们已经很熟悉,不是只认识一天的人。 
  他说,你一定是我的朋友。   
  海藻花--第二十五章(二)   
  苏惠看着澄都湖绿色的水面,心情相比前几日安宁。她在慢慢走出那天的阴影。 
  阿天已经在院子里忙碌了,看见苏惠从楼梯上走下,便对她说:“我带你去吃早餐吧。” 
  她微笑着答应了,她觉得很舒服,他不再陌生。他让她没有压力,而是完全的包容。 
  她感觉要和他发生什么事情,他眼光一直追逐着她,她感觉得到。 
  她越来越喜欢看他的样子,他的确是很帅的,尽管他的头发已经不是短发时那么干净爽朗了。可他仍然是个好看的男人,她喜欢好看的人,这个她应该不去否认,她喜欢有感觉的爱情。他的眼睛和吞吐的话语在告诉她。 
  第二天夜里,阿天仍然陪着苏惠,躺在她对面的床上,聊了一晚上。他的眼睛看她开始有种暧昧的感觉,而苏惠,忽然发现,这种暧昧的感觉其实是蛮甜蜜的。 
  尽管她不了解他,但是两个身处异地的外乡汉人,在外族人的包围和孤立下,这样的情况下,很容易发生互怜的心情。 
  傍晚,苏惠拿着小妹的绣花针绣着鞋底,她很专心。她一边绣一边在想,多么遗憾,在风景这样绝美的地方,自己却发生了那么多事情,本来应该是美好的记忆,却变得污浊不堪了。 
  这样的地方,对着这蓝色的湖水,如果涌动着爱情,那是人生中多么美好的记忆。 
  而此时,阿天走了过来,坐在苏惠的对面,她知道自己总在他的视野内,走不开去。她没有走,他留住了她。 
  苏惠已经忘记他是用什么样的理由把她留了下来,而她,也迷惑于怎么就这样留了下来了。 
  阿天喜欢她,她想,自己也是喜欢他的。 
  苏惠其实是想牵着他的手,漫步在这澄都湖边的。其实只要有爱的人在身旁,视线与心情面对人群就会不顾一切,完全坦然。 
  他是一个不断需要爱情的孩子,而她其实也是。 
  无意中她闯进了这个似乎宁静纯朴,其实却是封建世俗愚昧,暴发户般不真实的小世界,而她遇上阿天,会是她的梦想失望之后的一个意外收获吗? 
  明亮而通透的黄色阳光照射在她的身上,她觉得温暖。一直在躲避些什么,而坐在这里木制的条椅上,她微笑起来,心脏充满幸福。 
  她想,这几年来,她一直控制自己不要再沉浸入感情的纠缠中,她觉得负担不起。而在电脑放出的音乐里,坐在“自由生活”客栈的木桌边,她觉得很多东西,在这里的空气下,已经远去了。 
  苏惠在阿天的旅社住了下来,她发现自己被人无端地监视。 
  那日清晨,阿天一人外出,苏惠觉得自己应该可以一个人出去走走,她感觉没有了前几日那样的紧张与危险,也许危险时期已经过了?她侥幸的这样想着。一人去了一家米粉店吃早餐,她走了进去,忽然有个女声在喊“哎。”她回头一看,原来是遇上肖珍。 
  肖珍殷情地邀请她与她坐在一起吃早餐。她勉强地坐了过去,肖珍开始警察般的问话:“阿天怎么样了?有跟你说些什么吗?” 
  苏惠有些不堪应付的感觉,与她一起,感觉自己的行踪与生活被人偷窥。 
  肖珍中午的时候,拉她去了安乡,她很勉强地跟着去了。她想,这是最后一次跟她交往。算是给肖珍一个完好的交代。 
  在路上,她了解到门农男人可以走很多家的婚,可以有几个固定的家,她感觉不舒服。 
  她在街头买东西,想买耳环,她说她没穿耳洞,肖珍很惊异,说死后怎么找得到路,去另外的一个世界。原来门农人穿耳洞是因为死后要有个耳洞让使者穿上线,引他们进死亡后的国度。 
  回去,苏惠呆坐在木板凳上,又一次地紧张起来。她发现自己这样焦虑的心情,无法平复下来。苏惠的心那么慌张,好像一只快要被宰割的兔子,想要逃跑,可却因为害怕,脚已经瘫软,跑不来去。 
  她在澄都湖没有感觉到安宁与恬静的心态,她可能过于融入了这里的民俗民风里。也许,她渗入门农人的生活太深了,看到的,听到的,和感受到的,与汉人生活的花絮一般无异。由于集中,于是显得让受过现代文明浸毒的她不堪忍受,而可怕的是,她竟然也是其中一员了。 
  苏惠的心情一直穿插在紧张与松弛之间,她的心情总是莫名变得很沉重,所有的风景几乎没有记得,而脑子不停地在反思与评断,哪怕是与阿天去湖边散步时也不停地询问和反驳以及思考,比如现代文明文化的普及与原始风情和欲望不可融和的抵触,原始本能欲望与无视道德为何变得如此张狂。 
  古老的风俗变质后成了量变的推动剂,很多门农男人借民俗的名义,与外族女人发生关系。从感情的欺骗一直到引诱并且恶化到半夜敲游客的门,强行相好,其实就是中国法律上所说的强奸或者诱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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