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藻花-柔弱的青春

第43章


 
  而法律在这里,是无用的,女游客在这里是无法申辩的。可叹的是,汉族的女人,有的竟然就是为了这个而来的,因为可以放纵,找个合理的名义放纵。 
  那么,N年以后,这里会变成一个在合理民俗掩护下的淫乱场所吗?苏惠怀疑这样的可能性是极大的,并且目前已经看见了很多的苗头,而法律是无效的,因为没有收费,没有交易。   
  海藻花--第二十六章(一)   
  阿天又走了回来,脸上有丝受到欺骗的委屈,他说,你说肖珍骗了你,你还不是一样骗了我。 
  苏惠看见他仍然走了过来,她不知道自己应该是喜还是悲了。她说:“阿天,你说,这样的事情,我怎么说得出口?” 
  苏惠感觉很内疚,她一开始说谎隐瞒事实真相的事情,就怕有天阿天知道后会感觉她满嘴都是假话。现在,这样的担忧已经显露了出来。 
  苏惠说:“我不是有意的,那天,我才认识你的时候,其实,你应该听得出话外的意思。我……只是没说明白而已。” 
  他仍然固执,说:“我的事情不是都告诉你了吗?我们说好过,彼此不隐瞒任何事情。” 
  “我把你当做朋友,我几乎没有朋友。”他说,语气悲伤。让她感觉自己的确是伤害了他。 
  那日夜晚,苏惠又开始做起噩梦来,她那么急迫地想要寻找厕所,她的尿憋得很厉害,可怎么也找不到可以解手的地方。她就那样在梦里找了一夜,终于在黎明时分找到厕所,她蹲了下去,舒服地把忍了许久的小便排了出来。 
  她感觉自己睡在了海里,周遭都是水。好像要把她淹没。 
  第二日醒来的苏惠发现自己又尿床了。   
  海藻花--第二十六章(二)   
  客栈来了一个瑞士的女孩,26岁,很漂亮。她喜欢她的笑容,因为秀像她认识的一个女孩子小佳,尖尖的下巴,可爱的笑容,吸引着苏惠的眼光。 
  她一人走在中国,走了大半个中国了,用120胶片拍摄的东西让她自卑自己拍出的东西。 
  “她有目的,没有什么可以阻止她的路线。可我为什么就不能这样呢?”苏惠对着那女孩子笑,心中想着这个问题有丝难过,有丝恐慌。 
  她总是被一些情感的东西阻止了她前去的行程。她无法真正意义上的洒脱。一个人的走,没有任何顾及,不受任何人的干扰。可她,从来没有做到过,哪怕一次。没有任何意图摆脱干扰的旅行行走。 
  她都是带着包袱前进的,比如家庭等等。 
  她忽然想到,如果没有事业,没有工作,等于没有收入,没有身份与地位,没有在社会中作为社会人得到人肯定与尊重的华丽外衣,那么她就什么都不是了。 
  从前,自己是编辑,是记者,还是一个写作者。 
  如果没有了这些,生活将是什么样?朋友还是朋友吗?她的亲人将如何看她?她的母亲怎么生活?她将一无所长,苏惠不敢深想下去,她一下觉得,她已经不是她自己,她没有退路。没有选择的余地。没有人可以依靠,或者,她只能依靠自己。而爱人或者情人们,不会与她一起度过这样有负累的日子。没有人那么伟大,除了她自己。 
  她一无所有,而她的家,没有爱人可以承担得起。她不能那么自私,他们也不会那么伟大。 
  所以,她瞬间才明白,也许她的爱情都是昙花,也只能那样。 
  她终不可能得到一个完整的家,她好像一个无所皈依的行者,走在苦行的路上。 
  她也许永远得不到永恒与有爱人陪伴的生活,剩下的是一辈子的孤单。 
  她看着布满雾气的湖面,背对着他们在想,她这次呆这样久的时间,她是否仍然没有逃脱过去生活的阴影,停滞在郁暗的人生里,走不开来。 
  还有多少生命的乐趣? 
  人生的乐趣不正在于突破原有的东西,寻找到新的未发现的,未经历的路途吗? 
  她在这里遇到了他,停留了那么久的时间,是不是她仍然可以在以后的生命路途上,寻找突破。这样,她可以有新的生命开始。而以前的,也是路途上的过程。   
  海藻花--第二十六章(三)   
  苏惠的苦恼不是一点点,那天下午,翔阗告诉她清华的那人停止了和他们团体合作。 
  他说,对方对他说,对她的感觉很不好,对他们团体的感觉都很糟糕。 
  他说这个话,她可以明确知道是因为她的关系。他们已经投资了快5万块,并且准备以后还要继续捐助的。她的事件,直接影响到团体的名誉和影响到修建中药基地的进程。 
  她自己失去并没有什么,她可以承受。可这样的事件的影响面太广了,除了团体的声誉受到损害,包括她自己的声誉,一样潜伏着极大的危险。 
  这样的后果,怎么可能不打击到她。她其实是知道她无法申诉的结果,这个结果,在上个星期就洞察到,而她能做什么呢? 
  她只能隐忍着,坚强地隐忍着,绝口不说什么。后果肯定是严重的,她的声誉,翔阗对她的信任。 
  结果是她退出,反对与争辩都是无济于事的,争辩只是自取其辱。 
  汉人处理事情的办法就是这样,他们内心的鄙视,她深深地感觉得到。 
  阿天在她身边,对着无助的她有种冷漠的态度。走出很远,他然后对她说:“那是你自己的事情。” 
  苏惠感觉修复的世界瞬间又崩溃了。她以为阿天是她的支柱,可现在看来,她真的是一个人孤独地活着,那一刻,她感觉绝望与愤慨。没有人可以在她身边,那么她留在这里,究竟是为了什么? 
  而爱情,她感受到的爱情,是否真的是爱情? 
  相爱中的两人,不是可以贫困艰难与共的一起面对与度过吗?   
  海藻花--第二十六章(四)(1)   
  苏惠托人把胶卷带去200公里以外的城市冲洗,她很想看见拍摄出来的效果,也担心翔阗着急,等着照片用。她在山里等了一个星期,收到了照片。照片出来了两卷,效果不如人意,颜色不好,偏黄。 
  她手拿着照片,呆坐在长条的木板凳上,心脏就猛烈地跳动起来。她忽然觉得很难过,她猛然间想哭,为被人误解造成的负面影响,不是她的过错。但结果却已经出现,她无力申辩也不能申辩,她可以把自己的苦衷告诉谁?结果只会更加糟糕。 
  她呆坐了半晌,看着照片,她想,我完了。 
  本来那天晚上就说不清楚,现在因为错上加错,没有离开这里。遇上了阿天,耽误了冲洗照片的时间,而现在,照片冲洗出来的效果又更加不好,这岂不是祸不单行? 
  苏惠仍然还是鼓起了勇气,给翔阗打了个电话。她想,无论如何,受人之托的事情总是有个结尾的好,无论发生什么事情,自己尽了力,总是对得起良心的。 
  翔阗隔了许久才接电话,苏惠听到他的声音,无端的就心慌起来。她想,多么可笑啊,客观地说,自己并没有做什么错事,可却先行软弱了起来。 
  苏惠对翔阗说:“翔阗,照片已经冲洗出来了,效果不是很好,我给你寄去好吗?” 
  翔阗的话语有些冷淡,带些陌生,他说好,你给我寄来吧。 
  苏惠说你把地址给我吧。 
  翔阗在电话里把地址留给她后,谨慎地说了句:“苏惠,这样,你这次去,就当是去旅游了。去调查山区贫苦村落的事情,不要多和人说。” 
  苏惠听到这句话,脸色突变,她感觉是那么难堪。她很想和翔阗把话说开,却没有付之于行动。她拿电话的手有些发抖,苏惠强忍了下去,深深呼吸了几口空气,她挂了电话。她知道,合作到此为止,不会有下次电话,她不会再打去,翔阗也不会再打来。 
  翔阗虽然没说什么,苏惠却很明白,话说到这样的份上,就够了,大家都是明白人,何必逼人家把话说死呢。 
  苏惠挂了电话,有些愤怒,有些想杀人的心。她很想冲出去找到那夜的男人,就算是杀不了,也可以骂他。 
  阿天走了过来,她很想他安慰自己几句,这个时候,苏惠感觉自己无疑是个弱者,并且是个没有退路的弱者。 
  阿天说不理解为什么要去做这样的无谓工作,为了谁,谁会好好地理解和支持她?她为什么要来做这样的工作,并且目前,连翔阗都说出了那么一句话,让她感觉难堪,他让她不要向外面公布他们在做什么,和她在做什么,就把这次当做一次旅行。话没说出来,可意思她已经知道,他一样的在某种意义上抛弃了她。在汉人的利益面前,她没有说话的余地,一切都会秘而不宣,只可心领神会。 
  她开始愤怒地大声对阿天说:“是的,我是傻瓜,你把我当做脑子有问题的人好了。” 
  她没想到自己会这样的去解释自己的工作,如果是在平时,她会觉得自己很矫情,可在这个时候,她才领悟到自己当初为什么那么爽快地答应翔阗去协助他做这样的事情。她没有想到过什么回报,她不过是尽举手之力罢了。 
  她想,如果阿天知道我儿时的情况,就不会不明白了。 
  “如果你也是山区里的山民,那么,我会遇上你吗?”苏惠想到这里,对阿天忽然冒出一句这样的话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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