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羁的天空

身边的人一个比一无聊，周文这小子和班主任一丘之貉。二人不学而有术，一唱一和，甚至在众目睽睽光天化日之下演出一场台湾诗人舒婷是男人的笑话。而且还一而再，再而三地当众炫耀，要舒婷得知的话，自己名气也差不多了，想不到竟然落到这种地步，从此一定会封笔自杀，誓不写诗。更有甚者，有次上课见到“丘八”二字。班主任和班上元老级和大师级的人物还有未来的作家都不认得是什么意思。于是就在班上展开了激烈的讨论。这下就精彩无比了。有人说丘八实际上和王八一个意思，就是乌龟；而有人说丘八就是丘陵，因为山峰多，“八”乃是虚词，好比文言文中的“三”啊“九”之类的。讨论了好一番，仍然没有答案。最后班主任为了显示与众不同，就卖弄自己的学识说丘八是孔子的别号。因为孔子本名叫孔丘。要是孔子地下得知自己堂堂一大圣人而变成丘八。不直骂“唯小人与老师下流”才怪，尽管他本人也是老师。
    每天严娇娇和她那个男朋友总要逛一番，一不小心撞上。心中每每难过，想到比严娇娇好上千倍的林微音，有远水救不了近火的伤感。当然也有远水解不了近渴的无奈，但这还是很少的一部分，我也不是什么饥渴的人。不过还好，倘若我饥渴，那就更麻烦了。因我自恃是“志士不饮盗泉之水”。不过渴了不饮盗泉之水，并不代表我就不可以“望梅止渴”，只是这个学校的梅我都不想望。眼不见心不慌，不看还要好一点。没有姿色的，看她是对她的一种残忍，而略有姿色的身边都有个大汉。看上去就是不爽，真有鲜花插在牛粪上的感觉。但是这种感觉就是不懂哲学上“透过现象看本质”这个道理。殊不知牛粪看上去虽然是肮脏，但是，它心灵是美好的，它能够为身边的那朵鲜花提供足量的营养，不让它枯萎。我们常常在大街上看到一堆干瘪得好比穷人腰包的“牛粪”身边陪了个婀娜多姿长发披肩的女郎。很是不满，心想她为自己的哨子付出太多了。但就不知道是谁把这女郎培养得这样动人。
    我们现在是念理科。但是，文科那几科还没有会考，所以课还是要上，只是课程少了一点点而已，每周每门一两节。上面说到物以稀为贵。但对我们学生来说，课就不以稀为贵，反而是希望越少越好，最好是一节也没有。
    上课的时候，我们都以为这些课无关紧要，听不听一个样。有这样一句话说“演讲家要看的人就是听众”。老师差演讲家一步之遥。至少也算是半个演讲家——实际上真正的演讲家还没老师讲的话多，他们只是时不时演讲，而老师天天都在演讲——这也就有奇怪了，人们并不把老师叫“演讲家”。这就好比是岳飞虽写得一首好词，但是没人称他是词人，而称之为抗金将领。而辛弃疾曾经驰骋沙场，有“醉里挑灯看剑”的豪气，但人们又只将其作为词人而非抗金将领。这就是人们受惯例和常人的观点而造成的，不然的话，老师应该叫成真正的最伟大的演讲家才是。既然老师是演讲家，那学生无疑就是听众。老师看到我们如此不把他们讲的课放在眼里，就好比不把他放在眼里一样。因此，学生有欺师灭祖反下为上的嫌疑，有的甚至还要代替老师——在下面给老师讲课。老师年事已高，耳朵不行,体力不支。但是，讲课的同时还能够听到下面那“老师”的声音。因此，一堂课好比是两个演讲家在演讲比赛。结果是老师输了，气得七窍生烟，只是没有流血而死。
    夏天热得好比是太阳掉到了地面上，就依偎在人身边。这依偎看似温柔，还以为是美女依偎在身边那种。其实不是，而是被烤得几乎要如同烤熟了的烤鸭那般。大家为了自己的利益，就抛弃其他人的利益，纷纷穿着拖鞋到教室上课，有人的脚奇臭无比，再加上汗臭，两股臭汇合在一起，汹涌澎湃地向所有人的鼻孔中袭击。本来我们那个教室就设计得不佳，有且仅有一道门，活像一个口袋。里面的臭拥挤不堪，它们也受不了这样的生活，所以，好比私奔的男女那样纷纷争着一心向外，也仿佛就是毕业班的学生。既然要向外，那就得从这个门里钻出去。所以，这个门，就好比是关卡，所有的臭都在这里聚集，有武侠小说里开英雄大会的气势。学生那倒还好，久闻不知其臭，和臭相处久了，也有了臭的本质，感觉不怎么异常。但老师那就不得了，他们一向洁身自好，上厕所时都想要学石崇那样用红皂堵住鼻孔。而这教室功力不在厕所之下，老师一走到门口，恨不能退避三舍。只是我们的教室在五楼，要退，那得下楼去，不是太值得。若直接在五楼上退，那一退就要表演轻功，轻功不佳的老师也许生命不保，所以，只好在门口吸上两口臭，让自己也变臭，才进去。但是，有时候，老师吸进去的臭数量和质量不够，那就走到半路就惨了，不但惨了，简直是要残了，硬是想割鼻自戕。不过还好，没哪个老师这么做。
    因为教室这么臭，所以老师一边要防臭，一边要讲课，见学生不听课，也不大管，因为人手有限，不能够面面俱到，不然就会拙荆见纣顾此失彼。因此，我们在臭的掩护下，在文科老师的课上，略有轻松。但是，只是我们表面上看似老师不在乎，实际上不但在乎，而且还在乎得非同小可。所谓有修养之人喜怒不形于色。老师虽然不是什么有修养之人，至少装还是会装的。但是，一到了私下，便要发泄一番，以解心中的不满。然而，言多必有失——这个“失”不是“失误”的意思，而是“泄露”的意思。这些老师抱怨，说这个班的学生如何捣乱。恨屋及乌。连同学那一科的学生也恨上了。于是，教文科的老师说理科是那些呆板如闻一多笔下的死水那种人念的；而教理科的老师则说文科是那些笨蛋才念的。因此，此老师的话由好事者传到彼老师的耳中。原来在分科的时候，老师就因为自己的好学生分到坏班而产生了摩擦，这下，旧怨未平，新恨又生。旧怨加上新恨。老师之间的摩擦好比是海波，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在这些老师之间摩擦得可以引起闪电的是政治老师和化学老师。见面就冷嘲热讽，若是彼此都不是老师，那一定要给学生做榜样。男人有所不和，那他老婆一定会紧跟其后的，支持丈夫。所谓女人是男人的后盾。所以，两个老师的老婆也看不惯对方。这个暗地里骂那个打扮得像个鸡，那个骂这个连鸡都不如。两家的实力和势力都不相上下，每次斗争都是平分秋色，略有输赢。后来比较不幸，化学老师为学校立下了汗马功劳，功不可磨。提升为年级主任。官大一级压死人。这个政治老师心有余而力不足，战争也就平息了。
    但是，老师之间的战争也不止在文理之间，还累及到了同类之间——理科之间的老师彼此看不起。
    自古有文人相轻的说法——而这些老师是“理人相轻”。化学老师看不惯数学老师，这个数学老师教了我们班和化学老师当班主任这个班的数学。由于屡次数学考试的成绩不理想。而化学老师身为年级主任，是学校里最有理想的人，既然是最有理想的人，那做任何事当然就没有不理想的说法。
    人一旦有了一点权利在手，就好比是比别人多了几条腿几只胳膊。不弄一下别人就仿佛是美国的新型武器制造出来没有用武之地。硬是要实战演习一番才肯罢休。于是，每次老师假惺惺地叫学生为他们提意见和建议时，在年级主任的大力倡导下，这个假惺惺就变成了“真惺惺”。他虽然老脸厚过了我们古代最好的防御工事长城。但是，还是不好直言道要弹劾数学老师，只是时不时说：“叫你们提意见你们就提，哪个老师不行，我们换，你们怎么不提呢？给你们机会你们要抓好。”但是始终不能够如愿以偿。
    学生不听他的话，反到支持数学老师。因为这个化学老师颇不得人心——其实别说什么人心，要是他养狗的话，起码连狗心也不得的。他这人教书已经有书十年，年纪大在学校里算是数一数二的。但是他比较不幸，自古有成家立业的说法，但他要反其道而行之。来个“立业成家”。结果业倒是立了，可怜没有成家。没人看上他，总不能够一个人成家吧。今天终于有了成就，当上了年级主任，有个新调来的不识时务的老师看他有一权在手，所以决定与之厮守，才遂了他立业成家的大志，可惜青春早已不在。
    一个人曾经遭受了某种不幸，那么，他一定也要让别人也尝尝他当年的苦——所谓有福同享，就是这样的。因为这个老师当年深受没有爱情的苦。所以今天，他对谈恋爱的学生痛之入骨，恨不能够像岳飞那样喝匈奴血，食匈奴肉。在他的眼中，恋爱和是男娼女盗没什么分别，是扫黄打非的对象。只是不能够动用警察来摆平而已。
    当然这个老师也不能够太露骨，直接就说这些谈恋爱的人是嫖娼卖淫。他要打着为了学习的口号来镇压恋爱，这正好比是燕王朱棣打要抢皇位，就打着“靖难”的口号来夺，轮得名正言顺，别人也不敢有什么非议。
    于是这个老师就来一大段一大段的恋爱的坏处，在班会课上就大肆宣传。说过早恋爱有害健康——也不知道他是怎么弄的，竟然把恋爱和结婚混为一谈。难怪他这么大的年纪才结婚。又说为了明天的过得更好，应该放弃恋爱。他差点就引用自己作为学生们的榜样了。但转眼想这简直是揭自己的伤疤，所以还是不做榜样的好。真不知道他是怎么想的，要是他引自己作为学生的榜样，也许榜样在先，学生扪都像他一样晚婚晚育——甚至不婚不育。我们国家不是正为人口问题而揪心吗？只要大家向他学习，并且同心协力。人心齐，泰山移。更不别说什么人口这样微不足道的狗屁事。可惜这个老师一向是“扬短避长”，连自己也不认识。
    说完了恋爱的坏处，就叫学生们若谈了恋爱的，就到他那里去承认错误，并保证从今以后不再恋爱，就不追究其责任。学生吓了一跳，这不是逼人出家吗？逼人出家和逼人出嫁是相反的两回事情。前者是要看破红尘，断绝情欲，达到四大皆空的境界；而后者则是要让人走入红尘，做尘世间的事情——要逼人出嫁那至少还有人性，要逼人出家，那连“性”都不能够沾边，还有什么人性可说呢？这怎么能够办到？学生中没人去承认错误——因为有人在写情书的时候，就发“如果爱你是一错，那么我宁愿一错再错”的感叹，怎么可以随便就承认自己有错了，这样的爱情还可靠吗？保证那更没人敢了……
    所以一直没人到他那儿去。这分明是看不起他的表现，忽略他的意思。不但将他说的话当作放屁，甚至还当作是拉屎。既然是这样，那就有不尊重和侮辱老师的嫌疑。就因为这样，这个班的学生把这个老师惹火了。于是，就发动全班，一起和他扫黄打非。大家投票选举，选出当事人。一向，不管大到选举国家总统，小到选个厕所的所长，我们只听说过拉选票这种说法，都希望别人选自己。但是，这次是破了历史记录，前无古人，后也一定没有来者了。不拿个诺贝尔奖真是遗憾。每个人都希望别人不要选自己。当然不用说也知道，更没有人自信地来个毛遂自荐。
    在老师和学生们的积极配合下，这次选举终于圆满成功，达到了预期的目的。选举出十个人。这十个人也无奈。每人被迫交了200元的罚款。这个老师辛辛苦苦为人民服务了一个月，工资也没这么多。这样来的快来的直接的钱哪里还有啊？
    并且在交罚款的时候，这老师还忘不了来上一句幽默说：“既然你们想谈就谈吧，这正是体现你们之间爱的伟大的时候，你们可以一个人交两人的罚款，为你们将来的妻子或者丈夫着想。”这样伟大的老师哪里去找，竟然提供这么好的场所给学生体现爱的伟大。
    加之这老师凶残无比，好比是东条英机。对待学生轻则赏耳光，重则拳脚相加。好多学生也是敢怒不敢言。只是没人敢为天下先，起个带头作用，将其铲除，为人类着想。他往往引以为荣，认为这是自己体格强壮的表现，也说明了他还没有老去，青春还在，还有能力干一番大事业。用一句话说那就是“老师伏枥，志在千里”的具体体现。倒好像学生来学校不是为了念书，而是为了锻炼身体，锻炼被打的忍耐力。以适应将来残酷的世界。想了这些，也不能够怪他，反而要感谢他。是他让学生了解到了这个世界，拓展了学生的知识面，开阔了学生的视野。
    人上半百，形形**。应该说只有在爱情上失意的老师才会对学生谈恋爱如此镇压。但是事情绝不是这样简单。另外一个班的班主任，和我原来那个班主任一样是个教文科的。此人才貌双缺，但是，却娶了个美女老师。也难怪哲人常常说，上天对每个人都是公平的——就是通常所说的给予一个人长相就不给一个人才华，而反之亦然。也许就是这个美女老师长得太漂亮了，所以眼光刚好和长相成了反比，所以嫁了一奇丑无比龌龊不堪的男人。此老师为了防止学生之间乱谈恋爱，就把男女生分开——分成两组，中间有一道宽广如天河的大道——实际上也就等于是天河，因为按照传说，王母娘娘就用玉簪划了一道天河防止牛郎和织女相互沟通。由此可见，此老师也不是阻止爱情的始作俑者，他是仿效了神的做法。可见神在该老师的心中的地位。
    这个老师是教思想政治的，这科上面也有哲学。应该明白做事要从本质上来解决，不应该从现象上解决。但是，这个世界上就是有的动物口口声声不厌其烦地说要学以致用，但是他们就是不会用——不过这话有毛病，人家是说“学以致用”，又没说是“教以致用”，老师是教书，而不是“学书”。所以，可见这个老师才德卓著，把问题看得十分透彻。难怪那个美女老师能够与之相厮守。同时也验证了一句话：女人看男人不是看长相而是看才能。但是这个老师这个班的学生也不见得成绩就有多好，反而没有另外一个文科班好，由此可见，男女生在做在一起念书，不但可达到心里平衡，而且还可以相互促进。
    我国计划生育工作者十分不幸，要是能学到这个老师的水平。那我国的人口就不能征服这个世界了。从这里，我们就可以看出了。为什么天堂里的“仙口”没发生问题而人间就发生了。原来人家仙界是统治者早就用这种实施计划生育了，而我们凡间还只是这个人民的园丁在用。当然就没有不出现问题的道理。但是反过来说，要是人类早用上这种方法，那么就连这个老师也是在“计划”之外的，那人类不就没这样好的老师发明这么好的计划生育的方法了。大凡世事，有一利必有一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