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跑太子妃虐渣追夫

第22章·毒发身亡


    长禧殿。
    叶瑾感觉到身上一凉,似乎有人在脱她的衣服,她骤然惊醒,揪着衣襟坐起来,吓得床前宫女惶恐地跪了一地,拼命磕头。
    “奴婢该死!请娘娘饶命!”
    她神情恍惚地看着放置在一旁的太子妃制服,高贵华丽,繁重尊贵,潋滟着金色的流光,才想起来自己已经成了太子妃,身下是柔软的卧榻,眼前是鹅梨香帐,她疲倦地揉了揉额角,发现自己并没有想象中轻松和欣慰。
    “你们下去吧,我自己来。”
    宫女们惊疑不定地面面相觑,急忙退下了。
    叶瑾下了地,脚下是柔软的地毯,光脚走上去像是踩在云端,她来到铜镜前坐下,透过模糊的铜镜将大半个房间纳入眼底,这就是明子苏长大的地方,荣华富贵,锦衣玉食。
    一个宫女进来:“娘娘,娴侧妃求见。”
    叶瑾拿起木梳的手一顿,终于来了。
    “让她进来吧。”
    身后响起了脚步声,微黄的铜镜里,一个身影气冲冲地走进来,锦袖宽大,长袍曳地,叶瑾缓缓转头,一瞬也不顺地凝视着这张熟悉又陌生的脸,直到她脸上的怒气渐渐褪去,心虚地垂下眼福身请安。
    “给娘娘请安。”
    叶瑾起身走近面前的人,浓淡相宜的妆容,雍容华贵的服制,她细细端详着她的脸,冰凉的指尖在她一丝不苟的额前拢过,如同儿时替她拢额前乱发:“湘儿,你难道不该叫我一声姐姐吗?”
    叶湘僵白着一张脸。
    “于公,我为正妃你为侧妃,你该叫我一声姐姐,于私,你我自幼一起长大,你该叫我一声长姐。”
    娴侧妃脸色发白,眼里闪过一丝狠厉:“你不该进宫的......”姐妹相残的路走起来太艰难,即便有皇后扶持,可明子苏对叶瑾终究会以命相护,真的斗起来她又能有几分胜算......
    叶瑾冷冷地看着她:“我原本也没想过进宫,可是叶湘啊,我处处避让妥协,你可曾想过要放过我?”
    她一直在赶尽杀绝,从来没有想过要放过她,那日的哭诉犹在耳边,她曾那样心疼她,心疼这个从小一起长大的妹妹。
    如果我不做的话,她会杀了我的......
    姐姐,我不想害你的,可我也不想死啊......
    这些年我在云府过得生不如死,什么折磨没受过,好不容易才熬到今天,我真的不想就这样死去......
    我虽然害你一只手,可是我可以给你很多很多钱,让你远走高飞啊......
    叶湘歇斯底里地大喊:“我也不想的!可是我没有办法!我不能让你们毁了我现在的一切!”她不能留着这些旧人,不能活在随时被拆穿的恐惧中,她手上的血早已经染了一层又一层,不在乎再多上一点,何况那人本来就不配继续活着。
    “你喂他毒药的时候有没有想过他是你爹?生你养你的人?你害他到死都没能留个全尸,还要利用他的死来对我斩草除根!”
    叶湘脸上的表情变得疯狂,怒不可遏地反驳:“你根本什么都不知道,他不配!他就是个畜生!他早就该死了!”
    彻骨的寒意从心底漫上来,原来......真的是她下的手,虽然心里早有猜测,可真的听到她承认,叶瑾还是不敢相信,她摊开手掌,上面静静躺着半截流苏,声音平静:“这是入殓换装时候在爹手里找到的。”
    他到死手里还抓着叶湘的东西,她曾以为是他放不下叶湘,所以她去云府,拼了命也要把她带回来送爹最后一程。
    可云府门口,她派遣的小丫头慢条斯理地细数着她的要求:
    第一,你在云府门前跪四个时辰,中途不得起身。
    第二,七日后安排你爹出殡,从此离开青阳城,永远不要再回来。
    第三,与太子殿下了断旧情,永远不许再见他。
    烈日中她跪在云府门口求情,而她坐在轿撵中只管看戏,狠绝无情,不曾有过半分动摇。
    “现在想来,爹只是想告诉我凶手是你,叶湘,你怎么忍心?!”她痛心疾首地质问。
    眼泪爬满了叶湘的脸庞,她冷笑着,满眼死灰一般的哀伤:“你跟我去个地方,我让你看看他的真面目。”
    马车一路疾驰来到云府,下了马车叶湘拉着叶瑾的手腕一路疾走来到僻静的后院,在一扇门前停下,门口把手的两个家丁对叶湘恭敬地行了一个礼后打开了门。
    门内里面空空如也,没有任何摆设,忽听一声闷响,地面像一扇门一样左右裂开,露出了一条长长往下延伸的通道。
    叶湘一直没有放开手,就这样抓着她的手腕一步一步拾级而下,通道里静谧宽敞,每一步都能带起轻微的回声,每隔一段距离,墙上设有一盏纱灯,白色的光从纱灯透出来,通道的尽头是一道厚重的石门,石门两侧的墙面上各嵌立着一个大大的石柱,顶端各燃着白烛,石柱上密密麻麻地刻着一些看不懂的文字,叶湘按下石壁上的机关。
    只听见石门发出一声沉重的闷响,缓缓向上开启。
    昏暗的光亮随着石门的开启缓缓透了过来,里面竟是一坐偌大的水牢,墨绿色的水面映着烛光漾着波纹,一个人一动不动地困在水中央,准确地说是一个人彘,这人被装在一个半沉在水下的铁桶中,只露出他低垂着的头,乱蓬蓬的头发遮去他的脸,一点动静也没有,不知生死。
    铁桶被一条条粗长的铁链固住,拉伸向四个角落,机关声响起,铁链绷紧,铁桶被拉出水面露出全貌,只见铁桶上打着孔,水柱随孔泄出,一条条黑色的蛇泛着渗人的光泽随着水柱跌落水中,余水泄尽,孔中依旧可见黑色的蛇在蠕动穿梭。
    胃里一阵翻腾,叶瑾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那人有了动静,缓缓抬起头激动地挣扎起来,口齿不清的叫骂声不堪入耳:“你这个贱女人!你杀了我啊!杀了我!你把我折磨的人不像人鬼不像鬼,可又怎么样?你还不是一只被我睡过的破鞋而已!”
    叶湘身形晃了一晃,这话她早已经听惯了,她砍去他的四肢封入铁桶,却留着他的五官七窍,为的就是让他日日夜夜看着自己的惨状,也让他那些不堪入耳的咒骂时刻警醒她不能善良。
    可此刻在叶瑾面前听着他骂着这些她早已经听惯的脏话,叶湘第一次觉得自惭形秽,第一次觉得自己比他嘴里的话还要脏,她骤然松开了叶瑾的手。
    “你带我来这里干什么?”叶瑾捂住喉咙,忍住胃里的翻腾,几欲转身逃走。
    “他叫陈大富,是青阳城最有名的赌场的掌柜。”
    “赌场?”叶瑾顿住脚步。
    “七年前,云府的人找到我,我成了云府从小走丢的大小姐云蓁,也是皇上亲封的衾珞郡主,也成了.....他的摇钱树。”语到最后,咬牙切齿。
    叶瑾当然知道她嘴里的“他”是谁,常年以赌场为家的爹。
    “我一次一次给他钱让他离开青阳城去好好生活,可他转头就去了赌场,输得精光又来找我,最后我决定不再给他钱了,他没钱去赌了,可这个陈大富收留了他,借钱给他赌,姐姐,你猜最后结果怎么样?”
    叶瑾看着她冷笑的脸,心里一凉,答案呼之欲出,但是嘴唇蠕动着说不出一个字。
    “毫无悬念的他当然输了,欠了这个陈大富一大笔钱,他还不上,于是陈大富给他出了一个主意,他告诉我他真的不赌了,要离开青阳城了,走之前只想见我最后一面,你知道我听到这句话有多开心,我毫不怀疑地去见他,还带了一大笔钱,想让他以后的日子可以衣食无忧,姐姐,你瞧我多天真,我真的善良过的,可是有什么用呢?他亲手端给我一杯酒,我喝下去以后就开始浑身发热,手脚也不听使唤,然后他就走了,拿着我给他带来的钱头也不回地走了,然后这个畜生就进来了。”叶湘颤抖的手指向铁桶中那个满脸血污看不清原貌的男人,神色凄楚,泪眼迷蒙。
    “湘儿......别说了......”叶瑾手忙脚乱地去捂她的嘴不让她继续回忆,又去遮住她的耳朵不想让她再多看那恶心的男人一眼。
    叶湘的脸色忽然变得嫌恶:“我这辈子从来没有这么恶心过,我甚至是自己主动求欢的,我自己脱的衣裳,自己爬上了床,我像个*一样开口求他奸污我......”
    纵然如今她成了尊贵的王妃,坏人也被她折磨得如同地狱恶鬼,可那又如何!她回不去了,再也洗不干净了......
    “别说了!”叶瑾紧紧抱住她,把她的头按在肩窝,截断她越来越不堪入耳的话,“你没有错,那不是你的错......他死有余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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