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叶,这是特种作战指挥部给我发来的报告,你看一下吧。”一个年纪七十上下的老人说道。
叶昊天接到通知要来参加一个紧急会议,便匆匆地赶来。谁知刚来,老爷子就给他看一份报告。
“虽然报告上写明了理由,但我觉得还不是对他们采取断然措施的时,赵主席”叶昊天凝重地说道。
“那要到什么时候?出现恐怖事件?还是?”一个人不怀好气地说道。
叶昊天看了对方一眼,原来是新近上来的郑兴宝,来者不善啊。
“恐怖事件,这也太严重了,对方不过是为了防止商业机密外泄,这种做法也可以理解,最多警告对方侵犯人身隐私权,构不成严重的刑事犯罪吧。”叶昊天沉稳地讲道。
“现在不是探讨对方是否违反法律的问题,关键是对方掌握的技术已经超出了我们的控制范围,这是国家安全的问题。”郑兴宝寸步不让。
叶昊天一时无语,他说得没错,但是,他还是出于直觉,不愿意采取这种暴力方式。
“他们已经采取了监控措施,正在积极寻找对方的其他秘密。”老人开口说道。
“这会打草惊蛇的,我还是建议通过温和的措施,和对方慢慢进行接触与合作,这样对双方都有利,也不会出现大的意外。”叶昊天坚持自己的看法。
“这恐怕不符合国家利益吧,我们怎么能容许不受控制的力量在国内存在?”郑兴宝接着说道。
不受控制的力量也不只这一家吧,叶昊天心里鄙夷了一句,对方打得什么算盘,他清楚得很。
“那按照郑委员的意见,该怎么处理这次事件?”叶昊天沉静地说道。
“很简单,由国家注资,控股黄龙公司,让他们与国家全面合作,交出手中的技术,”郑兴宝略有得意地说道。
强盗逻辑,叶昊天心里闪过这四个字,但他不动声色,其他的委员对他们两人的争论似乎也没有多少反应,这点被他记在心里。
“对方不同意怎么办,现在是市场经济,凡是要讲市场原则的。”叶昊天退了一步讲道。
“叶委太死板了吧,我们心里都清楚,只要符合国家利益,采取一些非常手段也是必不可少的。”郑兴宝嘲笑对方居然想的如此天真。
叶昊天一点不天真,他在当初黄龙公司开发出新药的时候,就阻止了一批人要动用国家暴力去占用对方的科技成果,但今天他觉得情势已经不是自己可以控制范围内的。为什么这个黄龙公司总是要搞出些事情来,就不能安安心心地发展么?他起了一丝疑心。
叶昊天没有接着说话,紧接着开始了表决。他们早就制定了这一方案,等自己来也只是出于形式需要啊,他意识到了这一点,利益面前,人人都是野兽,国家也不例外,看来自己还估算差了一点。
6名常委,4名赞成,1名反对,1名弃权,通过了郑兴宝的提议。叶昊天自己投了反对票,他看了周围一眼,便知道是谁投了弃权票。李正秉,除了他这个老朋友,给自己留了点面子。虽然刚才没表态支持,不过也没让自己过分突兀。
会议结束后,几人握手告别,争论归争论,团结还是要的,这是老首长的话。
叶昊天刚要坐车离开,李正秉紧走几步赶了过来,“昊天,很久没一起喝酒了,今天去我家”
然后不由分说地拉着他上了自己的车,向自己家开去。
“你拉我到你们家里,不是为了喝酒吧?”叶昊天坐在沙发上,说道。
“谁说不是,这是我珍藏多年的茅台,今天就开封了”李正秉拿出一瓶80年的珍品茅台。
“看来你还真舍得出血”叶昊天看了一眼,说道,“恐怕还有什么事情要说吧。”
“瞒不过你啊,”李正秉放下茅台酒,开口说道,“其实今天的事情,他们商量很久了,这次不过是个缘头而已,这点你也应该清楚”
“当然,有人看着眼红,”叶昊天回了一句。
“也不能说你说得不对,”李正秉顿了顿,“谁让你下面的华瑞公司抢了先,却又提出要温和缓进的办法,别人怎么想可就不好说了。”
“今天是和你说话,我就把心里话都说出来吧。”叶昊天可不愿意背这个黑锅,“没错,华瑞公司,是与他们展开了合作,但是我们要清楚,对方之所以能有现在如此的收益,还不是因为手中掌握了先进的技术,那先进的技术从哪里来的?想来你也清楚得很”叶昊天说到这里,看了看李正秉的反应。
“我当然清楚,好歹还顶着科协的职位,不过如果说是一个才20岁的人能够开发出这些科技来,我还是很难相信的。”李正秉明白对方的意思。
“对了,既然你早知道这个人开发出了这种科技,怎么不事先把他控制起来?”李正秉问起这个问题,他毕竟不是负责安全工作的,对这件事并不了解多少。
“实话告诉你吧,我本来是想如果将对方控制起来,恐怕得不到更多的科技成果,充其量就得到一个现在的制药技术而已,再说了,你能指望逼迫一个科学家出成果吗,这种事情,我不说,你也清楚得很,有些暴力手段,不是用在哪个地方都行的。”叶昊天将自己以往的想法略微透漏了一点。
“我想,我明白你的意思了,你是想让对方在自由的情况发挥自己的才能,研究出的成果再通过商业手段合作利用是吧,这样想的确没错,毕竟你刚才说得没错,即便把他吸收到国家研究机关里,如果对方报有不合作的态度,等于是白养。”
“是啊,我就是通过他们下面的接触和对他们的资料分析,才得知他们这两个关键人物都不是普通人,他们的资料你也已经看过了吧,专家分析也看过了吧。像有这种经历的人很难用普通的教育宣传和政治意义来打动,用威胁和暴力的手段换来的最多是不抵抗不合作的态度,这能有什么用处?那些人只认为一出动国家力量,对方就会乖乖屈服,然后合作,他们最后也只能得到目前为止对方所拥有的技术罢了,对方还能研究出什么,还拥有多大的能量,我们一无所知。”叶昊天一口气说了出来。
“你果然看得远啊,”李正秉叹了一句,“很有可能,他们现在所展现的技术力量不过仅仅是个开始,这样就贸然地去干涉,确实不智”
“不过,如果对方突然消失了该怎么办?”李正秉突然想起好像那位博士出国了,现在还没有下落。
叶昊天皱了皱眉头,“这点我一开始也想到了,还派出了人去保护对方,但因为刚才所说的顾虑,没有过分限制对方的行动,谁知道,竟然失踪了”
“什么,果然任何事情都有顾及不到的地方,你愿意让对方自由发挥,可惜还有其他人想控制住对方。”李正秉说道。
“这也是我失算的一个地方,我早已让整个海外监察局密切注意对方的举动,正常情况下,一般势力是不可能让他无声无息地消失的。”叶昊天疑惑地说道。
“会不会是美国方面私下扣留?”李正秉提出了一个猜测。
“这个应该不会吧,毕竟是世界知名人物,还是我国公民,他也没有触犯到美国法律和国家安全。不过基于利益来说,这个倒是很有可能,没想到问题出在这方面,看来我还是低估了事情的复杂度,”叶昊天皱紧了眉头。
“好了好了,我们又不是神仙,哪能事事都料到前头,你的顾虑也是很有道理的;何况他只是个医学家,与我们的国防和军事科技没有直接的关联,你没有下定决心限制对方的出境活动我也能理解。”李正秉说道。
“对了,对于今天他们特科提交的报告你怎么看”李正秉又说了一句。
“我先前的做法有些问题啊,只将对方局限在了普通的医学家方面,谁知道他们还有这种牵涉到军事科技方面的技术,”叶昊天也不得不承认自己的错误,毕竟那个报告也说到刚刚发现这点,要早知道他说什么也不会放对方出国啊。
“难怪你今天没坚持到底,原来是这个原因”李正秉有些明白地说道。
“算了不说了,就看看他们这次行动能得到些什么吧”叶昊天淡淡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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